說完才往回找補,“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


    實在是他說的話太無厘頭了。


    她是瘋了,才會喜歡周淮青,那不是自己找死,別說打包回德國了,都得合夥把她淹死在太平洋海底,去喂鯊魚。


    連骨灰都不用費時間去揚。


    “是故意的也沒關係,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不會記你的仇。”


    說完往沙發上一靠,眯起眼睛,守了一晚上沒合眼,現在困得很,還不忘警告。


    “安分點哈,別忍不住趁我睡著扒我褲子。”


    溫黎昨天暈倒的事情,果然是傳揚開了。


    不過卻是個充滿顏色的風流詭異版本。


    他們說,溫家二小姐和周家大少爺,在蝶莊的洗手間裏,做愛,過程中玩的太花,擦槍走火,被直接搞暈。


    垃圾桶裏還翻出了帶著血跡的紙。


    甚至還有人將現場抓拍到的幾張圖片,發到群上,熱議如沸,還順帶翻出了當年她和江臣的那段過往情史。


    群友甲:【有什麽稀奇,五年前,她和江家少爺的事情,鬧得才叫一個歡,聽說還差點鬧出人命來。】


    群友乙:【你們懂什麽,高枝得挑著攀才行,一山更比一山高,一下更比一下深,私人病房y也是高端趣味,普通老百姓哪有這福氣享受。】


    淩旦:【你嘴巴長著是用來掏糞?】


    群友丙:【又沒說你,瞎起什麽勁頭,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兩個一路貨色。】


    剩下的就是一堆難以入眼的罵戰,此處不多加描述。


    溫黎看著淩旦發來的消息,內心無波瀾,她根本不在意,身上卻總覺得涼浸浸,像是被一道森冷的目光包裹。


    猛地一抬頭,看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江臣,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的病房裏,明晃晃的站在她的病床前。


    眼神很犀利。


    睡著的周淮青恰巧也在此時醒了過來,發出了難以言表的悶哼聲,“嗯~”


    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西裝,從頭發絲開始,直到腳上,都顯事後的淩亂。


    這下,有嘴也說不清了。


    他問,“幾點了?”


    沒人應他。


    周淮青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看到江臣打了個招呼,“小表弟,中午好啊。”


    江臣喊了聲,“表哥。”後說,“我有話要同她單獨說,麻煩你先出去。”


    “說吧,我耳朵不好,聽不見。”


    周淮青不但不買賬,還順手捂起耳朵,大搖大擺的靠在沙發上。


    可能是溫黎的錯覺,總覺得他麵帶挑釁,咳嗽了兩聲,衝他說,“快十二點了,你該去吃飯了。”


    既是在回複他剛才的問題,也是在催他趕緊離開。


    “我又不是犯人,還整點就餐。”


    周淮青又說,“剛才是誰在我麵前,義正言辭的說不喜歡他了,現在心虛什麽?”


    “我沒心虛。”


    兩人一來一回,更像是情侶之間在打情罵俏,江臣聽不下去,直接轉身離開。


    “江臣,你聽我......”


    “解釋”兩個落於口中,換來了一道清澈冷冽的關門聲。


    周淮青見溫黎戀戀不舍的望著病房口的那扇門,恨不得追著跑出去,隱於心底的酸楚感萌生。


    眼裏滿滿是嘲諷,薄唇輕啟,“怕他誤會我們兩個有奸情,想讓他聽你說什麽?”


    “說你心裏還有他,說你忘不了他,這麽愛,當初何必分手,嫁給他得了,用得著蹉跎五年,說不定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我還能輪著出個份子錢。”


    是她想要分手的嗎?是她不想嫁的嗎?


    “說完了嗎?”溫黎仰頭問他,音色淡薄,清冷之外帶著倔強,“說完了麻煩請你出去。”


    她說,“你送我來醫院的事情,我很感激你,你們擔心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如果有必要,我今天晚上就可以走,不需要你們費心安排。”


    她又說,“現在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待會,可以被得到允許嗎?”


    軟綿綿的懇求語氣下,態度顯強硬。


    當初的事情,周淮青確實幫了大忙,可他幫的是溫家的忙,不是溫黎。


    她不是溫家人,沒必要撐他的情。


    也是他建議周敏芝,讓溫家把她送出國,說是避避風頭,離得遠,見不到麵,就好了。


    沒有人知道,受到雙重打擊的她,孤身一人在飛機上奔潰大哭的模樣。


    當然,也沒有人在乎。


    她原本就是個錯誤,僥幸活了下來,她應該對所有人感恩戴德,不該奢求更多。


    可她不是個機器人,她有思想,有她自己的處理模式,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的替她規劃。


    周淮器啞然,知道自己話說過了,卻拉不下臉來賠不是,拿起搭在旁邊的西裝外套,“走了。”


    溫黎在周淮青走後,掩麵哭泣。


    淩旦跑來關心她,“溫黎,你還好嗎?”


    她是後麵才知道溫黎是趕上了生理期,既自責又懊惱。


    “都怪我,不應該約你出來喝酒,還約在蝶莊這種事非多的地方,害你白白受人非議。”


    最近真的很倒黴,誰沾上她誰就觸黴頭,改天真的得抽個時間去廟裏好好拜拜才是。


    溫黎笑說,“要是這樣都能怪到你頭上的話,大家豈不是要株連九族了。”


    這個事情,怪不得誰,她也不知道會突然來生理期,即使沒有周淮青,最後也會有人發現她暈倒在洗手間。


    結果都一樣。


    淩旦說,“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溫黎強顏歡笑,“沒事啦,又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再被送出去。”


    最壞的後果她都經曆過了,早就產生人為免疫了,無所謂。


    無非是在原本就漆黑如墨的紙上,多了道五彩斑斕而已。


    簡稱黑上加黑。


    “這些人的嘴巴太壞了,見風就是雨,周淮青這個當事人也不知道出麵解釋解釋,任由別人造你黃謠,他跟你哥哥關係不是很好的嗎?”


    “他不會的。”


    與其指望他,不如指望母豬上樹,公雞下蛋,鐵樹開花,佛祖顯靈,順便高中狀元,家裏拆遷。


    淩旦不理解,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一句話的功夫而已,再說了,對維護他自己本人的良好名聲,也是有好處的啊。


    “為什麽?他跟你哥哥關係不是很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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