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泉路位於近郊別墅區。


    近段時間,一線大城市都開始仿照汴京修建城牆,土木一掃頹廢,重新成為熱門行業。


    車輛在公路上前進,菲利克斯簡單處理了傷口,忍著疼痛開車,被紙牌俱樂部盯上是一件不怎麽幸運的事情,梅花十隻靠一人就清理了保鏢團隊,理論上這樣的殺手還有五十三個。


    臨近目的地,菲利克斯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接通之後麵色古怪,又將手機遞給身後的某人。


    江禾接過電話,對麵傳來了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


    “我是東丙,秩序局的組長。”


    “嗯。”


    東丙:“……”


    神他麽的嗯。


    “我不是在給你匯報工作,上級指派我盯著你的行動,對於中立玩家,秩序局向來保持溫和的態度,你隻需要遵守三點,就可以無視我們,繼續完成遊戲任務,不過首先有一件事值得聲明,任何看似隱蔽的偽裝,其實都是自作聰明,一切最終隻取決於值不值得投入資源。”


    “超凡是個例外。”


    “沒錯,但這是新舊時代的碰撞。


    東丙的聲音再度響起:“第一:禁止傷及無辜民眾。第二:超凡的存在必須隱蔽。第三:禁止公開使用重型武器或者引導超凡惡性演化。友情附贈一條情報,那個開槍的殺手代號黑桃十,幾分鍾前已經自殺,事實上,穩定的秩序同樣有利於你我,甚至是整個玩家群體……”


    “回頭再說。”


    東丙:“……”


    老弟,你真把自己當領導啦。


    江禾敷衍完掛斷了電話,注意力全在不遠處的別墅上,他想起了在宣賓酒店套到的情報,羅德列夫是因為鬱鬱不得誌,才選擇遠走他鄉,並且從一個教授轉向軍火掮客,新灣集團是他的第一筆生意,理論上不該住在別墅區,哪怕隻是郊外。


    而秩序局東丙的來電,更是加大了接下來遭遇戰鬥的可能性。


    “把車停在路邊。”


    菲利克斯聞言轉動方向盤,狐疑道:“你不是打算把我丟在這裏吧,紙牌俱樂部還要我命呢。”


    “我隻能祝你好運了。”


    江禾丟下一把手槍,自己步行朝著羅德列夫別墅前進。


    “苦也。”菲利克斯哀歎一聲,踉蹌地跟在對方身後。


    ……


    羅德列夫別墅。


    地下三層式的空間像是大型圖書館,天花板完全打通。


    之前參與酒會的金發青年坐在主位上,麵對行動報告皺眉不已。


    “黑桃十被秩序局追殺,他的死亡可以理解,但為什麽梅花十也出了問題,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我這個紅桃十了,你們這群廢物真當打撲克呢?一張一張出啊!”


    十來號外圍成員戰戰兢兢,每次撲克殺手行動時,都會配備觀察員,可由於黑桃十被秩序局的無人機包圍在了工廠據點,導致接下來行動的梅花十對己方情報係統失去了信任。


    與此同時,布滿別墅周圍的監控出現了黑屏,這些監控有一部分來自暗哨身上的軍用錄像,異常代表著據點遭受安全威脅。


    金發青年立刻警覺起來,從裝備箱裏翻出一柄突擊步槍。


    “跟我走,有情況。”


    ……


    下車半個小時後,別墅花園。


    一名腰間藏槍的暗哨向後倒地,喉嚨處血液噴薄不停,一陣劇烈掙紮後陷入失血性休克,並且因為血液阻塞氣管,很快就要窒息而亡。


    江禾收起得自雜物室的戰術匕首,自身顏色逐漸變暗,完美融入夜色之中。


    兩分鍾後,金發青年率隊趕到,十幾名外圍成員訓練有素,槍口瞄準窗簾、樓頂、門口、草叢等位置,進行火力預警。


    兼任急救醫生的外圍成員上前察看,臉色微變,他將手指伸進創口止血,再利用急救箱裏的血管鉗結紮,刺入橡皮管吸出口腔異物後,轉頭道:


    “還能救,需要馬上準備手術。”


    金發青年直接開了一槍,打爆傷患眉心。


    “別浪費時間,把人給我搜出來!”


    急救醫生手足無措,表情像吞了糞一樣不適和扭曲。


    眾人收起槍口朝向,而就在下個瞬間,金發青年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他本能地躲到隊員身後。


    “砰砰砰!”


    槍焰在夜色中升起,位於牆根的江禾雙手持槍,子彈瘋狂朝著金發青年傾瀉,先是打爛了用來當替死鬼的外圍成員,緊接著又將背後的目標射成馬蜂窩,清空彈夾後,他瞬間鬆手,等再握緊的時候,又是兩把手槍出現。


    反擊在槍聲響起時就已經開始。


    十幾號人扣動扳機,猛烈的彈幕落到某人身上,裝備欄蛟鱗甲提供的無形防禦隻堅持了不到五秒就宣告崩潰,純青甲胄接替開啟。


    江禾與敵人展開對射,五秒時間內,高敏捷數值給了他足夠的餘裕進行瞄準,近距離擊殺六人後,反擊潰散,外圍人員們紛紛借助掩體撤退。


    等菲利克斯踉蹌抵達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江禾喝掉一瓶小型痊愈藥劑,傷害停止後,無形防禦緩緩恢複,他感覺到了體力值在衰減,剛才的密集射擊光是震蕩和衝擊,就在體內留下了嚴重的損傷,蛟鱗甲並不具備顯著的吸能效果。


    熟練地找到撲克牌,金發青年的代號是紅桃十,至此黑桃,紅桃和梅花已經全部露出水麵。


    “還差方片十,或者說……我就是方片十,羅德列夫和金發青年都是紙牌俱樂部的人,萊茵·奧古都斯同樣也是。”


    江禾走進別墅搜索,並從物品囊裏取出公文包,其表麵留有一個紅色的菱形圖案,中間刻有十字,正是他降臨時公園長椅上的初始物品。


    “紙牌俱樂部按雇主要求,企圖謀殺菲利克斯,執行這次任務的是萊茵和羅德列夫,兩人準備用武器資料借著宣賓酒會私下裏接近目標,從而達成目的,這種方式符合殺手組織的作風,而非光天化日之下開槍。”


    “但萊茵由於未知原因失蹤,實際上是淪為了死刑犯,資料遺失,羅德列夫拿不出合作籌碼,甚至連身份也因此出現了破綻,於是金發青年紅桃十頂替從而成為新的萊茵,兩人繼續搭檔,所以才有了背景一樣,角色卻迥異的合照,一切都是營造出來的假象,包括學校官網上的信息。”


    “宴會上,我重新出現,羅德列夫拒不承認,因為新的萊茵已經公開露麵,但也沒有反抗襲擊,畢竟我是殺手,和有能力覆滅一支保鏢團隊的梅花十同級。”


    “莫名失蹤一個月注定失去組織信任,可槍擊案凶手的第一槍沒有朝向我,因為我手裏可能掌握著那份武器資料。”


    “但為什麽寧可將目標放在第二槍,也要先殺羅德列夫,從邏輯上看,是我的出現導致他被組織放棄,否則他不會出席酒會。”


    “精簡結果,當時殺死羅德列夫的優先級高於任務目標,至於原因……”


    江禾找到通道進入地下圖書館,腦海中已經有了答案——叛徒。


    “處理叛徒高於任務,萊茵失蹤,他的搭檔羅德列夫是第一責任人,失蹤期間,必定展開了對組織成員的搜尋,但我總結出監控四要素前,卻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了魔都大街上。”


    “可惜,缺少完整證據鏈的推理沒有意義,不過卻得出了一個結論,我要殺菲利克斯。”


    江禾發現了組織成員的個人保險箱,上麵有近期打開過的痕跡,輸入欄顯示八位數,最開始的那張紙條上記錄的不是生日,而是密碼。


    1999.07.25


    “咣當!”


    保險箱打開,裏麵是金條、美金、手槍、彈藥等必需品,以及一個存放著行動報備的文件袋,文件記錄中提到,萊茵在失蹤前擅自更改了組織擬訂的計劃,並聲稱有十足的把握。


    菲利克斯扶著樓梯把守走下來。


    江禾轉身,象征性地掏出了隨身的格洛克17,雖然物品囊裏有更現代的幾款手槍,但眼下這把他已經用順手了。


    “一封信,把它交出來。”


    菲利克斯沒有慌張,舉起手回答,“我發誓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我來魔都之後,收到的信件或者邀請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這些東西都是助理負責,給我打個電話的時間,天亮之前你要的信就能送到指定位置,前提是它確實存在,而且我不建議咱們在這裏繼續停留。”


    江禾頷首,個人保險箱裏的美金一共十捆,每捆一千張,麵值二十美元,總共二十萬,顯然是應急用的,如今全部被他裝走,此時物品囊裏散落著大量槍支彈藥,像是一個移動的軍火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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