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韻確實私底下聯係了一些,但是遠遠不夠,不僅僅是作品不夠,名氣和資金,都不夠,目前隻有盡快讓遊老把繼承權轉到她手中,拿到秦家的讚助,她才可能更有機會去說服和那些已經隱退的老繡娘們談的資本。


    “華姨,你有推薦的嗎?我目前把奶奶留給我名錄上的大部分人都聯係了,她們願意看在奶奶的麵子上,寄來一到兩副作品,但目前的展品應該遠遠還不夠。”司韻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華姨想了想。


    “如果隻是名錄上的眾人熟悉的蘇城繡娘,那我覺得你先把這繡展辦起來真的不太容易,我記得你奶奶名錄上最後一頁上有些人,你聯係過嗎?”


    “啊?”司韻想了想,打開了抽屜,翻開了奶奶留給自己的瑰寶,這份繡娘名錄,不僅僅是記錄繡娘的身份和履曆,更是記錄了她們繡法和出色之處,司韻快速地翻閱到最後一頁,那一頁夾層,奶奶說過,大可以不看。


    司韻在華姨的矚目下,翻開了那一頁,展開竟然是四頁,但就記錄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現在都不在國內了,有沒有去世,我也不知道,都是八十年代就離開國內的人。”華姨開口,手接過名錄,看著上麵的名字。


    “許鄭薇,南百合,當年與你奶奶是手帕交,這兩位老師,我也是聽你奶奶以前說起過的,她們三年少時同在一家繡房學習,其中這個許鄭薇本是蘇繡的傳承人,你奶奶的位置該是她的,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二位最後都沒留下來,相繼出國深造了,你奶奶每每提及的時候,總是惋惜,一別半生,再無相見,如果你能把這兩位其中的一位找出來,哪怕是她們後人帶著作品來參展,我相信,這次繡展會一鳴驚人的。”


    華姨滿懷期待地說道。


    司韻已經汗顏了,看著名冊上的名字。


    八十年代就離開的人,現在往哪找,如果她們還在蘇繡這一塊發展,這些年自己不可能沒聽過這兩位大師的名號,但,真的沒什麽印象。


    “我曾經在海外的一個拍賣會上瞧見過一個作品,一個小屏風,就是一款很簡單的繡品,但確實是蘇繡,且很像你奶奶的繡法,落款叫薔薇,我在想,那會不會是許老師的作品。”華姨突然補充了這麽一句,讓司韻頓時來了精神。


    “有就好辦多了,我這就收集。”司韻頓時有了點信心


    “司韻,留給你的時間並不多了,我還是希望你多為自己考慮,繡房如果有一天真的支撐不住,你也還是要繼承你奶奶的繡法啊,不能讓她的手藝失傳了,明白華姨我的意思嗎?”華姨有些心疼地說道。


    司韻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知道的,我會重新拿起針線的。”


    “這就好。”


    門被敲響,小寒探進頭來。


    “韻姐,有人找你,一個……帥哥誒。”小寒誇張地說道。


    司韻一愣。


    “帥哥?”


    “看著像個學生啊。”


    “!”司韻猛地站起身來,華姨一驚。


    “誰啊。”


    “我……朋友。”司韻心虛道,快步到門口,就看著大門口杵著的男人。


    這家夥不睡覺,跑來這幹什麽?不是警告過他,互不幹涉生活嗎?


    果然小的有些不好管教啊。


    “你怎麽來了?”司韻上前問,工作室裏已經不少人好奇地投來了目光,司韻哼了哼嗓子。


    “先跟我進辦公室吧,小寒,給客人倒杯熱茶。”司韻一本正經地開口。


    小寒點點頭,衝著紀寒蕭揮揮手,眼裏都是愛心,司韻給忘了,自己這小助理,妥妥的顏值狗。


    紀寒蕭一進去,人就被按在了門上,司韻整個人壓了下來。


    這句不是壁咚所致,而是怒火中燒。


    “我跟你說過,沒我允許,不準在我工作的場合出現吧。”


    “我記得。”紀寒蕭看著她起伏的胸膛,眉眼裏帶著笑意,司韻順著他的目光低頭,就發現這狗弟弟在欣賞什麽。


    “你……”司韻剛想後退,紀寒蕭雙臂摟住了她的腰身。


    “小心點,別摔了,姐姐。”


    “放開。”司韻命令了一句,紀寒蕭乖乖地鬆開了,司韻呼吸不順,後退幾步,平複心緒,轉頭看向他。


    “你來這幹什麽?如果你不服從我們的協議,我隨時都可以解除和你的關係。”司韻擲地有聲地說來,紀寒蕭眉頭蹙了下。


    “姐姐這麽無情嗎?好歹我也是你第一個……”


    “閉嘴!”司韻耳尖都紅透了,瞪著這個看似一臉無辜的弟弟。


    “你到底來幹什麽的?”


    紀寒蕭也沒再逗她,而是拿出一份剛在打印店打印的租賃合同,遞給了司韻。


    司韻迷惑之際,紀寒蕭已經開口。


    “我記得合同條款,不能隨意出現在你工作的場合,但我是來談合作,以合作夥伴的身份來的,這不違反協議吧。”


    司韻翻閱完,也不顧他辯解啥。


    “你要租用我的韻荷院?”


    “是,那院子挺大的,就我們倆住有些浪費,不如把其中一棟別院租給我如何?我會……”紀寒蕭的話沒說完,一道冷聲打斷了他。


    “紀寒蕭。”司韻整個氣息都冷了,紀寒蕭能感覺到她周身散發的冷意。


    “你得寸進尺了,知道我為什麽會找一個大學生做我協議的丈夫嗎?因為大學生相對單純,比起愛錢如命的男模,或者已經出入社會的上班族,大學生沒有那麽多的花花腸子,我就是不想在你身上花任何心思,才找得你,如果你想從我身上妄想得到一些不該想的東西,那麽你現在就可以滾了。”司韻沒有一絲含糊,仿佛前日裏在昏暗房間裏來回大戰三百回合的不是他們一般。


    紀寒蕭眼眸淡了幾分,最終上前拿過了她手中的合同。


    “是我冒昧了,打擾了,下次我會注意的。”他是真誠的,因為什麽呢?或許是司韻眼中的那份抗拒讓他後知後覺,那座院子或許對她來說不僅僅是一座院子、自己住的地方,它可能還有別的意義存在,而自己的冒然行為,很不對。


    司韻看著他拿著合同二話沒說就要走,完全不是死皮賴臉來討便宜的那種,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等人走了,她猛地起身,想追出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難道她還能真把奶奶留給自己的院子給出租不成。


    酒店。


    “老大真的能找到新的辦公室嗎?”


    “到底是誰這麽王八啊。”


    梁柏安打了一個噴嚏,眼神滿是嘲弄。


    “給我盯緊了,誰敢收留他們,都封殺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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