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晏清很少再想起高中的事了。


    那時他的隻一門心思想著念書,女人在他的耳邊也是不斷念叨,隻有靠讀書他才能在這個社會上留有一席之地。


    從小到大,他身邊的流言蜚語就沒斷過。


    有一回,更是有人當著他的麵說,“女表子媽生的小女表子,還在學校讀什麽書啊,還不如學怎麽討好別人,賣更高的價格吧?”


    當時因為考了年級第一,就難免會有人生出怨氣。


    畢竟按照他的身份,他該像是汙水溝裏的老鼠一般人喊人打,而不是站在領獎台上。


    那時他的課桌椅上,經常被粉筆寫上幾個髒亂不堪的詞句,仿佛這樣他就會被擊垮一般。


    不管是好的,或是壞的,許晏清的目標也一直都很明確。


    後來,他也確實考了個還算理想的大學。


    念大學後,遠離了以前生活的環境,就沒有人再知道他的過往。


    隻不過有一天,他在a大的表白牆被人告白了,還附帶了一張偷拍他的照片。


    照片裏的男生,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正坐在學校圖書館靠窗邊的位置,陽光灑落在清俊的臉頰,仿佛不染纖塵。


    這張照片後來在論壇裏火了,底下有人說是文學係的許晏清,就是性子太冷淡了,身邊沒有異性,膽子大的直接可以衝一波,萬一就拿下了。


    當時確實有人躍躍欲試。


    隻後來,論壇裏發出了一條匿名的帖子。


    說許晏清的媽媽是賣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自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以前在學校裏就幹過這個勾當,要是對他有意思,直接花錢就能買。


    高中時期,他確實尋求過柏景曜的庇護,後來別人怎麽傳的,他漠不關心。


    可能因為他清冷的外形,和賣這個字,實在是太過反差,後來也有不少人覺得他太裝了。


    比起以往的那些辱罵詞匯,a大的傳謠倒還在他接受的範疇內。


    以前許晏清也覺得,謠言不足為懼。


    他很清楚自己的為人。


    隻如今,燈影綽綽的包廂裏,旁邊的男人摸著他的手,說,“你要是把這杯喝了,我就以後過來都找你買酒。”


    許晏清將手從對方的手掌中抽離,將放在台麵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嘴唇沾上了淡紅的液體,讓一旁的男人看得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這種類型的,在夜總會可以說是少見,又或者幾乎是很難遇見,多得是少爺小姐過來諂媚示好的,可他隻是一個服務員,也不過是拿一點酒水銷售的提成。


    “喝完了。”許晏清將酒杯倒立,裏麵已經空了。


    男人看著他的目光裏是毫不遮掩的欲念,說,“小許,你真甘心就這麽一輩子當個服務員嗎?聽說你還是a大的高材生,你遠比現在有更多的價值。”


    “感謝劉總抬愛,目前的狀態我很滿意了。”


    被稱劉總的人,眼底透著一股被拒絕的怒氣。


    隻明麵上不顯。


    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經理向他們致歉,隨後又喚起許晏清,將他帶出了包廂。


    經理著急問,“怎麽送個酒送這麽久?a8包廂的人點名讓你過去服務,你可千萬別出什麽差錯了!”


    “嗯。”許晏清應聲。


    這裏每天都會來各種各樣的大人物,許晏清自然也不是每個都認識。


    隻是a8包廂svip才能訂,消費滿一千萬,才剛夠vip的資格,而再高一截,就要更多的錢。


    對於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在a市寸土寸金的位置,如流水般就將錢給花出去了。


    許晏清穿著統一的工作製服,越發襯得他身形瘦削,腰細腿長。


    他推著酒車,來到a8包廂的門口。


    按照當初柏董果決的態度,柏家也不會由著對方胡來。


    在他停頓的瞬間,包廂的門被人打開了。


    是個很陌生的男人,抽著煙懷裏摟著一個纖瘦的少年。


    “白少,今晚就讓我陪你好不好?”少年說。


    “看你表現。”


    說著,兩人就在外麵的走廊裏啃了起來。


    這樣的場景,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待他走進包廂後,看見裏麵坐了不少人,大多姿勢曖昧。


    許晏清清理著桌麵上散亂的果盤和杯碟,隨後又將酒車上的酒,擺放在了桌麵上。


    他正對麵的人,拍了拍身旁的皮質沙發,朝他挑下巴,“坐過來。”


    “我隻是服務員。”許晏清語氣不卑不亢地說。


    那人應該也是喝了酒,語氣譏諷說,“都幹這行了,還在裝什麽?不就是錢給的不夠多嗎?”


    這種難纏的客人,許晏清也不是沒有碰見過。


    他一言不發,隻這時對方忽然扯住他的手腕,將他拽到了自己跟前。


    旁邊的人笑著道,“章常,你這也有點太急了吧,要不要我坐邊上點,給你騰個位置?”


    許晏清說,“抱歉,如果讓您不滿意,可以換別人來服務。”


    被稱作章常的男人說,“我有說不滿意?”


    眼前的客人,似乎格外難纏,一般到svip包廂的人都有身份有地位,自然不缺人主動上前奉承,更談不上去還要去強迫誰。


    章常手裏端著一杯酒,像是沒拿穩一般,潑到了許晏清身上,“突然就手抖了。”


    這種刻意刁難,是個人都能感覺得到。


    許晏清眉目微斂。


    隻見對方又說,“想出去可以,把這瓶酒喝完。”


    擺放在許晏清麵前的,是一瓶剛被他拿進來的紅酒,度數並不低,許晏清的酒量尚可,但也禁不住這麽灌。


    這架勢鬧得,包廂內不少人將目光放過來,皮質沙發的一側,陷在陰影裏的男人目光近乎陰鷙。


    他不再多言,艱難地將這瓶酒喝到了一半,緩了片刻,近乎半暈之際,聽見旁邊有人說。


    “柏總,您就要走了麽?”


    自從搭上了沈家這條線,柏景曜在a市發展得如日中天。


    近期開發的項目,是不少公司爭搶合作的香餑餑。


    許宴請耳朵嗡響,映入眼簾的是一雙蹭亮的黑色皮鞋,他抬起臉,便被人用手指掐住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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