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東城區警察局。


    一間會議室內。


    所有人麵容憔悴,熬了一晚上,肯定有些頂不住,但肩上擔子重,沒有一個敢休息。


    “小王,簡單說一下情況。”


    溫可有抽煙的習慣,但猶豫了一下,將抽煙換成了喝咖啡。


    被點到名的同事走到會議的正前方,上麵正在播放關於淩晨別墅殺人案的細節。


    “死者:卓妍。”


    “女性,29歲。”


    “職業:s市明智小學語文老師。”


    “根據法醫的粗略檢測,死者的死亡時間在昨晚九點半到十二點之間,屬於一擊斃命,現場沒有掙紮過的痕跡。”


    牆壁上播放的ppt將女人的信息展現得很全麵。


    “查了死者的關係網嗎?”


    溫可看向另外一名同事。


    另外一名同事點了點頭:“經過調查,死者的生前關係很幹淨,除了校內的同事和學生,幾乎沒有其他的日常聯係人。”


    “死者的父母在三年前車禍去世,而死者又不是s市本地人,所以目前聯係不到親屬。”


    背景這麽幹淨?


    溫可皺起眉。


    溫可還在想事情,一旁的同事從文件中抽出一張紙,遞到溫可的麵前:“不過我查到,死者有一名前男友,剛分手半年,名叫莊棟,之前同樣是明智小學的老師。”


    溫可揉了揉太陽穴:“聯係一下,請來警局問一下話。”


    同事有些尷尬:“溫隊,這個男的短時間內回不來,他人在外地,半年前因為工作調動,他已經從明智小學辭職了。”


    “我調取了一下這個男的的近期出入記錄,這個男的自從離開s市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一次。”


    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溫可知道這種命案急不得,越急躁越容易出錯。


    “還有一件事。”同事又補充。


    “死者已經半個月沒有去上課了,據校內老師說,死者請了一個月的假,理由是身體不適,需要看病休養。”


    溫可在紙上寫寫畫畫,將所有關鍵信息都摘取出來。


    最後,溫可用筆尖點了點桌麵,看向ppt旁的小王:“別墅主人的信息呢?”


    聞言,小王按了一下手中的遙控器,ppt轉到下一頁。


    “14號別墅區的戶主叫安世。”


    “著名心理醫生。”


    “男,54歲。”


    “不過目前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


    溫可頓時坐直了身體,神情嚴肅:“失蹤了一個星期?”


    小王點頭:“安世在s市也沒有什麽朋友和親人,所以一個星期前過來上報失蹤的是別墅的清潔阿姨。”


    溫可沒有說話,隻是盯著ppt上的安世照片思索。


    一個54歲家庭優渥的心理醫生和一個29歲社會關係簡單的語文老師,會有什麽聯係?


    所有人都沒有出聲打擾溫可。


    許久之後,溫可才開口:“還有其他資料嗎?”


    小王搖了搖頭:“我們正在聯係別墅區的負責人調取昨天晚上的監控,另外凶器上的指紋比對,大概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出結果。”


    目前所有的進展就是這些。


    溫可心中了然:“先散會,手頭上不忙地休息一下,接下來才是一場硬仗。”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會議室,溫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圈出來的重點沉思。


    她的腦海中不由浮現早上陸遠的模樣。


    溫可翻了一下自己的公文包,找出昨天陸遠的口供,一字一句地過了一遍。


    她有一種預感,陸遠口中的中年男人就是安世。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就說明,昨天失蹤了一個星期的安世找到了陸遠,並且和陸遠發生了衝突。


    想到這裏,溫可將安世的照片收到自己的手機裏,急匆匆地離開警局,開車前往陸遠的心理診所。


    與此同時,心理診所內。


    陸遠讓人把沙發搬走了,診所內的空間一下子寬敞了不少。


    陸遠坐在椅子上發呆,腦中不斷閃爍昨晚夢中的片段,明明不想去回憶,但偏偏一閉眼全是那個畫麵。


    更重要的是,陸遠現在不敢睡覺。


    他怕自己睡著之後,又一次進入到那個詭異的世界。


    陸遠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幹淨得很,恍惚間,他看到自己的雙手沾滿了血汙。


    那個女人臨死前的模樣又一次出現在陸遠的眼前。


    一瞬間,陸遠踉蹌著跑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不斷清洗著自己的雙手,他的手幹淨得很,但卻又像是沾滿了汙穢。


    陸遠精神恍惚,走路搖晃不定。


    他知道,他病了。


    作為一名心理醫生,陸遠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得了心理疾病,而且是狂躁症和精神分裂的前兆。


    就在此時,門鈴響了。


    門外,溫可安靜地等待。


    過了很久,門都沒有打開,溫可的心中頓時浮現出一絲不好的念頭,剛準備一腳踹開門,門居然開了。


    溫可剛剛抬起的腿,顯得有些尷尬和滑稽。


    不過在看到陸遠的樣子之後,溫可的尷尬頓時消失:“你怎麽了?”


    此刻的陸遠麵色蒼白,雙目無神,臉上和手上的水珠還在滴滴墜落,就像是剛淋完一場雨。


    陸遠看清是溫可之後,讓開身位:“溫隊長,有什麽事嗎?”


    溫可擠進門內,自來熟地攙扶住陸遠,而後愣了一下:“你診所的沙發去哪了?”


    “賣了。”


    陸遠咳嗽了幾聲。


    賣了?


    溫可神色古怪。


    陸遠解釋了一句:“我的診所不景氣,沒有什麽病人,掙不到錢隻能賣點家具維係一下生活。”


    溫可沒有多問,攙扶著陸遠在椅子上坐下:“你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才生,就算沒有多少病人,也不至於落魄成這個樣子。”


    陸遠沒有接話,而是抬頭看向溫可,聲音很虛弱:“溫隊長找我有什麽事嗎?”


    溫可掏出手機,翻開安世的照片:“你昨天說的那個中年男人.....是他嗎?”


    隻是一瞬間,溫可感覺陸遠的情緒驟變,似乎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


    陸遠不想看到這張臉。


    一看到這張臉,他就回憶起昨晚自己頂著這張臉殺人的記憶。


    陸遠死死的攥著溫可的手腕,用力之大,連溫可都皺起了眉頭,陸遠的反應隻有在一些尚有良知的殺人犯身上才能看到。


    恐懼。


    逃避。


    甚至是那種窒息感。


    這種真實的情緒表現演不出來,除非是本人親身經曆過。


    溫可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了起來,她現在對陸遠說自己殺人的事情,已經信了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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