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棟死了。


    而且還是死在了陸遠的麵前。


    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無數種巧合,但偏偏現在發生的一切,讓陸遠感覺太狗血了。


    自己突發奇想要來遊樂園逛一逛,而莊棟正好也在這裏,而且還是就在陸遠頭頂的摩天輪上掉了下來。


    陸遠愕然。


    他看著地麵上支離破碎的莊棟,斷裂的四肢,血肉模糊的髒器,已經看不出一個完整活人的形狀。


    但偏偏,莊棟的頭是好的。


    莊棟死之前的表情定格在了一瞬間,往外凸的眼珠,微微張大的嘴巴,臉上每一個肌肉的表情都充斥著恐懼。


    沒錯!


    他死之前經曆過了巨大的恐懼。


    光是從莊棟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應該不是自殺的,其中又涉及了謀殺案。


    陸遠很是無奈。


    自己好像跟命案脫不開關係了。


    周圍的群眾不斷爆發出尖叫。


    但人的天性是吃瓜。


    這些吃瓜群眾明明知道有人從摩天輪上跳下來死了,他們也知道這裏出了人命,但他們就是不走。


    就在陸遠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的時候,一名中年男人擠進人群,看到莊棟的慘狀之後,瞳孔一縮。


    “我是警察!”


    “大家後退!”


    “請配合我的工作!”


    中年男人一邊掏出自己的證件,一邊大聲朝著四周呼喊。


    陸遠認出來了。


    這名警察就是昨天晚上一直默默跟蹤莊棟的便衣。陸遠不想節外生枝,想要偷偷溜走。


    但這名警察看到了陸遠。


    “陸先生。”


    警察喊了一聲。


    陸遠有些為難地看向這名便衣警察,他不想摻和這件事,但眼下看來,自己想要走不太可能了。


    “能麻煩你幫我疏一下群眾嗎?”


    “警察局的同事馬上就到。”


    人家都這麽說了,陸遠也不好意思再拒絕,畢竟自己認識溫可,有這麽一層關係在,陸遠肯定要幫忙才行。


    在陸遠的幫助下,很快就拉起了一條警戒線。


    遊樂園的工作人員也在積極配合工作,短短十幾分鍾就讓遊樂園歇業了。


    偌大的遊樂園內隻剩下寥寥幾人。


    陸遠便是其中之一。


    “陸先生,好巧。”


    便衣警察來到陸遠的身邊。


    陸遠很是尷尬:“確實很巧。”


    自己隻是來故地重遊一下,居然又攤上事了。


    似乎是覺察到陸遠的心思,這名便衣警察安慰道:“陸先生不要多想,我會把這件事如實匯報上去的。”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這名便衣警察的心裏也有困惑,為什麽昨天晚上莊棟見過一次陸遠,第二天就死了呢?


    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聯係?


    說實話,正常人都會這麽想。


    畢竟他一直在暗中跟蹤莊棟,從始至終,莊棟隻見過陸遠一個人,再也沒有接觸過其他人。


    而剛才自己隻是打了一個瞌睡的功夫,莊棟就從摩天輪上掉了下來,當場死亡,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更想不通的是,陸遠居然在現場。


    有時候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當然,這些話,他沒有和陸遠說。


    當警察要學會藏話,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心裏要有數,更何況,陸遠不是警察局的人,最多算是溫可的朋友。


    陸遠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我現在能走了嗎?”


    聞言,便衣警察有些為難的搖頭:“陸先生,你要是沒有什麽要緊的事,就留在這裏吧,你是目擊證人,按理要做個筆錄。”


    果然!


    陸遠就知道,自己想走都走不了。


    便衣警察沒有繼續和陸遠聊天,而是和遊樂園的工作人員交談了起來。


    片刻之後,一大批警車趕來。


    從第一輛警車上下來的人,正是溫可。


    見到陸遠,溫可愣了一下:“你怎麽在這裏?”


    她是萬萬沒想到,陸遠居然會在莊棟死亡的現場。


    “巧合。”


    陸遠尷尬一笑。


    確實是巧合!


    陸遠自己都解釋不清楚,為什麽自己會出現在莊棟死亡的現場。


    溫可眼神微閃,沒有接陸遠的話,而是看向一旁的便衣警察:“老張,具體怎麽回事?”


    被稱作老張的便衣警察將事情的經過大體說了一遍:“溫隊,我的責任!我太困了打了一個瞌睡,沒看住人。”


    老張太困了。


    他也是人。


    24小時一直盯梢,他也扛不住。


    本來隻是想趁著莊棟上摩天輪玩的功夫眯一會,沒想到直接把人眯沒了。


    老張一臉的懊惱。


    溫可理解地拍了拍老張的肩膀,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陸遠:“他......真的是巧合出現在這裏的?”


    老張點頭:“陸先生確實是巧合,在莊棟從摩天輪上掉下來之前,我就已經注意到了陸先生。”


    “他就坐在那邊的長椅上休息。”


    順著老張的手指,溫可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長椅,隨後才看向陸遠:“你天天這麽搞,我很難不懷疑你是凶手。”


    溫可歎了一口氣。


    朋友歸朋友。


    但陸遠出現的場合和時機,都太過於巧合了。


    上一次出現在安世的別墅外,這一次出現在莊棟的死亡現場。


    陸遠仿佛是行走的柯南。


    走到哪,哪死人。


    陸遠也很無奈:“我真的隻是來這裏散散心,這裏離我小時候的孤兒院不遠,我是去看完孤兒院之後,才來的這裏。”


    溫可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她看過陸遠的資料。


    陸遠是孤兒。


    從小生活在希望孤兒院裏。


    陸遠對小時候的孤兒院有感情也是正常的事情。


    “你先回去複習吧。”


    “別忘了考試。”


    溫可叮囑了一句。


    老張張口欲言,但看溫可的態度比較堅決,隻能將話咽了回去。


    等到陸遠離開之後,老張才詢問道:“溫隊,這就放他走了?我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溫可自然知道同事這種感覺來自何處,她也覺得陸遠有問題:“讓他走吧,反正他不會跑的,隻要人還在s市就行。”


    “法醫,進去驗屍。”


    “你和我去摩天輪上看看。”


    在溫可的指揮下,法醫有條不紊地進行了現場臨時屍檢,對每一處血跡進行標記。


    摩天輪上,溫可來到莊棟之前所在的輪廂。


    溫可眉頭微皺:“這個輪廂怎麽到處都是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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