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周知墨自己也嚇了一跳:“不會的,唐守仁是她親兒子。”


    梁一諾看他停下了腳步,忍不住問道:“師父,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周知墨轉頭告訴他:“去查這沿路的監控。”


    “看看劉玉琴去世前後時間段,都有哪些人去過院子。”


    “另外,去查查唐守仁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麽。”


    梁一諾問他:“查唐主任做什麽?”


    周知墨沒有解釋:“查完告訴你。”


    他不放心的叮囑道:“仔細著點,不要太大動靜。”


    “以後,大家臉上不好看。”


    梁一諾點點頭:“知道了,師父。”


    說完,他就小跑著離開了。


    周知墨又回到了院子,他想仔細看看。


    唐守仁堅持母親是自殺,想盡快舉辦喪葬儀式,警察和法醫都已經撤走了。


    “奶奶,奶奶……”唐嬌嬌從院子外,嚎著哭著跑進來了。


    站在院子裏的唐守仁,伸手拉住了哭成淚人的女兒安慰道:“嬌嬌,奶奶走了……”


    唐嬌嬌抹著眼淚,還是走進屋裏,劉玉琴已經放下來,平躺在地上。


    唐嬌嬌跪坐在麵前,拉著劉玉琴冰冷的手:“奶奶,你為什麽不要我了?”


    屋裏痛哭的聲音傳出來,唐守仁著急的踱著步子。


    他對周知墨艱難地開口:“周警官,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改天,等我辦完家母的喪事,過來請大家吃飯,今天辛苦你們了。”


    “你也看到了,家裏還有事,我就不陪你了。”


    周知墨點頭,並示意他去忙:“你去忙你的。”


    唐守仁尷尬的比劃著:“那個,周警官,你還是請回吧。”


    “你在這裏,一會兒街坊鄰居過來都看到了,多有不便……”


    周知墨點頭,環顧四周,順口問他:“你夫人呢?怎麽沒看到她來?”


    唐守仁解釋著:“已經打電話通知了,可能忙著。”


    周知墨點點頭,轉身往外走去,唐守仁跟在身後送著。


    走到門口,遇見了迎麵而來的王雪嬋。


    三人都停下來腳步,王雪嬋緊張的微微低著頭:“周警官。”


    周知墨點頭:“節哀。”


    唐守仁忙說:“老婆,你忙完了啊?”


    “剛才周警官還問起你了,這就遇上了。”


    “這次的事情,辛苦他們跑一趟。”


    王雪嬋聽到周知墨問起她,提著包的手指握的更緊了,指關節發白。


    周知墨打量後,離開了。


    一路上,顧不得炎熱,他腦海裏不停地浮現出劉玉琴自殺的場景,還有唐守仁的表現,以及王雪嬋的緊張不安。


    這一切加在一起,無不透著一種詭異。


    周知墨回到辦公室裏,剛坐下,梁一諾就敲門進來了:“師父,唐守仁出差回家,就發現母親搬去了老院子。”


    “他去老院子看望母親的時候,遇到了前來認親,尋求救助的楊晨喜母子二人。”


    “過了一天,楊晨喜帶著他那個姥姥,又來到了劉玉琴院子。”


    “沒多久,楊晨喜被他姥姥拽著離開了,遇到的鄰居說,小夥子很生氣的樣子,老婦人在抹眼淚,叫著他回家。”


    “我估計是,他們這一次的求救,依舊被拒絕了。”


    周知墨讚同:“你分析的有道理。”


    梁一諾繼續說道:“他們前腳剛走,唐守仁就回家了。”


    “至於什麽時候離開的,沒人注意。”


    “這幾天,唐守仁也沒有外出應酬,沒和別人在一起。”


    梁一諾想起來:“師父,唐守仁最近正在提拔上升考核期。”


    “他為人處事,最近更低調謹慎了。”


    “這次隻有一個名額,但是有三個人競爭,資曆相當。”


    聽完這些,周知墨對他說:“這樣,等監控結果出來,再看看其他線索。”


    此時的楓樹灣,楊晨喜家裏,亂成了一鍋粥。


    一家人坐在堂屋裏,楊晨喜對母親說:“媽,你也別指望那個老女人救你了。”


    “姥姥都去求她了,人家說了,不會去醫院的。”


    “但是她說了,讓我們去找一個人,興許能救你。”


    她母親抬頭看著他:“找誰呀?”


    楊晨喜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姥姥,艱難地開口:“鄧中正。”


    母親吃驚地看著他,不高興的問道:“找他做什麽?”


    楊晨喜抿了抿嘴唇:“當年,她和鄧中正一起……生了下你……”


    母親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呆愣住了,隨即嚎啕大哭,捶胸頓胸:“不可能,不可能的……”


    幾人慌了,楊晨喜忙拉住她的手勸說:“媽,你別這樣。”


    “現在隻是找他去化驗,用他骨髓救你的命,不是讓你和他相認。”


    姥姥也低聲勸說:“是啊,鄧中正那個人,老了也是個可憐人,親人都不在了,就他一個人。”


    她淚眼汪汪的看著女兒:“隻要他能救你,以後,哪怕給他一碗飯吃,養老送終也行。”


    楊晨喜母親搖著頭,痛苦的的流淚:“我不會去找他的。”


    姥姥見狀安慰她:“我去求他。”


    楊晨喜母親一腳蹬翻了桌子,大聲吼道:“不行,誰都不能去求他。”


    楊晨喜驚訝平日裏從不大聲說話的母親,今天的一反常態,心想母親重病後,性情大變了。


    這時,楊晨喜母親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是個畜生!”


    她看了看兩鬢斑白的丈夫,問他:“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嫁給你嗎?”


    老實的丈夫沒回答。


    她自言自語的說:“你是個外鄉人,在這裏沒親沒故,做個上門女婿,再合適不過。”


    “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黑燈瞎火,你不知道,我早已不是黃花閨女了。”


    “這一切,都是那個畜生幹的。”


    “有一天去還米,回來時候天黑了,我路過竹林的時候,他迎麵走過來。”


    “我像往常一樣和他打了招呼,他卻……”


    她痛苦的回憶著:“那個人,突然把我死死的抱住,我害怕的想喊叫,他捂住我的嘴巴。”


    “他告訴我,不要喊,喊了就沒命。”


    “他拿褲袋綁了我,掐著我的脖子不許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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