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一直注意著李家村的動靜。


    當看到警察挖走方月月的屍體,劉生旺就知道不安全了。


    直到看到警察將王龍華帶走,他就知道,自己暴露隻是時間問題。


    於是,他仔細想了想,唯一能牽扯到自己的證據,無非就是撞過方月月的麵包車。


    此刻,周知墨看著坐在對麵,半點不見驚慌的劉生旺,他在想,是否需要暫停這場審訊。


    除了王龍華的口供,再沒有線索能直接證明方月月的死,和他有關係。


    周知墨去找了小秋:“方月月的微信聊天記錄,能恢複多少?”


    小秋回答:“手機當時被摔過,後麵又進水了,有些數據無法恢複。”


    周知墨說:“能找到方月月和劉生旺的聊天記錄嗎?”


    小秋搖頭:“他們之間連語音信息都沒有,隻有微信通話記錄。”


    “這種內容,暫時沒辦法找到當時聊了什麽。”


    “而且,方月月的手機可能換的時間不長,裏麵內容並不多。”


    找不到更多有用的線索,周知墨隻好回頭,將視線對準那輛從河裏撈出來的麵包車。


    同事帶人對麵包車已經檢查過,報告遞交上來了:“沒有找到人體皮膚組織。”


    不死心的周知墨再次去了存放點,他看著那輛還在時不時向下滴水的破舊麵包車。


    車裏空空蕩蕩,他慢慢蹲了下去,仔細看著每一個角落和縫隙處。


    就在小腿已經蹲麻了的時候,一個閃光的東西,吸引了他的視線。


    周知墨扶著膝蓋站起來,彎腰趴在座椅上,伸手夠著角落裏那個小縫隙,從裏麵掏出來一個耳環。


    他拿起來,對著太陽照了照。


    耳環,也許並不是什麽大品牌的東西,但耳環內側不易察覺的地方,刻著小小的兩個月字。


    周知墨清楚記得,那天在魚塘撿到的耳環,放大之後,也能看到這個標記。


    有了這個發現,周知墨信心倍增。


    再次坐在劉生旺麵前時,他直接說出來:“我們在你車裏發現了一枚耳環。”


    “那個耳環,和在王龍華魚塘裏發現的,是一對的。”


    “你能解釋一下,是怎麽回事嗎?”


    劉生旺無所謂的回答:“一樣的耳環多了去了,女人帶的東西,不都差不多嘛。”


    “誰知道是哪個女人丟下的。”


    周知墨把照片投在屏幕上:“你不會想到吧,方月月的耳環看上去很普通。”


    “但那兩隻耳環上都刻的有她的名字。”


    “即使你將麵包車沉進水裏,摧毀所有的證據,這個耳環卻暴露了你。”


    “還有王龍華的證詞,劉生旺,你休想再逃脫法律的製裁。”


    劉生旺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耳環,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所有謊言。


    他老實交代了:“對,是我和王龍華一起,把方月月送到李家村墳墓去的。”


    “但她的死,和我沒關係,我趕到魚塘去的時候,方月月已經咽氣了。”


    “是王龍華威脅我,不幫她把方月月運走處理了,他就拉我一起下水。”


    “這事,真的和我沒關係。”


    周知墨看著他:“王龍華的證詞,和你有出入啊。”


    “你再好好想想,你到魚塘的時候,到底是什麽情景?”


    劉生旺低著頭,一雙手交纏在一起,不停的擰著。


    周知墨坐那兒等著,等他開口。


    劉生旺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終於開口了:“我們三個人喝了一些酒。”


    “方月月趁機撩撥我們,發生關係的時候,她突然就倒下了。”


    “遇到這種事情,我們也很害怕。”


    “王龍虎就讓我想辦法,把方月月帶走處理了。”


    他特意強調:“人不是我殺的。”


    周知墨問他:“那方月月給你轉賬是怎麽回事?”


    劉生旺鎮定的回答:“方月月死後,王龍華用她手機轉的,他說了,我們一人一半,大家誰也逃脫不了。”


    周知墨問他:“具體說一下,方月月臨死前的狀態。”


    劉生旺描述的很詳細:“外麵天已經冷了,屋子裏溫度好多了,再加上喝了酒,身體熱。”


    “方月月穿的少,領口開的很低。”


    “這女人,把自己的胸擠的很大,還故意露出白晃晃的肉。”


    “我又不是和尚,這樣明目張膽的勾引,我也控製不住自己了。”


    “方月月那天不知道發什麽瘋,竟然提議玩點不一樣的。”


    “我們兩個已經脫了外套,她非要讓王龍華也過來。”


    “男人見了這場麵,當然控製不住。”


    “王龍華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拉著的一張臉,聽到方月月的話,頓時笑開了花。”


    “這樣刺激的場麵,我們兩個男人自然是興奮的很,又有些不知道怎麽做。”


    “方月月那天很熱情,她好像很興奮,不過她一直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就在我們正興奮的時候,方月月示意我摟住她。”


    “我靠近摟著她的腰時,她閉上了眼睛,嘴裏哼哼唧唧著。”


    “當時,我心裏還在想,這女人今天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她就真的暈倒了。”


    “開始我們也沒當回事,才發現她已經咽氣了。”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周知墨問他:“你和方月月以前是什麽關係?”


    劉生旺想了想說:“我們沒什麽關係。”


    周知墨看出來他在隱瞞:“你現在不說,我們也能很快查出來。”


    “方月月這麽高調的一個女人,想必認識她的人,你身邊還有不少人吧?”


    “與其等到別人說出來,不如你自己坦白,量刑的時候,也能爭取寬大處理。”


    劉生旺說了:“那年,我在外地打工的時候,在洗頭房認識了方月月。”


    “都是老鄉的關係,很快就熟了。”


    “以後,我去的次數就更多了,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我那些工友都說我是傻子,方月月就是個婊子,沒有真感情的,就是為了榨幹我的錢。”


    “我不相信,方月月說了,隻要我對她好,她就會一直和我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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