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想關心她,看她那樣,我甚至有一絲說不明的快感。”


    蔣南天臉上變了神情,有幾分厲色:“可她越來越過分。”


    “上次在一起的時候,她居然問我,有沒有考慮和她過一輩子。”


    “我怎麽會做這麽愚蠢的決定。”


    “她走了,我刪除了她的微信,希望能回到過去平靜的生活。”


    “可她用新的號碼加我微信,求我和她在一起。”


    “她還威脅我,如果不按她說的做,就去找我老婆,把我的過去都說出去。”


    “方月月雖然在我麵前,一直比較乖順,但我見過她對別人,那就是個瘋女人。”


    “她能說出來,就能做得到。”


    “我不能讓她毀了我現在擁有的一切。”


    蔣南天順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脖子:“我知道,硬碰硬,她一個光腳不怕穿鞋的,我怎麽鬥得過。”


    “我就想到迂回法,先安撫住她。”


    “我給她說了,現在時機不合適。”


    “我老婆給我買的理財和股票,都套牢了,我要想辦法,慢慢把那些錢取回來。”


    “等到那時候,我離婚和她在一起,我們就有錢生活了,她也就不用辛苦了。”


    “我給方月月說,自己現在手頭沒有存下錢,離婚了很難生活下去。”


    “她太在意,不想讓我過曾經那種窮苦的日子了。”


    “所以,很快就答應我了,還說要去掙更多錢。”


    “我告訴她,為了不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差錯,我們不要聯係太頻繁,她回來就在老地方找我。”


    “這次回來之後,她在我路過的地方等著。”


    “我接上她準備帶去賓館,碰巧那天賓館停電,在檢查線路。”


    “其他地方太明顯了,我不能帶她去。”


    “為了安撫她,我便帶著她去了倉庫,那邊有宿舍。”


    “我早就想好了,嗎啡會讓她慢慢上癮,到後來,她根本就沒有精力糾纏我了。”


    “那時候,什麽愛呀情的,都不重要了。她眼裏心裏都隻會想著毒品。”


    “而那時候,我也就真正解脫了。”


    “因為是第一次,在她喝的水裏,我就加了一點,剩下的,我都處理了。”


    “我明明算好了的,怎麽會出意外?”


    周知墨問他:“嗎啡哪來的?”


    蔣南天回答:“從醫院一個病患家屬手裏買的,病人去世了,嗎啡沒用完。”


    周知墨問他:“方月月為什麽換了衣服?”


    蔣南天說:“我遞給她水的時候,她笑得很開心,看她喝了不少了,我有點於心不忍。”


    “就讓她別喝了,可她說那是我給她倒的,她要喝完。”


    “我們搶奪的時候,水潑在她衣服上了。”


    “所以就換了她包裏的衣服。”


    “當時的衣服,我放在宿舍雜物間了,還沒來得及丟掉。”


    他看著周知墨說:“你們今天找到的,就是她那天穿的衣服。”


    坐在旁邊的梁一諾開口:“衣服在雜物間,是吧?”


    “行,現在就讓人去拿。”


    蔣南天驚訝的看著他們:“那你們找到的是什麽?”


    周知墨淡定的告訴他:“其實,什麽都沒有找到。”


    蔣南天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痛苦又糾結:“你,在辦公室,你明明在電話裏說找到了……”


    周知墨看著他點頭:“對啊,這不是就找到了嗎?”


    蔣南天氣的咬緊牙關:那會兒在辦公室,周知墨的話,加上老板給的壓力,自己才會吐了核。


    現在看來,自己就是那個最大的傻子。


    其實,梁一諾他們去的時候,根本什麽都沒找到。


    宿舍那裏的人說:“衛生間洗澡那兒的水龍頭沒關緊,等下班回去,宿舍地上都是一層水。”


    “大家掃水著,幹脆就把所有東西都清理了。”


    “沒人要的東西,都扔了。”


    這種事情,蔣南天在公司裏上班,當然不清楚。


    周知墨在電話裏聽到宿舍廁地大掃除了一回,就知道什麽線索都找不到了。


    於是,他假裝梁一諾他們找到東西了,索性說給蔣南天聽,看他反應。


    看到蔣南天當時的表情,周知墨就知道,押對了。


    這時候,在審訊室裏,梁一諾和周知墨兩人的故意為之,也不過是借此在蔣南天的心口上捅一刀而已。


    方月月可能對不起所有人,唯獨沒有對不起蔣南天。


    可蔣南天卻視她如草芥。


    方月月的死亡案,牽扯了一個又一個人,具體該要怎麽判決,都交給法院吧。


    雪花早已消失的不見蹤影,這世間,那一個桀驁不馴的女子,也隨之一起飄零。


    天氣越來越冷了,尤其在陰天的時候,偶爾刮過一陣風,瞬間覺得臉都是冰涼的。


    這樣的天氣裏,河裏湖裏池塘邊,也就很少有人去了。


    老張頭早上起來,習慣性的要去自己田間地頭走一走,這是他的習慣。


    這天早晨,他照常七點半,在天剛微微亮的時候,就出門去了。


    這個季節,田間隻有一些被霜打過的蘿卜,田埂上都是凍死的枯草。


    老張頭手背在背後,慢悠悠的轉了一圈,就像老領導視察工作。


    太陽升起的時候,他離開了田間,踱著碎步回家去。


    一路上,他邊走邊看,湖裏好像有什麽東西。


    比起同齡人,老張頭的眼睛還很靈,身體也很硬朗。


    他伸著脖子看了又看,嘴裏念叨:“這誰個缺德玩意兒,把舊衣服扔湖裏去了。”


    上班路過的楊書記給他打招呼:“張叔,轉著鍛煉了。”


    “你在這看什麽了?小心點,不要靠邊上站著了,危險。”


    老張頭指著湖裏:“我在看那裏了,你看,誰把衣服扔下去了。”


    “這附近又沒人家裏死人,好好的把活人衣服扔了幹啥,太不吉利了。”


    老張頭嘴裏還在碎碎念:“這些年輕人,現在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楊書記把摩托車停在路邊,他看著湖裏那鼓啷啷的,咋那麽像是個人了。


    越看越不對勁,楊書記急忙給老張頭說:“張叔,你快回家去吧。”


    “我下去看看,好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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