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喜歡的工作,有知己好友,有他自己的理想。”


    周母還想說什麽,周父看她一眼:“你忘了當年那些事了嗎?”


    周母驚訝的咬住嘴唇:“你是說,咱兒子還沒放下心結?”


    “那這怎麽是好啊?”


    周父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不要給他施加壓力。”


    “人一生在世,不一定就非要結婚生子,繁衍子孫後代。”


    周父回憶著曾經:“想想當年,他剛來到這個家裏,那麽小一團,軟乎乎的,多可愛啊。”


    “那時候,我們是怎麽想的?”


    “是不是想著他平安長大,一輩子無災無難就行了?”


    周母輕輕點頭,陷入回憶:“對,那時候可不就是這麽想著嗎?”


    “就想著他能好好長大就行了,哪敢奢望其他的。”


    周父輕笑著:“是啊。”


    “那現在,不是比我們的期望值還要高出許多嗎?”


    “老婆,你就放寬心吧。”


    “咱們呀,把自己照顧好,兒子的事,不擔心。”


    清早上班後,周知墨就叫來小馮:“梁重樓的屍檢結果,有什麽進展嗎?”


    小馮搖搖頭:“周隊,沒有的。”


    “沒有新的發現,之前查到的疑點,也沒有找到答案。”


    周知墨問他:“小馮,梁重樓胸前那些方形的擊打傷,會是冰塊造成的嗎?”


    小馮有些吃驚的看著他,隨即點了點頭:“完全有這個可能。”


    “我怎麽沒想到這個呢?”


    “那我現在去再實驗一下,出個準確的結果。”


    周知墨微微點頭:“行,快去吧。”


    他又打電話叫來痕檢組的人:“梁重樓那個案發現場,我後來又去看過。”


    “當時茶幾上有水,是嗎?”


    同事回憶著:“對,是有。”


    “房間收拾的很幹淨,也沒堆積什麽雜物,幾乎一目了然。”


    “茶幾上的水,可能是杯子打翻了倒出來的。”


    “怎麽呢?”


    “我記得當時采樣了,回來查過,那就是普通的水,沒什麽特別的。”


    周知墨告訴他:“我再去看的時候,水已經幹了,隻剩下邊緣的痕跡。”


    “玻璃杯明顯是被人砸碎的,但是茶幾上那些水的痕跡,明顯沒有參差不齊和飛濺的痕跡。”


    “所以,那不是水杯倒出去的,我也在現場試驗過。”


    “直到昨天下班後,看到飯店桌上的水,我才想明白,那些水是哪裏來的。”


    同事好奇的看著他:“什麽意思?”


    周知墨告訴他:“那個小孩兒把凍好的冰塊放在桌上,自然融化後,桌上就會留下一個邊緣光滑的大水滴。”


    “和梁重樓家茶幾上那個痕跡,幾乎一樣。”


    他看著同事變化的眼神,繼續說道:“梁重樓胸前有方形擊打傷,我們在現場一直沒有找到凶器。”


    “將這些聯係起來,我突然想明白了。”


    “謝玉萍控製住梁重樓後,取了冰箱裏的冰塊擊打他,發泄平日遭受家暴的委屈。”


    “也許是累了,謝玉萍隨手將冰塊放在了茶幾上。”


    “那個冰塊慢慢融化了,所以我們去了,隻見到水和梁重樓胸前的傷痕。”


    “才會怎麽都找不到凶器。”


    同事恍然大悟:“哦,對了,對上了。”


    “當時,我檢查過冰箱。”


    “謝玉萍家裏用的冰箱很大,下層的冰凍有自帶的凍冰塊地方。”


    “的確是長方體的立柱樣式。”


    梁一諾進來了:“師父,你們在說什麽呢?”


    “我在門口都聽到了,有種撥開雲霧見日月的感覺。”


    他好奇的打聽:“我一聽這口氣,是不是又有了什麽重大發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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