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琪和毛毛一番安慰之後,曉曉才穩定了情緒。


    可屋裏的氛圍卻變得十分壓抑。


    “不過還好他沒得逞,我被他按在桌子上的時候,正好抓到了一個啤酒瓶。”


    “慌亂間我就用酒瓶子砸了他的腦袋,他才鬆開了我。”


    “我當時腦子都是懵的,衣服也被他撕壞了,我隻記得我躲在角落裏一邊哭,一邊用碎掉的酒瓶子碎片指著自己脖子,告訴他你敢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他可能怕我真自殺了脫不了幹係,於是就跪在地上說自己喝多了一時糊塗,求我原諒他。”


    “然後又說他是真心的喜歡我,一時之間沒控製住。”


    “還說自己夫妻關係不好,已經分居很久了。要是我願意的話,他可以為了我離婚。”


    “他可以給我買車買房,給我名分,還能讓我當上護士長。”


    聽到這,周奕在心裏都快把白眼翻上天了。


    媽的怎麽每個中年老渣男都這個鳥樣,出軌哄騙小姑娘的時候全都是這樣的說辭。


    莫非這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還是人性共同的劣根性?


    毛毛驚呼道:“你不能相信這種人的話。”


    曉曉抹了下自己眼角的淚點點頭:“我知道,我沒相信他,我說要去報警。他又從包裏掏出兩千塊錢,說是給我的補償。”


    “你沒拿吧?”周奕忙問。


    曉曉搖搖頭,這錢如果拿了,那就說不清楚了,即便她報警,甚至還能反被告個敲詐勒索。


    “後來飯店的服務員來收拾東西,我就趁機跑了。”


    吳永成麵色凝重地問:“你沒有報警嗎?”


    “我……我不敢,萬一這事傳出去了,我還怎麽做人啊。而且,他是主任,他要是沒被抓進去,那我的工作就完蛋了。”


    吳永成沒有繼續說話,他非常清楚,像這種情況,沒有人證物證,強奸行為隻是意圖階段而沒有實際發生,就算報了警多半也會不了了之。


    法律是講證據的,正義是必須依據法律才能執行的,這就是人類社會的規則。


    “哦,難怪你後來換到別的科室去了。”劉琪說。


    “沒有,這事發生後,我還沒換部門,姓朱的也消停了一陣。”


    “過了大概一個禮拜,姓朱的突然找我,給了我一本存折,裏麵有一萬塊錢,說讓我當他的情人。”


    “呸,不要臉!”兩個女生義憤填膺的罵道。


    “我對他破口大罵,把他罵走了。我以為這事到這裏就結束了,結果從那天開始,我在工作中被各種針對,他動不動就找各種理由罵我,讓整個科室的人都排擠我。”


    “那一陣子,我感覺每天上班都是折磨,簡直都想死了算了。”


    周奕忍不住脫口而出:“靠,這不就是pua嘛。”


    吳永成一愣:“批什麽?”


    “就是精神控製,通過故意貶低打壓對方的人格和自尊,以達到控製對方精神的目的。”


    吳永成驚訝,這小子怎麽懂這麽多東西?


    曉曉一臉後怕的說:“就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幸好現在科室的護士長拉了我一把,說她們科室剛好缺了個人,我就調過去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我現在該怎麽辦。”


    周奕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他們住的這是套老公房,早年間哪個單位建的宿舍改的,充滿了歲月的滄桑。


    和張新麗家的環境完全不能比,顯然這幾個姑娘也都是家境一般,努力生活的人。


    而且從男人的審美來說,曉曉的相貌比張新麗要好不少,看著也比張新麗年輕。她能不在金錢和權力的誘惑中迷失自我,值得尊敬。


    “那你知道,除了你之外,朱學軍還騷擾過其他人嗎?”周奕問。


    “我後來聽人說,進消化內科的很多新人,都被他騷擾過。據說我們以前的護士長就跟他有一腿,是被他捧上去的。”


    “呀,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毛毛叫道。


    “什麽事?”


    “杜曉琳之前輪轉的時候,在消化內科病房待了三個月,她還得意地說消化內科又省力,獎金又多。”


    所謂輪轉,就是護士的一種輪崗製度,不是每個科室都要幹,但一般至少要待三四個科室,以提高業務能力。


    “杜曉琳平時的工作情況怎麽樣?有沒有出現過什麽問題?”周奕問。


    “一說這個就來氣,跟她搭班真是倒黴死了,不是態度不好被人投訴,就是搞錯病人的藥。害我們一起被扣獎金。”


    周奕馬上想到了之前自己和杜曉琳僅有一次的交集,對方的態度確實算不上太好。“她以前就這樣嗎?”


    “沒有吧,以前挺正常的啊。”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想想啊,具體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還真記不得了,反正就是最近幾個月的事。”


    “是在杜曉琳去消化內科輪轉之前,還是之後?”


    “之後。”毛毛立刻回答道,“因為她輪轉結束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周奕和吳永成頓時交換了下眼神,看來死者和朱學軍之間應該有過交集,杜曉琳的工作態度變化,也是從那之後才開始的。


    “那你們知不知道,張新麗有沒有過在消化內科工作的經曆?”周奕問。


    幾個小護士麵麵相覷:“張姐?好像沒吧,我們來的時候張姐就已經在急診科了,起碼這之後肯定沒有。”


    其實這個結果是怎樣都沒太大差別,因為陳嚴查到的那五萬塊錢,就是最好的證明。


    整件事情的脈絡,似乎已經很清晰了。


    朱學軍利用職權和金錢威逼利誘,玩弄女護士,張新麗是他的情人,得到了很多金錢上的好處。


    至於杜曉琳和朱學軍的關係到底到了什麽程度,暫時不得而知。


    但是從毛毛撞見的那件事來說,杜曉琳應該已經成了朱學軍的情人,而且極有可能朱學軍因為年輕貌美的杜曉琳,拋棄了年老色衰的張新麗。


    張新麗因此懷恨在心,最後為了泄憤,設計謀殺了杜曉琳。


    兩人驅車離開,這個朱學軍看來就是這件案子的關鍵人物了。


    路上,周奕卻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這個朱學軍應該很難對付。


    否則三一六的懸案檔案裏,怎麽可能會沒有和這個人相關的信息呢。


    他相信當初辦案的吳永成他們一定是把杜曉琳的人際關係摸了個透,卻沒有摸到這個朱學軍,說明他和杜曉琳的來往,非常謹慎小心,不留下任何痕跡。


    可他給張新麗卻又轉了五萬塊錢,留下了這麽明顯的把柄。


    這裏麵莫非還有什麽隱情?


    “吳隊,我覺得這個朱學軍,最好帶回局裏去審了,這人應該就是整個案子的關鍵。”


    吳永成叼著煙,點了點頭,麵色凝重地說:“嗯,你能不能調來給我當臨時工,就看從這個姓朱的那兒有沒有突破了。”


    周奕頓時一愣,嘿,這怎麽就成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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