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喬一娜又抱怨了一通。


    當著喬家人,賀時年並沒有再和喬一娜辯論,但看著飯菜,已是食之無味,心頭微怒。


    最後,這場飯局又是不歡而散。


    來的時候是兩個人,回去的時候隻有賀時年一個人。


    喬一娜生小氣,不願回去了。


    賀時年也由著她,不勉強。


    其實,賀時年知道,喬一娜說的那些話,都是受了衛子琴的影響。


    賀時年離開後,喬家一家四口坐在了一起,臉上都不太好看。


    衛子琴磕著瓜子,當先道:“女兒,你聽媽媽說,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戀愛的事我們不幹預,但結婚,這涉及你一輩子的幸福,你一定要聽我們的。”


    喬一娜歎了一口氣,說道:“媽,時年的性格我清楚,很固執,他認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他既然不願意入贅,要不,還是算了吧!”


    衛子琴丟下瓜子,繼續道:“怎麽叫算了?一娜,如果現在我們不硬起來,那麽婚後有你的苦日子過。”


    這時,喬海林也道:“賀時年這小子,有反骨,他現在是縣委書記的秘書,是大紅人,口氣越來越硬了,如果不敲打敲打,你以後是要吃大虧的。”


    “可是爸,這和他是否入贅我們家有什麽關係呢?”喬一娜不解問道。


    喬海林卻深沉一笑,道:“入贅我們家,那他就是贅婿,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中,我讓他往東,他敢往西嗎?”


    喬一娜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時,喬一州有些聽不下去了,道:“爸媽,結婚是他們兩人的事,我們作為家屬,隻要支持和肯定,為什麽非得融進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喬海林狠狠瞪了喬一州一眼,怒道:“閉嘴,鼠目寸光。”


    喬一州吸了一口煙,悻悻不敢再說什麽。


    喬一娜杵著下巴,擔憂道:“爸媽,要是時年一直不肯改變主意,那怎麽辦?”


    “女兒,你過來,媽告訴你,這個媽最有經驗了......”


    另一邊的賀時年剛來到家樓下,電話就響了。


    賀時年以為喬一娜後悔沒有回來。


    掏出一看,卻是石達海的。


    “怎麽了,石蠻子?”


    電話那頭有些吵,似乎是在酒吧或者ktv。


    “班長,周末了,過來唱歌,放鬆放鬆。”


    對於這種場合,其實賀時年並不喜歡。


    但今天心情有些鬱悶,加之關於部門小金庫的事,他剛好想谘詢石達海,便答應了。


    “盛世英皇。”


    聞言,賀時年微微一驚,這不是自己大舅子的ktv嗎?


    石達海怎麽跑那裏去了?


    “行,我現在出發。”


    來到ktv,賀時年看了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但有點冷清,門可羅雀。


    包間裏麵隻有兩個人,賀時年都認識。


    周嫻,石達海。


    桌上擺放著果盤、小吃以及滿滿一桌的酒水。


    見到賀時年,兩人都站起身來。


    石達海熱情走了過來,主動摟著賀時年的肩膀說道:“班長,你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周嫻今天穿了黑絲緊身裙,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簡直是尤物無疑。


    “歡迎你,賀大秘。”周嫻含笑,顧盼生輝,一雙眼睛更是勾人心魂。


    第二次見到周嫻和石達海在一起了。


    難道兩人有一腿?


    “怎麽點了那麽多酒,還有人?”賀時年問道。


    “沒了,就我們三個人,人多了不好,畢竟你身份特殊。”


    坐下後,三人客套了一番。


    周嫻扭動著水蛇腰站起身,道:“賀秘,你想唱什麽歌?我給你點。”


    賀時年笑道:“我不會唱歌。”


    話音落下,石達海道:“給我班長點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


    賀時年微微一怔,想不到石達海還記著自己會唱的為數不多的幾首歌。


    雄渾豪邁,激情澎湃的音樂響起,仿佛將人一瞬間拉入了曆史的長河中。


    賀時年也不客套,站起身,跟著伴奏,唱了起來。


    嗓音渾厚有力、深沉豪邁,具有強大的穿透力和感染力。


    將歌曲中那種氣吞山河的豪邁情懷展現得淋漓盡致。


    一曲完畢,兩人都不約而同站起來敬酒。


    “我班長這首歌我聽了好多遍,每次聽,都讓我肅然起敬。來,班長,獎酒一杯。”


    周嫻也笑著湊上來,露出半截瓷白的玉鸞,笑道:“賀秘還說不會唱歌,你唱了這首,我都不敢唱了,拿不出台麵。”


    三人喝了酒。


    周嫻也獻上一首歌,是孟庭葦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臉》。


    想不到身為主持人的周嫻,聲音如此動聽。


    她演唱細膩而深情。


    聲音清澈如水,高音清亮,甜美而不膩,讓人感到一種濃濃的恬意。


    每人都唱了一首,喝了幾杯酒。


    趁著周嫻去衛生間的功夫,石達海說道:“班長,來,敬你一杯,祝賀你升為科長。”


    賀時年接受了他的祝賀,喝下這杯酒,問道:“石蠻子,有個事情問你。”


    “嘿,我的班長大人,有什麽指示,你盡管說,還跟我客氣什麽。”


    接下來,賀時年將部門金庫的事情說了一遍。


    石達海聽後,笑道:“不就是一個部門金庫嗎,你直說,多少錢,我讚助了。”


    賀時年可不敢答應。


    石達海是商人,而他是體製內人。


    兩人雖然關係不錯,但輕易接受石達海的讚助,他可不敢。


    哪怕石達海現在無求自己,誰又敢保證以後不會?


    屆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如果石達海讓賀時年幫忙,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賀時年一直堅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理念。


    “算了,不合規矩,我再想辦法。”


    石達海聞言,挺直了身體,說道:“班長,你這見外了不是?有什麽不合規矩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是,石蠻子......”


    這時,周嫻從衛生間走了出來,聽到兩人談話,好奇問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呢?”


    石達海道:“周嫻,你給我評評理,我想為班長做點事,他不同意。”


    隨即,他又向周嫻說了部門創收的事情。


    周嫻聽後,道:“賀秘,我這裏剛好有個法子,符合規矩,也能創收,隻不過,金額小了一點,就怕你看不上。”


    “螞蚱也是肉,隻要合規就行。”


    周嫻道:“我們電視台有個欄目,需要文字材料,每周兩篇,每篇大概500到1000字,價格的話,我回去和主任商量一下,可以按照一個字一塊錢算。”


    每周兩篇,每篇500到1000字,按照一塊錢結算,一周就是1000元到2000元。


    一年按照52周計算,那就是52000元到104000元呀!


    這事如果能成,部門全年的創收目標不就都完成了嗎?


    “這能行嗎?”賀時年問道。


    “有什麽不行的,這個欄目的稿子本來就是外包,給誰做不是給,幹嘛不給自己人?”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為了表示感謝,賀時年主動向周嫻敬酒。


    “那我就先感謝周美女了。”


    石達海卻不嫌事大,說道:“班長,既然要感謝,我提個意,要不,你兩喝交杯酒吧!”


    聞言,賀時年目光下意識落在周嫻身上,口中卻道:“別鬧,石蠻子,交杯酒是能亂喝的嗎。”


    周嫻卻紅唇淺笑道:“能和賀秘交杯,是我的榮幸。”


    最後,兩人還真交杯喝下這杯酒。


    交杯時,暗香隨著女子特有的芬芳襲來,加之周嫻堅挺的胸脯剮蹭到賀時年的手臂,讓他心神微微有些蕩漾。


    接下來,石蠻子邀請周嫻跳舞。


    跳完後,周嫻又主動邀請賀時年,這次他拒絕了,他不會跳舞。


    再者,在部隊有這樣一句話。


    連長的牙刷牙膏不能動。


    既然周嫻和石達海走得近,那麽賀時年有必要和她保持距離。


    剛才的交杯酒,已經是他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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