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聳聽!”


    “你別想用大離軍隊恐嚇我們,我們可不怕大離人,大不了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


    “對!我們不怕大離人!”


    “拚了!”


    頓時間,涼山司眾人怒聲滔天!


    秦宇笑了:“不怕大離?那你們每年給大離上交多少歲貢?”


    頓時間,所有人啞口無聲。


    歲貢。


    這是蜀州人人心中敢怒不敢言的一層窗戶紙。


    蜀州歸屬於大離,大離不幹涉蜀州十三族州的治理,但每年蜀州各州各部落需要按時上大離朝廷上交歲貢,換取大離對蜀州的庇護。


    秦宇身為大離文臣之首,對大離的國情了如指掌。


    災荒年,蜀州曾經餓死了數十萬的民眾,卻還得向大離朝廷上交歲貢。


    大離七年,蜀州大旱遇上蟲災,顆粒無收,因為沒有按時上交歲貢,朝廷派來催收的軍隊遭遇抵抗,殺死了數萬無辜……強行鎮壓!


    還是直到秦宇成為文官後,治理災害的事情才好上許多。


    但蜀中蠻荒之地,依舊是貧瘠不堪,歲貢壓得許多普通百姓喘不過氣來。


    “狗東西!”


    “大離沒有一個好人!”


    “你到底想說什麽?”


    突然間,譚虎跳出來,眼神猙獰的瞪著秦宇怒吼道。


    大離七年那場災禍。


    蜀州死了幾十萬人,譚虎的家人也死了,涼山司的不少人都受到牽連,死於災害與兵鎮,這筆血仇,一直是涼山司部落人心中的傷疤。


    “我想說,大離黑旗軍的一位統領死在了莽州涼山司地界,朝廷不會管這些理由,隻會認為你們是包庇我一夥的,到時候大軍壓境,你們拿什麽抵擋?”


    秦宇施施然說道。


    “人是你殺的!”


    蒙著麵紗的水柔兒憤慨道。


    “那又怎樣?”


    秦宇聳了聳肩,目光掃視過去:“我有先帝禦賜的雲龍璋,蜀州是我的封地,可如若當今陛下要翻臉,先帝的承諾又怎樣?他們照樣不是追殺我?”


    “我可是當朝宰輔,為大離立下汗馬功勞!”


    “朝廷要殺我,隨便找個理由就行了!”


    “蜀州是我的封地,你們就是跟我一夥的!”


    “覆巢之下無完卵,你們逃得掉?”


    秦宇一番話說完,場麵頓時間變得寂靜無聲。


    涼山司部落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由得麵麵相覷!


    他們全都懵了,似乎想不明白!


    大離要殺秦宇,怎麽還跟整個莽州甚至蜀州都扯上了牽連關係?


    “你在嚇唬我們?”


    “大離朝廷要抓的隻是你一人而已!”


    “隻要我們把你交出去,想必大離不會想要跟我們蜀州開戰的!”


    “我們蜀州十三族州的人可不怕這些……”


    水柔兒皺眉說道。


    秦宇搖了搖頭:“這是我的封地……隻要我不束手就擒,大離的鐵騎不介意踏平蜀州每一寸土地,更不介意屠戮所過之地的每一個無辜之人。”


    “混蛋!”


    水柔兒突然明白過來,不由得咬牙切齒:“你是故意的!”


    “我明白了!”


    “你故意當著黑旗軍的麵斬殺了他們的統領,而且還是我們的人全都在場的時候!”


    “你……你想害我們!”


    “我們殺了你!”


    一時間。


    整個部落的人也全都反應過來。


    更有一人,早已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猛然間一拳朝著秦宇的臉上砸了過來。


    嘭!


    沉悶的響聲!


    一道龐大的身軀頓時間倒飛出去數米遠。


    “噗!”


    一名涼山司部落的壯漢口吐鮮血不止。


    “你找死!”


    “我們宰了你!”


    “畜生!”


    “大家一起上,殺了他!”


    “……”


    整個涼山司部落,喊殺聲震天!


    但秦宇卻絲毫無懼,反而一臉輕蔑地掃視一圈,眼神落在水柔兒臉上,冷笑道:“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我想殺你們很簡單,想走也很簡單,你們如果不聽我的,我大可以一走了之,誰奈我何?但你們所有人卻會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境地……”


    眾人心下一驚!


    不寒而栗!


    “你……好歹毒的心思!”


    水柔兒聲音微顫,目光憤怒的指著秦宇:“我們涼山司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故意禍水東引,牽害我們?”


    秦宇搖了搖頭:“你們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到底什麽意思?”


    水柔兒咬牙切齒地瞪著秦宇,恨不得殺了他。


    “既然蜀州是我的封地,隻要你們相信我,按照我說的去做,我絕對會讓莽州成為蜀州最大的州,涼山司以後就是蜀州的天府之地……”


    “我可以讓涼山司乃至整個蜀州的人過上衣足飯飽的生活……”


    “從此以後不用在意歲貢多少,所有的孩子可以念書識字,所有的男人有事情可以賺錢,所有女人不再受到大離朝廷的壓迫……”


    秦宇慷慨激昂,像是傳銷一樣!


    “我呸!”


    “大話誰不會說?”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誆騙我們?”


    “就憑你?”


    涼山司部落所有人,不由得議論紛紛,一片唏噓!


    壓根沒人相信秦宇的話!


    “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情!”


    “我隻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


    “一炷香內,你們如果不信我,那我要走,誰也留不住!”


    “你們涼山司不想要這份天大的機緣,我大可以去找莽州其他部落,甚至是青州,陵州,黑水州……到那時,涼山司就算不覆滅,也始終被其他族壓著一頭,你們願意?”


    秦宇笑道。


    他心裏篤定這群人根本沒得選擇。


    跟自己玩心眼,這群荒山裏的野蠻人壓根不是對手,自己可是在大離朝堂跟那些老狐狸打了數年交道還穩占上風的文官首位第一人。


    對付這群蠻人!


    拿捏!


    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雖然眾人心頭憤怒不已,可是秦宇說的也是事實。


    以秦宇那深不可測的武道境界,他要想走,確實誰都留不住。


    可他若走了,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大離軍隊對涼山司發難,涼山司怎麽辦?


    “你……”


    水柔兒直直地盯著秦宇,突然咬牙喝問道:“你憑什麽讓我們相信你?僅憑你一麵之詞,想讓我們涼山司部落所有人和你一起陪葬?”


    “一天時間!”


    秦宇伸出一根手指,走到水柔兒麵前,自信道:“如果你們相信我,一天時間……我可以迅速的讓涼山司所有人從此衣食無憂,而且隻要你們聽我安排,我可以給涼山司所有能戰鬥的漢子,每個人都穿上比大離鐵騎更為精良的裝備……”


    “一天?”


    “哈哈哈哈……”


    “老子從來沒聽過這麽可笑的謊話!”


    “別說一天了,給你十年時間,你也做不到!”


    “你知道我們涼山司有多少口人嗎?”


    “你知道我們需要多少糧食嗎?”


    “還給我們裝備?你自己孤身一人,拿什麽給我們裝備?”


    “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涼山司整個部落,充斥著嘲笑之聲。


    根本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秦宇的話。


    但秦宇心中卻不由得笑了。


    他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拿捏這些人了,接下來隻要自己給他們畫餅就行了。


    論畫餅,秦宇是專業的,要不然怎麽能忽悠得大離先帝在短短幾年內將他提拔至宰輔不說,甚至還將女帝許配給自己?


    雖然……最後被女帝趙玉柔那娘們擺了一道。


    晦氣。


    ……


    青羊關。


    一道黑影匆匆走進了黑旗中軍大營!


    哢哢哢!


    軍帳內,一群佩甲將士紛紛下跪行禮!


    “恭迎虎威將軍!”


    “恭迎趙將軍!”


    黑色鬥篷下,一張冷厲的臉龐慢慢呈現在篝火之下,正是趙淵明。


    “找到人了沒?”


    趙淵明坐在軍中的那張大椅上,目光淩厲地掃視而過。


    “報!”


    “啟稟將軍!”


    “我們派出去了一支六百人的黑旗兵追尋秦宰輔的蹤跡進入了莽州地界,帶隊的是您親自指派的鐵延鐵統領,但所有人至今未歸!”


    軍帳中,有人瑟瑟發抖地匯報道。


    “你說什麽?”


    “六百人的鐵騎,至今未歸?”


    “什麽意思?”


    趙淵明抬頭,眼中布滿殺意:“他秦宇隻是區區一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而已,你們黑旗軍全都是飯桶嗎?出動了六百鐵騎,至今還無消息?”


    場麵肅殺,氣氛寒冷!


    迎著趙淵明那怒不可遏的眼神。


    黑旗軍的副將陸雲霄咬了咬牙,心下一狠,踏出一步:“回稟將軍……嚴格來說,我們在四個時辰前,就徹底失去了與鐵延統領與那六百鐵騎的聯係!”


    “什麽意思?”


    趙淵明愣了一下。


    “他們……消失了!”


    陸雲霄猶豫了一下,苦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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