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


    寧遠舟果然來到了包廂。


    我也立馬將消息告訴給了柳涵月,告訴她寧遠舟約我,就不回去了。


    柳涵月罵我雞賊,卻也沒說什麽。


    “寧先生,我們這是第一次坐下來好好吃頓飯吧?”


    我笑著點了我喜歡吃的菜。


    而他坐在那裏,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惡狠狠盯著我。


    “顧逸塵,我沒想到你這麽不要臉!”


    “你自持君子,可做小人的手段,真讓我看不起你。”


    我哈哈一笑。


    “寧先生,你這是變著法的誇我麽?”


    “拍馬屁,可不是這麽拍的。”


    “對付你,我手段多的很,隻是不想鬧大罷了。”


    一個落魄的寧家少爺,我想收拾他,還是很容易的。


    隻是擔心髒了自己的手。


    寧遠舟冷笑起來,“你手段多?”


    “顧逸塵,不要吹了好麽?”


    “你之所以沒有對付我,不就是因為阿音麽?你怕得罪她!無法挽回你們的感情!”


    “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辦法,讓她最近對我的態度變了。”


    “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隻是你們離婚的後遺症,她覺的虧欠你,可不是愛。”


    “等這段時間過去後,她還是會乖乖回到我身邊的。”


    這是他的自信。


    五年來,他也是這麽一直做的。


    “嗬嗬,這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我和她離婚是離定了,那就等著後遺症過去再說好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這個項目,你是打算就此收手,還是說……想繼續跟我玩下去?”


    我才懶得管她們感情。


    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已經下定決心和柳竹音徹底分開。


    本就是她的白月光,在一起我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死人不管身後事。


    愛過就夠了。


    倒是這個項目,才是我最擔心的。


    “行,我可以不做。”


    “但條件是那個肝源,你必須給我!”


    他也聰明,命和錢之間,選擇了前者。


    隻可惜,我的肝源憑什麽給他?


    “這件事,你就不用想了。”


    “自謀生路吧。”


    我毫不客氣拒絕,寧遠舟臉色變了。


    “顧逸塵,你一點好處不給我,就是想將我踢出局。”


    “事情可不是這麽辦的!”


    他回過味來,知道我的想法。


    “對,這就是我辦事兒的風格。”


    “你不服,那就想辦法吧。”


    “我等著。”


    我也吃好了,擦了擦嘴,起身就走。


    誰知,他卻叫住了我。


    “顧逸塵,你不要逼急我。”


    “不然的話,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轉過頭撇了他一眼。


    慢慢走到他麵前,揚起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你特麽敢打我!”


    他怒了,站起來就要對我動手。


    可他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


    一腳就讓我踹到在地。


    “寧遠舟,你是聰明人,不要犯傻。”


    “得罪我……先哭的肯定是你。”


    威脅我?


    我隻是怕髒了手。


    他難道不懂?


    “你……你給我等著!”


    他猙獰盯著我,眼中滿是怒火。


    “嗯,告狀去吧。”


    我拿起濕巾擦了擦手,轉身離去。


    今天要不是不想回家,我才懶的見他。


    本來也不想動手打他,是他非要挑釁。


    不過,打就打了。


    無非就是告狀。


    我也不怕柳竹音知道。


    隻是……我沒想到這麽快!


    我剛從飯店出來,還沒到上車呢,柳涵月電話打來了。


    “姐夫,厲害啊!”


    “打他就對了!”


    “不過,我姐……還是有點不高興,放心,我幫你勸她!”


    這丫頭是不是傻?


    平日裏挺聰明的啊,怎麽這時候還跟我通風報信上了?


    “打什麽?”


    “什麽就對了?”


    “你說什麽呢?我不知道啊!”


    裝傻充愣我又不是不會。


    倒不是怕了柳竹音,隻是不想跟她多費口舌。


    “額……我懂了!”


    “今晚我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嘟嘟嘟。


    她急忙就掛了。


    我開著車直奔家裏而去。


    洗了澡,窩在沙發上看文件,房門就被敲響了。


    “顧逸塵!”


    是柳竹音的聲音。


    我打開門,她怒氣衝衝就進來了。


    柳涵月則是雙手插兜,對我偷偷擠了擠眼睛,也走進來了。


    “這是我家,我可沒有說過,歡迎過你。”


    我冷著臉對柳竹音說完後,她怒斥起來。


    “顧逸塵,你為什麽要打阿舟。”


    “他身體不好你不是知道麽?”


    “而且……而且我們的事情,跟他有什麽關係?”


    “我已經在做出改變了,今天……今天晚上為了給你做飯,我還劃破了手。”


    “可你倒好!不回來不說,還打人!”


    柳竹音怒中帶著委屈。


    說話間,還把手伸出來,貼著創可貼。


    “喲,可真是辛苦。”


    “怕是今晚不過來讓我看看,明天就該愈合了吧?”


    我譏諷說完就坐在一旁,一臉不屑。


    做個飯而已!


    跟我賣什麽好!


    “你……”


    柳竹音被我懟的俏臉通紅。


    “不說咱倆的事兒,我問你,你為什麽打寧遠舟?”


    “他怎麽說的?”


    我撇了她一眼,平靜問了起來。


    “他說你不想給他肝源,爭吵起來,你就打了他。”


    “他還說願意跟你合作,百般哀求你,你一點情麵不講!”


    這倒是寧遠舟能說出來的話。


    “哦,那你既然相信他,何必過來問我。”


    “興師問罪?你又用什麽身份呢?”


    我攤了攤手,靠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你……我……”


    柳竹音蒙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啞巴了?”


    “那我如果說,我沒動手打他呢?”


    “你信麽?”


    我臉不紅心不跳。


    柳竹音眉頭卻皺了起來。


    “你……你沒打他?那他怎麽說是你打的呢?”


    我冷笑一聲,幹脆沒回應她這句話。


    倒是柳涵月,見縫插針。


    “姐,你相信寧遠舟那個混蛋,不相信我姐夫?”


    “我姐夫跟你過這麽長時間,他性格那麽溫柔,怎麽可能打人呢?”


    “我看你是……魔怔了吧!”


    “他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啊?”


    柳竹音確實被弄迷糊了,依舊不確定的問著我。


    “你……你真的沒打他?”


    “打了!行了吧!怎麽,要我償命麽?”


    我死豬不怕開水燙,怎麽可能承認。


    我倒不怕承認。


    柳竹音又不能怎麽樣我。


    我主要怕她羅裏吧嗦,哪句話說的我不樂意聽,我又要跟她吵。


    倒不如讓她迷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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