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仕中,本丞相不是在跟你商量。”左淵語氣不善,繼續說道:“第二,想辦法進入監國府,搞清崔業到底留了什麽證據?一定要在監國府查到之前,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若是問不出,陸仕中你記住,隻有一種人的嘴最嚴!”


    “派人接觸那庶子,找出證據最好,倘若找不到......”左淵麵露凶狠。


    陸仕中聞言,眼中亦現出寒意。


    “去吧。”


    “是。”


    “陸錫,金榜百識大比之前,你先隨你爹回去吧,多幫你爹出謀劃策。”


    “是。”


    “......”


    陸仕中、陸錫離去,左淵麵容陰鷲,隻見他朝著暗處招手,一人從陰影中走出。


    “主人。”那是一麵帶黑色麵具,皮膚同樣赤黑之人。


    “去查查那陸仕中,如果發現什麽端倪,立刻向我匯報。”


    崔業一案,給左淵敲響了個警鍾,陸仕中是否也與崔業一樣,留有後手?


    他讓陸仕中逼問崔業、接觸楚銘隻是表麵手段,想要萬無一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陸仕中也閉嘴。


    但現在風聲鶴唳,直接讓陸仕中閉嘴,他這位丞相很難獨善其身,故而他才想另安排人去查陸仕中。


    “另外,再派人去監國府,另外再查查那庶子。”


    頓了下,他又做出第三手安排,主要是不放心陸仕中。


    “是。”


    “......”


    ......


    溱都,唐家。


    唐家現任掌事人兵部尚書唐英坐在主座上,河運總司唐旋坐在左下方,右側則是名麵容俊朗,雙目卻有些陰厲的青年。


    “唐旋,老老實實告訴我,你與那工部營繕司崔業是否確有勾結行徑?”唐英臉色不是很好。


    今日,他還在兵部處理公務,便聽得族人來報,監國府上唐家要人。


    唐家乃溱都大族,門下子弟文武兼備,何時出現過監國府上門要人的事情。


    監國府要人,不論要的是何人,都是在打唐家的臉。


    大怒之下,他給監國府監國使傳信一封,暫時保下唐旋。


    保下唐旋是為家族榮譽,並非是為唐旋個人,這才有了此時的廳內審問。


    “叔伯,那崔業之前確實想要攀附於我唐家,送了我一些金銀,但我都沒收......”


    唐旋雙手藏於袖中,暗暗緊握。


    “你還在狡辯!”唐英怒斥道:“我已經看過監國府搜到的證據,有你唐旋親自蓋上的紅章和字跡!”


    “......叔伯,”唐旋心中一咯噔,低垂的眼眸下掠過寒意,“可能是偽造,我這些年不是在監察運道,就是去往運道的路上,很少待在溱都。”


    “我與崔業,除了在朝堂上碰麵外,幾乎就沒有任何來往!”


    嘴上這般說著,他心中實然已經在合計怎麽才能讓崔業閉嘴。


    “哼!”唐英乃兵部尚書,又是唐家主事人,自是不會輕易相信唐旋。


    但他也不願見到唐旋真與那崔業勾結營私。


    “黃昏,在家中用過飯食,我親自送你去監國府,事實如何,監國府自會查清!”


    “若證據是假,我會讓監國府給我唐家一個交代!”


    “若證據是真,唐旋,你就是唐家的罪人,準備死在監國府吧!”


    “......是。”唐旋垂下頭。


    “回去吧。”


    “......”


    唐旋離去,廳內剩下唐英與俊朗青年。


    “唐哲,看出什麽了嗎?”


    俊朗青年,正是外界謠傳,畫道宗師唐白私子,即將參加金榜百識大比的唐哲。


    唐哲起身拱手:“二伯,唐旋有問題。”


    “你也這麽認為?”唐英眉頭緊皺。


    唐旋有問題,那對一直忠於溱王朝的唐家來說就是一筆汙點,難以擦除的汙點。


    “他定是隱瞞了什麽。”


    唐哲不僅有高超的畫技,才識同樣驚人,心思城府深得真傳。


    唐英點頭道:“兵部最近事務繁多,我分不出多少精力管唐旋。”


    “二伯,我來吧。”


    “你準備怎麽做?”


    “二伯,其實上次平中郡單縣血煞教假扮誣陷一事,我便有疑惑。”


    “哦?”唐英眉頭掀起,略有些驚訝的盯著唐哲。


    “唐旋絕不僅與工部營繕司崔業勾結營私那麽簡單。”


    “你懷疑他與那血煞教......”


    “不一定是血煞教。”


    “北雪王?”唐英眉頭皺的更緊。


    唐哲點頭:“所以,二伯,我準備先查查唐旋過往,同時派人去查查崔業過往。”


    “唐旋一旦進了監國府,我唐家著急是其一,與唐旋有關聯的人才會真的急。”


    “急便會露出馬腳。”


    “好,此事你去辦,需要什麽,你盡管跟我說。”


    “謝二伯。”


    “對了,金榜百識大比不能懈怠,金榜題名之事,不僅關乎你,關乎唐家,亦關乎溱王朝。”


    唐英神色凝重:“如今局勢,愈發不利,西九戎、南荊越、東裔陽虎視眈眈,大小戰役不知多少。”


    “北麵又是北雪王蠢蠢欲動......”


    “四麵環敵,按照這個趨勢,要不了王朝上下都會動蕩。”


    身為兵部尚書,唐英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當前局勢。


    “聖上提前舉辦金榜百識大比,就是希望有人能金榜題名,再如兩百多年前那般,能力挽狂瀾,穩住王朝。”


    “而你,唐哲,你是最有希望得金榜認可之人,莫不要讓我,讓唐家,讓聖上失望。”


    “是。”


    “......”


    ......


    唐家,河運總司府。


    唐旋坐在屋中,昏暗下不見燭火。


    隱約間,能看到其身前還躬身立有一人。


    “唐滿。”唐旋望向身前之人。


    “大人。”


    眼前之人抬起頭,中年麵容,滿目滄桑,那是經曆了不知多少事情才會有的眼神。


    唐滿姓唐,卻並非唐家人,而是唐旋很早以前救下之人。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唐滿改姓唐,成了唐旋最忠誠的手下。


    “三件事。”


    “大人請說。”


    “一,我因崔業之事,馬上要被監國府緝拿,你把這個送到裴家,交給左禦衛裴複。”


    唐旋拿出一封信,信中寫了什麽不得知。


    “是。”唐滿接過信。


    “你告訴裴複,信中內容,隻是部分,我若死或被監國府定罪,其餘部分會全部公之於眾。”


    唐旋又拿出一精致箱子:“此物你拿著,切記,不要讓任何人找到,關乎我性命。”


    “是。”


    “第二件事,殺了那庶子。”唐旋麵露陰狠。


    若不是楚銘,他又豈會落得這般地步。


    “第三件事......”唐旋猶豫了下說道:“若真到了我生死之際......”


    “大人,唐滿明白,唐滿之命為大人所救,還大人一命,本就應該。”


    唐旋之意,若真到了性命難保之際,就需要唐滿闖監國府救人。


    監國府中高手無數,幾乎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


    黃昏日落,兵部尚書、唐家主事人唐英把唐旋送去監國府。


    同時,溱都暗流湧動,丞相左淵、中書令陸仕中、兵部尚書唐英、河運總司唐旋、監國府多方人馬都動了起來。


    此番案宗,表麵看起來正四品營繕司崔業和正三品河運總司唐旋貪腐勾結的案子,實則卻牽扯出了一大批人。


    在唐旋進入監國府沒多久,其安排的心腹唐滿便把信件送到了裴家裴複手中。


    裴家與唐家差不多,都是溱都大族,有欽天監裴師,還有一品大關禦前太尉。


    那裴複在看到唐旋的信件後,頓時暴怒。


    “大哥,唐旋竟敢威脅我裴家。”裴複攥著信件,怒不可揭。


    太尉裴傾坐於上座,一身穿盔甲,麵容威嚴。


    “大哥,要不,我派人滅了那唐旋!”裴複陰狠說道。


    裴傾搖搖頭:“狗急了還會跳牆,先把唐旋握有的證據找出來。”


    “從哪找?唐旋自己都被監國府抓了!”


    “唐旋有一死士,曾是臨都郡武道宗門五光宗少宗主,東西應該就是在此人手中。”


    “五光宗?”裴複臉色微變,“十年前,那個被暗影樓滅掉的宗門?”


    裴傾點頭。


    “暗影樓那幾名殺手,實則就是唐旋買通的。”


    暗影樓為一專門執行暗殺的組織,神秘無比,號稱隻要錢給的足夠,誰都能殺。


    “還有這等事?”


    “都過去十年了,有沒有這事,重要嗎?”裴傾看向裴複,“隻要能騙那唐滿現身即可。”


    裴複眼睛一亮,頓時明白裴傾意思。


    “我明白了,放出消息,就說當年是唐旋雇的暗影樓,讓那唐滿自己上鉤!”


    “嗯。”


    “對了,讓裴延這幾日回來趟,我有事跟他說。”


    “是。”


    “......”


    ......


    溱都之外,雲霧山莊。


    楚銘從皇城離開後,便拿著《山海大荒通經·海經》三百頁殘卷回來。


    “三百頁為殘卷,不知完整的海經有多少。”


    他伏在案桌前,一頁頁翻看,速度不算多塊。


    海經上的文字為古甲文,繁雜晦澀,並不能如普通書籍那般直接以【讀書】技能的‘百眸玲瓏’快速查閱。


    識海山海湖泊上空有大量碎片懸浮,不時有碎片墜落湖中。


    懸浮的碎片為正在推演的古甲文字,墜入湖中的則為推演出來的。


    “蒼玄大陸,古玄西洲,大溱,九戎,裔陽,荊越,雪狄......”


    隨著推演的古甲文字增多,楚銘對古玄西洲了解的也就越多。


    古玄西洲麵積廣大,其上共有三十三國矗立。


    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始終保持三十三國,溱王朝、九戎國、荊越國隻是其中幾國。


    幾國中,以裔陽國最為強大,溱王朝、雪狄國、九戎國、荊越國則差不多。


    但因為地理位置原因,溱王朝在四國當中,故而經常受四國入侵。


    按照海經的劃分,裔陽國為強國,溱王朝、雪狄國、九戎國、荊越國則為中等國度。


    在古玄西洲三十三國中,如裔陽國這樣的強國有好幾個,其中不乏比裔陽國更為強大的國度,隻是與溱王朝並不接壤。


    古玄西洲之外,則是茫茫無邊的幽黎海。


    幽黎海上,海浪滔天,罡風肆虐,海中異獸橫行,哪怕是洗髓境武者也不敢太過深入。


    “幽黎海......”


    楚銘想到之前在問天樓,探聽到的七皇子為端太後大壽準備的幽黎海韻霞泥。


    山海湖泊上空的碎片墜落的越來越多。


    三百頁內容,對古玄西洲三十三國以及幽黎海做了大概得介紹,再之後,便是幽黎海之北。


    “玄冰北洲......”


    幽黎海之北,同樣有一座堪比古玄西洲的大洲,玄冰北洲。


    隻是,三百頁殘卷對玄冰北洲的介紹並不多,隻知那裏也是多國征伐,混戰不斷。


    時間流逝,經過一天一夜時間,楚銘終是把三百頁殘卷的古甲文推演解讀完畢。


    “蒼玄大陸...古玄西洲...玄冰北洲...幽黎海......”


    他睜開那深邃無波的眸子,揮手間收起三百頁殘卷,接著掌心多出三瓶丹藥和碧古漿露。


    丹藥入口,腹中化開。


    久無輸入的山海湖泊在《山海大荒通經·海經》的澆灌下擴充擴大。


    體內上百道氣血之力聚在胸口,吸納著藥力。


    一點點,一絲絲,上百道氣血之力竟是在隱隱擴大。


    “不夠......”


    楚銘又一瓶接一瓶的吞下丹藥和碧古漿露,體內氣血之力鼓大的幅度肉眼可見。


    同時,識海中的群書湖泊、元炁湖泊、功法湖泊都跟著翻騰起浪花。


    熬煉氣血的【山海元體功】在蛻變,元炁修煉的【山海神炁】在蛻變,斂息之用的【山海守陽斂息】亦在蛻變......


    隻要是跟山海湖泊有關的功法、秘術、武技,都在發生著某種變化。


    黎明出現,雲霧紅霞,周而複始......


    不知過去多久,當體內氣血之力不再聚集胸口,當腹部炁府炁液蕩漾。


    他不知吞服了多少丹藥和碧古漿露,亦不清楚引導了多少元炁納入炁府。


    ......


    山莊內。


    “老孟,楚師兄已經三天沒出來了,不會出事吧?”


    江展與孟振在楚銘門口徘徊。


    “不會!”孟振斬金截鐵說道:“我相信楚親侍。”


    “老孟,要不,我還是進去看看吧?”江展卻依舊擔心。


    “江統領,楚親侍在閉關,最好別打擾。”孟振拉住江展。


    “可萬一出事......”


    吱呀。


    兩人著急之際,那扇閉了三日的房門緩緩打開,一人從中穩步走出。


    “孟萬夫長,江統領。”楚銘麵帶微笑的走到二人身前。


    “楚師兄?”


    “楚親侍。”


    江展和孟振有些凝滯的盯著眼前的黑衣少年。


    “三日不見,楚師兄怎麽像是......”


    江展上下打量著楚銘,心中滿是疑惑。


    三日前,楚銘給他的感覺像是當日驕陽,耀眼醒目。


    三日後的今天,再看楚銘,卻給他一種如見到那執筆弄墨的文弱書生。


    對,就是文弱書生,因為他感受不到半絲氣息。


    隻要是武者,是練過武,熬煉氣血之力的武者,那就必然有氣息逸散,怎麽可能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感受不到一點氣息呢?


    “楚親侍,你......”孟振自然也有這種感覺。


    楚銘望著二人,輕揮衣袖,手中多出兩部功法。


    “這是......功法?”


    “嗯,拿著吧。”


    楚銘將功法交予二人,最新推演的功法。


    “我要去一趟溱都。”


    沒等二人反應,他便已經出了雲霧山莊。


    “近四倍粗壯的氣血之力,炁府擴大兩倍,斂息效果,掌法威力全部增長五六倍......”


    呢喃間,楚銘的速度越來越快。


    說是去溱都,但他奔進的方向卻是三元山問天樓。


    今日,正是問天樓與七皇子、血煞教交易東西的時間。


    問天樓在盛裝離火羽的冰盒上做手腳,那他自然也要給予些回禮。


    ......


    三元山,問天樓,百寶廳。


    “七殿下,這便是幽黎海韻霞泥。”


    問天樓萬主事呈上一金色纏繞的錦袋,打開袋口,其中放有如雲霞般的彩色軟泥。


    “七殿下,這裏還有一本幽黎海韻霞泥的各種使用之法,算作贈物。”萬主事又拿出一本裝訂精致的冊子。


    七皇子接過韻霞泥,隨便翻開冊子查看,笑容逐漸浮現。


    “萬主事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


    “......”


    檢查東西無誤之後,七皇子便帶上韻霞泥離去。


    百寶廳迎來兩名身穿黑衣,頭戴鬥笠之人。


    “二位,東西備好了,不知剩下的寶物......”萬主事對二人的態度遠沒有先前對七皇子那般客氣。


    兩人也不廢話,扔出一大袋東西,隨後便直勾勾盯著看去。


    “我們要的東西呢?”


    萬主事不慌不忙,檢查過袋中寶物數量,這才揮揮手,有人端著兩個長盒上來。


    兩黑衣之人一人接住一個,急急打開查看。


    左側之人長盒打開,裏麵盛放著一團差不多饅頭大小的半透明絲線,細線纏繞成團,似有金芒逸散,正是裔陽國古金天蠶絲。


    隻有饅頭大小的一團,價值不可謂不驚人,按照問天樓的寶物評定,這一團的價值堪比五階上品寶物。


    再看另一人手中長盒,裏麵端端正正放著十根金黃色羽毛,每根都散發著儒雅端莊氣息。


    十根金黃羽翼,乃另一大寶物,荊越國晁天凰羽。


    晁天凰為荊越國特有的異獸,算是其國獸,本身就有優雅如凰之美稱,受荊越國保護,晁天凰羽則是晁天凰前胸羽毛。


    一頭晁天凰死去留下的羽毛不過三根,而盒中確有十二根,相當於是四頭晁天凰。


    “二位,如何?”萬主事待兩人檢查完畢問道。


    “問天樓不愧是問天樓,”拿著晁天凰羽的黑衣人低聲笑道:“管這十二根凰羽,應是才從晁天凰獸身上摘下不久。”


    言外之意,這十二根晁天凰羽,是問天樓擊殺荊越國國獸所得。


    “嗬嗬,我問天樓收了定錢,自會滿足需求。”


    兩名黑衣人不再廢話,收好寶物,便也離開。


    萬主事則來到問天樓後樓幽靜小院。


    小院內,白發老嫗依舊拿著工具,駝著背,翻墾著院中一方土地。


    “樓主,溱王朝七皇子的幽黎海韻霞泥和那北雪王所需的古金天蠶絲、晁天凰羽都已完成交易。”


    萬主事躬著腰匯報。


    “前些日子買走五彩離火羽的人,動了嗎?”


    老嫗動作不頓,沒說今日兩筆交易,反倒問起三日前楚銘的五彩離火羽交易。


    “稟樓主,三日未動半步。”


    “是嗎......”老嫗捶了捶腰板,放下工具,坐到旁邊的藤椅上,“那應是被發現了。”


    “被發現?”萬主事明顯愣了下,“樓主,那可是森羅碧滴,怎麽會被發現?”


    吱呀...吱呀......


    “森羅碧滴又如何?”老嫗在藤椅上優哉遊哉的晃起來,“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要不要去確認下?”萬主事沒再辯駁。


    “不用了,那人想來已經對我問天樓產生戒備,去了也查不到什麽。”


    “是。”


    “今日兩筆交易沒做標記了吧?”老嫗又問道。


    “沒有。”萬主事恭聲道:“一個是溱王朝七皇子,一個是北雪王,兩人的寶物都要獻給那位端太後,屬下不敢擅作主張。”


    “嗯,沒有就好。”老嫗抬頭望著天邊,道:“世道越來越亂了,我問天樓恐也難以獨善其身。”


    “讓莫繼離和司徒煙雨護送韻霞泥和那古金天蠶絲、晁天凰羽一趟吧。”


    司徒煙雨是與莫繼離一樣的問天樓長閣,不同的是,莫繼離是炁士,司徒煙雨是武者。


    “樓主意思是......”


    萬主事心中一驚。


    “嗯,我問天樓講究的是信譽和安全,七皇子和北雪王是大客戶,不能出三元山便丟了寶。”


    “樓主,屬下沒有......”萬主事頓時嚇得跪在地上。


    “慌什麽,我又沒說是你泄露的,”老嫗坐起身,“是那七皇子和北雪王早就被別人盯上。”


    “你快讓莫繼離、司徒煙雨去吧,丟了寶,我問天樓怕是還要賠償。”


    “另外,跟莫繼離、司徒煙雨說下,勿要傷了劫寶人,擊退即可,問天樓是做生意的,任何人都可能是顧客。”


    “是。”


    萬主事不敢再多說什麽,急急忙忙離開幽靜小院,找上莫繼離。


    “什麽,有人敢在我問天樓外奪寶?好大的膽子!”


    莫繼離為三元山問天樓長閣,本身主要職責即為保護問天樓安全。


    “樓主讓莫長閣、司徒長閣擊退劫寶人即可,勿要傷了對方。”


    “我知道。”


    “......”


    ......


    溱都皇城,西宮豐寧殿。


    此殿,為三皇子宮殿。


    殿中,有三位身穿黃袍之人正在下棋。


    “三哥,你要輸了啊。”


    三皇子剛執黑子落下,旁邊的四皇子便笑著說道。


    果不其然,對向而坐的二皇子落下白子,黑子滿盤皆輸。


    “二哥今日,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啊。”


    三皇子雖然輸了,可情緒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倒是誇起了二皇子。


    二皇子拾著棋子,笑而不語。


    “三哥,二哥那是開心。”四皇子在旁又說道。


    “哦?二哥有何事開心?”


    “七弟的事。”二皇子收好白子。


    “七弟的事?”


    “對,七弟為了給端太後慶壽,專門去問天樓購買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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