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好,需要幫助嗎?”


    藏在大衣口袋是拳頭攥了攥,厲言川壓下心裏的異常,“買束花。”


    “請問送什麽人呢?”


    “母親。”


    “你看這束花怎樣?”女孩拿起一束含苞待放的鈴蘭。


    “為什麽會選鈴蘭?”厲言川沒有伸手接,冷冷的站著。


    女孩笑著回答:“先生,您是來祭拜的吧,鈴蘭的話語是幸福歸來,代表著希望和純潔,想必你也是一個長情的人。”


    “何以見得?”


    女孩下巴朝窗外指了指,“這種天氣天您還來這兒,想必這裏一定有您重要的人吧,她們若知道有人惦記她,會冒著風雪來見自己一麵,這何嚐不是一種幸福。”


    順著女孩目光望去,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來雪。


    細細密密的雪粒被風吹散。


    厲言川勾唇笑了一下,“好,就這束花。”


    聞言,女孩揚眉一臉歡喜,“謝謝您,我還擔心這麽漂亮的花兒沒人喜歡呢,稍等一下,我給你包好。”


    幾分鍾後,女孩捧著一大束潔白的鈴蘭花。


    厲言川掏出六張紅鈔放在桌上。


    女孩拿出零錢時,男人已經走了。


    雪越下越大,所幸花店到墓地不是很遠。


    厲言川走小路,沒多會兒走進墓園。


    黑白照片上的一男一女的依然年輕。


    厲言川把鈴蘭花放在墓碑跟前,從口袋裏拿出一瓶啤酒打開,給自己倒了一杯喝完。


    又倒了一杯放在墓碑前。


    雪花落在男人肩上,很快融化。


    往日裏一絲不苟的頭發,染了了水汽。


    ***了一會兒,蹲下去擦去墓碑上的灰塵,粗糲的指腹落在照片上淺笑的女人臉上。


    “媽,生日快樂。”


    雪越下越大,下山時,路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雪層。


    一身風塵的男人,走在前麵。


    沒注意到身後逐漸靠上來的人。


    “小心……”


    守在半山腰的女孩尖叫著出生。


    厲言川回頭一腳將偷襲的人踹飛。


    下一秒,一群拿著鋼管的打手,將他團團圍住。


    “這麽快沉不住氣了?”


    “少廢話,既然知道我們為什麽來,今天就別想活著下山!”


    話音落下,一群人圍攻上來。


    很顯然這些人忽略了厲言川的戰鬥力,尤其是在母親生日這天。


    厲言川輕鬆解決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女孩氣喘籲籲的跑過去,“你沒事吧……”


    “你怎麽在……”目光落在女孩凍得紅撲撲的手上。


    女孩吐著白氣說:“零錢沒有拿。”


    下一秒,身後忽然竄出一個人,提著匕首朝女孩刺過來。


    長臂一伸將女孩拉到懷裏躲開。


    噗嗤——


    冰冷的匕首插進男人後腰。


    女孩嚇傻了,“你……”


    抱著慢慢倒下的男人,豆大的淚珠滾落。


    “救命啊……”


    厲言川拔出匕首,抬腿踹飛男人,拉著女人的手,從牙縫裏擠出兩字:“走——”


    下山的路還有一段距離,厲言川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唇色泛白,“不能下山,有埋伏。”


    “那怎麽辦,你受傷了,流這麽多血……”


    目光落在女孩脖子上的絲巾,厲言川伸了伸手。


    女孩趕緊取下來,“我……”


    厲言川忍痛將絲巾撕成布條纏在腰上。


    “我知道有個地方。”


    沿著血跡一路追過來的人,氣的原地跺腳,“媽的,到這兒沒了,分開找!”


    冬日裏晝短夜長,郊區更是人煙稀少,一到傍晚沒什麽人煙。


    厲言川在女孩的帶領下鑽進山腳下的一個小房子裏。


    房子不大,十多平方,有爐子、桌子、不大的床上放著一床被子。


    久無人住的樣子,看起來相對放心。


    “這是之前護林員住的房子,這裏很安全。”


    厲言川調整好呼吸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柳若水,我爸媽是丹雅湖邊上的漁民,後來丹雅湖被個國家化為風景區以後,我們就住進了國家安置的回遷房裏。”


    “那你爸媽……”


    柳若水很聰明,苦澀的搖頭,“我爸媽都已經過世了,常年在湖裏打漁,身體都不太好。”


    厲言川沒想到看著明媚活潑的女孩子,身世如此可憐。


    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


    柳若水在房間裏翻出止血藥,傷口在後腰,厲言川不方便上藥。


    柳若是顯然沒處理過傷口,嚇得手止不住顫抖。


    “別怕,按我說得來,打開酒精,倒在傷口上。”


    “可是會很疼。”她有點不忍心。


    身上毛衣已經被鮮血浸濕,柳若水用剪刀剪開,雖然早有準備,看到血淋淋的傷口,還是被嚇了一跳。


    “倒上去——”厲言川命令。


    柳若水咬著嘴唇,狠心將酒精倒上去。


    床上的男人紋絲未動,將止血藥沫撒上去,男人伸手將紗布纏好,重新坐好。


    柳若水看到男人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粒,才知道剛才不是不疼,是他在忍。


    頓時心裏不由得欽佩他強大的自控力。


    桑苒接到韓存電話後,幾乎第一時間通知了陸修遠。


    三人按照厲言川車子定位來到靈山。


    大雪已經將幹涸的血跡覆蓋。


    韓存氣的拍著車門仰天咆哮:“媽的,我現在就去厲家把那老東西抓出來問清楚。”


    “無憑無據,你這是故意傷害?”


    “那怎麽辦?雪越下越大,老大受了傷,夜裏溫度這麽低,會出人命的!”


    “報警吧。”陸修遠提議。


    “不行!”


    “不行!”


    桑苒和韓存機會異口同聲反對。


    桑苒看了眼韓存,“說說你的原因。”


    “我怕警局那邊混進厲瀚東的人。”


    桑苒說:“跟我想差不多,不過我擔心厲老爺子知道了,事情會更麻煩。”


    “那你們說怎麽辦?”


    韓存轉身指揮人,“你們,立馬上山去找,就算把靈山給我翻個底朝天都要把老大找回來!”


    “是!”


    “是!”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搜山。


    “讓你的人在山下攔住卡口。”


    陸修遠打電話安排好,轉身看見桑苒穿著防寒的衝鋒衣,拿著登山杖望山裏走。


    “你瘋了,山裏溫度零下十幾度,受得了嗎你!”


    “多一個多一分力量!”


    桑苒一臉堅決。


    “真是怕了你這個強種!”


    陸修遠眼看攔不住他,穿上護具,跟著一起上山。


    “不要……”


    “放開我……”


    “不要過來……”


    “救命啊……”


    黑暗裏,女孩痛苦的揮舞著雙手。


    想要努力的抓住什麽,最後驚恐的睜開眼。


    看著麵前輪廓分明的男人,柳若水抽泣著鑽進厲言川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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