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聽說她還跟厲家那個皇太子不清不楚,厲言川已經成了兆興贅婿,她怎麽還有臉往上貼?真不嫌丟人!”


    “表弟啊,別怪表哥說話難聽,這樣的女人就是禍水,這樣吧,你把她交給我們,老爺子的事,我一並給你查清。”


    “夠了!”忍無可忍的周懷安粗暴的打斷,“爺爺還在醫院,等他醒了到時候真相如何,自有分曉。”


    “你這是要護這女人到底?”


    “我相信她也是受人蠱惑。”周懷安還是舍不得處理桑苒。


    將一切罪責歸咎在厲言川身上,冷冷的脫口:“都是厲言川,苒苒是無辜的。”


    “大侄子啊,話不能這麽說,老爺子病危到現在還捂得很嚴實,要是被傳出去了,公司股價大震動,到時候你怎麽跟公司股東交代?”


    這話可謂是點著了周懷安命門。


    但他還是一臉堅持:“這是我的事,我會負責到底。”


    “負責,你如何負責?別忘了我們是股東股東,有權罷免你,說話說了吧,隻要你現在交出桑苒,我一定還外界大眾一個真相。”


    所謂的真相如何,周懷安已經不在乎了。


    他知道桑苒交出去,不管到時候爺爺如何,一定會將所有罪責推到她身上。


    說她忘恩負義,謀害至親。


    外界的唾沫星子會將她淹沒。


    管最後爺爺醒來與否,桑苒都清楚,自己恐怕將一輩子背負著“惡女”的名聲。


    像被烙上了一個永遠都摘不掉的恥辱印記,無論走到哪兒,都會被人指指點點,遭受他人異樣的眼光。


    可即便如此,在這孤立無援的時刻,厲言川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啊。


    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把他推出去,哪怕要獨自去麵對那無盡的誤解和詆毀。


    “姑父,真相如何,我自己心裏有數。”周懷安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倔強,試圖據理力爭。


    他深知事情絕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不能僅憑眼前的這些所謂“證據”就輕易給桑苒定罪。


    “好好好,既然你這麽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如果你今天不交出那個賤人,我們就召開股東大會,罷免你這個董事長。”林勝元臉色越發陰沉,眼神中滿是不容置疑的狠厲,直直地朝周懷安刺來。


    周懷安愣了一下,著實沒想到姑父會如此咄咄逼人。


    此刻,他感覺自己仿佛被架在了兩難的境地,一邊是爺爺和父親多年來苦心經營、傾注了無數心血才發展起來的公司,而另一邊,是桑苒啊,他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當作替罪羔羊,承受那莫須有的罪名?


    他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眉頭緊鎖。


    “懷安,你別怪姑父和表哥,他們這麽做也是為了公司。”


    展顏邁著看似輕盈的步伐走過去,拉住周懷安的手臂,臉上滿是善解人意的模樣,輕聲細語地勸說著:“現在爺爺住院的消息是好不容易才被壓著的呀,萬一要是被對頭公司知道了,他們肯定會大肆宣揚,到時候公司股價必定會大幅波動,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況且,姑父他們又不會真對桑苒做什麽的,他們隻是想揪出幕後真凶,給爺爺報仇罷了。桑苒之所以敢在你麵前這般豪橫,不就是拿捏了你對她的心思了嘛……”


    展顏每一句話都看似在為周懷安著想,實則一步步將他的心思朝著自己預設的方向牽引。


    展顏精準分析的這一番話,徹底讓周懷安原本搖擺不定的心,慢慢地偏了過去。


    是啊,周懷安不禁在心裏暗自思忖,桑苒今天如此不顧一切地威脅自己,不就是仗著他對她的那份喜歡嗎?


    她居然為了厲言川,不惜用那樣極端的方式來逼迫自己,想到這兒,周懷安就氣得握緊了拳頭。


    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展顏和對麵的林宇成對了一下眼神。


    “陳斐,去把桑苒帶下來。”展顏微微抬了抬下巴,朝著陳斐吩咐道。


    陳斐遲疑了一下,心裏其實對這件事有著諸多的疑慮,也隱隱覺得這樣對待桑苒有些不妥。


    可展顏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再想到眼前這複雜的局勢,最終還是很快順從地朝著樓上走去。


    樓上,坐在陽台上的女人,在這明明應該是四月天、陽光和煦明媚的時節裏。


    卻顯得那般消瘦而落寞。


    她的背影仿佛被一層淡淡的哀傷籠罩著,破碎又無力,就像是一朵在風中瑟瑟發抖、隨時可能凋零的花。


    讓人看了心生憐惜卻又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少……桑小姐,少爺請你下樓。”


    陳斐站在門口,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聲音裏透著一絲無奈。


    剛才樓下那激烈的爭吵聲,桑苒可是一字不落的全聽了進去。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同冰冷的石塊,沉甸甸地砸在她的心上,可她卻隻是默默承受著。


    臉上的神情帶著一種曆經滄桑後的麻木與淡然。


    她緩緩爬起來,輕輕地拍了拍裙角,而後朝著陳斐擠出一抹笑。


    隻是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原本紅潤的唇色變得泛白,那笑容在蒼白的麵容映襯下,怎麽看都帶著幾分破碎和無力。


    像是風中殘燭的微光,搖搖欲墜,稍一觸碰便會消散殆盡。


    “桑小姐,少爺他……也是迫不得已。”陳斐看著桑苒那憔悴的模樣,心中滿是不忍,忍不住輕聲解釋道。


    桑苒的身形定住了,她緩緩回頭,直直地看過去。


    目光平靜卻又深邃,仿佛要穿透陳斐的眼眸,看到他內心深處去。


    陳斐被那目光看得心頭一顫,竟不敢回視她的目光,趕忙將視線避到別處。


    結結巴巴地繼續說道:“他也有自己不得不去做的選擇。”


    欲言又止的陳斐,讓桑苒忽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見他的樣子。


    那是15歲那年的夏天,陽光熾熱而燦爛,周懷安興高采烈地跟她說家裏來了一個司機的兒子。


    還誇那孩子打網球很厲害。


    桑苒當時心裏還想著,能有多厲害呀,不過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


    可沒想到,真到了球場上,她竟被陳斐以3比0的比分狠狠扣殺。


    那時候,她就對這個沉默可靠的男孩子刮目相看了。


    尤其是在當年那個寒冷的冬天,發生了意外事故,她被困在危險之中,慌亂又無助的時候。


    陳斐告訴她是周懷安將她救出來的。


    從那一刻起,她便已然將他們兩人當成了自己最親的親人。


    然而,日月如梭,時光就像一把無情的刻刀,改變了太多東西。


    如今站在這裏,她隻覺得所有人似乎都變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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