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我才感到了"獨闖天涯"的悲壯,挺胸抬頭地走出伏爾泰大學,按照地圖指示找到了最近的地鐵站。法國的道路標誌基本上都是法文,不過我本來英文水平就慘不忍睹,也搞不清楚法文和英文的區別,反正按照羅馬字母的拚音規則去想象就是了。


    謝天謝地我蒙對了,經過十幾分鍾的地鐵旅程,我順利地抵達了Eiffel,就是我們記憶中那巨大的鐵塔。然而,當我來到仰慕已久的埃菲爾腳下,卻開始在心中暗暗詛咒於力了,因為他並沒有告訴我Eiffel是不能在白天看的,白天的埃菲爾鐵塔與平時見到的夜景完全不同。但我還是朝聖般地上去轉了一圈,可惜巴黎的四月天氣不佳,陰冷的蒼穹下一片灰蒙蒙的,就算是在塔頂居高臨下,還是看不太清楚這個城市的全貌。


    從Eiffel上下來,我立刻坐上了一輛出租車,隻說了一聲:"MuséeduLouvre。"


    你猜得沒錯,我要去的地方就是盧浮宮。


    記得還在讀小學的時候,電視台放過一部很長的外國紀錄片,就是專門講盧浮宮的,大概我小時候學畫的欲望也是從那裏來的吧。


    從Eiffel到Louvre並不太遠,很快我就來到這座塞納河北岸的聖殿。我呼吸著充滿藝術的空氣,感覺人也變成了這裏的一部分。盧浮宮已有七百多年的曆史,104年,菲力普·奧古斯都在此興建城堡,曆經查理五世、路易十三、路易十四、拿破侖一世和拿破侖三世的數度改建和擴建,直到1857年才全部竣工。


    文藝複興時期許多著名的畫家,如達·芬奇等人,都曾給法國王室作過畫。十七世紀,楓丹白露宮的名畫也搬遷到了盧浮宮。1791年,法國國民議會頒布法令,把盧浮宮作為國立博物館對外開放。在法國人最引以為豪的拿破侖年代,法蘭西軍旗的所到之處,當地的文物寶藏就被運往了法國,至今這裏的藏品總共超過了四十萬件。


    我被困在說著各種語言的遊客中,周圍不時聽到幾句中國話,我隻能拿著數碼相機小心地拍照,可惜還是拍進了不少人頭。到了Louvre,有三樣東西是不得不看的,那就是斷臂維納斯、勝利女神和蒙娜麗莎。


    維納斯是當之無愧的鎮館之寶。據說被損壞前的維納斯,左臂是手持蘋果置於左肩,右手則自然下垂,當然是不是這樣誰都說不清了,今天的人們習慣的還是那斷臂美人。


    接下來我終於親眼目睹到《蒙娜麗莎》了,是誰畫的我就不介紹了吧。《蒙娜麗莎》恐怕是盧浮宮裏唯一占據了整麵牆的作品。畫被鎖在一個特製的小箱子裏,看來隻有A複印紙大小,外麵還隔著厚厚的玻璃。蒙娜麗莎-這個正襟危坐的女人(另一種說法是男人)注視著密密麻麻的遊客們,宛如神龕裏的聖像。聽說常有小偷藏在人群中,我隻能拚命地用一隻手捂住錢包的位置,另一隻手高舉起相機,模樣頗為滑稽。


    等看到第三件寶物的時候,我的腿都已經軟了,那就是勝利女神的雕像了。公元前190年的勝利女神(LaVictoiredeSamothrace)英姿颯爽,展開天使般的雙翼,裙擺連皺褶都雕刻得細致入微。


    喘息著從盧浮宮裏出來,已是下午兩點多了,我又累又餓地撲到街邊,花9.5歐元買了幾個麵包充饑。法國人的麵包實在太長了,我隻吃了一個差不多就飽了,剩下兩個麵包就像Jay的雙截棍似的被我插在背後,穿梭在洋人們中間,倒有幾分古龍筆下劍客的做派。


    看看離回去的時間還早,我就在盧浮宮附近的小巷間鑽了起來,看巴黎那些古老的房子,有點像小時候住的上海江西中路的大廈。轉悠了半個多小時,一不小心就轉到了塞納河邊上,許多人都做過泛舟塞納河的美夢,不過實際看起來卻比蘇州河寬不了多少。


    天色又暗了許多,一陣陣冷風從河麵上吹過,清晨就知道要下雨了,但我手頭卻沒有傘。我忙不迭地尋找著那座橋,就是電影《新橋戀人》裏的那座"新橋",就像到了倫敦泰晤士河畔的人都要尋找《魂斷藍橋》裏的滑鐵盧橋那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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