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林海,你放心吧,我們還有時間,我會想方設法在機場攔截住他們的。"


    掛了電話以後,我已經睡意全消了,走到窗前看著巴黎的夜色,想象那架載著《瑪格麗特》的大型客機,正在遙遠的雲層上穿梭。


    現在是巴黎時間淩晨三點半,我緊張地等到了拂曉時分,才給於力打了電話。


    於力顯然也還在睡夢中,他被我的電話嚇了一跳,答應很快就趕過來。


    我們約在學校的餐廳碰頭,見麵後於力反複詢問我消息是否確切,其實我心裏也沒有底,但到這時候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於力立刻找到奧爾良教授商量了一下,教授也非常吃驚,他立刻就向法國警方報案了,舉報有人可能走私文物入境,希望警方在戴高樂機場攔截溫格和維克多。


    原本警方並不太相信這種事,但因為是伏爾泰大學的教授報案,所以立刻安排了警力,把我們幾個人送到了機場。


    到達機場已經是中午了,我們查看了一下航班信息,果然有一班自上海起飛的班機,要在下午四點降落巴黎。


    警方又核對了航空公司提供的乘客名單,發現了溫格和維克多的名字,他們的姓氏都是拉莫爾,而且他們確實隨機托運了兩件大行李。於是,警方通知了入境檢驗部門,一遇到溫格和維克多兩人就立即扣留。


    我們就等候在機場入境處,於力和奧爾良教授都顯得忐忑不安。直到下午四點,機場預告來自上海的航班已經降落。過了大約幾十分鍾,我看到一大群人走了出來,其中有兩個男人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們其中一人三十多歲,長得斯斯文文風度翩翩,另一人將近五十歲,臉上鑲嵌著一個鷹鉤鼻子,一臉凶相。他們在入境處等候了許久,似乎一直都在被盤問,而年輕的那個始終麵帶微笑著解答,直到他們都被警察帶走。


    這時一名警官過來告訴我們,溫格和維克多都已經被拘留了,警方檢查了他們隨機托運的行李,果然發現了兩幅油畫。


    奧爾良教授立刻打起了精神,由警官帶到了一個小房間,那兩幅油畫都放在牆邊,已經被拆下了包裝。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這就是林海所見到的《瑪格麗特》-油畫裏四百年前的法國公主正襟危坐,以憂傷的目光直視著我的眼睛,果然具有震撼人心的美。


    在機場的這間小小的房間裏,我和於力還有奧爾良教授都屏息靜氣,呆呆地看著這兩幅一模一樣的畫。雖然其中有一幅是贗品,但在我眼裏都是無與倫比的傑作。


    於力的嘴唇嚅動著說:"秘密就在眼前了。"


    然後教授向警方提出,要把這兩幅畫帶回伏爾泰大學去做鑒定,以確定是否是法定的文物,這樣也可以給溫格和維克多定罪。


    警官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同意了奧爾良教授的要求,但必須要學校出具證明擔保。教授馬上和學校聯係,用最快的速度辦理了擔保手續,便從警方手裏帶走了這兩幅畫。


    警車呼嘯著護送我們回到了大學,在幾名警察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把畫搬進了曆史係研究室。


    等警察們離開後,於力緊閉起研究室的大門,甚至把窗簾都拉了起來,在特殊的燈光下,隻有我們三人麵對著兩幅油畫裏的瑪格麗特。


    這兩幅畫簡直太像了,誰都無法分辨,究竟哪一幅是真畫,哪一幅是贗品呢?


    奧爾良教授拿了放大鏡,對著油畫的細節部分仔細地看了又看,但絲毫找不出端倪來。


    忽然,我想起了林海在電話裏說過的話,在林丹青畫的那幅贗品下麵,曾經有過他的一個簽名,但後來被拉莫爾家族的人塗掉了,這是贗品唯一的漏洞。


    我立刻把身子伏下來,仔細地看著兩幅油畫的下端,還是沒有什麽差別,隻有右麵那幅油畫的左下角,似乎有塊小小的陰影。我把教授叫了過來,在於力的幫助下,他仔細地檢查了片刻,認為這塊陰影確實是後來加上去的,並不是畫家在作畫時留下的。


    這幅畫一定是林丹青在196年畫的贗品,那處陰影底下也肯定是林丹青本人的簽名,後來被拉莫爾家塗抹掉了。


    那麽另一幅畫就是真正的《瑪格麗特》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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