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鏗!”


    林珙身後的八品護衛眼疾手快,一刀將毒箭撥開。


    毒箭被鋼刀一隔,射入了躺在地上的護衛身上。


    “刺客在屋頂!”


    範閑見刺殺不成,隻能越牆逃走,這麽多人他可對付不了。


    但是,宰相府之前因為進過刺客,所以戒備森嚴,現在幾十個高手已經向林珙的房間湧來。


    “嗖!嗖!嗖!”


    手持弓箭的護衛們,開始搭弓射箭,阻攔範閑的去路。


    隨後,幾個七品護衛躍上屋頂,將範閑死死圍住。


    仗著速度和力量的優勢,範閑轉眼間就殺死了兩名護衛。


    但是趕來的人越來越多,範閑被趕到地上,被幾十個人團團圍住。


    現在這種情況,毒藥已然無用,隻好正麵拚殺了。


    刀光劍影閃動,範閑真氣霸道,雖然身負好幾處傷,但也殺了好幾個高手!


    林珙昏迷,林若甫在遠處被遠遠的保護起來。


    看到範閑出手狠辣,府中高手一個個喪命,林若甫怒道,“殺了他!”


    本來要留個活口的,但是己方死傷太快了。


    得到了林若甫的命令,十幾張弓箭,全部對準了範閑。


    箭矢集射而來,範閑閃轉騰挪,擋去了不少箭矢。


    但是看著第二輪箭矢射出,範閑頓時心中發苦,完了!


    這下是真沒救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從天而降。


    一柄長劍,在夜色下寒光四溢!


    劍影重重,斬斷所有射來的箭矢!


    劍芒飛舞,鮮血飛濺!瞬間殺死了好幾位靠近的武者!


    範閑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是對方是九品上高手,有救了!


    黑衣人拎起範閑,很輕鬆的殺開一條血路,然後飛躍院牆離去。


    袁宏道對林若甫說道,“相爺,來人起碼是一位九品高手!”


    林若甫沉聲道,“九品劍客……謝必安?”


    袁宏道說道,“謝必安隻是九品下,絕逃不脫今日殺局。”


    “相爺,有此等身手者,要麽隱世不出,要麽應在琅琊榜十大高手之中。”


    林若甫回憶著十大高聲的名字,“要麽是大宗師,要麽是大宗師下的劍客……影子劍客!”


    林若甫猜得不錯,救走範閑的正是影子。


    宗追勸不住範閑,生怕範閑出事,第一時間通知了陳萍萍。


    影子拎著範閑到了一處河邊將他扔下,“清洗傷口,然後回府,不要鬧了。”


    “你的毒術已得費老真傳,如果手上再有一隊精銳劍士,殺死林珙就像踩死一隻螞蟻。”


    “你深得院長重視,才剛剛加入鑒查院,又何必如此著急!”


    影子說的劍士,當然是他手下的六處殺手,六處和三處配合,簡直就是暗殺機器。


    範閑一邊清洗傷口,一邊恨恨的說道,“我要為兩位護衛兄弟報仇!”


    影子冷笑一聲道,“笑話,護衛的職責,就是用性命保護主人!”


    “京中大人物相互刺殺者多矣,護衛不知死了多少。”


    “你要做的是整合手中力量,和真正的對手博弈鬥法,而不是為什麽護衛報仇。”


    範閑悶聲道,“但是護衛也是人!他們有妻,有子,有家!”


    影子對於範閑的怒意,並不感同身受。


    “伱我今夜殺了不下二十個護衛,他們難道都是大奸大惡嗎?


    他們的死又該怎麽算,我們要不要自殺謝罪?”


    “你想讓身邊護衛無恙,就不要踏入京都是非之中。


    想在京都的龍潭虎穴中分一杯羹,就不要心慈手軟。”


    “既心懷欲望要謀一場富貴榮華,又沒有擔當犧牲和承受斷腕的決心,隻能讓人覺得幼稚而愚蠢!”


    影子離開之後,範閑一個人悄悄回到了範府。


    剛剛走入房中,就發現房中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叔!你來了!你找回記憶了嗎?”


    確認來的是五竹之後,範閑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五竹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找回了一部分……牛欄街刺殺,我都聽說了。”


    “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受傷了……你又受傷了,是誰做的?”


    範閑還是放不下胸中怒火,“叔,我查到幕後主使了,是宰相府二公子林珙!”


    五竹的神色依然看不出喜怒,但是聲音已經變得決絕,“我找回記憶的事,先不說。”


    “誰殺你,我就殺誰!”


    “範閑,你要殺林珙嗎?”


    範閑堅定的說道,“林珙,必須死!”


    五竹點了點頭道,“好,我幫你殺。”


    “林珙背後還有人嗎,一並殺了!”


    範閑凝眉道,“林珙背後是長公主和太子,具體是誰還不清楚。”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是能隨便殺的。”


    五竹說道,“我大概懂了,先殺林珙!”


    “對了,我回來的事情,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範建。”


    “我隱約記得,我的存在必須保密,不然會有大麻煩,我必須藏在暗處。”


    範閑點了點頭道,“叔,你身手高明,殺了林珙別人也無法查到你,我也會裝作不知道。”


    “除了我以外,不會有人知道你就在京都,你放心吧!”


    五竹轉了轉脖子,“你先養傷,林珙的事,從現在開始和你無關。”


    “等你養好傷,我們一起想辦法打開小姐留下的箱子!”


    次日。


    宰相遇刺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不知情的人都在傳,是奸相林若甫遇刺,知情者都知道是遇刺的是林珙。


    禦書房。


    宰相府的護衛中有內廷密探,侯公公正在報告消息。


    “陛下,昨夜那刺客……”


    慶帝不耐煩的打斷道,“範閑就範閑,下毒、匕首、弩箭,朕都猜得出來是範閑!”


    “範閑審了那魁好幾日,昨天下午在鑒查院中準備了不少毒藥,然後林珙就遇刺了。”


    侯公公訕訕的笑了笑,“想必小範公子已經查出來了,要刺殺他的應該就是林二公子。”“小範公子昨夜毒殺了八名七品護衛,斬殺了七名七品護衛。”


    “那位救他的劍客,斬殺了二十一名護衛,最後兩人逃走了。”


    慶帝神色還是不見喜怒,“救範閑的劍客,他殺人的傷口,確認隻是九品上修為?”


    侯公公說道,“林相請了鑒查院和刑部仵作分別看過,應該是不會差的。”


    慶帝的第一反應,是那個令他忌憚的五竹回來了。


    葉輕眉之死是慶帝推波助瀾造成的,說是他殺的也不冤枉他。


    能戰大宗師的五竹,是葉輕眉的忠仆,慶帝如何能不忌憚。


    “範閑著急了,有陳萍萍幫他,不出一兩年他就能輕鬆的殺死林珙,而且林相還沒話說。”


    “但是鬧成這樣,他還想娶婉兒掌控內庫,障礙反而更大了。”


    “不過有一腔血勇也好,總比當初趴在澹州不肯來京都要好得多。”


    侯公公繼續說道,“林二公子中毒已解,估計兩三天就能複原。”


    永王府。


    李長安得到這個消息後,下意識也以為那個黑衣人是五竹。


    因為原劇中範閑夜裏去刺殺林珙,中途就是被五竹截下來了。


    那麽接下來,五竹就要幫範閑去殺林珙了。


    李長安現在藍級浮屠還沒有突破,無法和五竹一戰。


    林婉兒注定是李長安的女人,她的哥哥有危險,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這麽多年李長安見過太多京都的刺殺案,他自己在遊曆時都被刺殺幾十次。


    像林珙、程巨樹這樣的,都是背後大人物的棋子,根本說不上正邪之分。


    李長安可不是程萍萍、五竹,覺得範閑散發著正義之光,誰刺殺範閑誰就該死。


    權勢之爭向來你死我活,像一個分不清黑白美醜,辨不清是非對錯的大泥潭。


    大家一旦陷進去,誰都不是小綿羊,誰也別標榜自己多正義。


    陷進去的人,隻能靠親緣、利益、要挾關係決定自己的行為。


    林珙對李長安來說,林婉兒的哥哥這層身份意義,遠大於刺殺範閑的幕後主使。


    但是林珙又沒有和李長安本身多麽親厚,所以李長安也不會豁出去幫他。


    “驚鯢,你去給林珙留一張紙條,就說範閑身邊有大宗師,讓他設法保命。”


    宰相府。


    剛剛能夠坐起來的林珙,突然聽到窗戶有響動。


    等他反應過來,一張紙條已經飛到了他眼前的桌上。


    看到上麵的字,林珙驚懼失色!


    大宗師!


    天下一共四大宗師,到底哪一個在範閑身邊?


    這張紙條到底是真是假,林珙一時也難以分辨。


    他醒後也聽說了,昨夜來了一位劍道高手,起碼有九品上的身手。


    現在的宰相府,有上百刑部捕快、京都守備師官兵在此值守。


    畢竟,大慶文官之首的宰相府中發生刺殺案,還死了幾十個護衛,算是天大的事情了!


    但是範閑放的毒煙都是自己配的,影子也從來公開沒出過手,這件案子根本查不到實證。


    李雲睿、太子、林珙、林若甫都已經認定,這件事就是範閑幹的。


    範閑索性帶著傷,躲在鑒查院繼續審訊魁,除非慶帝親自下旨讓範閑接受調查,否則誰也拿他沒辦法。


    入夜後,林若甫來到了林珙房中。


    太子和長公主的建議,是讓林珙離開京都,去江南躲一段時間。


    但是林若甫卻持相反意見,“珙兒,為父覺得出門反而不妥。”


    “先不說範閑身邊有大宗師的提醒是真是假,就是昨夜來的影子刺客,他要在中途殺你的話,幾十個高手也攔不住。”


    “你索性就留在宰相府,二百多刑部捕快和守備師高手都在此地。”


    “婉兒請永王、太子、二皇子幫忙,三人都派了高手前來,連九品的謝必安、王啟年、邢育森都來了。”


    “這麽多高手保護你,為父不信範閑敢堂而皇之的殺你。”


    林珙苦澀的點了點頭,“父親,孩兒心裏清楚,長公主和太子其實也希望我死,我死了他們就徹底摘幹淨了。”


    “孩兒不明白,範閑身邊有如此高手,為何不去殺李雲睿,去殺李承乾!”


    林若甫連忙捂住兒子的嘴,“慎言!慎言!”


    “為父告訴你為什麽,別說李雲睿和李承乾,就是為父做局刺殺範閑,範閑都不敢刺殺為父!”


    “因為為父是一國宰相,那兩位是長公主,是太子!


    我們被刺殺了,大慶國的顏麵和實際運轉都要受影響!”


    “範閑動了我們,他要付出的代價是他現在無法承受的,而動你就不一樣了。”


    “你死了,傷心的隻是為父、大寶和婉兒,於大慶毫無影響。”


    林珙歎了口氣道,“說到底,這大慶京都城裏,能定人生死的還是貴賤二字!”


    林若甫糾正道,“本質上,是權勢二字!


    為父十幾年前也是賤民一個,但是現在舉足輕重!”


    “珙兒,等扛過這一劫,為父一定保你入仕途,再也不要像無根浮萍一樣遊蕩了。”


    父子兩分別後,房中再次走入幾位八品高手,謝必安和王啟年在門外聽著動靜。


    王啟年笑嗬嗬的看著謝必安,“嘿,老謝你……”


    他剛剛開口,謝必安就回了一個溫暖的笑容,“老王,我一個月掙得比你多。”


    “知道你愛挖牆腳,二殿下給我們都漲俸祿了,一個月八百兩,一年發三十個月。”


    王啟年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王某出道五年了,頭一個見到比永王殿下出手闊綽的!”


    謝必安笑道,“還要多謝你呢,就是昨天來之前剛剛漲的。”


    王啟年一拍大腿,“嘿!小羊駝還挺有錢的……”


    謝必安眉頭一皺,有些慍怒的說道,“你說什麽!”


    王啟年忙改口道,“我說能養得起羊駝的,果然有錢啊!對了,二殿下的羊駝如何了?”


    謝必安冷哼了一聲道,“挺好,過兩年就能下火鍋了。”


    深夜,林珙突然感覺到胸口一涼。


    他滕然睜開眼,發現床邊站著一個一身黑衣,還蒙著眼睛的年輕人。


    這位看起來十七歲,實際上十七萬歲的人,正是五竹。


    周圍地板上的高手,好像都被點暈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林珙這才知道,這就是大宗師的威力!


    行動悄無聲息,出手毫無真氣波動!


    五竹口唇輕動,聲音極低。“誰指使你?”


    林珙被五竹影響,也低聲道,“李……雲……睿。”


    五竹點了點頭,“知道了,我隻殺你一人。”


    隨手,手中鋼釺瞬間刺入林珙心髒!


    這一招速度極快,林珙的皮肉甚至沒有一絲牽動,鋼釺就順利刺破了心髒!


    放假了,昨晚喝大了,剛剛醒來,第三更晚一點奉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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