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府中。


    宋卿等人終於等到了李長安,說明了來意。


    監正的五弟子鍾璃,是位五品預言師,因為經常窺探天機,所以可能會遭天道反噬,導致厄運纏身。


    她必須扛過三千六百劫,才能晉升,抗不過的話就會身死道消。


    監正猜到了李長安身上的逆天氣運,就讓鍾璃跟著李長安。


    “所以,能晉升四品術士的,都是有大氣運的人?比如楊千幻?”


    按照宋卿他們的說法,隻有大氣運的人才能扛過五品的厄運。


    鍾璃點頭道,“不錯,楊師兄的確氣運驚人。師父說你氣運旺盛,讓我跟著你會讓厄運降低,你就是我的機緣。”


    李長安一眼就看出來了,鍾璃也是個大美人,隻不過不是枝招展的那種。


    這個時候,褚采薇非常擔憂的說道,“我也快晉升預言師了,到時候李長安豈不是要同時給我和五師姐兩人扛厄運?”


    宋卿道,“師父說了,李兄氣運之旺從所未見,莫說兩位術士,十位也不在話下。”


    李長安愕然,監正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兩人也不熟啊。


    按照監正的說法,李長安完全就是五品預言師培養基,隻要把五品預言師安排到他身邊,就能順利抵抗厄運了。


    這個時候,鍾璃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盒子,看起來裝的像是丹藥。


    “李先生,這裏麵是家師送給您的凝神丹,他說您應該用得上。”


    這可是好東西,這個世界隻有人宗和術士擅長煉丹,而這種丹藥可以促進陽神修煉,就連洛玉衡都不一定有的。


    有了這丹藥,李長安三品陽神境的修煉速度會大幅提升,進入二品渡劫境的可能性大大提升。


    當然,如果和洛玉衡或者慕南梔雙修,效果也是不錯的。


    李長安欣然收下,然後看向了褚采薇,“采薇,等你日後晉階五品預言師,也可以跟在我身邊。”


    褚采薇捏了捏小拳頭,興奮的說道,“李長安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等我晉階預言師的時候,我就去找師父要丹藥,不能讓你白白幫我抵擋厄運!”


    宋卿和鍾璃都有些尷尬,這就是師父最疼愛的小師妹嗎,這已經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了,這是胳膊肘都長到別人身上去了。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許玲月的聲音,“公子,臨安殿下來了,好像很著急!”


    “咳咳!”宋卿幹咳了兩聲,“李先生,在下告退了。”


    宋卿剛剛走出前廳,就看到臨安公主抹著眼淚進了房門,一邊小跑一邊低聲啜泣著。


    “李長安,你一定要救救太子哥哥!”


    裱裱情緒很激動,也不管鍾璃、褚采薇、平陽郡主在旁邊看著,直接撲進了李長安的懷裏。


    鍾璃杵了杵褚采薇,低聲說道,“師妹,我們出去吧。”


    褚采薇好奇的盯著臨安公主,疑惑的說道,“為什麽啊,我們聽一聽,興許能幫上忙呢。”


    “我們還是走吧,臨安姐姐找師父應該是有急事。”平陽郡主若有所思,然後和鍾璃一左一右將褚采薇架了出去。


    裱裱抹著眼淚抽泣著,“你總算回來了,太子哥哥出事了。”


    接著,臨安公主將事情簡單說了出來,正是宮中發生的福妃案。


    元景帝後宮的福妃意外身亡,衣衫不整的從閣樓上摔了下來,當時屋內隻有太子一人而已,而且當時太子還喝醉了。


    這種詭異的事情最是麻煩,幾個衙門也不太敢調查。


    畢竟事情牽涉到太子,這可是關乎國本的大事,誰敢胡亂置喙。


    “李長安,現在大理寺、打更人和刑部都沒有太大進展,我看他們都在磨洋工,根本不好好查案。”


    “你能不能幫幫我,太子哥哥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呢,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李長安幫裱裱擦了擦眼淚,然後深表讚同,“太子的確是被冤枉的。”


    裱裱急道,“我就知道你會跟我想的一樣,但是現在那些衙門的飯桶都出工不出力,沒人敢調查。”


    “你先別著急,我問你幾個問題,那位福妃娘娘長到如何?”


    “當然是非常美的啊,但是太子哥哥不是好色之徒啊!除了太子妃以外,他的側妃、庶妃、姬妾加起來也就十六人而已,怎麽能算好色呢。”


    李長安恍然大悟,難怪裱裱對自己沒有任何防備,原來在她的眼裏,一個侍妾一個魁才兩個女人,遠遠達不到好色的標準。


    “他酗酒嗎?經常喝完酒鬧事?”李長安又問道。


    臨安搖了搖頭,但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太子哥哥喝的是百日春,是補腎壯陽的酒,是皇後送到我母妃那裏的……有可能是皇後和四哥陷害太子哥哥的!”


    四皇子是懷慶的胞兄,和懷慶同母所生,而且四皇子還是嫡長子,怎麽說也比臨安的胞兄更加名正言順。


    但是因為兩百年前的國本之爭,至今還寫在史書上,所以元景帝廢長立幼,立了庶長子為太子,也沒太多人反對。


    “我知道了。”李長安點了點頭,這件案子還是他本來的樣子,沒有被李長安穿越的蝴蝶效應影響。


    裱裱聽到這句話,立刻坐直了身子,停止了流淚。


    “你知道了!那你已經破案了!”


    李長安一時語塞,心中有些無奈何疑惑,他也沒有點過破案技能啊,裱裱怎麽就這麽信任他呢。


    “我們徒弟那麽會破案,一定是你教的!所以太子哥哥的案子你已經破了對不對!”


    明媚的桃眼中充滿了期待,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裱裱還真是單純到沒有常識,李長安連現場都沒去過,就問了兩個問題,怎麽可能破案。


    “你為什麽會覺得四皇子和皇後陷害太子呢?有沒有可能是太子酒後亂性。”


    酒後亂性是因為男人喝多了酒就容易飄飄然,然後會做出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情。


    如果太子真的兢兢業業,如履薄冰,那麽喝完酒之後爆發,也會相當的凶猛。


    而且皇子偷小媽的事情,李長安輪回前的曆史上,也是屢見不鮮。


    當然反過來偷的,有小媽騎著繼子登上皇位的,那也是其中的極品了。


    “皇後當然想讓四皇子當太子,眾位皇子裏麵,就四皇子和太子哥哥最關心國事,四皇子如果不是想當太子,又怎麽會對國事這麽熱忱!”


    “廢長立幼,取禍之道。”李長安直言不諱。


    有嫡長子在的情況下,卻立了庶長子為太子,正經皇帝沒有這麽辦事的。


    臨安顯然不介意李長安數落元景帝,她驕傲的是他親哥哥做了太子。“因為我母妃得寵,也最漂亮咯!”


    裱裱驕傲的昂起下頜,臉蛋漂亮如畫。


    李長安知道,皇後是比陳貴妃美貌的,無論容貌還是氣質都勝出一籌,難怪魏青衣一直惦記著。


    皇後如果年輕二十歲,姿容是要勝過懷慶和臨安的。


    不過後妃得寵這件事,不光是顏值和氣質能決定的,有時候太高冷反而不易得寵。


    一般後宮得寵的不一定是最美的,可能是最聰明的。哪怕姿色略遜一籌,隻要吞吞吐吐的技能到位,再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基本都能得寵。


    此時的臨安,已經開始了頭腦風暴,她秀眉一皺,頓時有了靈感。


    她現在鬥誌昂揚的樣子,像極了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小母雞,“李長安,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懷慶在背後操作!”


    剛剛說出這個猜測,臨安瞬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懷慶心機深沉,卑鄙無恥,手段毒辣,我是鬥不過她的……”


    李長安搖了搖頭道,“不是懷慶的手筆,因為懷慶也看不上她胞兄。”


    裱裱點頭如搗蒜,“嗯嗯!是我糊塗了,懷慶目高於頂,眼高手低,孤傲冷漠,連自己親兄長都不放在眼裏的!又怎麽可能幫他爭奪太子之位。”


    “臨安,你真的想查清楚這件事背後的主使嗎,宮廷是最殘酷的地方,也許結果不是你想看到的。”


    臨安顯然沒有聽懂這件事的弦外之音,“我當然想為太子哥哥洗清冤屈了!無論他犯了什麽錯,他都是我親哥哥,更何況他不會犯那種錯誤的!”


    李長安頷首道,“那好吧,這件案子很簡單,我教你幾招,你自己就能破案?”


    裱裱瞪大了桃眸,伸出一隻瑩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小鼻子,“你說……我?”


    “我能破案?李長安,這個時候就不要捉弄我了。”


    李長安鼓勵道,“臨安,你要相信我。”


    臨安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最相信你,但是我……不信我自己……”


    李長安無語,裱裱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我現在教你,你聽完之後,如果覺得能學會,那就去試試,如果還是沒信心,那我再想辦法,怎麽樣?”


    在裱裱將信將疑的目光中,李長安掐指一算,將福妃案中的幾個重要環節告訴了臨安。


    當時,不是直接給她劇透,而是查案的每個步驟需要做什麽,需要注意些什麽。


    可能是涉及到了親哥哥的安危,裱裱目不轉睛的盯著李長安,聽得津津有味,一副我聽懂了的樣子。


    “李長安,我聽懂了,我覺得我能行!”


    “謝謝你,我感覺我有自信了!”


    裱裱目光堅定,小手握拳,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看到她如此的自信,李長安心裏卻是咯噔一下,一種莫名的忐忑油然而生,讓他心中不安。


    就算裱裱查不出來什麽,總不會搞出什麽烏龍吧。


    給她一個機會吧!


    “那你就去查吧,也不用太多人,就帶你宮裏的太監和宮女就足夠了。”


    此時的臨安,經過了李長安短期的培訓,竟然變得容光煥發,自信慢慢,一副柯南附身的蜜汁自信。


    “太子哥哥,等著我來拯救你吧!”


    看著臨安離開的背影,李長安還在安慰自己,裱裱應該能搞定的,這幾乎是給她標準答案了。


    如果這都能抄錯,那也實在太菜了。


    穿越大奉以來,這是李長安第一次強烈的感受到不確定感。


    這種感覺不是來自超品強者,而是來自一位又菜又愛玩的公主。


    禦書房內。


    福妃案發三天了,到現在沒有任何進展。


    元景帝拍案而已,將一堆奏折扔在地上,情緒異常激動。


    “案情複雜,疑點頗多,請求多寬限幾日!你們是不是覺得法不責眾,朕收拾不了你們!”


    大理寺卿、刑部尚書、魏淵遞上來的折子像是互相抄襲的作業,幾乎一模一樣。


    刑部尚書臉色漲紅道,“陛下,此案疑點重重,微臣已經竭盡全力了,實在是毫無頭緒啊。”


    大理寺卿直接跪倒在地,“老臣無能!請陛下恩準老臣告老還鄉!”


    魏淵眼觀鼻,鼻觀心,他可不敢說這些話,打更人可是皇帝的最後底線。


    元景帝知道,這些人就是在搪塞,在躲避。


    這件事情太大,關乎皇室顏麵,又牽扯廢立太子的大事,三法司都不願意牽扯其中,所以必然消極辦案。


    “難道……就沒有忠貞為國的忠良嗎!朕恨不得斬了你們!”


    魏淵和刑部尚書也跪了下去,齊聲高呼,“臣等死不足惜,還望陛下保重龍體!”


    元景帝更生氣了,這三人的台詞都像商量好的一樣,整齊劃一!


    “混賬!”


    兩側的群臣們全體緘默,就算和魏淵有仇的人都不敢落井下石,這種宮廷內的案子,最容易惹火上身。


    查不出來要死,查出來了涉及皇家秘辛,搞不好也要死。


    事發突然,各方都沒想好對策,太子派的人馬想著為太子脫罪,其他派係則想著廢了太子之後,扶植哪位上台。


    無論如何,福妃的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案子之後牽扯到國本之爭,這才是大事。


    “魏淵,打更人衙門不是有不少破案高手嗎!這件案子打更人到底能不能破!”


    魏淵心思急轉道,“陛下,此案疑點重重,隻怕是不好破!”


    元景帝正要給魏淵下死命令,就聽到門口有人叫鬧。


    “狗奴才們,誰敢攔著本宮!打更人破不了的案子,本宮來破!”


    “他們不是想陷害太子哥哥嗎,本宮來為太子哥哥洗刷冤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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