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寧侯。”


    靖寧侯,平靖禍患,安寧邊疆的意思。


    李長安抵禦了西域佛門的威壓,揚了大奉國威,這個封號勉強算貼切。


    “陛下還有意將公主嫁給你,李兄,你中意哪位公主?”


    李長安笑道,“皇帝陛下這是要和我結盟啊,就是怕我壞他的事情啊。”


    “你可以轉告元景帝,懷慶和臨安公主人品才貌極佳,我全都想要。”


    李長安說的輕鬆,魏淵的嘴角卻是忍不住抽了抽。


    “自古以來,哪有同時娶兩位公主的。”


    “如果兩位公主都嫁過來,誰做大誰做小啊?”


    李長安笑道,“我不在意這個,在我心裏她們同等重要。”


    “一定要安排大小,那就勞煩禮部動動腦子吧。”


    “不不不!”魏淵擺了擺手,“我就隨口一說,你不要想的那麽遠。”


    “我這樣跟陛下說,真的合適嗎?”


    在魏淵看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在李長安看來,這件事估計也不遠了。


    懷慶知性大氣,臨安可愛活潑,一個白月光,一個朱砂痣,一個都不能少。


    “你就這麽說,他識得輕重。”


    元景帝是二品渡劫境,但是李長安使出全力,元景帝沒有把握勝。


    又因為李長安修煉的儒門體係,元景帝知道拉攏李長安更是不可能。


    所以,元景帝能做的,唯有穩住李長安。


    “好吧,我說第二件事。”


    “昨日上朝,渡厄大師上殿,提出要和監正論道鬥法。”


    “賭注就是天機盤和金剛經,陛下派人詢問監正,監正同意了。”


    李長安問道,“監正既然同意了,那有沒有選定讓誰出戰。”


    魏淵苦笑一聲道,“監正弟子中修為最合適出戰的,是四弟子楊千幻。”


    “但是那位楊千幻,近日卻走火入魔了。”


    “監正說,既然李長安能壓製法相,不如讓李長安出人。”


    “這老滑頭。”李長安罵了一句。


    “佛門的事情,當然由佛門自己解決。”


    “讓青龍寺的恒遠大師出戰,代表我大奉佛宗!”


    魏淵詫異的問道,“自古佛宗總壇在西域,大奉佛門同樣信奉西域佛宗,青龍寺也是如此。”


    李長安道,“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恒遠大師馬上走出新的道路,贏了這次鬥法,就是我大奉佛宗開宗之時。”


    魏淵有些懷疑,“那位恒遠……他真的行。”


    “他不但行,而且很行。”李長安道。


    “既然李兄說了,那就這麽辦吧。”魏淵沉聲道。


    魏淵走後,李長安突然發現,元景帝這個皇帝當了個寂寞。


    這麽大的事情,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人家誌不在此,雖然人在皇位上,卻有一顆長生久視的心。


    教坊司。


    梅影小閣關門了,李長安直接言出法隨來到浮香房中。


    此時的浮香,正坐在鏡子前發呆,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李長安知道,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李郎怕是又得了新歡,都好久沒有來了。”


    “你時間久了不來,奴家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最準的,李長安和懷慶還處在如膠似漆的蜜月期。


    李長安一天不去,懷慶不但心裏空落落的,身體也空落落的。


    “無妨,今日一定讓你脹鼓鼓的。”


    浮香嬌嗔一聲,摟住李長安的手臂又緊了緊。


    “李郎現在如日中天,連皇帝都在試圖拉攏你。”


    “你現在儒、道、武三門都到了三品,簡直是震古爍今,前無古人。”


    “但是元景帝並非善類,比表麵上的樣子要危險的多。”


    李長安摟住浮香柔軟的腰肢道,“這是要離開了吧,像是交代遺言一般。”


    浮香眉頭微微一皺,“李郎知我是妖族,卻從不刨根問底。”


    “我平日神魂附身那名人族女子,在陪伴李郎的時候,才能短暫凝聚肉身。”


    “現在,那名人族女子肉身無法支撐,我的法力不足以長期凝聚肉身。”


    “我……我必須離開了,如果再不離開,無法向主人交代。”


    “我的主人,並非如你人族那般,隻是簡單的隸屬關係。”


    李長安雖然知道浮香是怎麽回事,但是他不能說出來。


    說出來之後,九尾狐就能獲得相關的記憶。


    現在的李長安,和九尾狐並不熟悉。


    同樣的道理,浮香也不敢說的太直白。


    “浮香,我們會再見麵的。”


    浮香展顏一笑,如玫瑰綻放。


    “以李郎的實力,遲早是你們人族無可忽視的存在。”


    “隻是再見之時,不知是敵是友。”


    “李郎,再送我一首詩吧。”


    浮香妙目閃閃發亮,笑容明媚迷人。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浮香靜靜的聽著,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動人的水眸癡癡的盯著李長安。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明眸中蕩漾著水波,水波上漂浮著眷戀,嫵媚又迷離。


    浮香發現,他對這個男人的癡迷,已經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


    “我上輩子積了什麽大德,讓我此生遇到了人族最強大的男人。”


    “你能寫詩作賦,懂兵法政略,修為奇高,天賦異稟。”


    “李郎,若是日後兵戎相見,浮香寧願自戕,也決不傷害李郎分毫。”


    李長安握住浮香的手,“你別這麽想,也不用自戕,因為你根本傷不到我。”


    浮香嗤笑一聲,接著就咯咯癡笑起來,笑著笑著就淚流滿麵。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李郎,浮香舍不得你……”


    “你會來找我嗎。”


    李長安沒有說話,他將浮香平放在床上,兩人四目相對。


    他對著床說了一聲,“此床今夜固若金湯。”


    浮香瞬間轉哭為笑,笑得枝亂顫,波濤蕩漾。


    她隻有李長安一個客人,但是床卻換得很勤,這讓姐妹們很嫉妒。


    ……


    次日,襄州。


    金蓮道長、楚元禛、許七安三位人傑,順利的到達了一處大墓前。


    看著被掘開的大墓,金蓮道長唏噓歎道,“狀如蓮,主峰朝東,接納紫氣。”


    “地底有暗河,底部有黑水滋養,是三聚頂地勢。”


    “如果山中有鐵礦,就算五行俱全了。”


    “道長還懂風水?難道不是術士的風水師才懂嗎?”許七安問道。


    金蓮答道,“貧道是地宗長老,自然是懂得一些,不過不專精而已。”


    “這墓中有大寶,或者大凶之物!”


    “李兄和洛師妹,應該給過你們防身之物吧。”


    許七安和楚元禛點了點頭,許七安體內有神殊護體。楚元禛有洛玉衡賜下的苻劍,可以召喚洛玉衡陽神。


    許七安忍不住問道,“一個是你李兄,一個是你師妹,聽起來你應該也挺厲害。”


    “但是……你怎麽才是個四品啊。”


    金蓮道長幹咳了兩聲,“貧道隻是功法出了點問題,其實我很厲害的。”


    他對外都自稱地宗長老,隻有少數人知道他是道首。


    “那你可修煉快點啊,我已快追上你了!”馬上突破銅皮鐵骨的許七安威脅道。


    這時候,金蓮道長拿出了玉石小鏡。


    “三號、四號,你們等我屏蔽其他人。”


    楚元稹盯著許七安道,“原來你就是三號,藏得很深啊。”


    許七安嘿嘿一笑,“在下默默無聞,不似你們特征太過明顯,好猜。”


    【九號:李兄,我們已經到達你說的墓地。】


    【七號:寧宴和元稹都有護體之法,可以讓他們衝前一些。】


    【三號:好的師父,我們會保護好金蓮道長。】


    【四號:李師放心,我們會保護好金蓮道長。】


    許七安看了楚元稹一眼,“楚狀元,不帶這麽套近乎的。”


    “就算我師父和你們道首結為道侶,你又不是國師的弟子,叫什麽李師。”


    楚元稹神色肅然,“你想岔了,這是讀書人的事情,和宗門無關。”


    “李大儒才學驚世,我心生仰慕,稱一聲師父,有何不可啊。”


    許七安倒吸一口涼氣,“彼人之顏,厚如城牆。”


    楚元稹拱手,“承讓,承讓。”


    【九號:地下情況複雜,要不要請一位術士過來幫忙。】


    【七號:我身邊倒是有一位術士,她現在處於五品預言師境界。】


    【九號:那不用,沒事了。】


    【七號:道友放心,地下東西你們足夠應付。】


    【九號:既然如此,我們就下墓了。】


    【七號:請和我單聊,我有事和你說。】


    楚元禛和許七安很默契,將各自的玉石小鏡裝了起來。


    【九號:李兄有何事?】


    【七號:請幫我開通和任何人單聊的權限,就是不用經過你允許,我可以和任何人單獨對話。】


    【九號:李兄搞錯了,地書碎片無此功能。】


    【七號:那我就對所有人說,你和地宗道首黑蓮本是一體……】


    【九號:李兄稍等,小事一樁。】


    片刻之後,李長安發現自己的玉石小鏡從此今非昔比了。


    他成了金蓮道長之外,唯一一個能單獨和其他人隨意聊天的人。


    【寶寶,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我。】


    【一號:李郎!你竟然可以隨時單聊!】


    【從現在起,你也可以隨時找我。】


    ……


    【妙真,你怎麽還不來,不知道我很想你嗎?】


    【二號:快了快了,沿途遇到一些貪官,實在看不過眼。】


    【那你小心點,有什麽事讓蘇蘇衝在前麵,反正她本來就是死的。】


    ……


    【寧宴,大墓中有件玉璽,如果可能的話,把它拿到手。】


    【三號:刺激!師父,我們搶玉璽要造反嗎?】


    【不是,玉璽裏麵有些王朝氣運。】


    【三號:師父放心,我一定行!】


    【如果你玉衡師娘的陽神出麵,你莫要和她爭搶。她還沒過門,會揍你的。】


    【三號:明白!】


    ……


    【元稹,莫要當著玉衡的麵叫我李師。她麵皮薄,怕她接受不了,還以為你背叛人宗了。】


    【四號:李師放心,等你們結成道侶之後,我在公開叫。】


    【懂事。】


    ……


    【麗娜,我府上有一孩童天資甚佳,等著你來給她啟蒙。


    你若擔下這件重任,我包吃包住,管飽。聽到後請回話。】


    ……


    【恒遠大師,有空來我府上一趟,事關大奉佛門開宗立派。】


    【六號:貧僧已經在路上了,讓貧僧開宗立派,真的可以做到嗎?】


    【你有佛陀之姿,請務必相信你自己。】


    【六號:好!多謝李施主的信任。】


    ……


    【八號,等你閉死關出來,天下早就太平了。】


    ……


    【道長,功能已開通,試用完畢,感覺良好,多謝。】


    【九號:你喜歡就好。】


    和每個人都聊完之後,他將玉石小鏡放入懷中。


    同時和好幾個聊天,李長安再次感受到了輪回前手機的效率。


    “竟然有一種時間管理大師的成就感。”


    “該去找臨安小可愛了,也許……是時候讓她感受一下成年人的快樂了。”


    “但是,王妃似乎也需要陪伴,兩人現在還不能一起玩。”


    ……


    金蓮道長三人,繼續靠近大墓入口。


    許七安一馬當先,當仁不讓的衝在最前麵。


    “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許七安背完,楚元稹點頭感慨,“李師的弟子,果然頗具文采。”


    “師父寫的,我抄過來而已。”許七安直接甩鍋。


    一切逼讓師父去裝,所有的風頭要給師父。


    這是許七安的生存法則。


    “難怪,難怪。”楚狀元再次感慨。


    眾人進入大墓之中,在墓室中搜索了一圈,發現了十二具棺材,還有幾具死去多日的屍體。


    許七安耳郭一動,捕捉到了輕微響動。


    石棺裏麵,傳來密密麻麻的蠕動聲。


    楚元稹屈指彈出劍意射向石棺,石棺猛地震動了一下,蠕動聲戛然而止。


    他揮了揮衣袖,然後將石棺掀開。


    頓時,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棺材裏麵是密密麻麻的毒蟲,已經被炸的稀巴爛,黑褐色的液體濺滿了棺壁。


    “這裏的棺材是陪葬者的,兩千多年前的大翼王朝廢除殉葬,所以這大墓的年代在兩千年以上。”


    金蓮道長做了初步判斷,然後三人繼續往大墓深處走去。


    三人進入一個更寬闊的墓室,地麵躺著大批屍體。


    這些屍體沒有完整的,有的腦袋被撕裂,有的四肢被扯斷,有的被砍成了稀巴爛。


    還有不遠處,一具具被掀開的棺材。


    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廝殺。


    “操縱僵屍,又是東北巫神教?”許七安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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