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湯山君!”


    跟在隊伍後麵的北方士兵,紛紛喊叫出聲。


    看來,這些人是認識這個蛟龍的。


    沒多久,附近又來了一位四品強者。


    穿著紅裙,紅繩紮著馬尾,腳下踏著一雙紅色繡鞋。


    她每走一步,周圍就有一叢草枯萎。


    她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這個女人的出現,讓那些北方的士兵們一個個心驚膽寒。


    李妙真、楚元稹、許七桉和蘇蘇,三人一鬼,假扮成護送王妃的隊伍北上。


    馬車裏坐著的也不是王妃,而是李妙真。


    蘇蘇早就吸收了天樞的記憶,認出了三位四品的身份。


    雖然現在戰鬥打的很激烈,但是不妨礙蘇蘇坐著馬車上科普。


    “黑色的蛟龍名叫湯山君,是蛟龍部落的三位首領之一,擅長水行之力。”


    “山上那個傻大黑粗的笨蛋,名叫紮爾穆哈,蠻族黑水部落的首領。”


    “黑水部落的人力大無窮,僅次於力蠱部落。”


    “那個討厭的女人是一條蛇妖,名字叫做紅菱,她和族人依附於蠻族青顏部落。”


    “這個女人是青顏部落首領最寵愛的小妾,跟蘇蘇的身份有些相似。”


    李妙真、楚元稹、許七安三人不由汗顏。


    蘇蘇對自己的定位,就是李長安最寵愛的小妾。


    “他們都是四品哦,寧宴你的壓力最大,小心點哦,蘇蘇師娘給你助威!”


    名叫紅菱的豔麗女子,已經和許七安戰在了一起。


    “小郎君長得不賴嘛,你叫什麽名字呀?”


    看著這豔麗的女蛇妖,許七安一拳砸出,頓時漫天都是虛幻的手印。


    “妖孽,你聽好了!”


    “本公子姓許名仙字漢文,號操蟒英雄!”


    “你認識了我,會很幸福的!”


    美顏女人麵帶微笑,被許七桉一記觀音亂打的容失色。


    “小郎君不過五品修為,但卻能和姐姐過招,有些手段呢。”


    “妖孽!你好騷啊!”


    許七安怒吼一聲,爆發氣機和紅菱近身肉搏。


    俗話說,女人一身紅,不是騷就是浪。男人一身白,不是娘就是基。


    許七安堅定自己的判斷。


    不遠處,楚元稹正在運轉飛劍,和身體巨大的湯山君對抗。


    湯山君昂起頭顱,朝著天空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


    眾人前方的地麵突然塌陷、崩碎,渾濁的地底暗流破土而出。


    濁流旋轉著衝上天空,形成一道巨大的水龍卷,其中還裹挾著大量的沙土和石塊。


    楚元稹使用心劍劍盾,擋住水龍卷,劍盾之上不斷有飛劍刺出。


    劍盾是心劍,飛劍是氣劍。


    楚狀元的逼格,看起來很高嘛。


    水龍卷瞬間崩潰,天空下起了濁雨。


    楚元稹破除水龍卷的刹那,湯山君扭動著身軀,龐大蛟軀再次發起了衝鋒。


    要是在戰場上的話,這樣的衝鋒可以覆滅一支千人騎兵。


    另一邊,山林間轟然一震。


    一丈高的巨人縱身躍下,在追逐輕巧飛舞的李妙真。


    “妙真師娘不愧是飛燕女俠,這禦劍比楚狀元還帥。”


    許七安心裏想著,“就我最像粗鄙的武夫。”


    “咯咯咯”


    嬌笑聲裏,紅裙女子手中出現兩把短刃。


    許七安罵道,“騷貨,你笑得好浪!”


    隨後,身形如雷電,和紅菱的短刀纏鬥起來。


    紅裙女子匕首交叉格擋,擋住了許七安一招又一招猛攻。


    “小郎君的力道,還挺足嘛!”


    “要不然叫做草莽英雄呢!”


    許七安一招如來破,直接砸中了紅菱的胸口,而且砸的凹了進去。


    紅裙女子倒飛出去,同時噴吐毒液,卻被許七安一一躲開。


    毒液落地,連泥土都被腐蝕。


    許七安用雷神疾追了上去,然後一招菩薩滅,拍在紅裙女子頭部。


    這一拍,發出刺耳的巨響,她瞳孔瞬間渙散,宛如元神出竅。


    抓住機會,許七安的觀音亂攻擊如同暴雨,紅裙女子體表覆蓋的鱗片,被手印打掉了數片!


    “我在做草莽英雄之前,要做一個合格的剝皮商人。”


    “你們在做什麽?快來救我。”紅裙女子尖叫道。


    下一刻,她表情出現呆滯,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看到眼前的空間突然裂開,然後從中走出一男一女。


    男子一襲白色長袍,身形頎長挺拔,眉眼之間仿佛睥睨一切。


    女子一身玄色道袍,眉心一點朱砂痣,輕薄麵紗下,絕世容顏若隱若現。


    男子的手摟在女子腰間,兩人似乎是從另一個空間而來。


    “長安,為什麽你的行字秘,比我用出來強那麽多。”


    洛玉衡凝眉,覺得可能小看了李長安和他交換的功法。


    “你自己不好好研習,還怨我不關心你。”李長安攬住洛玉衡腰間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


    洛玉衡臉色發燙,頗為幽怨的說道,“你關心我,你也不說清楚。”


    李長安笑道,“你看起來比南梔聰明的多,一旦上頭之後,一樣蠢的不相上下。”


    “哼。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嘛。”洛玉衡又抱怨上了。


    “這個女人交給你,我們速戰速決。”


    隨後,李長安一步跨到李妙真身邊。


    李妙真的對手,是傻大黑粗的紮爾木哈。


    紮爾木哈見李妙真來了幫手,於是搬起一塊巨石,朝許七安投擲。


    李長安手捏劍指,淩厲劍光噴湧而出,頃刻間將紮爾木哈刺成了篩子。


    “二……品……”紮爾木哈根本沒有反應時間,直接殞命。


    “哇!爺~你好厲害呀!”蘇蘇歡呼雀躍。


    楚元稹正在和湯山君鏖戰。


    湯山君腹部隆起,凸顯出一個“圓球”。


    圓球一直衝到喉嚨口,霍然噴出。


    霎時間,黏稠腥臭的“雨”鋪天蓋地。


    籠罩許七安方圓數十米,讓他無法躲避。


    一顆燦燦金丹升起,綻放光芒。


    黏稠腥臭的液體觸及它的光,盡數拍開,不沾分毫。


    突然,一個巨大的白色法相憑空出現,將那顆金丹捏在手裏。


    “吼!”


    “你還我的金丹!”湯山君氣的說出了人話。


    大威天龍菩薩法相轉眸看來,一把抓起湯山君百丈長的身軀。


    然後把金丹塞入它的口中。


    “一顆金丹入你腹,你命由我不由天!”


    法相發出得意的笑容,將裹挾著自己法力的金丹拍了進去。


    “嗤嗤嗤!”


    湯山君百丈長的身軀,開始到處漏光,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匹夫安敢辱我……”


    話音還在空中激蕩,黑色身軀掙紮了一會兒,然後就一動不動了。李長安將法相收起來,“這畜生,還喜歡學人說話。”


    洛玉衡那邊,也輕鬆的將紅菱解決。


    蘇蘇驚呼道,“公子你好會玩,把金丹強行塞回大妖腹中。”


    李長安說道,“你們行動有些慢了,我就順手幫你們料理了。”


    “四品大妖的血丹就不要了,準備好煉製三品大妖的血丹吧。”


    隨後,他又對李妙道,“妙真,你和元稹還有比約,我就不幫你了。”


    李妙真柔聲道,“多謝夫君諒解,你幫了我,楚元稹一定輸的不服氣。”


    楚元稹冷笑一聲,“誰熟誰贏還不一定呢。”


    “玉衡,我們先走吧。”


    隨後,洛玉衡自己走過來,伸出手摟住李長安的腰。


    “好了,走吧。”


    李長安一步踏出,瞬間消失不見。


    兩人在北境的一片山脈落地,洛玉衡抱怨道,“我摟著你,你就不摟我了。”


    李長安凝眉道,“玉衡,喜怒哀懼愛惡欲,好像沒有怨吧?”


    “你懂什麽,這是喜怒交接的過程。”


    “就是又喜又怒,喜怒無常。”洛玉衡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很好,到時候對付九尾妖狐,你就是怒人格。”李長安表示很欣慰。


    “那可說不好,要是那麽好控製順序,也不叫劫火了。”


    “你連劫火都搞不清楚,一點都不關心我。”


    洛玉衡嬌媚的容顏上滿是怨氣,紅潤小嘴撅了撅,腮幫子也鼓了起來。


    李長安,“…………”


    老子活了幾輩子,沒見過你這樣的活寶。


    隨後,李長安將洛玉衡麵紗拉下來,然後將嘴唇印了上去。


    隨著洛玉衡豐潤柔軟的嘴唇被噙住,果然臉上的怨氣緩解了很多。


    “啪!啪!啪!”


    洛玉衡柔嫩的小手,在李長安背上猛拍。


    “唔……輕點……臭男人……”


    對付無緣無故的喜怒無常,隻有一種辦法。


    憋說話,吻她。


    ……


    百裏外的山脈。


    刀削斧劈的陡峭崖壁之上。


    一株虯結的百年老鬆,斜斜的向外長出,探著層疊如蓋的枝丫。


    老鬆下的岩石上,盤坐著一位穿白裙的女子。


    她的秀發和裙擺在風中舞動,勾勒出不可描述的身姿曲線。


    她的氣質多變,時而清純唯美,宛如山中精靈。


    時而慵懶嫵媚,顛倒眾生的絕代尤物。


    白裙女子懷裏抱著一隻六尾白狐,尖細的低鳴一聲,乖巧溫順。


    “公主殿下,山海關一別,已經二十一個年歲,您依舊風華絕代,不輸國主。”


    白衣術士許平峰,聲音柔和,出現在不遠處的巨石上。


    白裙女子咯咯嬌笑,“你又沒見過我娘,怎知我不輸她?”


    許平峰的臉籠罩在層層迷霧之中,叫人無法窺視真容。


    “九尾天狐一脈,凝天地之菁華,集世間之靈慧。


    每一位天狐,都是世間獨一的皮相。”


    “論及容貌與靈蘊,當世除了那位王妃,再無能人比。


    可惜公主的靈蘊獨屬於你自身,她的靈蘊卻可以任人采摘。”


    白裙女子笑了笑,聲音柔媚:“她才是世間獨一無二。”


    她微微低頭,撫摸著六尾白狐的腦袋,淡淡道:“找我何事?”


    許平峰道,“桑泊案時,公主截胡了我的果實。


    讓我二十年的辛苦謀劃,險些一朝散盡,希望這次能高抬貴手。”


    白裙女子嫣然道,“棋手落子,各憑本事。


    想讓我高抬貴手可以,還要看那位大變數如何出招。


    他似乎對什麽都不太在意,但是出手就能打破你的布局。”


    “唉……不說他了……說多了傷心。”


    白裙女子轉移了話題,“你與我說說,監正老頭又在謀劃什麽?”


    許平峰道,“我隻要透露半個字,監正就會出現在楚州。


    大奉境內,無人是他敵手。”


    白裙女子嬌笑了一聲,“大奉國運被你拿走一半,監正早不是當初的監正,不怕。”


    “倒是你,你現在又在謀劃什麽。”


    許平峰沉聲道,“我要讓蠻族出一位二品。”


    白裙女子微微一笑,“你不妨先試著找找,鎮北王想在哪裏血屠,我們也好捷足先登。”


    許平峰搖了搖頭,“這幾日來,我走遍楚州每一處。


    觀看氣數,始終沒有找到鎮北王計劃屠殺生靈的地點。


    所有的地方,都看不出異常。”


    九尾天狐收斂顛倒眾生的媚態,“他在和我們爭時間。


    他想的是偷偷煉化完畢,我們再想阻止,就不可能了。


    到時候,隻有殺了慕南梔,才能阻止鎮北王晉升二品。”


    “但是呢。”


    “慕南梔似乎和大變數在一起,要殺的話,你們術士自己動手。


    那人身懷大氣運,我可惹不起呢。”


    “對了,你說監正知道鎮北王的謀劃嗎?


    如果知道,他為何漠不關心?


    我突然懷疑慕南梔和那人走在一起,是監正在暗中推波助瀾。”


    許平峰冷笑一聲,“你最好繼續猜。


    等你猜到他的謀劃,天機有感,監正就會過來。


    我肯定是有辦法走掉,至於你嘛,這條狐狸尾巴別想要了。”


    白裙女子果然有所忌憚,沒再多說監正相關的事情。


    “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鎮北王計劃血祭的地點。”


    白裙女子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楚州城。


    黃昏,殘陽似血。


    楚州布政使鄭興懷府上,一家人正在吃晚飯。


    鄭興懷有兩個兒子,長子走了仕途,得益於鄭興懷的教導,官聲極為不錯,前途無量。


    次子是個紈絝弟子,整天熬鷹鬥狗,無所事事。


    又因為鄭興懷家教甚嚴,這位次子不敢做欺男霸女之事,連紈絝子弟都做不好。


    一事無成的廢物。


    今日,鄭二公子在青樓喝酒,與一位軍官起了衝突,被人家狠狠暴揍一頓。


    鄭興懷嗬斥次子,疾言厲色。


    鄭二公子不服氣,委屈道:“爹,我隻是去青樓而已。


    是那個匹夫主動挑事,非我惹事啊,我有什麽錯。”


    兒媳說道,“父親,我想回娘家一趟,下個月便是我爹六十大壽。”


    鄭興懷還沒開口,次子連連擺手。


    “你瘋了?最近外頭蠻子鬧的凶,楚州城又離邊關這麽近。


    胡亂出城,半途遇到蠻族遊騎怎麽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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