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小徐師傅?”


    張母見徐鬆神色變化,心髒不由揪了起來。


    徐鬆沒跟她老人家解釋,問道:“孩子什麽時候開始發病的?”


    “大概十天前,下午放學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結果當天晚上就開始發嚎,直到淩晨四點多才平靜下來。然後第二天上午就開始發高燒,怎麽也退不下……”


    一想到小孫子的病情,老太太的臉就苦巴巴起來。


    徐鬆卻沒給她老人家任何安慰,問道:“您確定您孫子十天前從學校回來的時候好好的,沒有一點點的精神異常?”


    老太太仔細想了想,很是確信地說:“絕對錯不了,那天周五,第二天不上學,比平常睡得晚不少。我記得那天晚上是我兒子炒的菜,我一直陪著我家孫子在客廳玩,吃飯的時候我家孫子還活潑得很呢,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準備睡覺了,我家孫子去廁所撒尿回來就變了,一直鬧,癟著嘴哭,怎麽勸都勸不住。小徐師傅,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也就是說,變化是在上廁所的時候發生的。


    徐鬆心裏想著,拉開廁所門瞧了瞧,打掃得很幹淨,沒有任何異常。


    又去了平時孩子睡覺的屋子,雖然有點亂,但也很正常。


    甚至連老太太那屋,他也瞧了瞧,但仍沒發現什麽。


    “小徐師傅,你在找什麽?”


    老太太見他漫無目的地尋找,不解發問。


    “遊魂。”


    徐鬆很是確定地說。


    遊魂即覺魂。


    人死主魂歸天路,覺魂徘徊於墓,生魂歸地府。


    人死之後,若未能入土為安,或墓穴被毀,覺魂就會成為各處遊蕩的遊魂。


    老太太到底是老一代人,深受迷信思想侵蝕,聽了徐鬆的話不由麵色一緊:“小徐師傅,你說的遊魂……該不會就是我們常說的鬼吧?”


    “媽,您老糊塗了啊!這世上哪有鬼!都是這些騙子為了騙取百姓錢財故意創造出來的嚇人東西!你別被他騙了!”


    聽到老太太的話,張建國的妻子都顧不得吵架了,朝徐鬆怒氣衝衝地喊道:“姓徐的,我給你臉了是不是!騙人騙到我家頭上來了!信不信我找人把你抓起來!趕緊走人,別讓我發火!我家不歡迎你……”


    言語毫不客氣,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徐鬆都被她千刀萬剮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人徐師傅可是有真本事的!可不是你嘴裏的騙子!”


    張建國見他媳婦說得過火,連忙喝止,但看向徐鬆時,目光卻有些疑惑,略微有些緊張地問道:“徐師傅,這世上真有那東西嗎?”


    “嗬嗬!”


    徐鬆笑了,“看來我今天如果不證實一下自己,還真就成騙子了。”


    說著,他從褲兜裏掏出帶來的符籙,從中挑出探靈符,對張建國說:“老哥,麻煩把你家的窗戶全都關上,不要讓任何地方有風鑽進來。”


    張建國二話不說,連忙去關窗戶。


    “關什麽關!人家說什麽你就做什麽,你不被騙誰被騙!這種騙子能在世上騙吃騙喝,就是你這種人給慣的!”


    張建國的妻子怒其不爭地大喝,想要阻止。


    老太太連忙拉住她,附耳說什麽你還年輕,這世上真的有些不能解釋的東西……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張建國的妻子明顯不耐煩,“媽,你要相信科學!這是迷信!要不得!都是假的!你別被這個騙子給蒙騙了!”


    而這時,張建國跑回來了,“徐師傅,都關上了!”


    他眼睛緊緊盯著徐鬆,想知道徐鬆到底能不能證明自己的本事,到底是騙子,還是……


    然後,他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卻見徐鬆將挑出來的那張符籙丟到半空,而後他雙手掐訣,動作如電,隻刹那間便完成了印訣,口喝一聲:“起!”


    噌!


    那張符籙無火自燃,化為一團柔和的火焰,靜靜地漂浮在空中。


    張建國一瞬間就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張建國的妻子這一刻也是目瞪口呆,滿臉呆滯,她能理解那張黃了吧唧的符紙自燃,畢竟有些化學元素是可以自燃的,隻要外在條件達標。


    但她不能理解的是,那團火焰為何能漂浮半空不落!


    這違背了力學本質!


    可接下來,又出現了讓她更不能理解的一幕。


    卻見徐鬆雙手再次變換印訣,輕吐一聲:“尋!”


    那團漂浮在半空的火焰好似掙脫了某種束縛,立馬朝次臥飄去,那是老太太的房間。


    徐鬆連忙跟過去,卻見那團火焰停在衣櫃前,緩緩熄滅。


    徐鬆盯著那衣櫃,眼神不斷變化,待心神定下來,心裏已經有了某種猜測。


    老太太跟過來,詢問道:“小徐師傅,怎麽了?”


    徐鬆看了一眼跟在老太太身後,緊張兮兮的張建國,以及神色不定的張建國妻子,問道:“這些天,你們身上有不正常的地方嗎?”


    老太太、張建國以及張建國的妻子均搖頭。


    徐鬆再問:“就沒做過什麽噩夢啥的?”


    老太太和張建國的妻子再次搖頭。


    倒是張建國猶猶豫豫地說:“我不知道我這算不算噩夢,我這十來天,已經接連三次夢到我爹了,可我並沒有感覺到一絲害怕。”


    徐鬆心裏暗道一聲果然,問道:“夢裏,你老爹是個啥情況?”


    張建國說:“就跟以前在世的時候一樣,一家子熱熱鬧鬧地在一起吃飯。”


    徐鬆引導道:“你再仔細想想,你爹的具體情況。穿的什麽衣服,外表看起來跟以前在世的時候,有什麽不同。”


    張建國苦苦思索,突然驚醒,“好像確實有點不一樣。他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我給他穿上的那套壽衣,還濕乎乎的。我還問他呢,衣服咋濕了,他說家裏漏雨了,可我住的是樓房啊,咋可能漏雨嗎……”


    還不等他說完,一旁的老太太突然就哭了起來,“我可憐的老頭啊……”


    顯然,她老人家意識到了什麽。


    而就在老太太哭了之後,張建國和張建國的妻子也終於醒悟過來。


    張建國緊張兮兮道:“徐師傅,你是說……我爹回來了?”


    雖然是他爹,但傳說中的那種東西誰碰到不慌?


    張建國的妻子這一刻則麵無紅色,神色不定,久久不能言語。


    徐鬆所展現出來的種種‘神跡’,與她心中的科學,完全相悖。


    這導致她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三觀,在這一刻瞬間崩塌了。


    “這世界到底怎麽了?”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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