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府。


    戶部尚書周仁義急匆匆地走進了夏之海的書房,手中一份剛抄錄下來的奏折輕輕往桌案上一放,頗有點激動地道:


    “首輔大人,那淩軒真又籌集了五十萬兩白銀。”


    “哦!”


    夏之海眼前一亮,抬手拿起奏折快速瀏覽,而後露出一絲笑意:


    “還真是說到做到,這麽看來,他的確有資格成為我夏黨的人。”


    “京都幾家商鋪已經入股,但想來更看重的是水泥那個東西,之前淩軒跟我私底下提過,若能實行外城拆遷政策,便願拿出兩成股份。”


    周仁義目前還無法確切感受兩成水泥股份到底能夠帶來多少利潤,但秉著利益多求的原則,他提議道:


    “兩成必然太少,我想讓他拿出六成,首輔以為如何?”


    “水泥一物,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以及工部的評估,此物堪比朝廷鹽鐵,可比金山銀山都不為過。”


    “淩軒即肯主動讓出兩成,已然是在割肉,因為他知道自己保不住此等神物。”


    夏之海不愧為一朝首輔,雖然沒跟淩軒見麵,但已經猜得七七八八。


    “可就是因為他一人無法獨守,我們才應該趁機多爭取一些才是。”


    周仁義不解,明明放著這麽大好的機會能占便宜,為什麽不占?況且淩軒此人在朝中沒有任何根基,除了女帝,無人能夠保他。


    “哼,你也不想想淩軒的性子,你真敢逼他拿出六成,你信不信他會玉石俱焚?”


    夏之海深知淩軒性格,絕對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角色,他頓了頓,道:


    “你真以為這水泥除了我們和他之外,不會有第三方人眼饞?”


    “按我估算,這小子肯定是把大頭讓給了陛下,自己獨占三成,留了兩成給我們,你若逼他,他幹脆把此物獻給朝廷,到時朝廷占六成,而他和女帝一樣不少占。”


    “這豈不是全由他說了算了?”


    周仁義有些不甘。


    “你去跟他說,兩成不夠,最起碼三成,另外拆遷一事我會通過內閣提議,但此事我們得占大頭。”


    夏之海給出了最折中的方案,既然水泥無法占據大頭,那就從拆遷一事上彌補。


    但他絕想不到的是,自己的一切竟然全在淩軒的預料之中。


    周仁義欣喜地點點頭:“拆遷一事倒是利潤可觀,但我怕吳黨會在這兩件事上唱反調。”


    “隻要淩軒能夠說服陛下,吳黨再如何反對也是無用,去辦吧!”


    夏之海冷冷一笑,朝廷爭論,很多時候其實是帝王和朝臣之間沒能達成一個利益均分的隱形協議。


    可一旦達成,縱然有其他黨派搗亂,也無法逆轉。


    當然,這前提是兩個黨派之間實力不相伯仲。


    次日一早,淩軒去鎮撫司點卯。


    可剛進去,就看到一臉是傷的孫學忠半躺在靠椅上,旁邊的姚鬆,也是一臉烏青,顯然也受了傷。


    “你們兩個的傷怎麽回事?去個教坊司,還能被打了?”


    淩軒隨口開了個玩笑,昨天兩人替幾位富商辦理手續,人家為了效率,可是塞了好幾張銀票給兩人。


    隻是他話音剛落,姚鬆和孫學忠突然一下跪倒在地,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


    “你們兩個是沒臉說,還是不敢說?怕給我惹麻煩?”


    淩軒眉頭一皺,語氣嚴厲了幾分。


    兩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姚鬆道:“大人,昨兒在教坊司夢影小築那兒,碰到了定遠軍將軍府典軍張百裏,說是讓我們給您傳個話,讓您把水泥獻出來,不然就……”


    “你們拒絕了?”


    淩軒麵無表情地問道。


    孫學忠立馬點頭:“那肯定啊!這水泥您說過,是個聚寶盆,咱怎麽能讓給敵人呢?但可惡的是這張百裏居然暗中埋伏了一批好手,等哥幾個消遣完出來後,就被揍了。”


    “當時就我和姚總指揮使以及其他兩個兄弟,對方卻來了足足十幾人,咱們雙拳難敵四手,這才吃了虧。”


    “那你們怎麽肯定就是張百裏使的陰招?”


    淩軒反問。


    “那幫人臨走的時候放了狠話,讓您自己去定遠將軍府謝罪。”


    姚鬆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大人,自古財帛動人心,您可千萬要提防啊!”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今日你們兩個休沐吧,剩餘的我會處理。”


    淩軒略有所思地吩咐了一句,然後便叫來下麵的一個千戶詢問有關白玉小區的施工進度。


    姚鬆和孫學忠兩人不是滋味地緩緩走出鎮撫司,孫學忠忍不住地道:“唉,這頓打怕是白挨了!那個姓張的王八犢子,千萬別讓我逮到機會,不然你看我怎麽炮製他。”


    “你先別亂來!我了解咱家大人的性格,他絕不會容忍任何人這麽挑釁他的,你且等著吧!”


    姚鬆揉了揉自己還有點酸痛的肩膀,咒罵道:“個老子的,下手是真黑啊!”


    孫學忠不以為意,心想淩軒如今雖然得勢,但又怎麽可能為了自己去跟定遠將軍作對。


    哪怕兩人之前就有矛盾,他也沒必要為了兩個下屬去再次招惹。


    另一邊,淩軒已經忙碌起來,似乎直接把姚鬆和孫學忠兩人被打一事給忘了。


    他上午先去了建築現場,催促施工,中午則入了一趟宮,然後請來了一道聖旨,張貼了皇榜,宣布當今陛下將在三日後,琅琊閣舉辦詩會,廣招天下英才。


    皇榜一經發布,當即引起了轟動,無數讀書人圍聚在了琅琊閣門前,一個個躍躍欲試。


    朝廷雖說每年都有科考,但相比於這種破格招納,顯然更顯別具一格,也更加輕鬆一些。


    “淩大人,這詩會當真是陛下舉辦的嗎?”


    有儒生忍不住問道,滿臉的期待神色。


    淩軒點點頭,笑道:“皇榜都已經發了,而我這手中的便是聖旨,這還能作假?”


    “太好了!我輩讀書人終於又多了一個出仕的機會。”


    “上次受淩大人六首千古絕句啟發,最近正好有所靈感,看來我這次有機會了。”


    “既然是陛下召開的詩會,肯定會有主題,不是什麽詩都能夠行的。”


    “淩大人,到時由誰來主持詩會?”


    “……”


    儒生們熱情高漲,一個個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一切。


    淩軒也不賣關子,張開聖旨,大聲宣讀。


    “竟然是國子監祭酒呂公瑾和白鹿書院院長邱雨,這兩位可都是當代頂級大儒,看來這次詩會並不簡單啊!”


    “白鹿書院可是民間最負盛名的書院,陛下這是真心想要從民間選賢任能啊!”


    “果然詩詞也有主題,這勸學、愛國實在寬泛,既容易也困難!”


    “不行,我得立馬回去好好研究。”


    “我也是!好歹是個機會,總要搏一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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