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舅舅一家人臉上的惶急,維佐曼斯條理地端起了茶幾上新沏好的茶,吹了一口上麵浮著的茶沫子,雙腿交疊著放在一起,臉上似笑非笑,“舅舅舅姆看起來很緊張,大表哥也是,讓姆兄把話說完,憋在心裏麵多難受。”


    大表哥一愣,被男人扒開了手,男人看著維佐叫喊,“表少爺上了貴人的床,不久也是貴人了。”不屑地冷哼一聲,“叉開雙腿得到的,大家心裏頭都清楚,以後也別總是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兒……”


    維佐把茶杯放下,“姆兄這話我有些聽不懂了。如果沒有證據,姆兄這樣信口汙蔑,可是要蹲監子的。”


    男人冷哼,“表少爺昨天晚上在哪兒,誰心裏不清楚?”


    “姆兄說我昨天晚上在哪兒了?”維佐笑著問,不著痕跡地攔住了著急打眼色的舅舅舅姆。大表哥拖著配偶往樓上走,被他攔住了,“大表哥,讓姆兄把話說完,不說完,我心裏不明白。”


    大表哥訕笑了兩聲,“小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胡說八道。”


    男人被大表哥抗在肩上,潑辣地撓著大表哥。


    維佐嘴角的笑容寒了一絲冷意,“前天我好想在11區看到大表哥,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他是前天在現在住的11區被人襲擊的,動手的人十分利索,成功後給他注射了一定量的記憶紊亂劑,讓他失去了那段時間前後的記憶。動手的人似乎對他十分熟悉,綁架他的手法,以及記憶紊亂劑的注射量都不像是對待普通人,還有後來的肌肉鬆弛劑和□□。


    顯然動手的忍耐還是低估了,記憶紊亂劑雖然一定時間讓他忘記當初的場景,但現在他已經記起模糊的片段了,舅舅,舅姆,大表哥……舅舅一家或許有份參與,維佐卻不認為他們會是主謀,因為把一昏迷的人從帝都星運到塔\星容易,但把他放在鳳莊床上,是他們絕對做不到的事。


    舅舅一家這樣做的理由可以有很多,金錢,工作,特權,地位。


    大表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急忙矢口否認,“前天我一整天都在47區,你一定是看錯人了。”


    “我還看到舅舅和舅姆了。”維佐笑著說,看著兩人。


    舅姆顯然比舅舅更慌,端在手中盤子上剛洗好的水果劈裏啪啦掉在地上。


    維佐來這裏並不是想尋找答案,或許他隻是想給自己一個理由,雙親不在後,舅舅一家是這個世上他僅有的親人。


    “因為錢嗎?”他低聲問。


    很久沒有回答,維佐看著沉默不語的舅舅。


    舅舅滿臉愧疚,搓著手,“小佐,舅舅對不住你。可是你舅姆沒有工作,上個月你大表哥又被辭退了,亞格前幾天犯了事,苦主要二十萬賠償金才願意撤銷控訴,我是在是沒辦法……”男人跪下來,涕泗橫流地望著維佐,“你就當是可憐舅舅,救救你的表兄弟。”說著伸手拉著配偶一起跪在維佐麵前。


    看著麵前的一對中年男人,維佐很想笑,隻是因為這麽簡單的原因就可以把他出賣?真是太好笑了——


    他忍不住笑出聲,越笑越大聲,把一張存儲卡丟在茶幾上,“以後,再無瓜葛!”他大笑著出門,拐了街角,眼中突然溢出淚來。


    維佐走出去,舅舅一家聽著笑聲越來越遠,大表哥的配偶拿起茶幾上的卡,“這裏麵有多少錢?”找了一個測試器一試驚訝地看著所有人,“一百萬!你們怎麽從來不說維佐這麽有錢,他不是一個普通的文員嗎?”


    維佐在酒吧裏喝得醉醺醺的。


    “美人,要不要跳一支舞?”有人過來搭話,是個麵部輪廓深邃俊帥的雄性,有一頭燦爛的金發。


    維佐新開了一瓶酒,轉過頭看著舞台上,幾個衣著暴露畫著妖豔妝容的雌性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引來舞台下麵一陣陣狼嚎。一口氣喝下去半瓶,金發男人得不到他的回複笑著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邀請。


    維佐斜睨他一眼,“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找別人吧。”


    男人性情倒十分灑脫,笑了笑離開了。


    “維佐——”


    一個褐色直長發的雌性從入口處擠進來,站在維佐麵前一頭的汗,圓圓的娃娃臉嘟著,“你怎麽又來這種地方?這麽吵。”右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而且這裏的空氣真糟糕。”


    這個人是維佐的同事柯瑪,柯瑪十分單純,因為剛工作維佐幫了他一點小忙,被他記住了,把維佐當成最好的朋友。


    “白開水,果汁,牛奶?”維佐問他。


    柯瑪大叫,“我已經成年了。”轉身看著櫃台後麵的服務生,敲著櫃台,“我要啤酒。”


    “一杯陽春碧血。”維佐對服務生說。


    服務生微笑著點頭,很快把酒調好了,推到柯瑪麵前。


    柯瑪嘟嘴,“維佐你不要老師為我做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是什麽?甜甜的涼涼的還有些酸,維佐你用果汁來糊弄我。”


    維佐耐心地解釋,“不是果汁,濃度比較低的酒。”服務生點頭之後,柯瑪才相信了。


    “維佐,這幾天你去了哪裏了?一聲招呼不打就離開,一點也不像維佐你……”柯瑪咕噥著,一雙大眼好奇地往舞廳裏麵瞄。他單純青稚的樣子很吸引人,沒過很久就有人過來搭訕,“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維佐拂開男人搭在柯瑪肩上的手,“對不起,他有伴兒了。”


    男人看到維佐,驚豔的神色從眼眸中閃過,笑得十分殷勤,“兩位坐在這裏喝酒未免辜負這麽好的時光,有幾個朋友大家坐在一起熱鬧些,怎麽樣?”


    維佐十分不客氣,“如果你沒有把企圖明晃晃地寫在臉上,這確實是個好提議!”微笑著把他的身體從柯瑪旁邊擠開,指著舞台上的,“我想他們會對你的提議有興趣的,一個晚上多少錢,都是明碼標價,不會有麻煩。”


    男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最終還是離開了。


    “維佐,你心情不好嗎?”柯瑪關心地問。


    “為什麽認為我心情不好?”


    柯瑪聳了聳鼻子,“維佐心情不好的時候脾氣很壞,沒有耐性,雖然微笑著卻讓人十分不舒服。”他咕噥著說,“我還是喜歡不生氣時候的維佐。”


    維佐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被柯瑪躲閃著甩掉他的手,“別老摸我的頭,我已經長大了,維佐老這樣,讓我顯得像是小孩子一樣。”


    維佐把手拿下來,“一會兒有人來接你嗎?”


    “瑞文說十點前回來接我。”看了一下手表,“現在剛過九點,還很早。”高興地和服務生又要了一杯酒,“陽春碧血,再來一杯。”


    維佐沒有管他,陽春碧血比啤酒濃度還低,不醉人。維佐和服務生又要了一瓶,看到一個短發男人從人群中擠過來,抓著柯瑪指給他看,戲謔,“有人來接你了。”


    看到來人,柯瑪高興地從高腳凳上跳下來,揮著手大喊,“瑞文——”


    男人看到他們,走過來看到柯瑪手裏的酒杯,變臉一樣把酒杯從柯瑪手裏奪過去,皺眉看著維佐,“怎麽讓他喝酒了?”


    “沒有度數,醉不了。柯瑪是成年人了,你不用像護幼崽兒一樣護著。”


    瑞文現在不讚同他的話,柯瑪惦著腳尖從他手裏想把酒杯奪過去,瑞文把酒杯裏的酒全倒進自個兒嘴裏。


    柯瑪氣得跳腳。


    和維佐打了招呼,瑞文拉著柯瑪走了。


    對著兩人的背影,維佐舉了一下手裏的酒瓶。有時候挺羨慕兩人之間青梅竹馬的感情,就像地球上最普通的戀愛的少男少女。


    又有人走到維佐身邊,男人笑著對他舉了一下杯,“有空嗎?”


    看著男人偏於東方的相貌,維佐跟他碰了一下杯子,挑眉笑,“如果我說沒空兒呢?”


    維佐骨子是個爺們,有著男人或者說雄性的掠奪、獨占和強勢,隻不過他現在的外貌讓很多人看不到這一點。維佐的性生活算不上放縱,但覺得沒有為某個人守身如玉的意思,同是男性外表的身體,在性事中,維佐往往是強勢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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