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顧明睿照舊給她送了牛奶,關門要走,佟玥突然喊住了他。


    “明睿。”


    他懵懵地站在門口,聽見她說,“你要不要留下來?”


    留下來,他體內的血液蹭的一下躁動起來,木木的回答:“好,好啊。”


    他這才慢吞吞進了屋子,對麵佟玥坐在床邊,穿著一身緞麵睡裙,白皙如玉的腿明晃晃地在床邊蕩著,小巧的腳趾像一顆顆嫩筍,指尖透著粉紅。


    顧明睿飽滿的喉結滾了滾,眼底微暗,緩緩走近。


    佟玥心口不規律地跳動,看著他走到麵前,緩緩蹲下。


    他的臉白皙,麵部輪廓不過分冷硬,柔和清雋,此刻耳廓微微泛著胭脂紅。


    佟玥盯著他柔順的頭頂發絲,心僅僅發緊,卻見他捧起她的雙腳,握在掌心。


    “外麵下雪了。”他掌心滾燙,她雙腳小巧,被他包裹在雙掌中。


    “冷。”顧明睿聲音低沉暗啞,久久沒抬頭,“你不要穿這麽少。”


    佟玥看他純情的樣子有些好笑,想起顧伯母說他沒談過戀愛。


    沒談過,那她就該主動些,情侶之間總要有一個人先發起進攻。


    她抽出一隻腳,踩在他膝蓋上,慢條斯理地順著他緊實的大腿磨蹭。


    隔著薄薄的褲子布料,他感受著她腳心的溫熱,大腿狠狠一抽,渾身血液都在體內叫囂,像一萬隻螞蟻在咬著心口,倒吸了口涼氣。


    “明睿……”她聲音輕柔,將要說什麽。


    “我洗澡!”


    顧明睿猛地站起來,背過身去,一隻手擋著,往浴室去。


    佟玥被他這毫無征兆的動作,晃得倒在床上,看著頭頂天花板有些懵。


    難道顧明睿不喜歡這樣?


    浴室裏氤氳著霧氣,模糊了他雋逸的麵龐,一張俊秀的臉越發緋紅,雙眼朦朧,凝著水珠滾動的壁磚,像喝醉了酒那般失態。


    腦中,那雙瑩潤白皙的足,輕撚著他的脆弱,顧明睿額間汗珠滾落,槽牙緊咬,情不自禁發出一聲悶哼。


    時間有些久,佟玥幾乎快睡過去,覺得身旁一沉,轉動著柔軟的腰肢回身,縮到身側人懷裏。


    “明睿啊,你怎麽洗這麽久。”她伸手摸了摸,他胸膛涼涼的,又往下摸了摸,連腰也冰涼。


    佟玥趕忙睜開眼,看見他麵頰泛紅,眼睛眯成一條縫,朝她癡癡地笑著。


    忙摸了摸額頭,慘了這麽涼!


    “明睿!”她坐起來,細細的肩帶下滑,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


    佟玥輕晃著他,“明睿你生病了,你剛才幹嘛去了,怎麽渾身發冷。”


    “沒有沒有。”顧明睿抬手把肩帶為她拉上,怕她看出,笑話自己,把人按下去,抱在懷裏,“我困了,快睡覺吧。”


    佟玥狐疑地看了他兩眼,才磨蹭地把臉枕在他胸上。


    顧明睿深吸了口氣,感受著她身上的芬香,忽地覺得不對,小腹上有隻手不老實起來。


    “玥玥!”顧明睿抓住她的手腕。


    佟玥茫然眨了眨眼,眼睛亮晶晶的,顧明睿抬手擋住她的雙眼,聲音低啞,“我們結婚之後的再,再這樣好不好?”


    他盡量商量著跟她說,當然她要是真想要,他也願意的。


    佟玥對於這句話有些意外,畢竟她和沈奕剛在一起時就…


    是在車上。


    那天坐了沈奕的車,沈奕把司機趕下去。


    她害怕想回家,他當時很生氣,“我這樣你回家?”


    “不是你要做我女朋友,乖聽話啦。”


    窗外人來人往,貼的防偷窺膜,外頭看不到,但裏麵能看到,她還是覺得羞恥。


    ——


    “好。”佟玥一笑,抱著他勁瘦的腰身,把臉埋在他胸前。


    他腰部肌肉緊實,輪廓線條有力,摸起來手感很好。


    翌日顧父顧母回了台南。


    顧明睿早上把父母送走,回來後,佟玥就發現他生病了。


    港城都入冬了,還用冷水洗澡,不生病就怪了。


    她忙不迭喊了家庭醫生,給顧明睿打了點滴。


    與此同時,另一邊沈奕也讓韓晉買好了房子。


    韓晉把辦好的房產證遞給他,“天馬萬相,十六層。”


    沈奕翻看了眼,不滿意,“為什麽不買頂樓。”


    韓晉無奈,“港城的房子太搶手了,這還是加價三百萬,好不容易買到的,要不是房東臨時急用錢,咱們都搶不到。”


    沈奕這才勉強接受,“多謝。”


    “那我先走了,這幾天我在港城玩玩,有事喊我。”


    “等下。”沈奕抬眼,眼底陰鬱,好似夜裏,平靜海麵氤氳著層黑霧,風平浪靜下是波濤洶湧,幾乎要掀翻一切。


    “去把佟玥接到這來。”


    韓晉頓了下問:“她人在哪呢?”


    沈奕:“地址發給你,再帶把刀去。”


    “刀?”


    *


    醫生走後,佟玥給顧明睿又蓋了床被子。


    小時候,她自己生病,媽媽就會多給自己蓋幾床被子,用來發汗,可以物理降溫。


    “我沒事。”顧明睿看著她擔憂的樣子,心口暖暖的,忽然覺得要是一直生病也沒事。


    他目光微動,凝著她皺在一起的蛾眉,上來一絲壞勁,“你親下我,沒準我好得會快些。”


    佟玥忍不住發笑,捏了捏他的臉,“我親一下,明天就好?”


    顧明睿挑眉,“當然,你親下,沒準半個小時就好了。”


    “壞蛋!”佟玥戳他,笑罵完又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本想吻一下就好,不想被他扣住後頸,輕吻變濕吻,纏綿啄咬,不肯鬆開。


    “唔……”


    恰時房門被推開,佟玥一驚,轉頭看去,韓晉站在身後。


    她麵頰紅紅的,有些嬌態,唇角還有水漬,韓晉臉都黑了,揉了把頭發,煩躁說:“哎呦我去,這麽快親上了?幸好我來得快,來得慢地上床,我說怎麽奕哥讓我帶刀呢,媽的,起開起開。”


    他上去一把把佟玥掀開,然後扯掉顧明睿身上的被子,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


    佟玥呼吸一寒,忙過去抱住韓晉胳膊,“你幹什麽!殺人犯法!”


    “誰殺人?要是阿奕來,估計是要殺人。”韓晉推開她,拉過顧明睿一隻手,眸光陰寒,“小老弟你老實點,要是掙紮就不是放點血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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