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臥槽,真是哭笑不得,我就又問她:“那鬼住哪啊?”


    她指了指窗外校園裏的大煙囪說:“住那兒。”我順著窗外一看,正是鐵蛋之前指給我看的棺材食堂。


    這下我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她以為鬼去食堂就是吃飯,其實那鬼八成是回老巢了。這個時候,我聽見樓管在樓道裏喊她老婆的名字,她老婆笑著就跑下樓去了,過了會兒,樓管上來問我:“是不是又出什麽事了?我老婆怎麽說你四處找鬼呢?”


    我想這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就對他說:“沒事,我就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樓管長出一口氣說:“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這大寒假的,本來值班的人就少,可千萬別出事。”


    我指著大煙囪問他:“你知道咱們學校的食堂現在歸誰管嗎?寒假還有人值班嗎?”


    樓管說:“有啊,老劉頭,就他一個人,我剛才就是找他去了。”


    老劉頭這人我知道,有名的壞脾氣,是學校多年的老職工了,聽說鐵蛋他們這些住校生在食堂吃飯,要是誰敢隨地扔個瓜子皮大小的垃圾,基本都被老劉頭罵過娘,而且這個人脾氣古怪,這麽多年了也沒見他娶妻生子,就老是自己一個人待著,也不愛搭理人,平時也老耷拉著臉,走在校園裏對誰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不過這人有個癖好,就是愛下象棋,所以他和樓管關係不錯,經常在一起切磋。


    樓管問我說:“你打聽這個幹什麽?”


    我自然不能說,就找了個借口走了,剛下宿舍樓,神經病女人又跑到我麵前問我:“你還去找鬼麽?”


    我懶得搭理她,但是嘴裏還是小聲說了一句:“找。”不知道她聽見沒聽見。


    快步走到食堂,也是黑洞洞一個人沒有,樹叢裏時不時的有點動靜,大概是麻雀之類的動物,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食堂還真是像個棺材,我知道老劉頭就住在食堂邊的小屋裏,遠遠就能看見他屋子裏麵還亮著燈,我想剛才羅盤在宿舍樓裏轉得那麽厲害,說明四周肯定有髒東西,就拿出羅盤來再看,這次羅盤倒是不轉了,而是死死的釘在一個方向上,那就是食堂。


    我躡手躡腳的找了一個沒關嚴實的窗戶,三下五除二打開,就從窗戶裏翻了進去,裏麵的桌椅板凳碼放得整整齊齊,還落了層灰,看上去並沒什麽異樣,我們學校的食堂構造簡單,就兩部分,前麵是大廳,後麵是廚房。


    大廳的情況一目了然,而且我平時也來過,知道這裏的格局,但是廚房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沒進去過,我就慢慢地走向廚房,裏麵也很正常,所有的廚具都被整整齊齊的碼在桌子上,有幾個用來放飯碗的櫃子上還罩著塑料布,並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突然間我就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了一股異味,再一看,原來廚房裏飄進來一股青煙,這大半夜的難道還有人生火做飯?


    我又朝著煙飄進來的地方走去,原來是煙囪那有什麽東西著火了。


    學校食堂的煙囪是和廚房分開的,因為做的是大鍋飯,因此爐灶也比較大,煙囪修在外麵是為了方便掏煤灰,掏煤灰的地方往往是在地下的一個坑裏,而且為了方便運煤灰,通常這裏都能停放下一輛手推車,可以順著一個小斜坡推上來。


    我走上前去,就看見煤灰坑裏有一團黑乎乎但是又很鬆散的東西,被風一吹,還冒著火星,上前一看,居然還有些殘留物,仔細一瞧就看出了端倪,原來燒的是些元寶蠟燭和紙錢,媽的,看來這裏果然有問題。


    第十八章煙囪裏的古怪


    我四下看了看,沒有半個人影,此時無數個疑問從我腦子裏冒了出來,這些東西會是誰燒的?是不是老劉頭?如果是他,那他的真實身份又是誰?


    我低頭看了看羅盤,上麵的指針死死地指著煙囪,我想,難道這煙囪裏有問題,前文說過,食堂裏有三根大煙囪,遠遠看上去就像三炷香一樣插在那裏,我看了看麵前的這三個灰槽,上麵落滿了煤灰,並沒有人走過的痕跡。


    我順著第一個刨灰的灰槽往裏走,打算看看煙囪中間的情況,但灰槽非常窄,側著身子才能進去,大冬天的我穿得又厚,擠了好半天才到跟前,我探頭進去一看,煙囪裏麵並沒什麽,無非是些長年累月積攢的煙油,艸,衣服都弄髒了。


    然後我又去看第二個煙囪,還是沒問題,現在隻剩下最靠近操場的這個煙囪了,我如法炮製,還是側著身子從第三個灰槽擠進去,一看之下果然有點不對勁。


    這第三個煙囪的中間有一截好像突然收縮了進去,看樣子那裏好像有個通道能通向另一個地方,月光從煙囪頂裏照下來,正巧照在拐彎的地方形成陰影,我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那裏絕對別有洞天,那凹進去的地方雖然有3、4米高,但煙囪本身並不是很粗,隻要我撐開四肢,用兩手穩住身形,兩腳應該還是可以蹬著上去。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見,那個凹進去的地方探出來一張十分詭異的臉,滿臉冒著綠光,我還沒看清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就就又縮了進去,我心下大駭,這什麽東西?一頭亂糟糟的毛,看不出是人是鬼,臉頰發綠,也沒看清有沒有鼻子眼睛,隻看見嘴裏長了兩個大獠牙,麻痹,這不會就是那個惡鬼的真身吧?


    我在煙囪裏開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媽的,剛才那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現在怎麽說也是個二把刀,就這麽上去是不是太草率,要知道我爸媽可就我這麽一個兒子,我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家那點財產將來還不全歸我堂哥了,他倒好,女朋友也有了,二大爺那些房產將來也是他的,我可怎麽辦?想到這我趕緊搖了搖頭,啐了一口痰,都什麽功夫了,還有心思想這些。


    管不了那麽多了,是刀山火海我今天也要闖一闖,我把羅盤放在口袋裏,又把幾張紙符放到了比較容易拿到的口袋,這煙囪壁上全是烏黑烏黑的煙油,碰到手上黏糊糊的,還有一股刺鼻的油煙味兒,別提多惡心了,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我的名牌衣服了,手腳並用就開始往上攀,可憐我的喜得龍,被煙油弄得不成樣子了。


    由於煙囪壁上油煙膩滑,我好幾次險些就掉下來,好在我平時踢球,下盤還算穩,一雙喜得龍摩擦力也不錯,好不容易終於攀到了凹進去的地方,發現這裏居然有一個不到1米長的通道,是用磚頭砌成的,看磚頭的樣子應該也有一定的年頭了,通道的盡頭有一扇木門出現在我的麵前,這門看起來歲數也不小了,年久失修,最下麵還破了個臉盆大小的洞。


    但由於光線有限,也看不清門洞裏麵有什麽,我盡量保持住平衡,雙腳蹬著煙囪臂,兩條胳膊撐在通道裏,使勁往通道爬了上去,我站起來,活動了下四肢,接著長出一口氣,穩定了下情緒,這才伸出一隻手把門緩緩推開,沒想到門一打開,裏麵居然有一絲亮光。


    抬頭一看原來裏麵有個天窗,月光透過天窗灑了進來,勉強能看清楚屋子裏的情況。剛才那張怪臉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間隱藏在食堂房頂下的閣樓,修建的地方算的是格外隱秘,從外麵根本無法察覺,房頂上有一片瓦是玻璃的,所以能透進光亮,隻顧著看房頂了,等我回頭再一看身後,饒是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也還是嚇了一大跳。


    看見這玩意兒猛然間出現在我的眼前還是有些害怕,原來在我進門後的右手邊居然擺了一口棺材,這棺材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上麵還刻著古代農人耕田,秀才讀書,婦女紡線的圖案,整個棺材在月光下顯出一副血紅色,一看就知道裏麵絕對不是善茬。


    我又看了看周圍,黑漆漆的牆上什麽都沒有,地上倒是有幾個燒紙用的陶罐,也不知道是不是古董,都被熏得烏黑,雖然剛才那個綠腦袋的東西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但我仍然不敢大意,左手掏出羅盤,右手拿出一張符,隻見羅盤上的指針又死死地釘在了棺材的方向上,看來正主肯定躺在裏麵呢。媽的,老子來都來了,說什麽都要掀開你這棺材板瞧一瞧。


    我咽了口唾沫,說實話,棺材這東西出現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冷不丁的我還真有點怕,剛剛入行就遇上這種狀況,我估計也算是倒黴的了,但是能怎麽辦呢?這個時候在打道回府明顯不現實,萬一下去的時候後路再被抄了,我極有可能就死在這了,想到這我就悔恨,自己確實有點魯莽,應該在白天來的,這次失算了。


    但話說回來,不管是死是活總得把這個棺材板掀起來再說,媽的,難不成我祁正一個響當當的漢子,還要在這裏等天亮嗎?這要是被校花知道了,還不被她笑死。


    想到這,我就把羅盤放回褲兜,想找找地上有沒有木棒之類防身的東西,摸來摸去,突然發現,在牆角有一片油布,也是被油煙熏得烏黑,又在陰暗的角落裏,剛才居然沒看清,還以為是牆。


    我扯了扯這塊糊在牆上的油布,想看看這後麵會不會有什麽東西,掀起一角一看,原來油布後還有一片小空間,是一個梯子,再一看,梯子頂上還有個被鐵板罩起來的出口,看來從這裏能通到房頂,太好了,這下退路也有了,從這撤退比回煙囪靠譜多了。


    我再一瞥,油布下麵還有個壓布的鋼筋,拿在手裏,還挺稱手。


    正當我為找到武器沾沾自喜的時候,棺材裏突然發出一種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小閣樓裏顯得格外刺耳,一聽之下我就明白,指甲刮木頭不就這動靜嗎?


    這一下不由得我不起雞皮疙瘩,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得趕緊出手,俗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二話不說,左手抄起一張gps符,右手拿著鐵棍,拿腳一踹,棺材蓋就應聲而起。


    也不知道這破棺材多久沒打開了,裏麵全是灰塵,我這一踹之下,地上的灰塵也洋洋灑灑得飛了起來,我以為我會看到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嗖”地一下坐起,沒想到,卻被灰塵嗆得我連眼睛都睜不開,我勉強使勁睜開一支眼,就看見灰塵中又是剛才那個綠色的腦袋“嗖”地一下就竄了出來,直撲我的麵門。


    哎呀媽呀,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獄無門我偏闖進來,我差點就給麵前這個綠腦袋跪下說:“英雄,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但是再定睛一看,麻痹,這哪裏是人頭,分明是一隻體型巨大的老鼠,不知道腦袋上的毛為什麽是綠色的,一根根豎在頭上像鐵絲一樣,它的嘴裏還彎彎地支出兩顆獠牙,那老鼠尾巴又粗又長又油,讓人看了就說不出的厭惡。


    我看它迎麵撲來,心想鬼也就算了,一隻老鼠難道我都收拾不了,潛意識下一個飛腳就踹了上去,力量之大,差點讓我扯了蛋,好在哥們這幾年球沒白踢,腳上多少還有40米外遠射的力量,一腳踹了個結結實實,正中老鼠麵門,老鼠被我一腳踹翻,再也不敢上來,扭頭“嗖”地一下從門上那個大窟窿裏竄了出去,順著煙囪逃之夭夭了。


    我再一看,剛才勁使得太大,老鼠的一顆斷牙都紮進了我的喜得龍鞋底,好在鞋底夠厚,才沒被它紮透,也不知道它的牙有毒沒毒。


    我再一看棺材裏空空如也,隻有些木屑和花生大小的老鼠屎,棺材底還爛著一個大洞,原來這裏早已經被這大老鼠當成窩了。


    我撕了塊油布,墊在鼠牙上,把它從我鞋上拔掉,本來想扔掉,再一想,何不帶回去給我二大爺看看,這到底還是老鼠不?我看它那造型都快成精了。想到這就用油布把老鼠牙包上,放進了口袋裏。


    我探頭看了看棺材裏,散落著很多花生大小的老鼠屎,其實老鼠屎是一種藥材,但是這麽巨大的估計搞不好能吃死人。


    就在我低頭看棺材的時候,我突然感覺頭頂上好像有什麽東西,果然一個人頭的影子就透過那片玻璃瓦從房頂上映了下來,出現在棺材上,我趕緊抬頭一看,那塊玻璃瓦上,有一張表情極其惡毒的臉惡狠狠地瞪著我,那眼神仿佛有什麽魔力一樣,把我釘住無法動彈。


    第十九章惡鬼現身


    我趕緊移開目光不敢再去看它他,然後咬了咬舌頭,想給自己提提神,果然一咬之下精神也為之一振,剛才那隻大老鼠已經把我嚇得夠嗆,但是也給我打了預防針,他媽的,不就是鬼嗎,說到底除了長得難看點又有什麽可怕的,今天晚上老子還就不信了,有種你就嚇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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