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班子的人稀稀拉拉坐了兩桌,但他們有規矩,晚上唱戲不能喝酒,所以在幾桌人推杯換盞的時候,他們反倒是最安靜的。


    我看常班主那個老木偶一臉的平靜,似乎並不把花錦張的死放在心上,其餘的人也隻顧大吃大喝,根本就不看周圍,隻有那5個侏儒坐在那裏時不時的抬頭看看常班主。


    我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常班主應該是他們的領軍人物。


    常玉坐在邊上也是茶不思飯不想,拿起筷子又放下,看得我心裏也怪難受的,雖然她殺了人,但是也的確算是事出有因,總之都是命。


    就這樣,大家一直挨到了黃昏,戲班的人們都回去準備晚上的戲碼了,從卷毛舅和常班主的對話中我聽見,今晚,常班主會和那5個侏儒還有常玉他們留下來看東西,剩下的人仍然住在高海福家,明天一早再收拾走人。


    我想,今晚戲散之後,大概就是我替天行道的時候了。


    不得不說,仔細看的話,這木偶戲班的戲碼還是相當不錯,算是有真功夫的,但是一想到昨晚那些木偶靈異的樣子,我就說不出的反胃,再一想常玉毀屍滅跡的場景,就更想吐了,隻能不斷的轉移思想,琢磨天黑後怎麽對付這些人。


    現如今我也算有了幾把刷子,加上身上又有幾件趁手的法寶,可以說今時不同往日,斬妖除魔的信心還是有的,但是我也看見了,這偶祖的實力相當厲害,萬一要是被他石化了可是非同小可,搞不好就隻能等死了。


    但再一想,其實這個我倒是也不怕,我身上的東西都是陽間行內人的頂級法器,妖魔避而不及,應該沒有什麽大的問題,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如何能做到不放跑一個。


    這5個侏儒,加上常班主和那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常玉,還有小一百的木偶軍團,我一個人處理起來確實棘手。


    給我二大爺他們打電話肯定也來不及,求助卷毛也不現實,我可不想在學校裏讓人當異類看,不管了,打完再說,我想這些人都是有千絲萬縷關係的,隻要我一出招就拿住常班主,就不信剩下的那些人會逃出我的五指山。


    天慢慢的黑透了,高海福似乎很得意自己給老爹安排的這場盛典,隔三差五就要給大家夥講兩句話,顯擺自己有多麽多麽孝順。


    我不喜歡這種賣嘴的人,隻能捱著戲碼唱完,耐著性子又等了會,終於,木偶劇團的演出結束了。


    大家也開始撤場,卷毛前一天晚上沒休息好,黑眼圈重得厲害,叫我回家睡覺,我說:“不著急,你先回去,我吃多了,溜達溜達,等會再回去。”


    卷毛大概還想在睡覺前和女朋友煲電話粥,就說:“好。”


    我走到一個可以居高臨下看戲台的地方,找了個陰影就站了進去,看看表已經10點多,近11點了,後台裏的人嘰嘰喳喳,看樣子是在收拾東西。


    11點剛過,他們就稀稀拉拉地往出走去高海福家了,此刻我慢慢地走了下來,悄悄地靠近了後台,挑開了一片帆布,往裏麵看去,隻見裏麵的東西都已經打包好,隻有那些木偶還掛在牆上。


    常玉一個人坐在床上,常班主和另外五個侏儒圍成一圈坐著,一言不發,都抽著旱煙,一口一口的嘬,我不知道他們這是做什麽,隻能靜觀其變,過了大概10分鍾,常玉又走向了那個放著偶祖的鐵箱,如法炮製,把偶祖抱出來。


    她並不忌諱常班主他們這幾個侏儒,很自然的就把衣服撩了起來,又在昨天沒用的另一個乳頭上劃了個小口子,那偶祖頓時就為之一振,一嘴就嘬了上去,常玉呻吟了一聲。


    那些侏儒就站了起來,不再抽煙,一字排看,對著正在用嘴吃奶血的偶祖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低頭不語。


    麻痹,看來這偶祖果然是最牛逼的,連常班主都要給它下跪,麻痹,這個老木偶十有八九是那偶祖的手下。


    知己知皮百戰不殆,看看再說,慢慢的那偶祖有了血色,身上原本木頭一般的皮膚也開始慢慢變得有彈性,又變成一個侏儒小孩的模樣。


    過了一會,它大概是喝飽了,居然還打了個嗝,然後慢慢地坐起來,看著地上跪著的常班主他們,嘴裏冷笑一聲說:“你們怎麽搞得?昨天晚上居然有人來攪亂本祖的雅興。”那聲音聽上去也是一股木頭味兒,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常班主趕緊給他磕了個頭說:“屬下無能,昨天受傷住在醫院,原本以為小女可以照顧偶祖您,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樣的事,還請偶祖原諒。”


    他話一說完,滿牆的木偶都開始抖動,有些居然發出嘻嘻的笑聲,嘴巴一張一合的。


    常班主和那五個侏儒跪在地上,身體不住地顫抖,看樣子非常害怕偶祖發怒。


    常玉見偶祖吃飽了,就穿好衣服,也和常班主一起跪到了地上說:“偶祖,您就饒了我爸吧,他也是無心的,花錦張已經被您殺了,您就高抬貴手,不要在懲罰他們了。”


    那偶祖剛剛喝完常玉的血,但卻絲毫不給她麵子,他一眼盯著跪在常班主身後的一個侏儒,那侏儒看上去有40多歲年紀,早已嚇得體如篩糠。


    隻見偶祖眼睛裏冒出一陣紅光,那侏儒就被石化了,整個身體在地上擺成一個大字,嘴裏嗚嗚地叫著,叫不出一點聲音。


    昨晚我是背對著偶祖,並沒有看見他發光的眼睛,看來他的眼睛是石化的關鍵所在,常班主和常玉他們幾個一看,趕緊連著磕頭,幾個下去,額頭都磕破了,他們嘴裏不斷求饒,說:“偶祖您饒了他吧,求求您了。”


    但偶祖不為所動,斬釘截鐵地對常班主說:“殺了他。”


    大概這偶祖平時說一不二慣了,這話一出口,跪著的幾個人就不再求饒,反倒是輕聲哭了起來,隻見常班主無奈地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慢慢地從地上抄起了一根木棒,走到那個已經擺成大字的侏儒麵前。


    然後閉上眼睛,一看就是再下很大的決心,我緊張地頭皮直發麻,難不成他真要殺了這個侏儒?


    隻見常班主似乎下定了決心,掄起木棒就朝那侏儒的頭上打了下去,力量之大可想而知,頓時那侏儒的腦漿四濺,看得我再也忍不住了。


    第四十五章偶祖附身


    如果我再袖手旁觀下去,恐怕這常班主要把這些侏儒一個一個全部給幹掉。老子現如今大小也算個行裏人,捉鬼是老子的天職,在我麵前居然還敢這麽放肆,我再也按耐不住,大吼一聲,抬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腳踹出去我才想起來,尼瑪這後台是沒有門的,隻是個帆布門簾子,這一踹,沒能踹到實物上,差點把老子胯子甩出去,我一個趔趄,就尷尬地出現在了這群魂淡的麵前。


    所有人看見我的出現都是一愣,常班主更是一臉的錯愕,他手裏握著木棒,身邊的地上全是鮮血和腦漿,他大概也沒想到會有人在深更半夜突然闖進來,頓時就沒了主意。


    我看了眼他,冷冷地說道:“你這個沒人性的玩意兒,你殺人就不怕遭報應嗎?”


    常玉看見我來了也是非常吃驚,嘴張的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知道此時偶祖肯定也在看著我,但是我不敢注視他的目光,我知道隻要一沾上他的眼睛,我就非被他石化了不可。


    眼前的常班主雖然身材短小,但是也是一身腱子肉,我知道越是這種看起來怪異的人,越難對付。


    我不想陷入被動,趕緊飛起一腳,想來個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先放翻一個銼銼他們的銳氣,畢竟哥隻有一個人。


    誰知道我剛一飛起,就感覺背後一痛,原來另外4個侏儒也站了起來,其中一個一頭頂在了我的背上,我騰在半空來不及收腳,又被常班主照著大腿就是一棒。


    麻痹,這些侏儒下手配合太默契了,疼得我齜牙咧嘴,常班主大喝一聲對另外幾個侏儒說:“趕緊把他給做了,不能讓這些事敗露。”


    我雖然疼得直嘬牙花子,但是聽他居然想做了我,這不免也太小看我祁正了,我雖然也太不爭氣,第一招就被他們放翻在地,但是要知道我是打算1對7的,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掌。


    我一瞥之下,眼角間看見那偶祖也是非常吃驚,但是那吃驚的表情僅僅持續了不到一秒,他看我和這幾個侏儒打的火熱,就默默退向一邊,看樣子並不打算靠近我。


    我心說擒賊先擒王,如果能先把這偶祖幹掉,今天這事就成功一半了。


    剛想到這裏,那4個侏儒就撲了上來,壓在我的身上,雖然他們每個人的體重都不大,但團結就是力量,我愣是被他們壓住使不上勁,隻能原地打滾,想把他們從我身上甩下來,果不其然,一陣風火輪過後,他們都被我碾壓了一遍,我得以脫身。


    我趕緊從地上抄起一塊板磚就朝他們飛了出去,當年小爺我就是靠這招在食堂打退惡鬼的,現如今地上鋪了一層,我再也不愁彈藥不夠,就一塊一塊朝他們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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