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說:“家裏傳下來的手藝,不想就這麽丟了。”


    那警察審了我半天也沒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就出到門口和另外幾個警察對了下我們各自的供詞,發現我們都沒有殺人的動機。


    丁哥和小五為了提供自己不在場的證據,把自己流竄各省市廟裏偷錢的事全部交代了,正好被抓了個正著,帶回派出所關押了起來。


    而我?老南頭和梁師傅則也被帶回來派出所,又進行了一番審問,我一口咬定不知道吳老大被誰所殺,加上那吳老大的傷勢很明顯是被人大力咬合所致,但我們三人嘴裏並沒有他們要尋找的人體纖維,加上吳老大的傷口處也沒有我們和他直接接觸的痕跡,所以我們的嫌疑就被徹底排除。()


    隻是因為是否目擊的事又被盤問了半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總算告一段落。


    我爸一聽我被警察帶走了,著急上火地就趕來了,恰巧其中一個警察是我爸早年的戰友,這才偷偷告訴我爸應該沒我們什麽事,我爸一聽沒什麽事,就放心下來,說是家裏著急,就回家報信去了。


    果然到了下午4點左右,警察要帶我們去指認現場,由於我之前告訴警察吳老大曾爬進過正殿的供桌下,還在裏麵換了衣服,因此正殿成了警察們重點排查的對象。


    此前吳老大死時懷抱的包袱,經過警察查驗,那是廟裏的一個燭台,據說是宋朝的文物,也不知道從何時起,一直用到了現在,所以警察懷疑吳老大扮鬼的真正目的是來廟裏偷文物。呆尤布亡。


    我和老南頭,以及梁師傅都被帶到了正殿,老南頭是廟裏的廟祝,對正殿的情況了如指掌,就帶著警察一一介紹,還說多聞天王手上的遮蓋確實有問題,經常莫名其妙地自己打開,起初他們還用繩子捆起來,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繩子經常就無故丟失,估計是被老鼠叼走了。


    那些警察一麵鑽進桌子下拍照,一麵拿著錄音筆錄音,還有兩個警察為了核實我的口供,還專門踩在條凳上從外麵的窗戶裏往裏看,看看所看到的情形是否和我的筆錄一致。


    就這樣又折騰了一會兒,這些警察才算罷休,廟裏因為死了人,整整一天都封廟查案,耽誤了不少生意人的生意,因此很多人堵在廟門口看熱鬧,還一個勁兒地向警察打聽第二天是否還能燒香?


    警察們倒是任勞任怨,一麵查案一麵給群眾們耐心解釋,說是今天勘查完現場,明天就可以繼續燒香拜佛。


    我被這麽一折騰,體力上有點支撐不住,畢竟我已經將近36個小時沒有睡覺,精神開始有些渙散,心裏盼著這勘察趕緊結束,我好回家補個覺,正當我百無聊賴,直打哈欠之際,其中一個警察就走到了多聞天王的神像的跟前,拿著照相機從頭到腳的在那拍。


    這時我就想起昨晚看見的一幕,心裏不由得打起了鼓,此刻那多聞天王的遮蓋又回到了原來的手上,和小時候看上去一般無二,大概昨晚是因為鬧鬼的緣故才使得遮蓋換了手,想到這我就覺得心裏怪膈應的,趕緊把頭扭向一邊。


    突然我就看見梁師傅一臉緊張地看著那個給多聞天王照相的警察,雖然他帶著厚瓶子底似的眼鏡,但依然能感覺到他的眼睛正在全神貫注地看著那個警察,似乎生怕那警察發現什麽,我心裏登時就打起了鼓,難不成這梁師傅還知道些什麽?


    當著這麽多警察,我不好問,隻能默不作聲,等待著警察們盡快完成勘查工作,直到天擦黑的時候,警察們才終於勘察完畢,領頭的那位對我們三個說:“你們雖然沒有殺人嫌疑,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在我們調查清楚前,可能隨時會找你們了解情況。”


    我一聽,就點點頭,配合警察工作是每一個公民的責任。


    這警察又說:“明天無論如何廟裏得重新招待香客,大過年的,不要讓民眾恐慌。”老南頭一聽就連聲說是。


    警察一走,我就趕緊給家裏打了電話,解釋了下昨晚的事,我爺爺一聽就讓我多加小心,還說讓我在廟裏再住一晚,說雖然證明了此前鬧鬼是吳老大所為,但現在又多出來一個瘦老太太,還是查清楚比較好,萬一遇上什麽事,他會讓我二大爺第一時間去幫我。


    我打完電話,心情極差,我已經36個小時沒有睡覺了,哪裏還有精力去管這些事,隻想找個安穩的地方好好睡覺,但是一想起剛才梁師傅的神色,又怕錯過些什麽,咬了咬牙就下定決心,困就困點吧,現在天剛擦黑,趕緊去小屋裏睡一覺,由於害怕那瘦老太太趁我睡覺來作怪,我還給自己的門上糊了張符,然後把銅錢劍壓在枕頭下麵。


    傳說人如果經常做惡夢,就把家裏的菜刀壓在枕頭下麵,菜刀每天切肉,有一定的煞氣,所以鬼怪不敢近身,我這銅錢劍是法器中的戰鬥機,相信鬼怪見了也要退避三舍。


    我剛躺下,那老南頭和梁師傅就一臉難色的走了進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跟我說:“昨晚沒休息好,今天咱們能不能回家睡?”


    我看他們話裏有話,八成是怕廟裏鬧鬼,但爺爺讓我一個人住在廟裏,我也肝顫,我就出了個主意說:“要不咱們三個都去梁師傅屋裏睡,他那土炕大,咱仨也好做伴。”


    他們兩人一聽,讓我一個人住在廟裏,確實也說不過去,於是就點點頭說也好。


    我就又拿出兩張符遞給他們,讓他們貼在自己的胸口睡覺,這樣可以謹防鬼作怪,三個人昨晚都沒休息好,又被警察查問了一天,早已經體力透支,頭剛一粘枕頭,呼嚕聲就打了出來,很快就都沉睡了過去。


    睡得正沉的時候,我就感覺旁邊有人在動,大概是由於昨夜見鬼的緣故,因此雖然我呼嚕打得震天響,心裏多少還是有點警戒意識,我趕緊睜眼一看……


    第一百零二章桌下有鬼(明晚不見不散哈)


    隱約看見梁師傅正在土炕上穿衣服,還時不時地瞥我和老南頭一眼,我眯著個眼睛。因此他並不知道我在看他,我心中立時就緊張起來,白天警察勘察現場的時候,他就露出了不安的神色,現在這麽晚又偷偷摸摸地起床,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假裝翻了下身,接著打起了呼嚕,果然他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似乎怕驚醒我似的。過了一會兒,看我毫無反應,呼嚕聲不絕於耳,這才穿好衣服從被窩裏爬了出去,穿上鞋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身邊的老南頭睡得很實,並沒有發現梁師傅出去,我本對梁師傅心生懷疑,趕緊也穿上衣服跟著他。


    我慢慢打開房間的門,朝院子裏看去,院子裏空空蕩蕩,並不見梁師傅的身影,再一看。正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能容人進去的縫隙,看樣子梁師傅似乎進了正殿。


    我趕緊跟了上去,本想踩在條凳上觀看裏麵的情況,但又怕被已經知情的梁師傅發現,因此我就悄悄摸到那道被推開的門後,探頭一看,裏麵的蠟燭也被再次點燃,昏黃的燈火下,並不見梁師傅的蹤影,難道梁師傅沒進來?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就見梁師傅從佛像後走了出來,我趕緊把頭往後一縮,怕被他發現,梁師傅看了看我藏身的方向。似乎並沒有發現我尾隨著他,便從供桌上拿起三根香,又拿起一張黃表紙點燃,居然拜起佛來。


    這深更半夜跑來拜佛。還真是讓人覺得骨頭縫兒裏發寒,我突然想起〥西遊記〤裏那個偷袈裟的老方丈,頓時就覺得四周圍寒風四起,原本就陰森恐怖的正殿又添了幾分厲色。


    插完香,燒完表。那梁師傅居然還不起來,跪在黃蒲團上又念起了經,嗡嗡聲非常小,聽不懂他在念些什麽,此時昏暗的燈光映照在他和四大天王的臉上,一個比一個看起來讓人害怕,我怕那多聞天王的遮蓋裏又有鬼,扭頭一看,才發現,那遮蓋一直沒有合上,哪裏還有那瘦老太太的影子。


    我這幾天時時刻刻開著眼,按理說正殿裏要是有什麽髒東西,我應該會一目了然,但細看了半天,這裏麵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就在這時,梁師傅終於念完了經,我原本以為他要出殿,卻不想他居然從供桌下鑽了進去,那身形動作和昨晚的吳老大一模一樣,一瞬間我甚至以為是吳老大上了他的身。


    供桌的桌布非常的大,包住了整張供桌,始終無法看見下麵的情況,我不知道梁師傅在下麵搞什麽名堂,又不能進去探查,隻能耐心在門外等著,不住地探頭張望,按理說這供桌下今天已經被警察仔細勘察過了,不會有什麽東西,怎麽梁師傅卻在下麵待了這麽久?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那桌子下突然傳來一陣聲音,聽動靜像是梁師傅突然摔倒在了地上,之後就一動不動沒了動靜,我心中一緊,莫不是梁師傅在供桌下被那瘦老太太給收拾了。


    又過了幾分鍾,桌下還是不見有一丁點的動靜,我更堅定了這個想法,事不宜遲,趕緊過去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別又弄出條人命。


    我剛想要進去看看,就聽見供桌下又傳出一聲響動,梁師傅一臉疲憊地從供桌下又鑽了出來,手裏也沒拿什麽東西,我心中暗暗生疑,供桌就那麽大,他到底在下麵幹什麽?難道供桌下有什麽密道?


    我又仔細一看,那梁師傅的膝蓋處確實有跪爬過的痕跡,看來我猜得**不離十,這供桌下搞不好還真另有乾坤,昨晚上吳老大也是從這裏爬出來的,難不成吳老大的古董都是在密道裏拿的?


    我不敢再猶豫,因為梁師傅隨時都可能出殿,我趕緊跑回屋裏,輕輕關上門,脫下衣服,鑽進被窩,身邊的老南頭依然睡得很香,我就假裝著接著打我的呼嚕,果然過了不到2分鍾,屋門就被輕輕推開,聽動靜是梁師傅回來了。


    他走到土炕邊,看我和老南頭都還在睡覺,這才放下心來,脫掉衣服鑽進被窩,翻了翻身,接著睡了。


    此刻我的腦中全是那張供桌,看樣子,供桌下麵絕對有文章,白天廟裏人聲鼎沸,根本沒有機會探查,隻能再等到明天晚上了,這梁師傅起初說是自己遇上了鬼,現如今又自己躲在桌子下麵折騰了那麽久,不得不讓我對他提防起來,我聽見身後漸漸起了鼾聲,知道梁師傅應該是睡著了。


    以前我一直以為寺廟是最聖潔的所在,但是這兩個晚上卻徹底顛覆了我之前的想法,老城廟坐落在這裏已經好幾百年,曆史賦予了他濃重的滄桑感,都說寺廟越老越靈,這老城廟卻越老越邪門,也不知道曆史上還出現過類似的事情沒有?


    僅僅兩個晚上,就發生了這麽多事,真是有點讓人目不暇接,我本來已經困得不行,但卻難以合上眼,總覺得背後起陰風,待在這廟裏總是不能踏實。


    我摸了摸枕頭下的銅錢劍,被熱炕烘得都有了溫度,一模到它,我就感覺心中有了踏實的感覺,大不了,明晚再探正殿一次,看看那供桌下到底有什麽貓膩?還有那個瘦老太太,究竟逃到了什麽地方?是否還在廟裏的某個角落裏藏身,如果不把這件事處理幹淨,那我這行裏人也就幹脆別幹了。


    想到這裏,我就勉強閉上眼睛,想等到第二天晚上再做打算,大概是連日來的疲乏在熱炕一烘之下被徹底放大,再也沒有了抵抗能力,閉上眼睛就又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我是被身旁穿衣服的老南頭驚醒的,老南頭邊起床邊說:“昨天警察可說了,不能引起周圍民眾恐慌,老梁,你也別睡了,趕緊起來,去幫我把偏門開開,先讓各殿管事的進來,過陣子香客可就來了。”


    老梁一邊應聲,一邊也穿起了衣服,廟裏有兩個門,一個是正門,一個是偏門,正門外都是排隊搶頭香的人,偏門外則是各殿的管事人,所以每天都是先把偏門打開,讓各位管事的進來各司其職,再把正門打開,讓排隊的香客去搶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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