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叔看這老頭說話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字字擲地有聲,就有點尷尬,緩了下又問:“那啥,老爺子,這塊地之前被我買下了,我咋一直不知道這下麵還有墳?”


    那老頭一聽原來這片地已經被廖叔買下,也是一臉的意外,打量了廖叔一遍說:“原來你就是那個買地的人啊,我聽幾個老鄰居也說過了,我家這墳可有年頭了,少說也上百年了,這不每年三月開春我都來給祖宗燒點紙嗎?”


    廖叔一心想知道這墳影響不影響他的地產開發,就又問道:“那您這墳遷不?這裏過段日子搞不好就動工了。”


    那老頭一聽這話,原本緊繃的臉就舒緩下來,居然還笑了一下說:“你動你的工,不要緊的,我這些祖宗當年都是火葬的,隻是把骨灰灑到了這裏,不會影響你施工的。”


    廖叔一聽這才放下心來,連聲說:“那就好那就好。”


    但我卻又有了疑問,這老頭說這裏的墳都是百年以上的了,一百年前,整個中國,尤其是關中地區哪裏有火葬這麽一說,除非是得了瘟疫死了人,或者是屍體僵而不腐,才會被火燒掉。


    那老頭看我們不問了,轉身就要走,我想拖住他再問兩句話,就又說道:“那老爺子,要是這裏以後都是高樓大廈,您還怎麽上墳?”


    那老頭一聽我這麽問,就笑著說:“橋歸橋,路歸路,萬事都有始有終,既然命中注定這裏要變成高樓大廈,我又何必強求,我相信我家的老祖宗們也能明白的。”呆嗎木號。


    我聽這老頭居然說出這麽有水平的話,肯定不會是一般人,這樣的話我隻聽兩個人講過,一個是我爺爺,一個是我外公,兩人都是四大家族中龍頭輩,參悟了一輩子才明白世間萬物中庸為上,卻沒想到這野地裏燒紙的老頭居然也把世事參得這麽透徹。


    廖叔看我臉色一變,還以為他是為我沒遇到釘子戶獅子大開口而震驚呢,就咳嗽一聲,示意我不要表現得這麽明顯,別回頭又勾起老頭敲詐的心思來。


    我看了看老頭,越看越麵熟,總覺得在哪見過,但是老頭看起來卻對我沒有半點印象,我就試著問:“老爺子,還沒問您貴姓?”


    老頭瞅了瞅我說:“問這幹嘛,我來燒個紙你們還要查戶口啊,你們還有事嗎?沒事我就走了。”說罷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和廖叔一看這老頭脾氣還真不小,就也沒敢再叫他,廖叔說:“不說就不說吧,這老頭脾氣雖說怪點,但看樣子不是個敲詐的主兒。”


    我看著老頭遠去的背影,更是覺得似曾相識,但是死活想不起來,就推著廖叔走了。


    在路上又和廖叔商量了下,廖叔說:“這樣提心吊膽過日子也不好,腿也沒好利索,萬一哪天再被那個於老板暗算,就有點劃不來,但是把這地就這麽賣給他,我也覺得有點不甘心。”


    我一聽也是,就給廖叔出主意說:“要不廖叔你出去旅旅遊,去個三亞什麽的,正好也養養你的腿,還能躲開這個於老板,我也好幫你再打聽打聽,這於老板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廖叔一聽就拍手說好,這季節去三亞對他傷勢恢複也好,反正他也想靜靜心,說完就這麽決定了。


    廖叔在廖嬸的陪同下第二天就去了三亞,讓我這段日子有空去幫他查查到底怎麽回事,我點頭答應。


    剛回到學校沒幾天,校花就跟我說,問我之前上班那個賣調和油的公司還招人不?說是她這學期課程不緊,也想出去鍛煉鍛煉,我一聽當然立馬就表示支持,可是我並不建議她去這公司,受苦受累不說,業績上基本不會有大的提升,可以說是浪費青春。


    校花一聽就說那她在網上再投投簡曆,就把電話掛了,我知道像我們這種沒出門的學生很難得到好的工作機會,偶爾遇上一個也是去做實習生,往死裏用你不說,還不給錢,稍微好點的,也就給個10塊錢飯補,**裸地壓榨,我就有點替校花著急。


    開學後的前幾堂課,同學們都很老實,一個個都不缺勤,也不見冒名喊到的,班裏難得這麽多人,熱鬧一片,在開課前都在那侃大山,無疑說些寒假裏的見聞。


    我發現於嬌就坐在我前麵不遠處,背對著我,這才想起來她好像還欠我一碗土豆燒牛肉的錢,我又想起那天在醫院碰到的於老板,論模樣這於嬌還真有點像他老子,頓時就對她沒了任何好感,扭頭看向別處。


    楊鵬看我愁眉苦臉的就問我:“老祁,你這兩天是咋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晚上擼多了,我昨晚可老感覺床在搖,不是你幹那事呢吧?”


    我一聽就罵道:“就你成天不正經,我正愁著呢,別跟我這煩!”


    老張一聽我動了氣,就說:“老祁,有啥事說出來,大家夥給你幫忙出主意,老憋著別把前列腺憋大了。”


    我一聽這哥倆一個比一個不正經,就對老張說:“你他媽知道前列腺是哪嗎?就憋大?”


    老張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你真以為我沒文化啊,前列腺不就是脖子嗎?”


    老張這話一出口,楊鵬和卷毛都快笑得岔氣了,我一看老張表情很認真,似乎不像是開玩笑,原來這小子真不知道前列腺在哪?


    我就說:“你他媽那點腦仁子喂鳥都不夠,你們家脖子叫前列腺?那叫甲狀腺。”


    老張一聽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說:“我就說,說出來怎麽這麽別扭,你們別笑,孔聖人還有說錯話的時候呢,我這是腦子裏裝的詞太多,一時記混了。哎,老祁,別他媽光笑我了,趕緊說你到底啥事?”


    我本來心情不好,被老張這麽一弄,頓時有精神多了,就對老張說:“還不是我們家校花,說是想找個工作,我這不正為這事犯難呢嗎?”


    老張一聽,點了點頭說:“原來這事啊,別著急,哥幾個幫你打聽打聽,看看哪家大財團缺ceo,保證給你們家校花找一個體麵工作。”


    楊鵬也嬉皮笑臉地說道:“老祁,別著急,車到山前必有路,走,哥幾個,這老師一時半會兒還來不了,去抽根煙去,哥們今天剛買的好貓。”


    我無心抽煙,衝他們擺了擺手,他們三個就甩著膀子去了,三個人剛一走,於嬌居然衝著我這走了過來,還從兜裏拿出20塊錢說:“祁正,那天謝謝你了,最近老沒見你,這是那天的飯錢。”


    我一看這於嬌還挺客氣,和楊鵬形容的有點不一樣,就說:“沒事,都是同學,幫點小忙應該的。”


    於嬌衝我難得的笑了笑說:“我剛聽見你在給你女朋友找工作是吧?我爸公司正好缺一些文職人員,她要是有興趣,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介紹。”


    第一百一十二章黑衣服


    "!!!!!我一看於嬌表情還挺認真,心裏頓時樂開了花,沒想到幫人付了次錢就得到這麽大的便利。我盡量不讓自己臉上流露出來激動的神情,但是心裏也在仔細琢磨,這對我來說是一石二鳥的大好事,首先可以解決校花的工作問題,其次還可以深入虎穴,去調查下於老板對廖叔的這塊地到底有什麽不軌之心。


    但是讓校花一個人去於老板那種黑社會性質的公司上班,我怎麽都放不下心,不如這樣……


    我抬起頭來對於嬌說:“真的可以嗎?那太感謝你了,不過我最近也在找工作。你看能不能幫忙把我也給解決了,我聽說你爸開的可是大公司,安插兩個人應該不難吧?”


    我這麽說有兩個目的,我知道於嬌這人平時鼻子比眼睛還高。肯定特別虛榮,所以給她戴戴高帽子應該管用,其次,這種時候最好趁熱打鐵,要麽就都不去,要麽就都去,隻讓校花一個人去我實在是不放心。


    果然那於嬌一聽我前麵一句話還有點麵露難色,大概心想你這人倒是挺不客氣的,但聽我一誇她爸公司大,立馬就變了顏色,一副“原來你小子也知道我來頭不小”的樣子。


    我看於嬌有點上鉤了,就又趕緊說:“這麽麻煩你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要不然晚上我請你吃飯?讓楊鵬他們作陪?”我說這句話是想將她的軍。


    於嬌果然看不上我們這樣的臭**絲,搖搖頭說:“那就不必了,你們宿舍那幾塊料我實在是不想說,工作的事你等我信吧,應該**不離十。”


    我趕緊連聲說:“那太謝謝你了。”


    於嬌點了點頭就回座位去了,我心裏頓時有一種爽呆了的感覺,這下算是一舉兩得,不僅安排了校花的就業問題。還能來個智取威虎山,當一次臥底。()


    不一會兒,楊鵬他們幾個就回來了,看我剛才還愁眉苦臉的,怎麽突然間眉飛色舞起來。就問我是不是偷著摸妹子大腿了?


    我剛想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老師就進來了,我趕緊閉了嘴,一節大課時間太長,上了沒20分鍾現代漢語,桌子上就爬到一片,有幾個人把後門偷偷打開,趁著老師寫板書的功夫就撤了。


    老張〩卷毛和楊鵬都困得在那時不時的點頭,看樣子已經瞌睡得不行了,也難怪,雖說已經立春了,但一大清早就從被窩裏爬出來還是怪不容易的,缺覺也是理所當然,我倒是十分的興奮,隻等著於嬌給我最終確認的消息,看她那把握十足的樣子,估計不成問題。


    果然,大課還沒下,這於嬌就給我發了條短信,讓我和校花一人寫份簡曆發給他爸公司一個hr的郵箱,說是已經發過短信交代了,到時候等著去麵試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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