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身邊的白芸似乎早就習慣了東方峻這種待人處事的方式,笑著對我說:“你們先去辦正事吧。完事我再請你倆吃飯,正好我也休息休息。”說完就衝我們笑了笑。


    我聽白芸這麽說,倒是對她挺同情,熬了幾個月,千裏迢迢來就為了見東方峻一麵,這東方峻還這麽不給麵子,我就也冷冷地對東方峻說:“你先等我,我幫芸姐把行李拿上去。”說完,我就拉著白芸的行李,拽著她的胳膊把拉拽走了。


    在電梯裏我就對白芸說:“芸姐,你別介意啊,這東方峻一直這樣你也知道。”


    誰知道白芸笑了笑說:“我就喜歡他這樣。”說完還自己挺享受的低著頭在那樂,大概在她心中,能看見東方峻就已經是莫大的安慰了,哎,女人心海底針。我還真是參不透。


    李家和我們祁家一樣,都屬於四大家族之一,李五爺則和我爺爺外公一輩,是李家的龍頭,他們家人數最多,網絡灑滿了全國各地,屬於工兵,按理說,全國上下行裏的事很難瞞過他們的眼睛,幾乎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


    在我看來,李家和東方家都很神秘,可能是我對祁家和劉家相對熟悉,而李家和東方家則一直存在於行裏的傳說當中,再加上他們一個是算命打卦,參透萬物。一個是尋龍遊走,廣布眼線,在他們麵前,你總是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他們已經把你的來世今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不讓你感覺到自己被扒的**裸的。


    有一次我把這種想法告訴了二大爺,二大爺說我想得太嚴重了,他們哪有這麽厲害,要是東方家真能把世間萬物都算的分毫不差,每天每件事都能預測精準,那活著對他們來說幾乎也就沒有了意義,而李家更是不用說,廣布眼線隻不過是到處撿舌漏而已,最多不過是武俠小說裏丐幫的水平而已。二大爺這個人雖然活得馬虎,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有時候也能崩出來一些有道理的話來。


    我走到酒店門外。這時才發現東方峻已經坐在車上等我,原來他今天來還開了車,居然是輛大奔,我一看,這車還挺上檔次,東方峻看我表情有異,指了指副駕駛示意我坐上去,說:“車是五爺的,他讓我來接你。”


    我點了點頭,打開車門坐了上去說:“李家師爺真是有心了,我之前就在我大爺葬禮上見過他一麵,一轉眼,也好長時間了。”


    東方峻並不答話,大概認為我說的話,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意義,反正都是些客套話,我看他不搭理我,就也默不作聲。


    過了一會兒,我突然想起還有事要問他,被白芸一攪和,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就問東方峻:“那啥,你今天算完三次了嗎?能不能幫我算個事?”


    東方峻聽我這麽說,就扭頭看了看我說:“我知道你要問什麽?等會到李家了你就全明白了?”


    “你知道我也問什麽?”我一時沒聽懂東方峻的話。


    東方峻又不再搭理我,過了半響才說:“這事李家有參與,所以你去了就知道了,現在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說?”


    我一聽東方峻這麽說,就閉上了嘴,心裏卻打起了鼓,難不成這李家還真是廣布眼線,哪裏發生的事他們都知道?


    又過了半個小時,總算是到了目的地,東方峻指著前麵一個大院子說:“那就是李五爺的家。”


    我看這地界,似乎都已經快出城了,看來行裏人都不愛熱鬧,不過這院子倒是古香古色,我也沒去過北京,不過感覺這院子怎麽有點像北京的四合院。


    東方峻停好車,和我一起向那院子走了過去,邊走東方峻邊說:“李五爺就在裏麵,等會進去別忘了行裏的規矩,記得磕頭。”


    這個我自然知道,在行裏,輩分一向格外分明,東方峻見了我爺爺都是要行跪拜大禮的,我見了李家龍頭自然也是要格外尊重,於是我就點點頭。


    東方峻敲了敲門,就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開了門,一看是東方峻,就也不說話,把我們讓了進去,進去一看,這院子還真不小,足足有好幾百平米,種著好些綠植,院子裏還有個葡萄架,但是也不見長葡萄,大概是時節還不到,舉目四望,大大小小足有十幾間房子,灰色的瓦,紅色的走廊柱子,門欄和窗戶上都有些古色古香的花紋,一看就知道有年頭了。


    不過這院子裏卻幾乎沒有什麽人,除了剛才開門的那位大哥外,整個院子空空蕩蕩,隻有屋頂上不時傳下來兩聲鳥叫,看樣子,這李五爺是個喜歡清靜的人。


    那人把我們引進來,就對東方峻說:“小峻,五爺在堂屋,你們直接過去就行。”說完就自己回到了一間屋子裏,不再出來。


    東方峻於是便在前領路,帶著我往院子的深處走,來到了最裏麵的一間屋子門外,站在垂花門台階下,就聽見裏麵傳出有人下棋的動靜來,一個老頭說:“你這馬是保不住了。”


    另一個人沉思了一會兒說:“看來這局你要贏啊。”聽聲音也是個老頭。


    這時,東方峻就走上前去,掀開門簾說:“五爺ィ四爺,祁正來了。”


    我跟在東方峻屁股後麵,一聽他這麽說,就有點納悶,隻聽說過李五爺,可不知道居然還有個四爺。


    隻聽裏麵一個老頭說:“來的正好,這盤棋咱也別下了,再下我又得輸。”說完哈哈大笑兩聲,就把門簾掀了開來。


    我抬頭一看,正是我此前在大爺葬禮上見過的李五爺,隻見他頭上的頭發都已經全白了,瘦削的臉,皮膚黝黑,淡淡的眉毛之下,一雙慈善的眼睛炯炯有神,身上穿著一套褐色的衣服,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布鞋,和上次見他幾乎沒有什麽兩樣。


    我趕緊跪了下來,給李五爺磕了個頭說:“祁正拜見李家師爺。”


    李五爺倒是很客氣,趕緊把我扶起來說:“快起來吧,你爺爺最近好嗎?”


    我趕緊站起來說:“爺爺挺好的,隻是我也有幾個月沒見他老人家了。”


    李五爺趕緊把我迎進屋,這時我才看見,屋裏麵還有一個人,應該就是東方峻口中的四爺了,他背對著我,正站在地上喝茶,聽見我進來了,就轉過身來,我一看,臥槽,這不是在廖叔地裏燒紙那老頭嗎?


    那老頭一看我認出了他,就衝我笑了笑,身後的東方峻趕緊小聲對我說:“這是四爺,趕緊磕頭。”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李五爺一看我愣住了,就笑著說:“祁正啊,別愣著了,坐下說。”


    那四爺也笑著對我說:“怎麽?被我給弄糊塗了?”


    我點點頭,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就對那四爺說:“您不是上次燒紙那位嗎?”說完我看了看東方峻,東方峻衝我微笑了一下,那意思是我說什麽來著,一到這你就明白了吧。


    可是我不僅沒有明白,現如今反倒是更納悶了,我第一次看見這老頭,就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現在才突然發現,他和李五爺有幾分相像,怪不得我當時會有這種感覺。


    那四爺笑著說:“孩子,上次在西安我沒敢告訴你,是因為當時有隱情,我也是李家的人,我叫李四道,你可能沒聽說過我,我是他的哥哥。”說完他還指了指李五爺。島布腸號。


    李五爺笑著說:“我們兄弟五個,我最小,活到現在的就剩下我和四哥了。”


    我聽見李四道這個名字,好像還挺耳熟,校花不是說過於老板公司有個股東是四道嗎?難不成眼前的李四道是於老板公司的股東?這可太亂了。


    於是我就問:“我知道於老板公司有個股東是四道,難不成是您?”


    顯然李四道已經知道我在想些什麽,就笑著說:“我一直在西安調查有關劉六強的事,你們那於老板和劉六強有關係,我才隱瞞身份買了他公司的股份。”


    我一聽李四道這麽說,更加納悶了,劉六強怎麽又卷進來了?難不成鬼差老六又出現了?他不是一直在找李家的陰陽地和那兩個法器嗎?


    還沒等我問,李四爺示意我先別說話,他走過去把門關上,對東方峻示意,讓他聽著點外麵,小心隔牆有耳,看樣子似乎有什麽很重要的話要對我說。


    第一百二十一章幕後黑手


    ??-----李四道衝我使了個手勢,示意我不必拘禮,坐下來再談。五爺則也衝我笑笑說:“今天本來是打算感謝你上次出手,幫我們李家平了事,現如今墳也遷了,本來想去你家當麵致謝,可是你也知道,上次匆匆而來,匆匆而歸。我這些年很少出門,心中實在是有事放不下。”


    我聽李五爺居然對我一個晚輩這麽客氣,頓時對他心生好感,沒想到這老頭還挺平易近人的,於是趕緊說:“五爺見外了,這都是應該的。我也是正巧碰上了。”


    李五爺看我還挺謙虛,就說:“之前小峻已經來過一次,把工地的事都跟我一五一十說了,也苦了你們了。”


    說到這,李五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東方峻,接著說:“今天我和四哥都在這,專程把你們兩個年輕人叫來,是因為有些事需要和你們交代。”說罷就扭頭看向李四道。


    李四道一聽便接過話頭,淡淡說道:“現在咱們四大家族裏的人丁越來越少,你外公他們家現在幾乎要斷了手藝,你這輩的人全都沒有入行,你外公也常說,該斷則斷,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我們李家現如今雖然入行的人多,但是畢竟和你們三家有區別。憑的不是什麽手藝,說白了就是人脈廣,所以各行各業裏都有我們的人,算下來,你們這輩現如今有點功底的就剩下你們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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