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說的話居然被白芸聽見了,上來就踹了我一腳說:“好小子,你居然敢這麽說你姐,虧我上次還給你買鞋來著。”


    我一聽哎媽呀,這麽下去,又要扯出我穿喜得龍那痛苦的回憶了,於是我就笑著說:“芸姐。我這不是開玩笑嗎?你這麽漂亮賢惠,也隻有東方峻這種行裏的奇才配得上你了。”


    兩個人打鬧了一陣,我們就朝賓館走去,我臉上雖然笑著,但是心中卻有點亂,此番來是打探褚爺爺的,他要去見的人到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而這半路上又殺出來倆人販子,我都快不知道把重心放在誰身上了。


    想了半天,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回到酒店,我還專門爬在馮龍他們屋的門口聽了聽,裏麵有電視的聲音,兩個人似乎正在討論劇情。看樣子並沒有出去。


    於是我們就各自回到屋裏,打算隨時盯著他們屋的情況,一有動靜我就出去偷偷地尾隨著他們,就連中午飯我都沒敢出去吃,讓老爸他們帶回來的。複製本地址到瀏覽器看


    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我蹲在門口吃著泡麵,都快有點堅持不住了,話說那些警察可真是厲害,抓捕壞人一盯就是幾天幾夜,看樣子警察卻是不好當。


    就在這時,褚爺爺屋的門突然開了,緊接著我就看見褚爺爺走了出來,然後回手關上了門,往樓道裏麵走去,我一看表都晚上10點多了,他怎麽這麽晚了還出去,難不成是趁著月黑風高,去見他的那個熟人?


    我剛想打開門出去跟著他,就發現馮龍他們那屋的門也開了,潘小軍把腦袋從屋裏探出來,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就鬼鬼祟祟地從門裏出來,又回身跟身後的馮龍說了幾句話,就自己一個人匆匆地走了。


    媽的,要不出來就都不出來,要出來就一起出來,這可怎麽辦才好?我爸看我表情變了,就問我:“怎麽著?那倆人出來了?”


    我沒敢說褚爺爺的事,就點點頭,對我爸說:“就出來了一個,要不然我先出去盯著,您在這守著,別另一個人回頭又出去。”


    我爸聽我說得有道理,就點點頭說:“好,你把手機調到靜音,別被發現了。有什麽情況趕緊電話。”我點點頭,趕緊放下手中的泡麵,就打開門,輕手輕腳地跑了出去。


    我跑到樓梯間門口一聽,腳步聲已經到了一樓,於是我就趕緊追了下去,走出賓館門一看,真是他媽不湊巧,隻見褚爺爺朝著左邊的馬路已經走出去200米了,而潘小軍則是往右邊走去,走了也有小100米了。


    這可真是個艱難的選擇,跟著褚爺爺的話,擔心潘小軍去拍花子,跟著潘小軍又怕錯過了褚爺爺去見熟人,我站在原地想了10秒,覺得馮龍還在賓館,潘小軍單獨行動的可能性很小,而褚爺爺這邊對我來說才是大事中的大事,要是真發現他是幕後黑手的線索,我可就算挽救了無數行裏人的生命,於是我就快步朝褚爺爺追了上去。


    山丹的人口本來就不算多,到了晚上,街上的行人更是稀少,隻不過因為晚上天氣涼快一些,所以有些人站在街邊聊天納涼,等到12點一過,這裏的氣溫就會驟然下降。


    褚爺爺走路的速度並不快,可我也不敢跟的太緊,生怕被他發現,隻能遠遠的墜在後麵,盡量往路燈投下來的陰影裏走,這樣即便他回頭,我也能躲在暗處。


    山丹畢竟隻是個小縣城,街道不算多寬敞,很快一整條街就到頭了,再往前走就到了縣城邊緣了,我趕緊躲在陰影處的一輛自行車後,果然褚爺爺就回頭看了看,確定自己身後沒人,這才又快步朝一棟三層樓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三層樓中間的樓梯上。


    我趕緊跑了過去,那三層樓看樣子年代久遠,一看就知道是山丹縣城了上了年齡的建築物,牆上的油漆都斑駁了,樓梯在樓的最中間,一路通到2樓,然後拐個彎通到3樓,我沒敢跟上去,就把耳朵側在樓梯旁,就聽見褚爺爺的腳步聲不斷向上,最後停在了3樓,又在樓道裏躊躇了一會兒,原地磨了磨腳,這才輕輕叩響了一個屋子的門。


    我一聽趕緊躡手躡腳地也往上走,剛走了5、6節台階,就聽見褚爺爺剛才叩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然後就聽見他走了進去,也沒說一句話,緊接著又是“哢擦”的關門聲,聽動靜應該是個木頭門。


    我悄無聲息地走到了3樓,這才發現這樓就像是個筒子樓,樓道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就像電視上演的80年代那種單位職工住的單身宿舍,隻見樓道足有十幾戶人,有的門口擺了不少的花花草草,還有的門口停輛自行車,而最靠近我的這間房子,門口則放著許多的蜂窩煤,大概是怕被雨水淋濕,下麵想碼了一層磚,最上麵還用塑料紙蓋著。


    我探頭看了看各個屋子的門,又測算了一下褚爺爺的腳步和我剛才聽到的敲門聲,十有**,褚爺爺就是進了這個放蜂窩煤的屋子。


    這屋子的門和窗戶都開在一側,昏黃的燈光從窗戶灑了出來,印在地上,也聽不見裏麵有什麽動靜,而其餘十幾戶人家,有一半都黑著燈,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住。


    我怕被人發現,就趕緊蹲下身子,從窗台下慢慢鴨子挪步過去,然後悄悄地把耳朵靠在那木頭門上,想聽聽裏麵是什麽情況?


    這時我就聽見裏麵有個老太太的聲音說道:“你打算呆幾天?”


    一個老人的聲音回答道:“看情況,這次來牽絆太多,跟了好幾個人,有些事施展不開。”聽聲音果然是褚爺爺,什麽叫施展不開,一聽就不是什麽好事。


    那老太太頓了頓說:“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沒被發現吧?”看樣子褚爺爺果然有事瞞著我們大家。


    隻聽褚爺爺接著說:“事情不好辦,這段時間我費盡心計,還是沒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這次來也有點冒險,不過這事情不能再拖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兵分兩路?”


    老太太一聽,就說:“我在山丹呆了這麽多年,就是希望這事能在暗中進行,我要是出去了,萬一被人發現,那咱們的事不就前功盡棄了嗎?”這時候兩個人都不說話了,似乎都在思考著些什麽。


    我心中一萬個想不通,他們說的事究竟是什麽?難不成是說“不歸閻羅”,可是據我所知,這“不歸閻羅”隻能讓一個人長生不老,他們可是有兩個人,活到這麽大的年齡,不會不知道兩個和尚沒水吃的道理吧?


    想到這我就想看看那個老太太到底長什麽模樣,可是這窗戶和門都堵得死死的,窗簾也拉得很緊,實在是找不到一絲縫隙,急的我隻抓腦袋,可又怕弄出什麽動靜,想了半天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心中暗暗記住這個門牌號,明天抽時間再來一趟。


    這時,身後走廊的另一頭似乎有人開門,我怕自己被發現,趕緊從樓梯溜了下去,這才聽見有個人似乎牽著一隻狗出了門,看樣子晚上要去遛狗,我躲在二樓的樓道裏不敢吭聲,那狗似乎聞到了熟人的氣息,站在三樓的樓道口使勁地叫著,樓道旁邊正是褚常富待的屋子。


    那狗叫了一會兒,就被主人罵了兩句,然後小跑著下樓了,我一看,好家夥,沒想到這裏房子不大,這養的狗倒不小,看樣子像是個黑貝,我也不懂狗,隻是勉強認得出幾個品種,畢竟以前沒少吃狗的虧,現在身上還有被狗咬過的傷疤呢。


    那狗前腳一走,後腳我就聽見褚爺爺也開門出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剛才又說了些什麽,我躲在二樓樓道裏,抬頭順著三樓樓梯的縫隙往上看,想看看那老太太到底長什麽樣,又是何許人也,可是脖子伸出去老長,卻由於角度關係,怎麽也看不見,這時褚爺爺說:“不用送了,我先回去了,有時間我再來找你。”


    我趕緊把腦袋收回去,怕他下樓梯時發現我,突然我就瞥見那老太太也往下走了幾節台階,可是隻露出個腳脖子,別的什麽也看不到,褚爺爺年齡畢竟大了,下樓梯的速度不快。


    我一瞥之間就發現那老太太居然穿了一雙鮮豔的繡花鞋,感覺像是解放前的女人出嫁時穿的鞋子。


    那鞋子整體是暗紅色的,像是豬血一樣,而在鞋尖處卻又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鞋的兩側還有兩隻顧盼生姿的孔雀,那繡工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不過在這黑暗的樓道中,卻也顯得有幾分詭異……


    第二百一十九章夢中相會


    現在這年頭年輕人都很少穿這種鞋,何況聽聲音這人應該還是個老太太,難不成這老太太還打算裝嫩不成,還沒等我多想。褚常富就慢慢走下了樓梯,我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躲在二樓一家人的門口,把身體隱藏在暗處的門洞裏。


    不一會兒,我就聽見褚常富下了樓,樓上那位老太太也回屋關了門,我怕自己被褚常富發現,打算在他前麵趕回賓館,於是就趕緊從另一條街往回跑,本來直線距離大概也就不足一公裏,這麽一繞,活活繞出去一個多公裏,我加快腳步。跑得我氣喘籲籲,好在入行之後經常和人打鬥,所以體力上還算扛得住。


    天色已經很晚了,街道上的人相比較剛才出來時,明顯少了許多,這小縣城晚上也沒什麽夜間活動,連個吃宵夜的大排檔都沒有,等我氣喘籲籲地跑回賓館,打開房門,我爸看我滿頭大汗,就問我說:“對麵門裏那個潘小軍都回來好半天了,你怎麽才回來?”


    我喘著粗氣,端起水杯喝了個底朝天,又不敢跟老爸說實話。就說:“這家夥鬼的厲害,居然讓他把我給甩了。”


    我爸一聽,趕緊緊張地問道:“你沒被他發現吧?”


    我喘了喘氣說:“沒有,我一直走在陰影裏,不過這小子太滑了。東拐西拐的,一看就是個反偵察能力極強的慣犯。”說到這我都快編不下去了,要是讓我爸知道我沒跟蹤潘小軍,不知道他作何感想。複製本地址到瀏覽器看


    正說著,我就聽見樓道裏又有了動靜,不用說,肯定是褚常富回來了,他一個人住一個屋,我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趕緊換下了衣服,然後進衛生間踏踏實實洗了個澡,邊洗邊琢磨著明天怎麽找借口去探探那個老太太的底細。


    我爸還是很緊張,一直靠門的方向坐著,豎起耳朵聽樓道裏的動靜,我洗完澡出來一看,難不成他還正打算盯一個通宵啊?不過話說回來。一般月黑風高好辦事,壞人往往都是在夜晚出去活動,保不?今晚那馮龍和潘小軍還真有活動呢。


    但是誰也不是鐵打的,我就對老爸說:“爸,這心咱犯不上這麽操,您趕緊睡覺吧,這兩天都沒休息好,這河西晝夜溫差大,別回頭再頭疼腦熱的。”


    我爸一聽也是這麽個理,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說:“你說的也對,咱們也不是專業盯梢的,要是他們真是慣犯,估計咱倆也盯不住,得,還是睡覺吧,養精蓄銳。明天再和他們作鬥爭。”


    我躺在床上死活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地回想剛才看到的那雙繡花鞋,不斷地想象她的主人到底是怎麽一個老太太,這老太太和褚常富又是什麽關係,看樣子他們來往雖不深密,但是關係絕對非比尋常,保不?他倆之間就藏著什麽驚人的秘密。


    越想我心裏越亂,從鬼差老六開始,我這日子始終就和行裏的事扯在一起,上了大學,交了女朋友,卻沒有一個無憂無慮的校園生活,天天還得和妖魔鬼怪打交道,最可氣的是,現如今居然還和東方峻、瞎驢他們一起開了公司,簡直是做夢也想不到。


    如果行裏這幕後黑手的事能得到徹底的解決,不,哪怕能找到一絲線索,我相信生活也能輕鬆一些,不像現在這樣摸不著頭腦。


    另一側床上的老爸已經打起了微鼾,看樣子奔波在外,老爸也累了,本來打算去山丹軍馬場騎馬的,現在看來還得再找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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