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田煤球穿好衣服,又把八卦袋掛在腰間,把帝鍾放進了道袍裏,接著拿起那一把香,走到了空地的中央,先把香都點燃,然後三根一組,都均勻地插在地上,然後又退回了灌木叢中。


    我們屏住呼吸,我知道這些小鬼禁不住香的誘惑,一會兒肯定會現身的,果然隻等了不到一分鍾,我就發現空氣中出現了很多若隱若現的小腦袋,瞎驢一看立時就怕了,一隻手拽著我的胳膊不斷地哆嗦,我小聲罵道:“你他媽有點出息行不行,你身邊有三個高手,放心吧,就是閻王爺來了,也傷不了你。”


    瞎驢哪裏聽得進我的話,腿抖得跟安了馬達似的,我看著不由得好笑,就又說:“平時看你那麽能說,我還以為你的嘴去五台山開過光呢,敢情你是丁點法力沒有,看見幾個小鬼就把你嚇成這樣。”


    田煤球反擊道:“術業有專攻懂嗎?哥們不是負責業務嗎?今天居然被你們忽悠到哦這來。”說罷把眼睛緊緊閉了起來。


    我也懶得和他多說話,瞪著個眼睛想看看這田煤球的一舉一動,空氣中那些小孩的身體也慢慢浮現了出來,和前日一樣,一個個麵目醜陋,缺胳膊斷腿,看上去駭人不已,隻見他們一個個有序地蹲在香的後麵,雖然臉上興高采烈地,但是齊齊地冒著綠光,說不出的恐怖,他們似乎知道又有好東西可以吃了,因此一個個手舞足蹈。


    四爺似乎看到這麽多殘缺不缺的鬼魂也是嚇了一跳,小聲對我們說道:“好家夥,之前聽你們說到不覺得怎樣?現如今這麽一看,還真是挺嚇人的,這庵裏養這麽群小鬼是為了什麽?”這我哪裏知道,隻能去問問寬仁師太或者她庵裏那倆小尼姑慧因和慧清了。


    我再一看,那些小鬼吸得正爽,而田煤球已經撅起屁股,打算飛速衝出去,再嚇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好用八卦袋一網打盡。


    我們幾個人的心都有些緊張,不知道這田煤球能否成功,突然,那田煤球就竄了出去,這小子平時吸毒,一身的皮包骨,沒想到爆發力倒是很驚人,那些小鬼吃得正高興,一看突然間冒出了個道士,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要跑,那田煤球一看,趕緊從懷裏掏出自己的帝鍾,接著就玩命地搖了起來,那聲音清脆透亮,在夜色裏顯得格外刺耳,隻見那些小鬼突然間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個個嚇得定在了原地,再也動彈不得。


    我和東方峻昨晚上已經看過一次了,因此並不奇怪,四爺倒是不住的點頭說:“沒看出來,這小子還真有點本事。”


    那田煤球掏出自己的八卦袋,就要把這小小鬼一網打盡,突然,黑暗中,就聽見一聲大喊:“田煤球,你住手!”然後從另一側的灌木叢中就衝出來好多人,為首的正是寬仁師太,而跟在他身後的就是慧因和慧清,再往後,我的媽呀,那庵裏的小孩全部都來了,每一個人手裏都拿著或大或小的木棒,看樣子她們早就埋伏在這裏了。


    田煤球一看,怎麽突然衝出來這麽多人,嚇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帝鍾都掉在了地上,那些此前被他嚇得動彈不得的小鬼這下也緩了過來,轉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田煤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庵裏的人包了個水泄不通,三兩下,就被這群人給推搡到了地上,就聽寬仁師太大罵道:“果然你是這個家夥!說!你為什麽要抓這些鬼魂?你不是個買煤球的嗎?怎麽一身的道士打扮?”


    田煤球一看自己沒抓住鬼魂不說,還招來了這麽多人,頓時就慌了,哪裏顧得上回答寬仁師太的問題,隻聽他大喊著:“我說哥幾個,你們倒是出來幫幫忙啊!別老躲著看熱鬧啊!”


    那慧因和慧清一聽還有人,轉頭就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看樣子我們來的時候一直在黑暗中,因此她們並沒有發現我們。


    我一看現如今場麵有點尷尬,如果不出去,似乎也說不通,就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對寬仁師太點點頭說:“師太,別誤會,是我們。”說完,東方峻、瞎驢和四爺也站了起來。


    寬仁師太並沒有放鬆警惕,一臉怒色地說道:“你們和他是一夥的嗎?”


    第二百六十二章發廊有鬼


    我怕引起誤會趕緊解釋說:“師太,您別誤會,我們和他不是一頭的。”


    東方峻也趕緊上來說:“師太,我們是想調查這田煤球到底想幹嘛?這才跟著他來的。”


    田煤球一聽我們互相認識。立馬就大喊起來:“好啊,原來你們認識,我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沒看出來!”說到這似乎又想起什麽重要的事來,情緒一下就低落了下來,耷拉著臉說,“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那人要是知道我泄露了秘密,我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我一聽田煤球這麽說,知道這小子所說的“那人”肯定就是桑塔納裏的人,於是我也不敢多做耽擱,把昨天看見田煤球抓鬼和他賣鬼給別人的事都講給了寬仁師太。


    寬仁師太一聽,知道此事和我們無關,就問我們覺得應該怎麽辦?這事始終是我和東方峻在調查,主意自然是我們拿。於是我就說:“先把這田煤球拉回庵裏,咱們細細查問,否則這家夥萬一去通風報信,那桑塔納裏的人肯定就跑了。”大家夥一聽,都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把田煤球拉回了庵裏,這小子被一大群小孩熙熙攘攘地包圍著,想逃跑也絕不可能。


    回到庵裏,我們緊閉庵門,然後把田煤球關在了飯廳,那些小孩都各自睡覺去了,我也懶得絮叨,開門見山地問道:“既然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多說。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抓那些鬼魂?又為什麽要把它們賣了?”


    田煤球支支吾吾地半天不肯說,嘴裏嘟囔著說:“你們算什麽英雄好漢,居然設計讓我鑽套,也怪我沒出息,一把銅錢劍就讓我腦子犯抽。”


    我笑了笑說:“田煤球,實不相瞞,我們都是行裏的,這銅錢劍也是我吃飯的家夥,別說你出30萬了,你就是出3個億,我也不會賣的,你要是再不交代,我這銅錢劍隔三差五地也會沾點人血!”


    田煤球看我們四周圍的人都陰沉著個臉。()就連一向慈眉善目的寬仁師太也是一臉怒色,直愣愣地瞪著他,而那倆小尼姑更是咬牙切齒,看樣子她們和那些鬼魂的感情很深,對於田煤球抓了那些鬼魂氣憤不已。


    田煤球瞅了半天,大概也覺得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自己可能很難從庵門裏完好無缺地出去,就眨了眨眼說:“好吧,反正我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無非就是抓了些鬼,不過話說回來,道士抓鬼這再正常不過了。”


    等田煤球一說出口自己為何來潛伏山抓鬼。還真是讓我們吃了一驚,看來我此前猜測的沒有錯,王木勝、張玉蘭和田煤球每人都有一件大致一樣的道袍,這並非巧合。這個王木勝是田煤球的師兄,而張玉蘭則是田煤球的師姐。


    原來,在擺攤的過程中,王木勝小肚雞腸,一直對寬仁師太嫉恨有加,但是寬仁為人處事很得人心,大家都很服她,因此他始終無法成為這一帶的領頭人,而且他隱隱覺得這個寬仁師太的身上有股子鬼味,於是就暗中跟蹤,發現了庵裏養鬼的事。


    寬仁師太也解釋道,庵裏之所以養鬼,其實也是慈悲為懷,這些小鬼都是早年間在庵裏早夭的小孩,他們被父母拋棄,又早早死去,心中怨恨有加,不願意去投胎,寬仁師太怕時間一長,這些冤魂回釀成禍害,因此就把他們養了起來,白天讓他們在庵裏潛心修佛,晚上就在空地上給他們燃香燒紙,希望能普度眾生,沒想到時間一長,人鬼雖然殊途,但是卻積累了深厚的感情,這些小鬼對寬仁師太以及慧因慧清格外的親,猶如一家人一般,庵裏自然也就把這些小鬼當成其他普通的孩子一樣,照顧有加。


    而王木勝發現庵裏養鬼之後,並沒有做進一步的調查,直到有人找上門來,讓王木勝去抓鬼,那人願意花錢去收,這王木勝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的師弟田煤球,於是就把這活交給了田煤球來做,起初,田煤球都是在西安周圍的幾個大型墓地裏抓鬼。


    後來據王木勝說,自己在擺攤的時候和一個小子結了仇,但寬仁師太三番五次地幫那小子(也就是東方峻),王木勝氣不打一處來,就讓田煤球去潛伏山收了那些小鬼,算是報複寬仁師太。


    我一聽原來如此,可是說了半天,這桑塔納裏的人究竟是誰這小子始終沒說,於是我就問田煤球:“那桑塔納裏的人究竟是誰?和你什麽關係?”


    田煤球搖了搖頭說:“這人都是我師兄王木勝幫忙聯係的,我每次事先都告訴他我要去哪,讓他在約定的地方等著,但是每次交易的時候,這人都帶著麵具,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誰?”


    我一聽,這人還把自己弄得這麽神秘,看樣子絕對不簡單,他始終坐在駕校的車,我估計十有**和劉光岩有關係。


    寬仁師太聽了半天,也沒想到居然這一切都是王木勝指使的,臉上失去了出家人應有的和藹,而是換成了憤怒,隻聽她說:“小峻,沒想到為了幫你,居然得罪了那個老道士,這王木勝居心叵測,絕不是什麽好人,以後你們要多當心。”


    田煤球一聽,眼淚都快下來了,說道:“啊!原來你就是東方峻,我聽我師兄說起過你,萬沒想到居然落在了你們的手裏。”


    我笑著說:“放心,隻要你幫我們一個忙,我們就不會傷害你。”


    田煤球瞅了瞅我,半信半疑地說:“你們想讓我幹什麽?”


    我笑著說:“幫我們把桑塔納裏的人引來,我想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共估每弟。


    田煤球一聽我說這話,臉色一變說道:“你想都別想,我雖然落在了你們手中,但是也知道你們都是行裏人,那人可是心狠手辣,從他抓鬼魂這事上就能瞧出他心狠手辣,要想讓我去幫你們抓他,我可沒這膽子。”


    我一聽這田煤球是認定我們不會傷害他,就板下臉來說:“今天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否則我讓你沒好日子過。”


    我剛想上去揍他兩拳,逼他就範,突然間,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真是奇了怪,這才不到6點,怎麽就有人找了?我拿起電話一看,居然是徐若芳。


    我趕緊接起來,隻聽徐若芳慌張地說:“祁師,出大事了!”


    我心想,好家夥,我這剛出了大事,怎麽你那邊也出事了,就趕緊說:“你別著急,慢慢說!”


    徐若芳說:“今早我一起來,就發現我老公七竅流血,像是死了一樣!”


    “七竅流血?”我一聽就緊張了起來。


    徐若芳接著說:“沒錯,當時我還以為他死了,嚇得我一聲尖叫,沒成想,他居然還活著,被我一叫,跟個沒事人似的,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就穿衣服出門了,和往常沒有什麽區別。”


    “你說什麽?你說劉光岩七竅流血,然後還跟沒事人一樣洗臉刷牙?”我有點納悶。


    徐若芳說:“沒錯沒錯,我真不騙你,我婆婆也被我那一聲叫給嚇醒了,不過我不知道她怎麽了,老說自己什麽也沒看,像是從來沒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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