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病?”我不禁有些好奇,我們家附近一帶基本都是山地,即便有條小河也遠遠達不到能潛水的地步,因此這病我還真沒遇見過。


    劉胖子看我不懂,就笑著說:“一般內陸的人都不大知道潛水病,我們武漢到處都是水,因此我倒是聽說過一些。”


    我還以為這劉胖子能說出什麽,結果他跟我解釋了半天,也搞不大清楚,大意就是說,在水底待得時間長了,不能習慣水裏的壓力,有時快速上浮,就會引發潛水病。


    我雖然能大致明白,但是也覺得這劉胖子說得不準確,果然他說完後就自己嘿嘿笑了說:“你看,我也說不大清楚,總之,這常年潛水的人就容易得這病,這村裏有好多人都有這個毛病?”


    我點點頭說:“這麽說,你們的販的石頭都是他們潛水撈出來的?”


    劉胖子點點頭說:“是,不過也不全是,現在不比以前了,以前這裏的居民都是靠賣石頭掙錢,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是靠河吃飯,那時候石頭的價格也不像現在這樣水漲船高,所以大部分人都是簡單的裝備,一個豬尿泡,再在懷裏抱個石頭就下水了,淺灘處還好說,慢慢地有了錢,這些人就購置些潛水裝備,這才能潛到那麽深,但是如此一來,得病的人就多了。”


    我一聽原來如此,就接著說:“那現在他們有錢了,所以就拿船打撈了?”


    劉胖子點點頭,笑著對我說道:“是,不過船打撈省事是省事,但是每撈一批,不見得有一塊石頭能用,所以成本比較高,不是哪家都用的起的,所以江麵上雖然有不少船,但是還是有不少人選擇潛水。”


    劉胖子對這徐家灣的情況格外了解,不由得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就接著問道:“那這石頭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值錢的?”


    劉胖子笑著說:“怎麽著?你動心了,也想買幾塊?”


    我擺擺手說:“沒有沒有,純屬好奇而已。”


    劉胖子笑著講道:“這事啊,說來話長了,大概在60年代左右吧,這裏的人並不知道石頭值錢,那時候有個廣西柳州人,無意中在這裏發現了彩陶石,你也知道,廣西是出玉石的地方,所以那人一下就瞧出了這石頭的好處,就漸漸地在這裏挖石頭,當地的居民不知道,就問他挖石頭幹嘛?那柳州人笑著說,是拿回去裝飾公園的,再後來,來的外地人越來越多,漸漸地還有卡車整車拉,這當地居民這才醒過神來,知道河裏的石頭都是好東西,這才把這附近的水域全部封鎖了,外地人這才罷休。”


    聽到這劉胖子噗嗤一下笑了,接著說道:“還有個有意思的事,就是這徐家公幹的,他當初也不知道這石頭是幹嘛的,天天幫那些人搬運石頭掙錢,越搬就覺得越不對勁,有一次就偷偷跟著卡車去了次柳州,這才大開眼界,這不,這些年操持下來,也賺了不少,我們這些彩陶石販子,幾乎都聽過他,不過他現在老了,這攤子事都交給了他兒子。”


    我也笑了笑說:“那這徐家公怎麽不去船上給兒子把把關,發揮發揮餘熱,當個顧問什麽的?”


    劉胖子笑道:“當什麽顧問啊,這徐家公大概是潛水潛得多了,這些年根本不去江邊,說是一看見江就想吐,也不知道算不算毛病?”


    我一聽,這還真奇怪,這種職業病我倒是從沒聽說過,難不成是“看見河就吐綜合症”?


    想到這裏,我心中又起了疑,如果正如莫奶奶所說,這個徐家公年輕時和白新奇有過交往,那麽他現如今又把這撈玉的活兒交給自己的兒子,再加上田煤球對那個戴麵具人的形容,說是一口貴州口音,難不成這徐家公的兒子就是那個戴麵具的人?


    雖說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但是既然我有了這種懷疑,就應該去調查清楚,畢竟這也是個線索,於是我就對劉胖子說:“劉老板,聽您說了這麽多,怪熱鬧的,能不能帶我們去江邊開開眼,最好能帶我們上船看看,這樣我們也不枉來一趟啊!”


    劉胖子笑著說:“那是自然,本來就想帶你們去江邊瞅瞅,是這樣,這次來我也得收幾塊石頭,你們要是願意去看,咱們現在就過去吧,我害怕去的晚了,被別人搶了先。”


    我一聽趕緊點頭答應,然後回屋把這事跟二大爺他們說了,大家一聽都挺感興趣,莫奶奶知道我是想去調查調查,於是就衝我點點頭。


    就這樣,大家跟著劉胖子往江邊走去,那徐家公看著我們,揮了揮手也不說話。


    這徐家灣名如其地,正處在江水的一個彎道上,積成了一個水灣,劉胖子邊走邊說:“最開始,大家都在河岸上找石頭,漸漸地好石頭都被人撿完了,有些人就想,這既然河灘上有石頭,那水底應該也有才對啊,於是就有人潛下水去查看,果然發現了好多,不過這紅水河流域,像徐家灣這麽大的水灣並不多,因此很多好石頭都被衝到了這裏,因此這裏出的石頭最搶手,以前剛有船的時候,大家都怕吵到村裏的人休息,因此都是去遠處撈,可這麽多年過去了,遠處的石頭被撈的差不多了,這才漸漸地到了村子這裏。”


    說罷就指了指江麵上一條船說:“瞧,那就是徐家公家的船。”


    第二百七十二章水鬼


    遠遠望去,隻見這紅水河並不寬,也就不到70米的寬度,兩岸都是些岩石。已經難以看見什麽像樣的石頭了,但是還是有不少小孩在石頭灘裏低著頭尋找什麽。再一看河水並不清澈,上麵大概有6、7條船,劉胖子指的是其中一艘紅色的船,一陣陣的轟鳴聲在我們的耳邊嗡嗡地響,讓這個炎熱的午後更顯浮躁。順著劉胖子所指望過去,發現那艘紅色的船通體足有十幾米長,船頭有一個巨大的吊鉤,上麵固定著一根很粗的鋼繩,垂直進江裏,看樣子他們正在吊什麽。那劉胖子一看,心癢難耐,讓我們緊跟著他的步伐,三步並作兩步就跑向了江邊,然後揮舞著手大喊著:“阿方!阿方!”我們走到他的身後,這才發現。那船頭的鐵鉤下站著一個精壯的男人,光著膀子,渾身曬得烏黑發亮,一頭的短發格外毛糙,一看就是個常年生活在船上的人。那阿方聽到了聲音,轉過頭來朝江邊看了看,就發現了劉胖子,也揮了揮手,回身跟船艙裏的人喊了幾句。就看見一個精瘦精瘦的人跑到了船尾,哪裏綁著一艘小木船,那人就劃著船朝我們而來。劉胖子笑著說:“這正撈石頭呢,這是來接咱們上船,這個阿方就是徐家公的兒子,那個劃船的是他雇的夥計,叫黑猴子。”我一看劃船的這小子瘦的跟個吸毒的似的。等他到了近處一看,這人黑不溜秋的,尖嘴猴腮,真挺像個猴子的。那劉胖子笑著說:“黑猴子,怎麽,你們老板撈著什麽好東西沒有?”黑猴子這人一看就不常和人打交道,憨厚地笑了笑說:“這不正撈著呢,劉老板算是趕上了。”說著就讓出來位置,讓我們上船,我低頭一看,這江水雖深,但流的不算快,怪不得這麽多人下去潛水,就率先上了船,二大爺他們一看就也跟了上來。莫奶奶年齡大了,本來不打算讓她上去,但是她似乎是放心不下,怕錯過什麽線索,因此堅持要去,這才讓東方峻扶了她上來。劉胖子一上船就笑著說:“這徐家公算是虎父無犬子,這徐方也是個厲害人物。現如今70的好石頭都是從他這出貨。”徐方,徐芬?連起來是芬芳?難不成這徐方和那個山丹的徐芬有什麽聯係?我心裏不由得一緊,轉頭看了看我爸,我爸臉上也是微微變色,不過他並不知道此前莫奶奶跟我說的事,這下我心裏更加懷疑了,看樣子,這徐家公年輕的時候十有**還真是和白新奇有關係,而且這徐芬保不?也和他有什麽聯係。那黑猴子話不多,自顧自地劃著船,我有心打探,就問他:“這位小哥,你們這撈石頭是怎麽個撈法啊?是到處瞎撈?還是各有各的地盤?”黑猴子轉頭瞅了瞅我,又看了看劉老板,看樣子覺得我初來乍到,並不想多說,那劉胖子一看,就笑著說:“黑猴子,這都是我的朋友,沒啥忌諱的,你就說說唄。”那黑猴子一聽這才說道:“哦,這水灣裏都是劃了片的,和種地一個道理,每條船都有每條船的地盤,這水底下激流多變,撈石頭憑的是運氣,但是水流也決定了那片水域下有好石頭,我們阿方哥這片水域算是最好的,所以出好石頭就多。”聽到這,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二大爺似乎也很好奇,大概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投資方式,就又跟劉胖子聊起了投資,可這小船的速度很快,沒說幾句,我們就到了大船下,黑猴子率先爬了上去,然後把纜繩拴在大船上,接著就一個個把我們拉上去。那阿方一直站在船頭,看見我們來了,也沒走過來,大概是在緊張即將撈上來的這批石頭,那劉胖子一瞧,就笑著走過去說:“怎麽樣?最近出什麽好石頭了?我帶幾位朋友看看。”阿方年紀不大,也就30多歲的樣子,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常年在水上作業,皮膚黝黑,不過臉型有棱有角,長得不算帥氣但卻男人味十足,看著我們眼生,就衝我們友好地笑了笑,然後對劉胖子說:“劉老板說笑了,怎麽,這才幾天,又來進貨了?你這生意夠好的啊!”劉胖子笑著說:“哪啊,還不是托你們的福,這不又得來弄幾塊。”那阿方笑著說:“這不,已經再往上撈了,估計再過個把小時就上來了,你們去船艙裏喝點甘蔗水吧,這天氣太熱了。”劉胖子一聽有甘蔗水喝,就笑著說:“那最好不過了,你忙你的吧,讓黑猴子帶我們進去就行了。”那阿方笑笑,就又轉過身去忙他的去了。老爸站在原地始終一言不發,在觀察著這個徐方,看上去這徐方是個靠水吃水的人,和田煤球形容的那個戴麵具的人有很大的不同,不過經曆了這麽多,越是不可能的後來往往都發生了,因此我們還是小心為妙。於是大家就跟著黑猴子進了船艙,這船艙縱長有7、8米,裏麵放了幾套潛水器材,看樣子是他們平時潛水穿的,靠一側還放著一張床,上麵放著一張毛巾被,看樣子他們也偶爾在這裏休息,最中間放著一張桌子,上麵放了一捆甘蔗,旁邊放著一個金屬機器,應該是榨甘蔗汁的。那黑猴子走了上去,拿起一根甘蔗三下五除二就拿刀子去了皮,然後塞進那個金屬機器裏,果然就流出了甘蔗汁,而甘蔗沫則從另一個洞口出來,我一看這可真方便,搞得我都想買一個回去,不過北方不生產甘蔗,就是買回去也不劃算。那黑猴子給我們沒人榨了一杯,就停了下來,躺在他的床上,看樣子是打算休息一會兒,我瞅了瞅放在旁邊的潛水裝備,就和二大爺聊了起來,二大爺說:“你們說,這水底下也看不清東西,一潛就是好幾十米,這沒點膽量還真不敢下去。”我說:“沒錯,而且我聽劉老板說,這時間久了,還容易得病,叫什麽潛水病。”劉胖子笑了笑說:“嗨,我那都是道聽途說,這不專家就在身邊,你們問問黑猴子,他可是潛水的行家,是這一代有名的水鬼。”“水鬼?”我爸不禁好奇起來,我一聽這個稱呼也有點奇怪,怎麽劉胖子先前沒說過。劉胖子這才給我們解釋了一番,原來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叫水鬼的,隻有那些潛水技巧高超的人才會被別人叫稱水鬼。那黑猴子大概聽劉胖子老誇他,也有點不好意思,就坐了起來,笑著說:“別這麽叫,我也是時間久了才摸索出來的。”劉胖子笑著說:“你看你,又謙虛,這些都是我的朋友,你就跟他們說說你潛水的事唄,也好讓他們開開眼。”那黑猴子撓了撓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我一看不妨給他加把火,就說道:“是啊,小哥,你就給我們講講,既然別人叫你水鬼,你就肯定有過人的地方。”這黑猴子這才給我們講了起來,不過令我們意外的是,他講的並不是些風光的事,而是他在水下的一次意外。這黑猴子沒上過幾年學,家裏的兄弟都是幹這個的,掙了些錢,看起來比上學有前途多了,所以他就也跟著幾個兄弟學了潛水。這麽多年來,這徐家灣人潛水從豬尿泡換成了專業的氧氣瓶,一罐氧氣瓶基本能維持30分鍾的水下呼吸,但是由於還要慢慢上浮,減輕水壓,每個潛水員在水底16-18分鍾左右就要準備上浮,否則極有可能出現險情。而每個潛水員除了背著氧氣瓶外,還有一根幾十米長的救生繩,這救生繩往往就握在船上某個人的手裏,時間一到,就要拉救生繩提醒潛水員,由於和性命息息相關,所以大多數時候,潛水員都是由一個家庭組成,然後將救生繩交到自己最信任的家人手裏,方才最安全。黑猴子說,自己有一次潛到了水底,摸了一圈之後,發現了一塊成色非常不錯的石頭,這石頭深埋在砂石之下,看樣子是被河底水流衝刷後埋在下麵的,黑猴子就用撬棍挖開表麵的砂石,可這石頭形狀奇怪,深深地埋在了砂石之下,挖了快20分鍾了仍是挖不出來。這時,船上已經有人再拉救生繩了,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搞不好會有危險,但是又怕河底水流湍急,把這塊石頭重新埋起來,正巧這石頭有個凸起的鉤子一樣的角,於是他就解開救生繩,拴在了這個石頭上,算是做個記號,等上去換了氧氣瓶,順著救生繩再下來,就可以把它挖出來了。於是他就慢慢吐氣上浮,船上的人一看這救生繩拉不動,還以為出了什麽意外,正要下水,他才從水裏冒了頭,跟大家把情況一說,就換了氧氣瓶,拿著撬棍又下水了。等他順著繩子找到那塊石頭,用撬棍再挖的時候,突然發現石頭邊緣出現了很多頭發一樣的東西,他以為是什麽河底的生物,就沒在意,等他把石頭挖出來,再一看,好家夥,這石頭下麵居然有顆骷髏頭,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深邃無比,正注視著自己。剛才那些東西正是它的頭發,隻是被石頭壓著,這才一直沒被水衝走,此刻石頭被他挖了出來,那些頭發像活了一樣,都朝他的臉上糊了過來。這水底本來就隆隆作響,再加上水流湍急,到處都是漩渦,十分危險,猛然間看見一個死人腦袋,嚇得他魂飛魄散,再也顧不上石頭,也顧不上吐氣,飛速地朝水麵逃去,可是上浮速度太快,剛從水麵冒出去,就由於壓力太大,昏了過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問話


    ?黑猴子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醫生說他算是運氣好的,有些人快速浮上來,直接腦溢血死了的都有。還有不少直接撞在船的螺旋槳上,頓時就沒命了。


    黑猴子隻覺得耳中轟鳴一片,耳膜像是出了問題,趕緊朝醫生大喊,說自己聽不見,醫生用寫字板告訴他,這需要時間恢複,短時間內,可能會是失聰狀態,黑猴子年輕,再緩個一段時間就好了。說到這裏,黑猴子自己笑笑說:“好在那次之後我小心了很多,這些年也沒再出過事。”


    我一聽不免著急,這黑猴子說話怎麽分不清重點,很明顯我們並不想知道你後來如何小心翼翼,而是更想知道那個水底的骷髏頭到底是怎麽回事?於是我就問:“小哥。那個骷髏頭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塊石頭你們最後弄上來沒有?”


    劉胖子坐在一邊嘿嘿的笑著,似乎已經聽了很多遍這個故事,看我著急想知道,就笑著讓黑猴子接著講。


    黑猴子笑著說:“後來我問那天在場的其他人,都說再下水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我說的骷髏頭,大概被水衝走了,這也不奇怪,水底水流湍急,別說一個骷髏頭,就是塊大石頭衝個一陣子也能滾出去10幾米遠。不過那塊石頭倒是被他們打撈上來了。”說到這,他瞅了瞅劉胖子,笑著說,“接下來讓劉老板說吧。”


    劉胖子嘿嘿一笑,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說道:“那石頭現在還在我家裏呢,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沒舍得賣。不管的質地還是衝刷出來的龍形,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一聽,估計這石頭放到現在也是價值不菲,就試探著問:“那這石頭現在值多少錢啊?”說實話,這屬於商業機密,我也沒指望劉胖子會說。


    沒想到黑猴子卻懊悔的說:“當年我也沒什麽錢,和大家夥一起賣的,當時劉老板給了4萬塊錢,每人分了不到1萬,現如今,劉老板。那石頭怎麽說也上千萬了吧。”劉胖子笑而不語,並不回答黑猴子的問題,低著頭喝著自己手裏的甘蔗汁。


    我一聽好家夥,4萬變1000萬,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胖子居然有這麽多的身家,而且聽他這意思,那石頭隻是家中藏石的冰山一角。


    劉胖子顯然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的身家,但是看我們這些人也不像什麽歹人,因此並不怪黑猴子,笑著說:“嗨,我這點家底還不是拜你們所賜,你們這吊鉤一下去,不知道要挖出多少好東西呢!”估向長技。


    話音剛落。就聽見船頭的徐方喊道:“猴子,快過來,幫忙!”接著就聽見船頭傳來一陣水聲,那船頭的大吊杆也吱吱呀呀地叫了起來。


    劉胖子一看,就笑著說道:“看樣子,要往上吊石頭了,這時候船頭挺危險的,咱們老老實實在這看就行,別給他們添亂。”


    我們點點頭,一個個探著腦袋看,也不知道這水下麵到底是什麽情況?隻聽阿方和水猴子兩個人喊著口號,一起在船頭拉著一個粗壯的麻繩,接著不停地轉換角度,最後把麻繩捆在一個大的轉盤上,兩個人借力使力,慢慢地推著轉盤旋轉,那船頭水聲不斷,聽得出來,應該是有東西被他們撈了上來。


    又過了大概20分鍾,那些石頭就被阿方和黑猴子拉到了船頭的甲板上,我原以為會有很多石頭,沒想到不過寥寥數十塊,再一看船頭的小吊鉤,想著能拉起這幾十塊也不容易。


    二大爺和老爸他們也都很好奇,不知道這彩陶石究竟長成什麽樣,於是大家都圍了過去,那劉胖子更是眼睛發亮,一看就是老行家,把鐵網兜中的石頭抱出來,然後旁邊的黑猴子端來一個大鐵臉盆。


    劉胖子把石頭放進鐵盆裏,然後用水不斷衝刷撈上來的石頭,可是其中大多數看起來烏黑烏黑的,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阿方和劉胖子的臉色都不大好看,看樣子這河裏的好石頭這些年已經被撈的差不多了,實在是難以再找到極品。


    我們知道這時候最考驗眼力,所以也不敢多說話,怕影響劉胖子的判斷,劉胖子挑了半天,笑著說:“阿方,看來這網子沒什麽好貨啊,都是些普通貨色。”


    阿方也是一臉的平靜,似乎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他卻並不死心,在這堆石頭裏扒拉了半天,突然有一塊奇形怪狀得爾石頭就是映入了我們的眼簾,我定睛一瞧,這石頭實在是算不上好看,隻是樣子頗為奇特,看上去很像是大魚缸裏放的那種觀賞石,不過又有些區別,這石頭上的紋路特別的多,像極了皺紋,一道一道,密密麻麻的,而且看上去像是彩陶一般,布滿了各種說不出來的顏色,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劉胖子一看,就喜笑顏開,把這塊石頭抱在手中看了半天,又放進水盆裏洗了洗,左觀右瞧,看得格外仔細,隻聽他說道:“這卷紋石倒是成色不錯,還是你阿方眼尖啊!”


    我們一聽劉胖子也認可了,方才知道這肯定是塊相當不錯的石頭,於是二大爺就問道:“兩位,這卷紋石是怎麽個意思?”


    劉胖子笑著說道:“你們瞅瞅這上麵的紋路,像不像皺紋,因此啊,這卷紋石也叫皺紋石,算是奇石的一種了,阿方這網算是沒白撈。”說到這他抬起頭說:“怎麽樣?阿方,開個價吧?”


    阿方的臉上也緩和了下來,笑著對劉胖子說:“錢都讓你們這些石商賺了,我們石農得不到什麽好處,這樣吧,這網就撈上來這麽一塊,我便宜點,你給三萬吧,要是還要別的,這幾天我還會再下網的。”


    劉胖子一聽阿方要價三萬,很爽快地就點點頭說:“都是老朋友了,我也就不還價了,這樣,晚上多弄點菜,咱們好好喝點。”說完就把±這石頭抱回了船艙之中。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們幾個人不明所理,隻能在旁邊聽著,看他們成交後,我才說道:“恭喜劉老板,收了塊好石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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