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越想越覺得害怕,那幕後黑手男女難辨,而且他的身手不凡,在我們麵前還始終是透明的靈魂狀態,即便我們開了眼,也幾乎還是看不到他,不知道他的法力為什麽如此高深,高深到已經出乎我們所有人預料。


    東方峻聽二大爺問他,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說道:“我爺爺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剛來徐家灣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一個類似於磁場的東西再影響我判斷,後來在河下發現了紅魄石,因此我始終無法算出我們這行的凶險,剛才我又算了下,真正的秘密似乎就隱藏在這個村子裏,但是我爺爺的事我的法力根本算不出來……”


    我一聽,有些糊塗,就問道:“真正的秘密就隱藏在這個村子裏?這個真正的秘密是什麽意思?是幕後黑手的秘密嗎?”


    東方峻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隻是卦象顯示,想要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就必須在這個村子裏找線索!”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哎,東方峻同誌還是太過年輕了,成天不務正業和我到處抓鬼,專業上稀鬆了很多,始終不見什麽進步。


    突然始終一言不發,低頭思考的老爸開了口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徐家到底是幹什麽的?”


    我搖搖頭,看了看二大爺,他嘬了口煙也聳了聳肩表示並不明白,隻有東方峻若有所思,但也不吭聲,就聽老爸接著說道:“起初我以為他們就是些撈石頭的手藝人,但是小正和小峻說徐家公在水下冒充黑猴子的事,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我一聽就問道:“什麽事啊?”


    老爸瞅了瞅我們,也問二大爺要了根煙點上,慢慢說道:“那還是你爺爺好多年前講給我聽的,說是咱們行裏人的界限其實非常的廣,就拿咱們四大家族來說,也是各有分工,再加上行裏還有像你白芸姐家を褚爺爺家を還有重慶的朱家這樣的家族,整個行裏可以說是包羅萬象,其中我記得就有一門手藝,說的是易容術,據說解放前,就有人利用此術奪取了大量的敵人情報!”


    “易容術!”二大爺一聽似乎也想起了什麽,就說道,“這個我也有點印象,可是我入行這麽多年,也一直沒見識過。”


    老爸一聽也搖了搖頭說:“我們很少來南方,自然很難遇上,但是我現在懷疑這徐家就是專攻易容術的!否則也不可能偽裝的那麽像,混淆視聽。”


    我一聽,就回憶起了那晚的事,當時徐家公扮成的黑猴子話不多,表情也很單一,大概就是怕我們看出端倪,他本身就是個老水鬼,在水下更是難以被我們懷疑,要不是我一把撕下了他的麵具,恐怕會一直被蒙在鼓裏,想到這裏,我就點點頭說:“我覺得老爸說得很有可能。”


    所謂易容術,易者改變,容者容貌,一個人通過化妝儀容其實並非難事,尤其是在現在科技水平不斷提高的情況下,拍電影就經常會用到類似於易容術的化妝技巧,無非是些塑膠臉膜,難就難在還要模仿所扮之人的言談舉止和說話聲調,這兩種技巧格外難練,就算是像徐家公這種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也很難說他精通此術,但是隻要多加小心,還是能夠蒙混過關的。


    既然徐家的手藝是易容,那我們接下來豈不是要分外小心了,或許我們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帶著假麵具,想到這裏,我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那坐在我麵前的二大爺を老爸を東方峻是不是也是易容的呢!想到這裏我就抬頭看了看他們,隻見他們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些奇怪的感覺。


    二大爺和老爸我再熟悉不過,他們臉上的每一道皺紋我都清清楚楚,而東方峻更是天天和我在一起,除非是非常熟悉我們的人,否則是不可能假扮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企圖蒙混過關的,我相信二大爺他們肯定也很明白這個道理。


    東方峻此刻開口說道:“總之現在我們非常被動,不僅要提防周圍每一個人,就連我們彼此最信任的人也要有所提防,不如我們現在約定一下,說出一個隻有我們四人知道的暗號,這樣我們就能很快分辨了。”


    我一聽這可真是個好辦法,二大爺和老爸也連連點頭,二大爺接著說:“為了保證我們的暗號安全,我們先檢查另外三個人。”說著就一把扯住我的臉,使勁的揉搓起來,發現我是真的祁正後,又捏了捏老爸和東方峻的臉,這才罷手。


    老爸一看,也分別捏了我を東方峻和二大爺的臉,也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接著我和東方峻也如法炮製,這下大家才最終確定,我們都是真正的自己,接下來就是設定暗號了,二大爺提議我們對首詩,但是這樣做太過招搖,被試探的人很快就能甄別出來這是暗號,於是我們改成很隨便的話。


    例如,一個人問:你肚子餓嗎?另一個人答道:不餓,但想吃肉夾饃。估豆莊技。


    這樣的話看似平常無奇,不會被人輕易察覺,要是對方回答的答案是桂林米粉,蘭州拉麵,我們則可以很快就辨認出他是假冒的,設計完暗號之後,我們都非常滿意,總算是想出了個對付易容術的辦法。


    商量完對易容術的辦法後,我們就站起身來往徐家公家走去,這下子就要直麵這個老家夥了,不知道他看到我和東方峻活著回來會不會大吃一驚。


    等我們一踏進徐家的大門,就看見院子裏劉胖子在那不停的走來走去,手背在後麵,一副焦急的樣子,看到我們回來了,這才走上前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說到:“哎呀,你們上哪去了,可著急死我了,兩天沒看見你們了,我們還以為你們失蹤了呢?”


    我笑著胡謅了個謊說:“我和小峻去上遊看了看,在外麵玩了兩天,有點迷路,又沒帶手機,這不才回來!不好意思啊,讓你們擔心了!”


    剛說完,就看見莫奶奶從她屋裏走了出來,一見我們滿臉的欣喜,走上來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可嚇死我了,萬幸萬幸,你們倆都沒事。”我看她表情正常,並沒有一絲意外,就也笑了笑,自己還是別露出馬腳。


    突然身後一個聲音又突然說道:“哦,你們回來了啊!”


    我轉頭一看,正是此前把我和東方峻塞進漩渦裏的徐家公,隻見他佝僂著身體,看上去格外的虛弱,我一看見他,一股無名火就升了起來,都是這個老家夥,暗算了我們,險些讓我們丟了性命!


    我剛想上去揪住他問個明白,就被二大爺一把拉住,他衝我使了個眼色,大概是告訴我不要輕舉妄動,我緩了緩,就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嗯,我們回來了!”


    那徐家公抬頭瞥了我們一眼,似乎並不意外,接著說道:“我兒子和小猴子出去找你們了,還以為你們去哪了呢,那我給他們打個電話,招呼他們回來吧。”說著又佝僂著身子往屋裏走去。


    我一看他麵不改色,心中突然又有點奇怪起來……


    第二百八十八章真容


    我之前就懷疑這徐家公可能白天是人,晚上是鬼差,否則怎麽可能變化如此之大,跟換了個人似的。而且他每天都是如此。如果說是自己假裝成這樣,似乎並沒有這個必要,難不成這其中又有什麽貓膩。


    劉胖子一聽徐家公去給徐方打電話了,就說道:“在外麵跑了兩天,肯定沒吃什麽像樣的飯吧,這樣咱們先吃飯。”說完就衝著院子的角落喊道,“徐嫂,麻煩您給咱們做點菜吧,這兩個小兄弟可餓壞了。”


    就聽徐嫂在廚房裏應道:“好,我這就做。”劉胖子看我們累的厲害。就讓我們先回屋休息,飯熟了他再喊我們。


    回到屋子裏,我和東方峻眯了一會兒,就覺得體力漸漸恢複,我腦子也亂得厲害,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東方峻看我愁眉不展,就說道:“別擔心,是狐狸就會又露尾巴的時候,不要太過著急。”


    我一聽是這道理。就也說道:“你說事情的秘密就在這個村子裏,那你說說咱們應該從哪下手?”


    東方峻瞅了瞅天花板,說道:“徐家公不是讓徐嫂帶你去看看他們的祠堂嗎?搞不好那裏會有線索!”這句話真是說到點子上了,一個家族的祠堂記載了這個家族多年來的風雨飄搖,我想隻要細心,肯定能發現一些細枝末節,就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劉胖子就來喊我們吃飯,這個時候是下午5點左右,徐方和黑猴子還沒回來。徐家公說他們在隔壁村裏,不需要等他們,讓我們先吃。


    大夏天的,天黑的晚,我邊吃就邊對徐嫂說:“徐嫂,上次不是說要帶我去祠堂嗎?咱們什麽時候去啊?”


    徐嫂並不上飯桌,而是端著碗坐在另一側的板凳上,看樣子這裏女性的地位不高,徐嫂一聽我說,就低著頭說道:“鑰匙我都要上了,這不你們這兩天不再嗎?這樣吧,咱們吃完飯就去吧,反正天也黑得晚。”


    我點點頭,這事對於我來說趕早不趕晚,我巴不得早早去看看呢。就說道:“那就麻煩徐嫂了。”


    這時徐家公也開了口,說道:“你們快去快回,對了,祠堂裏有不少東西,你們可別亂碰,別回頭村裏的人找麻煩!”我瞅了眼徐家公,也沒說什麽,心想,別讓我找到什麽線索,要是你們徐家真的和幕後黑手有聯係,我就拆了你的祠堂。


    吃完晚飯,徐家公說畢竟是祠堂,不是旅遊景點,隻讓我和徐嫂去,二大爺他們一聽也有道理,就悄聲說讓我留心點最好能找到什麽線索,我點點頭就跟著徐嫂出門了。


    徐嫂平時深居簡出,看樣子是個很稱職的賢惠媳婦,走在村子裏,隔三差五就有人跟她打招呼,徐家公家裏經常來收石頭的商人,因此大家看見我也並不奇怪,很快我們就走到了徐家灣的最中心,一間很大的瓦房就出現在我們麵前。


    我一看這瓦房前掛著一個大匾額,上麵寫著五個大字:徐氏大祠堂。那字剛勁有力,看上去像是名家所書,徐嫂看我滿臉好奇,就說道:“小兄弟,你畢竟是個外人,本不該讓你來祠堂的,既然來了,看一會兒咱們就趕緊回去,省的村子裏的人又找麻煩。”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徐嫂就走上前去,打開了鎖頭,然後一推門,就走了進去,看得出來,這個祠堂雖然隻有逢年過節才開放,但是平時也有人來打掃,屋子裏清涼的很,抬頭一看,上麵還有個小天窗,此時天邊的夕陽正紅,曬進來照在房頂上,整個屋子格外亮堂。


    這祠堂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修建的,灰色的瓦磚看上去格外的古樸,室內大的牆上也並沒有什麽塗料,和外牆一樣,也是灰灰的一片,而上麵的房梁則橫豎有數根,上麵都被塗上了一層紅漆,還懸掛著不少牌匾,正中一副,寫著“樂敘堂”,兩側則多是“一堂五代”,“中古民豪”之類的話,總之是格外的古樸。


    祠堂正中則放著一張供桌,後麵的牆上掛滿了畫像和照片,其中幾個還穿著清朝的官員服飾,一看就是徐家祖上出現過的大人物,供桌上擺放著不下100個牌位,分為六層,牌位有大有小,一看就都是些主要的人物,而供桌正中還擺放著一個玻璃罩子,下麵罩著的是本家譜,大概一些不怎麽重要的人都寫在上麵吧。


    我剛想問徐嫂能否看看,想找找徐芬的線索,就突然想起,家譜這東西上應該不會有徐家的女兒,隻會有類似於徐嫂這樣嫁過來的媳婦,於是也就作罷。


    我見並沒有什麽明顯的線索,就又左右看了看祠堂兩側,靠東的一側也放著一張供桌,上麵放著一座觀音像,靠西的一側則放著兩口非常古樸的大箱子,看上去有不少年頭了,並沒有上鎖,隻是輕輕的扣著,除此之外,就堆放著些香表之類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祭祖用的。


    我慢慢朝那箱子走了過去,向掀開來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但是又恐徐嫂不答應,就假裝看看牆上掛著的照片,邊走邊問徐嫂:“這些照片裏都是些官員吧?看上去徐家沒少出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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