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塵一個人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盤腿坐在床上,小黑一躍跳到了床上,趙逸塵將小黑抱在懷裏,眼中流露出一絲茫然說:"我已經在氣兵境大圓滿很久了,卻還是遲遲沒有衝關的感覺,是不是哪裏出問題了。再說了,在百寶宗我身為氣兵境實在是沒有把握能在每場三個月比賽中獲勝,我要趕緊突破到氣象境才行,不然總有一種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不知何時就會落下來的刀。"


    說著趙逸塵眼中換成了堅定,小黑小小的舌頭舔了舔趙逸塵的手指,趙逸塵知道小黑是在用他的方式安慰自己,於是勉強的對小黑展露笑容。


    接著趙逸塵將小黑放在一邊,盤腿而坐,閉上雙眼開始修行。身上的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高速運轉,從頭部到心髒到丹田在到下肢形成一個透明靈氣的循環,還好沒有旁人,不然一定要驚訝趙逸塵恐怖的修行了,他這個靈氣經脈不是一般的粗壯了,而是一個恐怖的狀態,這樣的靈氣經脈足以到達更高深的武道修為,不會僅僅局限與武道四階,欠缺的就是一靈氣向裏充裕,哪怕趙逸塵的氣海磅礴,靈氣充裕,但是趙逸塵的進步空間仍是很大。


    正在緊閉著雙眸修煉的老者,突然眼睛中精光一閃,他察覺到周圍出現了閃爍的靈氣威壓,可是睜開眼睛又沒有察覺到,看來隻是非常微弱的,不成氣候的靈氣值,於是老者又閉上了眼睛。


    一晃到了深夜,趙逸塵覺得肚子有些餓,將納戒中的白瓷瓶拿出來,倒了一顆靈藥出來,將它吞下,趙逸塵一時間忘卻時間坐太久了,於是站起來,將稍稍有些麻的腿緩一下,站起來回身望著小黑,竟是在床上睡的輕微打鼾,趙逸塵看著微微一笑,這小黑變小了,整個人就算睡覺都變的可愛許多,看來小東西越小越可愛,突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可就不可愛,執拗又惹人嫌,趙逸塵不禁哭笑出聲。


    小黑竟然還沒醒,看來小身體走那麽遠的路,還是有些累的,趙逸塵將小黑抱起來向床裏放放,就想著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將不開心的記憶衝淡些。


    趙逸塵出的房門,抬頭看無雲的青黑天空,月明星稀,稍微清冷點的空氣,聞之一震,精神霎時間神清氣爽,仿佛不開心的記憶都被清冷的空氣給帶走了。


    轉頭見林火兒刑屠他們房間裏的燈都滅了,看來都已經休息了,趙逸塵輕輕的跳出院子的圍牆,在院落四周走一走,趙逸塵低頭苦笑,想著,竟然有一種總人皆睡我獨醒的落寞之感,突然聞到空氣之中的一股水汽,自從修行了冰刃,對水汽的感覺極為敏感,趙逸塵想著,今夜既然***清醒,就出去走一走了,於是沿著水汽的密集的方向,走了約有一公裏處,遠處的竟是看到陳晨在水邊練習刀法。


    在趙逸塵看到陳晨的一瞬間,陳晨也感覺到了有人入侵,立刻手上的短刀已經向來人襲去了,揮刀的半途中發現了是趙逸塵,於是將刀收了回來,冰冷的眼神看著趙逸塵,如今趙逸塵和其他幾人已經習以為常了,陳晨隻是習慣性眼神冰冷,可是那麽久了,他知道陳晨內心裏並不是冰冷的人。


    趙逸塵席地而坐看著麵前寧靜的,在月光照耀下甚至是有些發黑的湖水,內心竟然也隨之寧靜了下來,趙逸塵轉頭問陳晨:"這麽晚了,你為何也不休息?"


    陳晨聽到趙逸塵有些莫名其妙的問話,沒有回答,而是同樣看著遠方。


    趙逸塵轉頭看著陳晨挺拔的身姿,臉龐恰好是沒有傷疤的那一側,也是挺帥的一個小夥子,就算是整張臉看上去,也因為那個傷疤增加了男子氣概,毫不顯的匪氣,怪不得小綠那丫頭會有好感。


    今夜趙逸塵不想用玉葫蘆,對於身邊的人,趙逸塵願意尊重他們的隱私的,有時候不得已而為之吧。於是趙逸塵轉過頭看著哦寧靜的湖麵說:"那你跟我一樣,是想排解一下心中的鬱悶麽?"


    趙逸塵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卻注意到陳晨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趙逸塵低下頭,微微的嘴角上揚,他就知道陳晨不會讓他一個人慘兮兮的唱獨角戲的,於是繼續說:"是麽,那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我想起來了小時候雖然有些不堪的記憶,可是卻是這些過去造就了現在的我,我沒有感謝那些不堪過去的意思,我感謝在那個痛苦的時候,依然沒有放棄的我自己。"趙逸塵將雙手放在身後的地麵上,支撐著上半部分身體,抬頭望著明亮的月光,聲音低沉的緩緩說。


    趙逸塵察覺到陳晨聽完這話,身形抖動了一下,他明白可能也說到了陳晨的心裏麵,一時間,空氣安靜了許久,突然陳晨的滄桑聲音,仿佛裹挾了無限的痛楚與悲傷,但是完美的隱藏在了冰冷的聲線之中,陳晨選擇主動打破寧靜:


    "我幼年最初的記憶就開始在一片籠子裏,那種放老虎獅子大型動物的鐵籠子裏,有很多,有很多小孩呆在裏麵,這下小孩吃喝睡都在裏麵,到後來也有些牲畜待在裏麵,所以在我印象裏,那裏永遠是臭氣熏天的,可是沒有聞過清新的味道,就不會知道所處的空氣有多麽肮髒。"


    趙逸塵看陳晨的表情有些痛苦,於是不忍在聽下去了,對陳晨說:"好了,你要是覺得難受,你就不要再說了。"


    陳晨轉頭看著趙逸塵,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說:"不會,就像你說的,這也是我的一部分,我總要正視他的,你可是知道這段記憶的第一個人。"


    於是陳晨轉頭看著遠方繼續說:


    "小孩人數就很不穩定,總是換人,後來我就明白了,原來我們都是從各地偷過來,再運到各處去賣,怎麽運呢,就是通過牲畜,拿個單子一蓋就行了,而我很悲劇就算是個有把的,也由於體型小的原因,一直沒賣出去,就像個牲畜一般喂大了,後來竟也是長到了四五歲。不,不是像個牲畜一般,而是就是個牲畜。我現在依然記得當初唯唯諾諾的樣子,嗬。"陳晨低下頭,笑。


    趙逸塵第一次聽陳晨說那麽多話,一時間竟不知作何感慨。


    "後來啊,老板就把我賣到了一個馬戲團,明麵上是馬戲團,可是他們買小孩就是為了像鬥獸場一般,把小孩放進去和老虎獅子搏鬥,偶爾,我還會做這種噩夢,能聽到旁邊一圈男人的熱烈歡呼聲。"


    趙逸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以為自己已經夠坎坷的了,沒想到更坎坷的在自己麵前。


    "因為那段記憶一直在幼年的自己腦海之中無限回放,所以深深的刻在腦海裏。我記得第一次再次進到籠子裏,而旁邊那麽多成人時,我有一絲的興奮,我在想我是不是表現的好,他們就會有人把我帶回家,像是之前走的那些小孩一樣,可是還不等我想著把頭發整理幹淨,轉頭就看到進來了一隻凶猛的老虎。"


    "這隻老虎看著我直流口水,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當初我年幼我其實是不知道那個大東西是什麽的,但是那個恐怖的長相,潛意識裏很恐懼,還不等我害怕,老虎一爪子就排到我臉上,我記得當初整個臉都腫起來,掉了一大層皮,血淋淋的,還有就是很疼。"


    趙逸塵看著陳晨倔強的,有些冷漠的說往事,心裏跟著陳晨一起攪痛。


    "再後來,我很怕,我就跑,一直轉著圈邊跑,我看著身邊的那些大人,我祈求這他們放我出去,可是他們的興奮眼神看著那頭老虎,所以,年幼的我明白了,是他們這些大人放我進來的,一瞬間我有些絕望。


    "但是我看著這隻老虎,眼神充滿了憤怒,就這樣死在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嘴裏我很不甘心,於是就一直跑,而這個老虎也失去了耐心,旁邊圍觀的人也走了很多,終於我跑不動了,老虎也蓄積了足夠的力量,他騰空一躍,咬到了我的胸口,真是隻聰明的老虎,但是他沒有咬死我,因為我把手指頭插到他的眼睛裏了,我甚至是摳出了他血淋淋的大眼睛,哈哈。"陳晨說著笑了起來,看來對於那個老虎陳確實是怨念很深。


    陳晨轉頭看著趙逸塵呼出一口氣,笑了一下說:"沒有,我隻扣出來它一隻眼睛,他另外一隻還在呢,這老虎一時間疼痛不已,把我扔在一般,瘋狂的嘶吼,震天動地,後來在籠子裏瘋狂暴走,我躲在角落裏,就在我以為我要死了的時候,突然麵前地上出現一把刀,那人說,如果把這個老虎殺了,就考慮帶我走。"


    "當時的情況是無論他帶走我與否,這個刀我是一定會收下的,於是我握緊了手中的刀,就在老虎衝過來的一刹那,我絲毫不躲避,就像剛剛一樣,它咬住我胸口,我扣他眼睛,現在他在咬我頭,我認你咬,當時就把刀捅進它脖子裏,也許還是我命不該絕。"


    陳晨抬頭,看著明亮的月光,手摸了摸眼睛上的疤痕:"這就是最後那一下老虎的牙齒差點就讓我瞎了一隻眼,他確實聰明,也想傷我一隻眼,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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