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最終在一個地方停下來,說:"好了,就是這裏了,你們用肉眼也能看到,這邊是迷霧最淺的地方。"


    狗子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檀香放了下來,把一堆土聚在一起,檀香插在土堆上,檀香已經不剩下幾支了,狗子心中稍微有些虛,但是他就是想賭一把,進了迷霧還不是自己說了算,不僅可以得到靈石,還可以心裏狠狠的舒坦一把,讓這些人總是欺負自己,尤其是那個刑屠的,就是可惜了那麽水靈的姑娘,比自己在給妓院裏見到的最漂亮的姑娘,還要貌美幾分,等賺了這一票大的,就要找那個姑娘好好玩玩。


    狗子心裏美滋滋的想著,轉過身來,看著幾人笑眯眯說:"這裏麵尤其是危險,一旦進去你們也看到了,就算是對方向最敏感的鳥也在裏麵摸不到頭腦。"


    林火兒對他這樣猥瑣的笑,有發自本能的反感,看不不想再看他一眼,轉頭走到趙逸塵的身邊,趙逸塵伸出手,摟著林火兒的肩膀,給她最是溫暖的依靠,林火兒抬起小臉,感激似的望著趙逸塵。


    趙逸塵則是仔細的聽著狗子接下來的話:"在裏麵基本上一米的距離就已經看不到人影了,所以,我帶了一個長繩,你們每個人都把他係在腰上,我們不能分散開來,否則就會很危險。"


    趙逸塵看著他的把戲,意料之中,於是用神念傳音的方法告訴大家說:"這樣,你們就先聽他的話,一旦有什麽問題,一定要抓緊了繩子,把他拽回來,而且就原地帶著不要動。"


    幾人都聽到了,點點頭,狗子還以為是對自己點頭,乖巧的很,將繩子依次遞給了刑屠,陳晨,再給林火兒的時候,注意到趙逸塵的平靜神情,沒有敢在惡心林火兒,他肯定是不能對林火兒怎麽樣的,但單單存在就已經個冒犯了。


    於是就在幾人腰上綁好了繩子之後,幾人之間繩子的距離約是有兩米,這樣方便大家行動,卻也不會太遠。隻見狗子回頭用打火石將檀香點燃,並將繩子的末端綁到自己腰上,而刑屠都發現了不對勁的說:"你既然要拜佛祖,竟然連個頭也不磕的麽,這算是那個門子的拜佛?"


    狗子連忙解釋道:"哎呀,這不是時間比較緊湊麽,我其實來之前早就拜過了。"


    趙逸塵看著狗子這種粗糙的解釋,其實心裏特別不明白,之前的武者究竟是怎麽死的,這麽明顯的漏洞與不適感,究其原因,大概還是忽略了狗子的小心眼兒,不相信蛇能吞象的典故。


    於是幾人準備好之後,就轉身進了迷霧之中,狗子第一個進去,趙逸塵斷後,趙逸塵再進迷霧的一刹那,手中運轉靈氣,一個劍氣直接將那一點點火苗給斷了,檀香卒。


    趙逸塵手中陡然出現了一個藥丸,聽陳晨說是一種給人下毒非常好的輔助成分,可以封閉一個人的嗅覺和味覺,這樣的話,在給他下毒的時候,很明顯他就沒有什麽防範意識,而最重要的是,這個藥丸不需要吃下去,隻需要吸入鼻孔裏就可以了,於是趙逸塵立刻神念傳音告訴刑屠,讓他,裝作不經意間,然後使勁拽一把繩子,讓狗子大約是到自己麵前。


    刑屠依言,腳下打滑,拽了一把繩子,中間的一點距離,狗子直接被拖到後麵去,趙逸塵看到依然看到他的身影了,於是極快的將手上的藥丸碾碎,走到狗子身邊,瞬間灑在他的臉上,然後在將他扶起來,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瞬間,這樣的迷霧,沒有人能看得清楚剛發生什麽事情了。


    唯有狗子重重的打了一下噴嚏,趙逸塵將他扶起來,安慰的說:"現在早晚溫差還是可以的,小心感冒了。"


    狗子謝過了他,沒有說什麽,手摸摸鼻子,又是打了一個噴嚏,口中嘀咕:"難道真的是感冒了,那可就遭了,怪不得檀香的味道突然就沒有了,一時間還挺沒有安全感的,沒關係的吧,鼻子估計過一會兒就通氣了吧,現在說因為感冒身體不適,不就功虧一簣了。"狗子慢慢的向前摸索。


    趙逸塵看著他逐漸消失的背影,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其實大可以送幾人到這邊,然後拿著三塊靈石,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是做個小買賣的本錢,肯定是夠的了。


    趙逸塵搖搖頭,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既然他想找死,那趙逸塵自然是該怎麽辦,絕對不會手軟的。


    趙逸塵一直在關注著四周,都是雜草,還有看上去就極其危險的花。雖然開的尤其的絢爛,引人采摘,可是他們都知道一個道理,約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有毒,美麗隻是一個欺騙人的假象,


    狗子此刻什麽話,都沒說,既然進來了,在他的心裏,他就是王了,這花有毒,他之前就看過一個年輕的武者,見著紅花,如此燦爛的樣子,於是將他摘了下來,可能是想送給意中人吧,聽著旁邊武者起哄的意思。可是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還不等他緩和心中想象到,意中人看到花的愉悅,就已經倒地不起,同宗門的人上去上去檢查,說是嘴唇發紫發紺看樣子是中毒而亡的。


    那是狗子初次帶人前來,沒想到就遇到這種事情,後來想著就是自己命不該絕,遂打起了這迷霧的主意。


    趙逸塵腦中浮現出狗子腦海之中浮現的畫麵,原來一切都是由此開始的,而那副記憶的最終,狗子還是誤打誤撞,將幾人帶出了迷霧,看來這個狗子還是有一手的,可能是天生的方向感絕佳。


    後來越往前深入,趙逸塵注意到身邊的雜草是越來越少了,已經快是光禿的泥土表麵了。狗子開始露出本性,原地不動說:"幾位兄弟,你們要不然先把三個靈石先結給我啊。我怕你們等下激動了,就忘記了這個事情了。"


    於是趙逸塵神念傳音給刑屠,誰讓刑屠與他距離最近呢,讓他先將三塊靈石給他,刑屠於是拽動繩子,將狗子拖拽到自己的麵前,臉上甚是不耐煩的,對著麵容猥瑣的狗子說:"你最好乖點,不要耍什麽花招,否則的話,你知道的,我不過是手一揮,就可以取你的狗命了,知道麽?"


    狗子連忙裝作乖巧的點頭,他之前是遇到過這種隊員,可是最終還是要聽大哥的話,不會動自己的性命,所以最多自己被揍一頓,如果太狠了,自己也就選擇立刻剪短繩子,跑的遠遠的,這樣大的迷霧,一旦有人跑出來,也離死亡不遠了,他們是抓不到自己的。


    於是幾個人就這樣還算是平和的上路,可是不過是沒多遠的距離,狗子有停下來,說:"這樣,我有點走累了,如果你們再給我十顆靈石,我想我會好一點。"


    刑屠聽到這厚臉皮的話,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個人是來跟著他們敲詐來了,怪不得要來的時候,這樣的殷勤,非奸即盜,於是二話不說,繩子一拉,直接對著刑屠的臉上來了一拳頭,臉色鐵青的說:"這樣還累麽?"


    狗子看著氣質瞬間變的恐怖的刑屠,剛麵色痛苦的想著要搖頭,心想著看來是這檔買賣隻能賺三個靈石了,要趕緊把繩子剪短了,就看到刑屠也是一臉痛苦的將自己給放下來,手中出現了十個靈石,看來是他大哥指揮的,耳邊傳來趙逸塵的聲音:"不好意思啊,狗子,我這個師弟有些不懂事了啊,這十塊靈石,你收好了,我答應你,隻要你把我們帶出這個濃霧,我就給你一百顆靈石怎麽樣。"


    狗子還想要,討價還價多要一點,但是聽到麵前刑屠手指握成拳頭的哢嚓聲,於是隻好低下頭,考慮了一秒鍾,就瞬間抬起頭,露出了歡喜似的微笑,但其實趙逸塵已經通過玉葫蘆聽出來了,這狗子,想到一百顆靈石還是很開心的,但是他也知道,在得到之後,肯定是免不了刑屠的一頓毒打,所以他不想要在受這個氣了,所以打算等下在敲詐一筆,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那就把繩子剪短了,自己跑走。


    趙逸塵心中有數了,又走了幾步,見著麵前的迷霧還是沒什麽變化的樣子,仿佛是見不到頭,而這裏林林星星的幾顆小樹木,也像是營養不良一樣,樹幹枯萎,樹葉凋零,能在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霧中有毒氣,長年見不到陽光,真真委屈了這幫小樹了。


    另外,地上的雜草卻都是很有攻擊力的樣子,趙逸塵注意到身邊,在一片荊棘之中,又幾具屍體,看上去還是挺新鮮的,因為有很多蛆在屍體的臉上蠕動著,已經看不清楚模樣,眼睛已經被挖空了,衣物在這樣潮濕的地方已經是一塊破布蓋在身上,身上已經是被搜羅過的幹幹淨淨。


    趙逸塵將注意力放在狗子獨特的腳步聲,轉頭看著它的方向,這不像是狗子能幹出來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狗子早就大富大貴了,何至於此?但也說不準,對於一個賭徒而言,並不存在有錢這麽一個說法,但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無論是不是,他們這個旅途沒有狗子,大約是不會太順利的,有了就好,總有辦法讓他乖乖的聽趙逸塵的話,趙逸塵嘴角微微上揚。


    趙逸塵低頭跟著向前走,聽到林火兒驚訝的聲音傳來:"逸塵哥哥,這邊有屍體。"趙逸塵平靜的走到林火兒身邊,輕輕的摟著她的肩膀說:"這裏有屍體也是很正常的,畢竟麒麟山陸陸續續這幾十年了,也沒有被人最終給破解了。"


    林火兒對著趙逸塵點點頭,林火兒必然是不怕屍體的,但是像個可愛的小姑娘一樣,被心愛的人摟在懷裏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可是這時候,狗子又出來作妖了說:"你們不要亂走,這邊可是有很多屍體的,我上回來的時候,還沒一個半死不活的武者抓住了腿,嚇得我撒腿就跑啊,另外,我要說一句,我剛剛被打的實在是太疼了,你們要給我治療費,五十個靈石。"


    刑屠剛想上去再打,每想到就聽到趙逸塵說:"刑屠,不要動手,把靈石給他。"狗子狗已經抓緊了繩子,謹防自己被拽到地上,拖著走腿疼,閉上眼睛等著被打了,沒先到這樣輕易的就得到了五十個靈石,突然狗子想到了,那既然這樣的話,如果把它們帶出迷霧的話,自己那一百顆靈石還是可以收的咯,狗子臉上此時已經笑成了菊花。


    而刑屠真是恨不得把他臉上,欠揍的菊花給打散掉,刑屠一時間很是不明白,趙逸塵這種舉動的目的,但是他這麽長時間以來,從來沒有見過趙逸塵那件事情做的不對。於是將五十塊靈石,交給了狗子,狗子則是撕下身上的一塊布,牢牢的將這五十塊靈石裝起來,可以說是對於一般的農家來說,是一筆巨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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