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火兒帶著李滄腳步匆匆往住處趕,百寶宗的修行課程一般都是一樣的時間,她可不想讓她的逸塵哥哥久等。


    李滄跟著她的身後問道:"火兒,剛才那人是怎麽回事?"


    林火兒頭也不回地答道:"無非是一些貪花好色之輩,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懶得理他!"


    李滄皺著眉頭說道:"可是我們今後還要去傳功堂修行,雖然課程是每七天一次,但是指不上會遇見他,到時候定會有諸多麻煩事!"


    "麻煩就麻煩,總不能因為怕麻煩連修行都不去,逸塵哥哥說過,修行大道上荊棘無數,這隻不過是一顆擋路的石子,繞過去便是,繞不過去就一腳踢開,踢不開再用力將它碾碎。"


    林火兒的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殺意,這樣的登徒子她見的多了,道貌岸然,自以為風流世無雙,禍害了不知道多少良家女子,這類人稱之為采花賊也不為過。


    "這件事用不用告訴趙逸塵?"


    "不用!逸塵哥哥也有自己的修行要去做,我可不能用這樣的小事讓他分心,哥哥說過,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增強實力,無論是揪出敵人還是外出曆練探寶,實力才是一切的基礎,隻要實力足夠,像剛才那樣的蒼蠅有多少碾死多少。"


    李滄聽了頓時感到渾身發抖,林火兒和趙逸塵親近久了,不自覺地染上了和趙逸塵一般殺伐果斷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但他知道的是,下一次花意落還是這般輕佻的話,下場可沒今天這麽輕鬆了。


    "逸塵哥哥,我回來了!"林火兒如歸巢乳燕,歡快地推開院子的門扉,衝著院子裏呼喚了一聲。


    卻隻見院子裏空空蕩蕩,趙逸塵也沒有回來。


    "逸塵哥哥沒有回來嗎?"林火兒疑惑道,按照時間來看,趙逸塵應該也是已經回到了住處的,莫非是第一天修行被長老留下了。


    這時候陳晨從自己屋內轉出,看到了林火兒思索的表情。


    "趙逸塵已經回來過一趟,但是收拾了行禮又走了,他讓我給你捎句話,說是他要去鍛兵山抓緊修行,不能耽擱時間,所以近些日子就住在鍛兵山上,等他回來的時候會給你一個驚喜。"


    林火兒一臉失落,抬起腳就對著院子門扉不輕不重地踹了一腳,小嘴不滿地嘟起,埋怨道:"哼!也不等我回來和我當麵說!氣死我了!"


    說完就跑進自己的屋裏。


    李滄和陳晨隻能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回到鍛兵山上,趙逸塵就在鍾厚的安排下住下,開始日複一日的修行生活,每天修煉、參悟、鍛造,趙逸塵的修為在每天的堅持不懈之下,一點點的提升,距離本命符印也越來越近,估計徹底掌握核心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而他帶來的行禮除了換洗的衣物,最多的物品就是書籍,符印老人給他的修行符印的書籍,還有王冕托秦烜帶給他的各類符印類的書籍,他在鍛兵山上的住所內,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已經被各種書堆得滿滿當當。


    "當!"


    一聲脆響,趙逸塵的重錘落下,狠狠地砸在燒紅的鐵條之上。


    一旁的鍾厚正在觀看,時不時地出聲提問。


    "隕鐵鍛打之後如何添加星辰石?"


    "需將星辰石加熱融化附在隕鐵之上再繼續鍛打!"


    "雷木和水紋石如何相融?"


    "先將水紋石高溫煆燒成灰,混合冰火泉後放入雷木浸泡。"


    鍾厚滿意地點點頭,趙逸塵的回答完全正確,一個如此聰穎的弟子還異常努力,今後的成果不可限量。


    呲!


    趙逸塵用鐵鉗將鐵條扔入一旁的水桶之中,一聲尖嘯,大量的水蒸氣噴湧而出,片刻之後,再將鐵條拿出,趙逸塵端詳了片刻,便把鐵條再次放入熔爐之中加熱。


    看到趙逸塵熟稔的手法,鍾厚越來越滿意。


    這一個月下來,趙逸塵不僅熟練地掌握了自己教授的鍛造方法,連無數天材地寶的鍛造知識都熟記於心,更可貴的是舉一反三的思維能力是許多腦袋僵化的鐵匠所不具備的。


    "好了,今天的修行就到這裏,從明天開始,我會給你將符印對於靈寶的作用!"


    "是!"


    趙逸塵將工作台收拾幹淨後離去,明天的修行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百寶宗的鍛寶方法他已經將學習進度向前推進了不少,他現在如同一塊海綿一般,瘋狂地吸收外界的知識。


    關於符印對靈寶的重要性,趙逸塵聽到許多人提起過,不僅是符印老人、王冕,連鍾厚也時常和他說起。


    上好的天材地寶可以組成靈寶的血與肉,而一個適合靈寶的符印則是它的靈魂,如何賦予一件靈寶靈魂,是每一個鍛寶人的最強技藝。


    用過晚飯,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趙逸塵調整呼吸,作五心向天觀想狀,神識再次沉浸到了識海之中,在鍛兵山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將自己的神識和本命符印的距離拉到了最小,神識出現在識海中時,已經站在了"太陽"的對麵,隻差一步就可以跨入核心,趙逸塵已經嚐試了許多次,每一次都被難以想象的溫度逼退,神識差點就崩潰。


    得益於本命符印的修行,趙逸塵的神魂現在堅韌無比,通體金色,與眼前的本命符印類似,散發著同樣驚人的溫度。


    這樣的距離讓趙逸塵已經能夠繪製出大部分本命符印的紋路,對於第一次觀想時鬧出的事故已經能夠控製,不然他也不敢在堆滿書籍的屋子裏修煉。


    熟悉的灼熱感再次出現,趙逸塵咬著試圖再往前跨進一步,可是神識傳來的強烈刺痛感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怎麽辦?"


    趙逸塵思索著辦法,本命符印的核心就在眼前,如果不能進入核心,那麽他對符印的修行就功虧一簣,永遠隻能夠在核心之外徘徊。


    "不行!我不能就這麽放棄!機會就在眼前,必須得拚上一把!"趙逸塵咬著牙,思緒再次回到識海之中,看著眼前緩緩轉動的本命符印核心,趙逸塵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頭紮了進去。


    轟!


    一聲巨響!


    趙逸塵頓時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識海中炸開,劇烈的疼痛讓他意識開始變得模糊,神識上的痛楚強烈到讓他無法集中思緒進行思考。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身周圍繞著一圈玄奧的符印,腳下是一望無垠的大地,他正散發著光和熱,大地上的生靈因他的存在而存在,因他的改變而改變,他歡喜時萬物生長,他發怒時萬裏枯槁。


    他化身成為了太陽,普照世間。


    一道靈氣在他的體內奔湧,原本鬆動的境界瓶頸再一次動搖,嚇得趙逸塵立刻清醒過來。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已經完成了本命符印的參悟,他此刻與本命符印化作一體,再也不分彼此。


    但是此時此刻的趙逸塵忙著壓製自己的修為,避免因為參悟本命符印完成而大增的靈氣自然地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氣象境。


    這原本對趙逸塵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當他在鍛兵山開始修行之時,鍾厚就告知他,百寶決修行的最佳時期就在氣兵境,不論是低於氣兵境還是已經突破到了氣象境的修行者,百寶宗便體現不出最強的效果,而靈寶也隻能淪為外物的下場。


    趙逸塵可不想自己花費了這麽多時間的修行全部付之東流,花費了大力氣才將修為壓製下來的他此刻滿頭大汗地躺在床上,呼呼地喘著大氣。


    "哈哈哈哈哈哈!!!!!"


    趙逸塵忍不住哈哈大笑,自己成功了!


    賭上了自己的性命闖入本命符印的核心,沒想到自己還真的成功,回想起來都覺得後怕的趙逸塵此刻心情萬分舒暢,不顧身體的疲勞,手指連動,憑空繪製出一道符印。


    "風!"


    房間內頓時狂風大作,無數書本被狂風吹起,嘩啦啦作響。


    "哈哈哈!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能夠繪製出本命符印以外的符印,就能夠說明這個符印師已經真真正正地入門了。


    若不是體力已經告罄,趙逸塵恨不得現在就把符印大全這本書裏的所有符印都試上一遍,每一天抱著這些書死記硬背,無數符印都如同烙在趙逸塵的腦海中一般,這也是托了他身具九道先天靈氣之福,才能這麽天資聰穎,過目不忘。


    第二天一大早,趙逸塵就趕來了鍾厚的工坊,正巧今天鍾厚要給趙逸塵講解鍛寶的最重要的一個篇章,關於符印的運用。


    鍛寶師和符印師對於符印的運用有所交集,但是更多的是大相庭徑。


    符印師專注於修行符印本身,追求的是對敵時淩空畫出符印,發揮出強大的威力。


    而鍛寶師則更看重符印在寶物之中的效用,將符印與寶物融為一體。


    趙逸塵說不清兩條道路孰好孰壞,既然兩條道路都能夠如此長久地發展下去,那必然是有著他們的道理的,雖然有所分歧,但並不妨礙趙逸塵自己兩者兼修,誰讓他身具九道先天靈氣。


    "關於符印在靈寶上的運用,可以分為銘刻和相融,銘刻一般是指將符印銘刻在物體表麵,發揮其效果,一般我們從外麵訂購回來的符印都會以這樣的方式進行處理。而相融則更為複雜,它需要符印師根據靈寶的半成品中的材質、脈絡和特征進行符印的設計,繪製的符印將會融於半成品的內部,在外部不會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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