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不過是一個垃圾場而已!"隨著趙十九的這一句話出口,站在趙逸塵身後的華鷺猛地抬起頭來,在她心目中符城是她父親治下的土地,她作為女兒自然也同樣愛護這座城池,但是突然聽到有人詆毀符城,華鷺心中立刻升起大大的不滿!


    符業機敏地感知到了華鷺的異常,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如果現在給趙逸塵添亂,那麽不知道會惹出什麽問題來。


    趙逸塵問道:"哦?這種說法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閣下這句話何解啊?"


    趙十九笑著又飲了一杯酒,說道:"城是好城,隻不過堆積了太多肮髒的東西,這個時候就必須要人打掃一下,讓這片天地重新回到幹淨整潔來。"


    "那不知道閣下認為誰是垃圾,誰又是打掃垃圾的人?"


    "那要看少主你了,你認為誰是垃圾,誰是打掃垃圾的人?"


    趙逸塵沉默了片刻,看著趙十九的雙眼道:"我怎麽想對閣下來說重要嗎?我才閣下已經找到了打掃垃圾的人吧?"


    "先來後到是一種美德,但是不是一定要奉行的準則,在我這裏能者為先,弱者隻配當做墊腳石。"


    "閣下的意思是不是就算我為閣下做事,哪一天有更強的人投入閣下麾下,我一樣隻是墊腳石嗎?"


    趙十九臉上滿是酒後的紅暈,笑著說道:"閣下作為符印閣的少主,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嗎?符城隻不過是一座小城而已,打掃完了這間屋子,我便回去打掃天下,不知道少主閣下意向如何?"


    趙逸塵同樣笑道:"好像並不是特別能夠吸引我,實在抱歉了,多謝閣下的酒。"


    說完也沒有等趙十九開口挽留,就帶著符業和華鷺走出包廂。


    侍從見到三人離去,立刻進入了包廂。


    "殿下,對方怎麽說?"侍從問道。


    趙十九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的神色:"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回到自己包廂的趙逸塵等人立刻布置了隔音陣法,符業看著趙逸塵,而趙逸塵看著華鷺。


    "你認識剛才那個人?"趙逸塵問道。


    華鷺眼神閃躲,不敢直視趙逸塵的雙眼:"沒有啊,我不認識他。"


    趙逸塵看向符業,符業確認的點了點頭,趙逸塵又說道:"那好,我親自送你回家,將這裏的事情告訴你父親,想來他應該知道剛才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不要!"華鷺說道,"他是大乾帝國的皇孫。"


    "皇孫?!"


    趙逸塵頭腦有些懵,他可從來沒有接觸過大乾帝國皇室的人,怎麽會惹出一個皇孫出來?


    大乾帝國現任皇帝趙戰天膝下有五子三女,太子無子嗣,而其他的幾位皇子都子女繞膝,這一特殊情況一度讓不少人認為太子的位置不穩,就算是皇帝站了出來之後,依然有不少人對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虎視眈眈。


    膝下無子,也就意味著皇位到了太子這裏之後就沒有了繼任者,而幾位王爺都有可能坐上這個位置,而他們的子女也有機會成為未來的皇帝。


    因此大乾帝國表麵平靜,但是內裏暗流洶湧,不少皇子皇孫四處謀求著建功立業的機會,就連符城之中也出現了一位皇子。


    原本隻是符印閣的內部事情,竟然會牽扯到皇室的鬥爭之中,事情一下就變得十分複雜。


    華鷺繼續說道:"他是大乾帝國晉王的第三子,趙息,在皇孫輩中排行十九,所以他才自稱趙十九。"


    晉王在大乾皇室中排行第四,是近年來實力增長最快的一個王爺,膝下三個兒子個個都是天穎之姿,成績也是極好,在乾坤城中風頭無二。


    而符城則是成為了晉王的下一個立功目標了。


    趙逸塵笑道:"難怪司徒龍這麽有恃無恐,原來後麵站著皇家的人。"


    華鷺疑惑地問道:"司徒龍不是符印閣的大長老嗎?怎麽會是皇家的人?"


    趙逸塵抬起頭,才發現自己無意中將自己的猜測的結論當著華鷺這個為外人的麵說了出來。


    現在這裏不適合談論了,趙逸塵說道:"符業,你先送華小姐回家,我自己先回符印閣。"


    符業急道:"可是...."


    趙逸塵清楚符業擔心自己的安危,勸慰道:"沒事,這裏距離內城並不遠,就算出了事情,我也能夠應付,再者說,要是真的敢在此刻的符城內動手,無異於引爆了一個火藥桶,炸死的可不止是敵人,連出手的人都會被炸死。"


    符業這才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趙逸塵的說法,可是華鷺卻不願意:"憑什麽要我回去,我不回去!我要跟著你們,趙逸塵,你還沒有答應我的條件,不能這樣把我送回去!"


    趙逸塵笑著說道:"你就不怕我先答應了你,把你娶到手之後不履行諾言嗎?"


    華鷺一愣,她可沒有想到這個情況,隻能咬牙道:"那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個背信棄義,不守承諾的人!"


    趙逸塵哈哈笑了一聲,說道:"比起名聲,我覺得美色更吸引人不是嗎?"


    華鷺被趙逸塵嚇的後退了一步,惹得趙逸塵笑個不停。


    "快些回去吧,這件事情是我和你父親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一個女孩子家出麵。"


    華鷺氣的一跺腳,推開門就往外走,符業連忙跟在了身後。


    趙逸塵笑著看兩人下了樓,衝著門外喚來店小二:"小二,飯菜打包!"


    付了賬,拿著一堆打包的飯菜,趙逸塵沿著街道慢悠悠的往內城走去,之前符業駕著馬車離開,不少探子都隨著馬車離去,但是趙逸塵一出現,就如同甜美的花朵一樣,無數蜜蜂又被吸引了過來。


    符印閣少主竟然沒有乘坐馬車,而馬車又是去往城主府方向,這個小子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西街酒樓三層的包廂內,趙息聽著侍從的回報。


    "人車分離嗎?"


    "是的殿下,馬車是去了城主府,直接從城主府後門進去,究竟是什麽人坐在馬車裏或者有沒有人坐在馬車裏都沒有探查到。"


    "是故弄玄虛還是做戲給我們看?"趙息醉眼朦朧的看著遠處街道上的趙逸塵,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侍從建議道:"殿下,現在那個小子一個人在外城區,我們要不要把他做掉?那司徒龍似乎鬥不過這小子,我們幫他一把會更有利於我們的計劃。"


    "閉嘴!"趙息突然麵露猙獰地吼道,臉上的慘白的皮膚下青筋爆出,完全沒有剛才秀氣公子哥的模樣。


    "在乾坤城裏父王管著我,難不成出了乾坤城我還要你管著不成?"


    侍從立刻跪倒在地,惶恐地否認道:"殿下,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殿下寬宥,請殿下恕罪。"


    趙息一臉冷意地盯著侍從,目光在侍從身上的各處要害遊走,看得侍從一聲冷汗。


    良久之後,侍從才聽到頭頂趙息冷冷的聲音:"起來吧,也算是你忠心之舉,我若罰你,就說不過去了!"


    侍從如蒙大赦,趕緊爬了起來,退出門外。


    但就在退出包廂大門的一瞬間,全身上下的各處要害如同被利劍同時刺穿一般,鮮血四處噴射而出,侍從隻來得及回過頭詫異地看了趙息一眼,就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趙息背著手看著窗外,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清理幹淨,下次找一個不那麽自作聰明的來吧!"


    陰影中閃過一道身影,地上的屍體和血跡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在昭示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等我把符城的垃圾清理完畢,皇爺爺至少也會封我一個王位,到時候我看看父王還要怎麽管教我?就算是皇位我也能參一腳,真想看看他臉上的表情,哈哈哈哈哈!!!"


    西街酒樓頂樓傳來的狂笑聲一直傳到了街上,街道上的行人紛紛抬起頭來想要看看是哪個瘋子笑成這樣,卻沒有任何發現。


    趙逸塵走在街道上,一路走走看看,親自在這麽大的城中慢慢的步行的經驗還是第一次,手上那一大包的食物實在惹眼,不僅路人將目光投了過來,連暗中的探子都滿臉無奈,哪裏見到過高高在上的修行者接地氣接到這種程度的,去一趟酒樓吃飯之後還有打包回去的行為,這樣的奇葩行為簡直亮瞎了不少探子的雙眼,他們在心中給趙逸塵的印象分一減再減,但是心裏依然畫了一個問號,趙逸塵這樣的行為究竟是出於何意?


    這種探究的心理一直驅使他們跟了下去,直到內城的城門處。


    "司徒長老,你不會在這裏等著我吧?"趙逸塵驚訝地看著內城城門邊上的司徒龍,沒想到他會出現在城門口。


    司徒龍不管趙逸塵是真的驚訝還是裝作驚訝,今天他收到不少關於趙逸塵的消息,好的與壞的都有,而趙逸塵進了城主府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現在符城的局勢過於複雜,太多人把手伸進了這灘渾水之中,試圖摸到一兩條大魚,趙逸塵的這種舉動無異於是將本來就已經足夠渾濁的水攪得更加的渾濁。


    "少主閣下好興致啊,吃不完還兜著走。"司徒龍意有所指。


    趙逸塵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湯湯水水,笑著說道:"原來大長老說的是這個啊,今天去了一趟西街酒樓,那裏的飯菜還真是十分可口,像是我這種來自小地方的人,可從來沒有品嚐過的,但是我一吃就覺得不對勁。"


    司徒龍皺著眉頭問道:"什麽不對勁?"


    趙逸塵笑道:"我想著這麽好吃的美味竟然隻是我一個人獨享怎麽能行,像大長老這樣還在為符印閣兢兢業業努力的人都沒有得到享受,我內心不安,就把剩下的菜打包了一下,正要給長老拿去,沒想到就在城門這裏遇見了長老,正好,正好,司徒長老不要客氣,你家裏人多,這些你都拿上,好好享受,下次我請你們全家一起去西街酒樓好好吃上一頓!"


    趙逸塵不由分說地將手上的那一堆剩飯剩菜全部塞到了司徒龍的手裏,眾目睽睽之下司徒龍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趙逸塵揮了揮手,空著雙手往符印塔走去,剩下司徒龍一個人站在原地拎著一堆剩菜剩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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