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塵隨著趙戰天走進了宴客廳,引來一陣朝拜,他當然清楚這陣朝拜對著的是皇帝而不是他,不過看著晉王等人的卑躬屈膝,他心裏也是十分高興。


    宴客廳雖然叫作廳,但是這個大小可是比一個普通的廳要大上不少,和一個中型的宮殿並無什麽區別,眾人早已落座,看場麵已經宴飲了一番,趙戰天沒有任何表示地坐上了上首額位置,這個位置一直空著,晉王很是識相地坐在了下首第一的座位上。


    "乖孫子,你來坐這裏。"趙戰天指了指自己的身邊,讓趙逸塵坐了過來,這麽一坐,晉王的位置一下就變成了下首第二,而趙逸塵變成了下首第一,這一幕被許多人看在眼裏,心中多了些計較。


    趙逸塵落了座,看著陪同晉王一起來到這個宴客廳的十九皇孫趙息,嘴角輕揚,當日還是兩個對手的他們,今天有坐在了同一個地方飲酒,隻不過這個相隔的距離有些遙遠,身份的差距卻已經拉進。


    當初趙息是堂堂十九皇孫,趾高氣昂,一派皇家氣質,自己隻不過打著符印閣少主的名頭在符城裏攪混水,而現在,自己是皇太孫,而趙息不過是皇子之子,看著輩分並沒有差距,但是實際的身份地位都差了太多。


    趙息身邊是一個和他長得很是相像的年輕人,看著這模樣,應該就是晉王的長子趙嵐,素聞晉王的三個子嗣各個天資聰穎,各有所長,不過趙逸塵除了趙息之外都未有接觸,不好下定論。


    "怎麽?我來之前,你們還在廳裏比試起來了?"趙戰天看著廳內的痕跡,身經百戰的他自然看得出來這裏經曆過什麽事情。


    趙逸塵被趙戰天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循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確實如此,場麵上多出了不少刀劍的痕跡,冰凍燒灼均有,看來戰況很是激烈。


    "你們怕不是要把我這個宴客廳當成演武場給拆了吧?"趙戰天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晉王連忙出列躬身說道:"父皇,方才我們和炎靈帝國使節宴飲到了興頭上,雙方提議比試一番,於是就在宴客廳中趁著性子直接就開始了,是兒臣考慮不周,望父皇見諒。"


    趙戰天笑眯眯地磕著身前的桌子,說道:"無妨,比試一事,向來有之,切磋切磋才能有所進步。"


    趙逸塵扭頭去看炎靈帝國一行人,他們雖然表麵看似謙恭,但是那股子傲氣寫滿了臉上,而晉王一邊的大臣們臉上的表情滿是激動和憤懣。


    如此看來,剛才的一番比試,晉王這一邊似乎吃了不小的虧。


    趙戰天嗬嗬問道:"那麽剛才比試的結果如何,說來給我這個遲到的老頭子聽聽?"


    晉王連忙說道:"父皇年富力強,長命萬歲,如何會老?方才是炎靈帝國使節們先勝了一著。"


    果然如此,趙逸塵猜中了結果,可是他看到趙戰天的臉色並不好看,兩國邦交的活動上出現了比試這樣的武鬥場麵已經算得上是有悖於規矩,現在還輸了,這可讓他這個一直以來吹噓著大乾帝國武力強盛的皇爺爺麵子上有些掛不上去。


    "恩,你下去吧!"趙戰天鼻孔出氣的說道,晉王暗道不好,他自然知道他的父皇的喜好,這一次算得上是大大的失策了。


    晉王退回座位上,趙戰天轉向炎靈帝國的使節們,看著這一群桀驁的使節,趙戰天沒有立即說話,反倒是扭頭看了趙逸塵一眼。


    趙逸塵笑了笑,點了點頭。


    兩人的意思很明白,趙戰天要給外國的使節介紹趙逸塵的身份,還很是貼心的問詢了趙逸塵的意見。


    "炎靈帝國的使節,這一次出使我們大乾帝國所為何事啊?"


    趙戰天看著眼前的杯中酒,心中糾結,要是喝呢,還是不喝,如果喝了呢,回去之後被皇後發現,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如果不喝,這酒已經倒在了杯子裏,不喝實在是浪費了。


    趙逸塵偷笑著看到自己的祖父那副饞酒的模樣,又想起自己皇祖母管教之嚴,瞬間就明白了皇帝到底在糾結著什麽,他這個皇爺爺的心思完全就不在炎靈帝國的使節身上,從頭到尾都是做做樣子而已。


    "皇爺爺,你想喝就喝吧,到了皇奶奶那裏我幫你解釋,就是說這群使節不自量力,竟然要和皇帝陛下鬥酒,陛下為了不輸我們大乾帝國的氣勢,所以才勉為其難的接受了挑戰,小小的喝了幾杯。"


    趙逸塵貼心的用手比劃了杯子的大小,自己的乖孫子真是了解自己的心意,手中比劃的哪裏是杯子,簡直快到了缸子的大小。


    "好主意,就按你說的辦。"說著也不再猶豫,拿起杯子就飲了一口。


    看到皇帝和趙逸塵如此的親密,晉王暗自握緊了拳頭,而一旁的十九皇孫趙息眼中露出了陰寒的目光。


    炎靈使者被趙戰天提問,就算是再桀驁也不敢拒絕回答,連忙起身離開座位,上前行了一禮答道:"此番前來是為了聯絡與大乾帝國之間的感情,不過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陛下解惑。"


    趙戰天笑著說道:"使節有什麽好疑惑的,就盡管說吧。"


    炎靈使節說道:"我素來聽聞大乾帝國以戰出名,可是今日一見,似乎有些名副其實,方才和晉王手下比試了一番,不知是晉王相讓還是其他原因,我方竟然小小的勝了一局,實在是令我方倍感欣喜啊!"


    晉王一派臉色陰沉,剛才皇帝陛下沒有來到的時候,炎靈使節一行人百般挑釁,出口不遜,他們看不下去,才找了一個客卿出來應戰,卻不想被炎靈使節算計了一道,對方早有準備,輕鬆地擊敗了晉王的客卿。


    趙戰天不以為意的哈哈大笑道:"無妨,無妨,大乾帝國就算再強,也會有弱小之輩,就像是你們炎靈帝國再弱,也會有一兩個拿得出手的,不是嗎?"


    聽著趙戰天滿滿都是嘲諷的話,炎靈使節臉色有些尷尬,他可是沒想到一國之君竟然會直接開口怒懟自己,不過他作為使節,應對方麵的經驗完全不缺:"不過現在看來,大乾帝國的高手們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倒像是我們炎靈帝國的高手遍地走。"


    趙戰天沒有搭腔,倒是晉王悠悠開口說道:"使節大人,僥幸勝過一場也不過是僥幸而已,如果這樣就能拿來誇耀,我想是不是有些太坐井觀天了。"


    炎靈使節哈哈大笑道:"敗軍之將,何來言勇?晉王今天敗了就是敗了,勝者說話敗者聽,這樣的規矩在大乾帝國也不管用了嗎?"


    "你!"論牙尖嘴利強詞奪理,晉王可不是以此為生的炎靈帝國使節的對手。


    趙逸塵這時候開了口道:"沒想到使節大人如此有自信,不知道使節大人的實力如何呢?"


    炎靈帝國的使節謙遜了一番道:"在下的實力不過是在炎靈帝國裏排在末尾的而已。"


    他的意思無非是他的實力都在炎靈帝國之中排在末尾,連他都能夠打敗大乾帝國,那麽說明大乾帝國不過如此。


    趙逸塵卻笑道:"那麽在炎靈帝國裏能夠打敗使節大人的人也不少咯?"


    "正是!"


    "那麽正如使節大人所言,敗者沒有說話的資格,使節大人為何要自打嘴巴呢?"


    炎靈使節一時語塞,惱怒道:"區區稚子,信口雌黃。有本事和我們炎靈帝國天驕來上一場,對錯是非由勝負定,如何?"


    趙逸塵不置可否地笑道:"對錯是非本不是由勝負定,天地間隻有道理在,不過使節大人非要說拳頭大的人說話是對的,那我也沒有辦法。"


    炎靈使節實在沒有想到趙逸塵這個小子不僅牙尖嘴利,還滑的像是一條泥鰍一樣。


    他哼了一聲,說道:"難不成大乾帝國都是你這樣好逞口舌之利的小輩嗎?"


    趙逸塵答道:"這倒不清楚,不過有一件事我非常清楚。"


    "什麽事?"


    "那就是貴國一定很多像使節大人這樣信口雌黃的人吧?"


    "大膽!!!!!!!!"


    "放肆!!!!!!!!!"


    炎靈帝國的使節團坐不住了,紛紛拍著桌子怒道。剛才他們在晉王那裏占盡了便宜,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扳了回來。


    趙戰天鼻孔出氣地哼了一聲,雖然他品著美酒,但是注意力還是集中在場上,趙逸塵的應對雖然說不上是符合規矩,但是麵對率先破壞規矩的炎靈帝國,也算得上是精彩,至少沒有丟大乾帝國的麵子。


    趙戰天看著兩邊人馬的模樣,心中有了計較。


    趙逸塵喝道:"你們才大膽放肆,陛下再次,也敢大聲喧嘩!?"


    趙逸塵直接拉起虎皮做大旗,一眾炎靈帝國的使節連忙行禮致歉,抬起頭看著趙逸塵正笑得好不開心,心中的怒火噌的一聲升騰起來。


    "不知這位小英雄是何身份,年紀輕輕竟然能夠入席,竟然還能比晉王殿下受到的禮遇要來得高。"炎靈帝國的使節之中走出了一名老者,看似溫和慈祥,但是說的話卻明顯帶著挑撥的意味。


    炎靈帝國的使節們是看著趙戰天擺明了想要看好戲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才這般起勁,趙戰天已經喝完了一壺美酒,心情十分舒暢,正要對付第二壺,一邊喝著一邊說道:"他是我的大孫子,你們有意見?"


    "原來是皇太孫殿下,這是失敬失敬,看殿下英姿勃發,器宇軒昂,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不知道太孫殿下的實力如何?"


    炎靈使節的一番誇獎讓晉王一行的臉色愈加不好看,雖然他們知道這是挑撥,但是看著趙逸塵得勢他們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趙逸塵當然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麽主意,他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皇爺爺,而這個老不修一邊忙著喝酒一邊衝自己點點頭,這是光喝酒無聊了,想要看看戲來增加一下氣氛嗎?


    有了皇帝的許可,趙逸塵也不會畏懼,他笑著說道:"我的修為隻是一般般而已,在我們大乾帝國之中派不上號,不過打幾個外國的小貓小狗還是沒有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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