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3984年,洪武二年二月初二,龍抬頭。


    整個築紫島的戶籍土地清查工作全部完成,由各縣呈報大唐天子。秀寧、海鹿兩郡十三縣,共得二十七萬餘戶,男女九十五萬餘口。田畝十一萬七千餘頃。


    除此之外,各處牧場共繳獲元人戰馬一萬七千餘匹,牛兩萬兩千餘頭。沒收元人財物折銀二百四十萬元,糧食一百二十四萬石。


    李洛看到戶籍,不禁有些無語。他記得,九州島在他征日時,尚有人口一百四十餘萬。這才五年,竟然損失了五十萬人口!


    人口損失超過三分之一。


    可見蒙古色目貴族在島上的統治到底有多麽殘酷。


    “少貳君,夷狄如虎,民生疾苦啊。朕甚憐憫之。”李洛歎息道。


    少貳信資心中腹誹,麵上卻不敢流露絲毫,叩首道:“陛下仁慈愛民,真乃千古聖君,百姓如久旱逢甘露,自此有福了。”


    李洛點頭,麵露憐憫之色,“此島百姓,乃華夏上古流民,炎黃支脈,亦是大唐赤子。傳詔,蠲免兩郡賦稅一年。另外,撥糧三十萬石,賑濟災民。”


    少貳信資一愣,立刻站起來,退後三步,隆重下拜,連叩首三次,哽咽道:“陛下…仁慈!臣…之前有腹誹之心,死罪!”


    沒錯,在他看來李洛的確虛偽,可是李洛在虛偽,也推行均田令,給予華夏百姓同等待遇,也蠲免一年賦稅,賑濟災民!


    君王能做到這一步,就算再虛偽,那也是仁君!再虛偽,那也真是為了天下!


    為了天下,為了百姓而虛偽,那還是虛偽嗎?


    李洛讓侍衛扶起少貳信資,“少貳君,你與朕相識多年,算得上是朕之故人。你心中所想,朕如何不知?”


    少貳信資滿臉通紅的說道:“臣惶恐,無地自容。”


    李洛笑道:“你腹誹朕,卻能坦然相告,那朕也不加罪於你。你之所想,也在情理之中。你認為朕是外人,是來侵占日國,所以一直耿耿於懷。”


    “可是,朕真的是外人麽?你們曾經的天皇,親口告訴朕,他是徐福的後裔。很多華族,包括你少貳家,祖先也是來自中原。朕不把你們當外人,為何你們要把朕當外人呢?”


    “朕在江南時,就定下了安南人日國人皆為華夏族,屬於華夏族漢人族群。這個待遇,南洋的土著可沒有,海東的番人同樣沒有。真當你們是外人,難道朕不會把你們當奴隸麽?”


    少貳信資長揖道:“是臣淺薄無知,不知聖心遠大。既然我等不是外人,同文同種,那就該回歸母邦,再做夏民。”


    李洛麵露微笑,少貳信資終於上道了。或者說,這個男人成熟了。


    “那你說說看,如何回歸母邦,再做夏民呢?”李洛目光灼灼的看著少貳信資。


    少貳信資能不能用,就看他接下來的回答了。


    他的命運前途,掌握在他自己手裏。


    少貳信資深吸一口氣,肅然說道:“陛下,島上百姓,多無姓氏,請陛下下詔賜予百姓姓氏。再請陛下,賜臣漢姓!”


    李洛很想笑出來。嗯,不錯,這個少貳信資真的不傻,出息了啊,有前途。


    “這…”李洛裝模作樣的思考一下,顧左右道:“諸卿以為如何?”


    武岩和蕭北等大將一起說道:“陛下,少貳信資所請甚好,臣等讚同。”


    “好吧。”李洛點頭,想了想,“筆墨!”


    須臾,筆墨紙硯備好,李洛刷刷連寫百字,卻是“劉、王、張、陳、楊、周、鄭、吳”等一百個常見漢姓。


    卻唯獨沒有李,因為李是國姓,不能濫賜。


    此時,絕大部分日國百姓是沒有姓氏的,隻有簡陋的名字。不是他們不想有姓,是因為貴族不許。


    蒙元五年的殖民統治,將日國文化閹割的差不多了,而且開始胡化。此時正是最好的漢化時機。而且日國文化本就是漢化的,就更容易了。


    李洛寫完,對少貳信資說道:“張貼各縣,讓縣中官吏按照戶籍取名,重新製作戶籍黃冊。本來有姓氏的,也要改為其中的漢姓,以示統一。”


    “至於你,朕就賜予你秦信這個新名。從今往後,你就叫秦信了。”


    “臣,秦信,謝陛下賜名!”少貳信資心中五味雜陳的謝恩。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再說,這未必就是壞事。哎,隻能如此了。但願,少貳家,不,秦家能繼續保持富貴。


    眨眼間,老母雞變鴨,少貳信資成了秦信。


    唐主的《賜姓詔》下達,百姓們都是高興的。因為本來他們就沒有資格用姓氏,後世直到明治時代,才因為天皇頒布《平民苗字許可詔》,讓他們有用姓氏的權利。


    而現在,大唐皇帝允許他們有姓氏,他們哪有不高興的。


    不高興的,是極少數原本有姓的人,這些不是華族後裔,就是武士後裔。但是在蒙元的統治下,幸存的他們早就成了破落戶,甚至很多之前淪為奴隸。


    現在,就算他們不滿,那也無用。


    同時,李洛下令蠲免今年賦稅,賑濟災民,恢複生產,頓時進一步贏得了民心。在百姓心中,和蒙元貴族一比,大唐皇帝簡直是聖人。


    此時的日國底層百姓還沒有太多的民族意識,誰對他們好,他們就認誰。至於神國雲雲,天皇雲雲,那是什麽,能吃麽?再說,神國早就亡了,天皇也早沒了。就是當初無處不在的神社,也都沒了。


    被改為夏東縣的薩摩國,之前的守護府早就變成了縣衙。蒙元縣令和達魯花赤被鎮壓後,又換上了唐國來的官員。


    縣令是唐國來的鄉正,縣尉(縣警都尉)也是唐國調來的警官。隻有縣丞和主簿,是日人。新任命的鄉正村正,也都是日人。


    當然,他們已經不是日人了,統統改成漢人族群,隸屬於華夏族。


    夏東縣的縣丞原來叫原田利仁,本是華族出身,後來成為蒙古貴族的奴隸,吃了幾年苦頭。因為精通漢學,被選拔為縣丞。


    《賜姓詔》下達後,原田利仁選擇了劉姓,因為他祖上劉阿知,是漢獻帝的玄孫。不光是他,很多華族大姓,都是漢獻帝的後裔,這個他們自己都是清楚的。


    大部分華族,祖上都來自中原,這根本不是秘密。


    現在改回劉姓,認祖歸宗,劉利仁反而更高興。


    劉利仁剛從外麵主持賑濟回到官衙,就被縣吏請到縣令官房。


    “縣令官人。”劉利仁對縣令陸卷益行禮道,“不知召下官何事。”


    他的漢話非常流利,而且帶著中原口音。


    陸卷益指著案前的坐墊,“縣丞官人坐罷。本官就是問問,這某某信徒還俗之案,到底怎麽回事。”


    陸卷益是洪武元年的進士,考中之後授了九品鄉正。做鄉正數月,就被選拔為隨軍吏員,輕輕鬆鬆當了七品縣令。


    劉利仁正坐下來說道:“稟縣令官人,韃子在時,本縣新修的某某寺強製百姓皈依,還強搶很多民女入廟,簡直罪大惡極。”


    “王師到後,雖然將色目廟主正法,可是,很多被強迫皈依的人,受某某蠱惑已深,竟仍然堅持信奉。下官就燒毀某某經,強令他們改信,誰知他們趁下官不備,竟然舉火自焚,燒死了十三人!”


    陸卷益神色不愉的說道:“這些人當真愚昧,被強製皈依五年,竟然如此冥頑不靈!”


    劉利仁苦笑道:“此事重大,肯定是要上報的。縣令官人就說是下官失職,以至於多人自焚而死……”


    陸卷益擺擺手,“你不了解聖上,聖上怎會怪罪?再說本官還不至於把責任推給你。本官剛得到消息,臨近的鑒真縣,也發生了自焚之事。此事,絕對不是一例兩例,聖上不會因為此事罷黜我等。”


    “隻有一件,華夏族絕不能信仰某某,碰都不能碰!要是還有敢皈依的,一律以違抗王法論處。”


    劉利仁明白了,聖上一定非常忌憚百姓皈依某某,沒有絲毫容忍。也是,就某某那做派,的確不能容忍。


    “縣令官人,聖上有大功於百姓,各地都在傳頌陛下聖人降世,是不是該上尊號?”劉利仁忽然說道。


    上尊號?陸卷益一愣,立刻心動起來。對啊,自己怎麽就沒想到?真是燈下黑啊。


    二月初八,秦信(少貳信資)和一批文官聯合上奏,請給大唐天子上尊號“大仁至聖皇帝”。


    跟隨李洛征日的將領都懵了。什麽,還能上尊號?這不怪他們,他們都是武將,大多數出身寒微,不懂這個操作啊。


    那麽,唐國文臣文天祥和鄭思肖等人,為何有沒有給李洛上尊號呢?


    很簡單,文氏和鄭氏等人都比較矜持,沒來得及主動給李洛上尊號,竟然讓新歸唐的秦信等人拔了頭籌。


    秦信等人力請,說是民意如此。醒悟過來的唐軍將領們也跟著力請,於是李洛推辭之後,隻能“無奈”的接受。


    於是,李洛就成了“大仁至聖皇帝”。


    可是這位大仁至聖皇帝,聽到關於自焚的奏報後,卻“一點都不仁”。


    皇帝下令,禁絕信仰皈依某某,欲自焚者,悉聽尊便!


    送你一個現金紅包!


    天道,才是該信奉的,大唐以道家為國教。不信道家卻信某某,就是違抗王命。


    接著,皇帝下詔修建五大道廟,任命道官。又下詔開辦鄉村學堂,采用大唐統一教材,一如唐製。


    二月初十,李洛命張斂率軍萬人渡海到四國島,收複四國,推行和九州島一樣的政策,收得人口三十二萬餘。


    二十五,李洛下詔將四國島改為東海郡,設置六縣。


    同時,在三郡招募新兵萬人,再留下唐軍萬人鎮守。投降的高麗軍和漢軍,也篩選之後編入唐軍。


    之後,李洛率領大軍離開九州島,浩浩蕩蕩開向本州島。


    本州島的元軍,頓時陷入恐慌之中。


    …………


    就在李洛經略九州島和四國島之際,元廷使者阿達禮終於來到江陵。


    雖然唐元是敵國關係,可元廷使者光明正大的來,禮部還是要正式接待的,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話說阿達禮一路走來,越看越是心驚。他萬萬想不到,南方竟然變得如此安定,到處都是一片祥和,到處都是朝氣勃勃,與之前大不一樣。


    偽唐,絕不可小視!


    二月初一,元廷使者得到攝政皇後崔秀寧在朝會上接見。


    “大元朝滴使者阿達禮,見過王後。”阿達禮旁若無人的在大殿上行個撫胸禮,大喇喇的對高高在座的崔秀寧說道。


    他沒有稱呼皇後,也沒有自稱“外臣”,顯得倨傲無禮之極。


    他很有些驚訝,外界鼎鼎有名的妖後,竟然是個如此年輕美貌的女子。


    唐廷大臣們人人怒目而視。


    “大膽!見到皇後陛下安敢不跪!”兵部尚書都烈首先發難。


    文天祥冷然道:“阿達禮,雖然夷狄不知禮,但你作為使臣,難道也如此無禮麽?”


    其他人也紛紛斥責,甚至要拿下阿達禮。


    忽然,隻有五歲的太子李征,指著阿達禮,用清脆稚嫩的童音說道:“大膽韃子!見到母後不跪,不怕死麽!”


    阿達禮頓時也驚愕偽唐太子小小孩童,竟然也如此咄咄逼人。


    崔秀寧冷冷看著阿達禮,聲音冷清的說道:“阿達禮,你來此何幹?”


    她早就收到元廷派使者談議和的事。


    議和…好啊。那就議議。


    阿達禮對滿朝唐臣的斥責熟視無睹,他傲慢的挺胸抬頭,仰視著大唐攝政皇後,語氣生硬的說道:“唐國王後嗬,阿達禮來這南方,是奉了我家大汗滴好意思,來和你每談議和滴。這唐王不在,主意你可拿得不拿得?”


    崔秀寧鳳目一眯,“議和?主意我自然拿得,你倒說說看,你家可汗給的議和條件。”


    武將們一聽說議和,頓時有點急了。


    阿達禮見到崔秀寧似乎對議和很感興趣,立刻更加倨傲,“當然是稱臣納貢,才是議和的誠意嗬,兩國才好處個君臣,唐國王後,你道是也不是也?”


    崔秀寧微微頷首,“哦?那倒也是。納貢多少?”


    阿達禮心中冷笑。哼,什麽妖後,果然隻是個空有皮囊的女子而已。


    “每年,黃燦燦滴好金子十萬兩,白花花滴好銀子一百萬兩,當年新打滴糧食一百萬石,這個數目,可是大汗滴仁慈,大汗的好意思,你每要曉得才是嗬。”


    意思是,這麽大納貢數目,還是大汗仁慈。那要是不仁慈,該要多少?


    崔秀寧笑了,點頭道:“好。”


    什麽?


    很多大臣都急了,隻有文天祥等少數人麵露微笑。


    阿達禮更是露出笑容。


    卻聽崔秀寧說道:“回去告訴你家大汗,本後同意了。你們每年向大唐納貢足金十萬兩,足銀百萬兩,糧食一百萬石,就在揚州交割。嗯,既然你家大汗要向大唐稱臣,那每年幾個年節,包括大唐皇帝和本宮的壽辰,你們都要以臣子之禮上賀表…”


    什麽?她說什麽?


    誰向誰稱臣?


    阿達禮又不傻,哪裏不知道自己被偽唐皇後耍了?


    “轟—”的一聲,滿庭唐國朝臣轟然大笑,都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元廷使者。


    不少人都是心中慚愧。怎麽能擔心皇後答應稱臣納貢呢?傻啊。


    阿達禮一張大餅臉變得鐵青,他冷冷掃視了一眼指著自己轟然大笑的偽唐朝臣,又看看麵帶微笑的崔秀寧,幹巴巴的說道:“你想好了?這就是你對大元的答複?”


    崔秀寧冷笑:“本宮當然想好了。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要是按約稱臣納貢倒也罷了。如若短缺一兩金銀,少了一石糧食,少上一次賀表,哼哼,就別怪大唐興師北伐!大軍一到,悔之晚矣!”


    阿達禮氣的差點笑出來。


    “唐國王後,你很勇敢嗬。”阿達禮豎起大拇指,“你知曉不知曉,如今呢,大元就是大蒙古國,大蒙古國就是大元嗬,咱虎狼一般蠍虎的兵馬,少說也有百把萬也,光是騎兵的馬鞭,就能堆成大大一座山包子,你曉得麽?”


    “還北伐和大元打戰?你每見識過真正蒙古大軍的厲害麽?你每在南邊滅的官軍,那多是大元的偏師,你每還沒領教過大元看家兵(主力)滴厲害!”


    崔秀寧冷然道:“阿達禮,你的嘴巴很硬。等大唐王師打到大都,希望你和你的主子還這麽自信。”


    阿達禮知道沒什麽好談的了,他冷哼一聲,敷衍的對崔秀寧行個撫胸禮,就自顧自的轉身離開。


    “哈哈哈!”唐廷君臣們頓時都不顧禮儀的大笑起來。


    皇後娘娘這一出,真是太解氣了,純粹是戲耍了蒙元使者一次。


    “肅靜!”禦史中丞李揚舉起笏板說道,滿殿頓時肅然噤聲。


    禦史台,有維持朝議禮儀的職責。


    文天祥出列道:“皇後陛下,眼下已經是二月,征日之戰很是順利,海宋也不敢挑釁,是否下詔開科舉春試了?”


    崔秀寧點頭道:“準。定於三月初九,各州舉行州試。”唐國的舉人考試不叫鄉試,而叫州試,時間是三月。進士考試不叫會試,而叫國試,時間是九月。


    舉士可以做官,但隻能從十品起步,一般多是當鄉村教師,而且不能擔任三品以上官職。進士是正九品起步。


    崔秀寧又道:“此次科舉,要更加正式。凡是出身有劣跡者,一律不許參考。林卿,政事堂遴選十四州考官,報本宮審核。相關考題,本宮會親自選定。”


    林必舉出列舉笏道:“謹遵懿旨!”


    新任的政事堂左相楊漢明出列奏道:“皇後陛下,通政司收到蒲甘女王阿耶的奏章,說蒲甘三百萬人民心歸唐,奏請舉國歸附,求為大唐一州。請懿旨,朝廷如何回複?”


    這事早向崔秀寧奏報過的,之所以在今天提出來,其實是大政公示的程序,匯報的對象表麵上看是崔秀寧,實際上是五品以上所有朝臣。


    這麽做的目的,是一旦君主的決定有不妥之處,這麽多朝臣一定有人能指出來,從而及時糾正。


    崔秀寧道:“不準!駁回批複後本宮用印。”


    “遵旨!”楊漢明道。


    所謂“不準”,當然是假。這是所有大臣都心知肚明的事。


    等到蒲甘女王再次上奏請求歸唐,大唐才會“勉為其難”的接受歸附。


    這本就是不能省的程序。


    退朝之後,崔秀寧回到龍章宮,侍衛石珊瑚稟報,鳳凰鄉侯辛苦求見。


    “傳她進來。”


    “諾!”


    辛苦穿著一身朝服,顯得成熟了些,她進入殿閣,一絲不苟的下拜道:“臣鳳凰鄉侯辛苦,拜見皇後陛下!”


    “平身吧,坐。”崔秀寧淡淡說道。平心而論,她不太喜歡辛苦這種人,之所以對她還算照顧,還是看了辛棄疾的麵子。


    辛苦在李洛麵前很放鬆,可在崔秀寧麵前,反而不敢隨意。


    “謝娘娘。”辛苦換了一個親近的稱呼。她拿出淑女的姿態坐下,開門見山的說道:“他們暫時不會動手了,因為陛下沒有回來。”


    果然是要等李洛回來再動手。


    崔秀寧站起來,看看殿外的那棵大樹。


    倘若半夜有人從大樹下麵的地道潛出,十秒鍾之內就能衝入大殿。


    要是不知道對方的陰謀,被刺殺的可能很大。


    “你的任務是什麽?打探宮內的消息?”崔秀寧問。


    辛苦笑道:“娘娘聖明,就是打探宮內的消息。還有,必要時給陛下和娘娘下毒!甚至,讓臣色誘陛下,然後...”


    崔秀寧冷笑:“本來,均田令還留了他們一條性命,現在是他們自己不想活。”


    辛苦道:“請娘娘示下。”


    崔秀寧道:“你隻要做一件事,就是促成他們開一次秘會,促使他們合流......”


    辛苦笑的很燦爛,崔秀寧的計策,也是她想過的。


    就是要借這次機會,給機會讓他們擰成一股繩,讓所有暗中反唐的實力全部“團結起來”。


    然後...一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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