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南洋雨季來臨,唐主駐軍摩那城避雨。不日就收到來自西邊暹羅國的情報。


    西路軍統帥楊青雀,統帥七萬大軍南下攻打暹羅。正月十五唐軍在永河北岸擊敗暹羅一萬多護法僧兵和幾萬臨時拚湊的郎斯坤軍,僧兵統帥素山戰死。


    正月十八,楊青雀兵臨城下,圍困暹羅王京素可泰城。


    暹羅是階層製度,一等人是僧侶和貴族,二等人叫勇士,三等人是平民,四等人是奴隸。由於善待勇士,所以抵抗比較強烈。


    正月二十五,經過激烈的攻城戰,唐軍攻破素可泰城,與暹羅國僅存的精兵巷戰,以傷亡近兩千人的代價,剿滅暹羅最後的萬餘甲兵:勇士軍。


    暹羅王蘭甘亨,這個被後世泰人稱為“泰國始皇”的強硬男人,自殺殉國。其他王室成員和貴族廟主全部被俘。


    建立五十年的素可泰王國,宣告滅亡。


    唐軍在素可泰城抄沒王室、貴族、寺廟黃金三萬六千多斤,白銀二十七萬多斤,象牙三千多斤,犀角五百餘斤,其他寶石之類難以估算。


    就是各大寺廟的金佛銀佛,也全部被唐軍占有。


    唐軍分兵四處,攻滅各地城主和寺院僧團的抵抗,抄沒金銀土地,殺的人頭滾滾。


    整個暹羅國,都處在腥風血雨之中。暹羅軍隊之前激烈的抵抗,令唐軍以懲罰之名,鐵血無情的剿殺任何反抗勢力。


    不到一個月,暹羅四十多個城邦,全部平定。兩百多萬暹羅人,比江南還大的疆土,納入唐軍控製之下。


    李洛接到奏報,當即命令楊青雀:暹羅已滅,可滅羅渦!


    羅渦在暹羅之南,曆史上也一度強盛過。但此事的羅渦隻是個數十萬人口的微型小國。這次四國抗唐,羅渦國並沒有參與。


    唐主的聖旨到達素可泰城,楊青雀命佘族大將瞿世鎮守素可泰,親率三萬大軍繼續南下。


    三月十二,楊青雀在三育山之東,昭泊耶河之西,大敗羅渦國三萬多兵馬。


    三月十五,楊青雀攻下羅渦城。羅渦王伽山拔舉火自焚。


    立國數百年的羅渦國被唐軍攻滅。


    唐軍出征數月,縱橫南洋,連續攻滅八百媳婦、真臘、暹羅(素可泰)、羅渦四國。


    後世整個中南半島,被置於唐廷控製之下。


    三月二十一,捷報傳到李洛所在的摩那城,漫長的雨季也結束了,天氣越來越炎熱,蚊蟲越來越凶猛,病死將士越來越多。唐主李洛隻好下詔北歸。


    北歸之前,唐主做了好幾件大事。


    第一件,廢除婆羅門和佛教僧侶特權。廢除佛教和婆羅門的國教地位。


    第二件,廢除高棉文字和素可泰文字,改用漢字。


    第三件,廢除城邦城主“曼陀羅製度”,改用中原郡縣製度。


    第四件,所有不符合中原風格之地名,無論山河城池等,全部改用漢名。原素可泰城,清邁城,吳哥城等全部廢棄。


    第五件,在各地修建各大道廟。


    第六件,授予蠻族平民準唐民身份,為二等民,賦稅四成,可擔任八品以下官吏。漢文漢語考試合格者,升籍為唐民,賜予漢姓。不合格者,不得抬籍。


    第七件,設立大唐南洋都護府,統轄原來四國民政。將南洋都護府劃分為六個歸化府,歸化府為正四品行政區域,地位低於州,高於郡。


    六個歸化府之下,設置二十四個郡,一百零八個縣。所有七品以上官吏,全部從滇州、桂州、交州調撥。


    任命已經久在南洋、已經適應南洋氣候的交州牧陳羽,為南陽都護府總督。總督府駐節在被改為南安湖的洞裏薩湖之東,那裏將修建中原風格的南安城。


    調遣廣州牧李交,接任交州牧。


    第八件,篩選廣州、滇州、桂州、交州、緬州、象州等籍貫唐軍將士三萬人,駐紮南洋都護府轄地,成為南洋鎮守軍。在抽調以上籍貫警士兩千人,組建各地警堂,維護治安。


    南洋鎮守軍不由南洋都護府總督指揮,而是由交州、象州、緬州三州節度使就近管轄。一旦爆發大戰,暫時由交州節度使為主帥,象州緬州節度使為副帥。


    南洋總督也是正三品,等同州牧。不同的是,總督使持節,還有監察大權。總督雖然不掌握主要兵權,卻有總督護軍一團,而且可以隨時行文三州節度使,要求調兵平亂。


    做了一番布置之後,等到新任的南陽都護府總督陳羽趕到真臘,李洛不想再留在越來越不適應的南洋,便將善後事務交給陳羽,下旨班師北歸。


    三月二十八,除了挑選出來的三萬“南洋鎮守軍”留下之外,其他十幾萬唐軍押著數十萬俘虜奴隸,幾國的王室貴族,以及大量的金銀財寶,滿載而歸的北上。


    曆時近五個月的南征,以唐軍占領南洋,諸國皆滅為結果,落下了帷幕。


    這次規模浩大的南征,唐廷開疆拓地數千裏,納民近六百萬,獲取金銀折合白銀四千餘萬兩,獲取奴隸超過四十萬人。


    統治諸國數百年的婆羅門和小乘佛教勢力,被一掃而空。


    千百年來,中原政權第一次統治了整個中南半島。


    四月中旬,大軍來到怒江。唐主看著波濤洶湧的怒江,回首如磐征程,慷慨之餘,不禁開頭吟道:


    “一程風雨伴鐵馬,二征南洋意何長。三渡怒江驚巫鬼,四顧大荒野茫茫。五色土封天涯角,六軍凱旋大旗揚。七隩蠻疆成王土,八紘同軌帝王鄉。九鼎歸秦今又在,十命可受漢道昌。百代聖人千秋業,萬裏山河盡大唐。”


    吟完,唐主獨立江岩,環顧眾人,指著江水:“怒江之水,滔滔南流,入海一去不複還。百年之後,朕與諸君皆為黃土,而南征將士偉業,就以這怒江為證吧。”


    “傳令,命都護府衙門立定南豐碑石於此,刻所有陣亡病亡將士之名,以為後世紀。”


    眾臣一起下拜,人人淚光盈盈。


    南征以來,真正戰死的不過三四千人。可是病亡的,超過六千!


    軍中幾乎每日都有幾十人病故。尤其一到雨季,病死的人就更多了。要不是唐軍堅韌不拔,軍心早就萎靡了。


    唐軍南征將士亡者上萬,大半都是死於疾病。上萬將士出征時生龍活虎,此時卻成為一壇骨灰,怎不叫人斷腸啊。


    這個代價,不可謂不大。


    這還是在冬季南征,在唐軍的抗病和醫療手段大為進步的情況下。


    為何曆史上中原沒能征服南洋?真不是軍事無能,甚至不是因為距離,隻因為“水土不服”。


    可是李洛做到了。


    雖然也有代價。


    後世南洋諸國,將不複存在!


    …………


    江陵行在,唐宮光政殿。


    此時春光燦爛,豔陽高照,唐廷正在朝議。今日其實是禦前會議,隻有三品以上官員才能參加。


    “啟奏皇後,陛下大軍此次班師,攜帶有奴隸四十餘萬。以至於大軍行動遲緩。臣恐怕陛下在外日久,不利於龍體。是否請陛下禦駕先回?”


    兵部尚書都烈奏道。


    攝政皇後崔秀寧端坐在上,聲音清脆而平和:“陛下已經來信,說此次南征辛苦,他不應該拋下將士先回,而是要與將士一同歸來。”


    怎麽能先回來呢?李洛說了,這次搞的金銀財寶太多,奴隸也太多,他得…看著啊,免得萬一路上出了岔子。


    男人太會賺錢了,一打仗就發大財,好男人啊。


    “皇後陛下。”林必舉出列,“四十多萬奴隸,這其中還有很多女子,一日能走多久?五十裏頂天了。其中的青壯,大多還要去關中服勞役。這迢迢數千裏路,要走多少天?耗費多少糧食?”


    “以臣所見,不如把男奴留在南洋,用來修建驛站。這控製南洋,沒有驛站可不行。女奴可以帶回來,配給民間無妻男子。”


    “至於關中的勞工,大不了用中原偽宋和元軍俘虜。反正,北伐也很快了。沒有必要讓南洋奴隸走那麽遠,耗費那麽多糧食去關中啊。”


    崔秀寧覺得林必舉的建議很好。這個問題,她和李洛竟是都沒有深入想過。


    “好。那本宮就給陛下去信,請陛下將男奴留在南洋修建驛站。嗯,這驛站嘛,務必要連接滇州和桂州驛站,讓長安到南洋,快馬最多十天就到!”


    隻要南洋驛站連同內地,那麽從長安到暹羅或象州,快馬的確十天就能傳遞回消息,大軍哪怕從長安出發,最多兩月也能到。


    元廷留給大唐最大的好處,就是這驛站了。元朝驛站之發達,也隻有後世進入現代後可比。


    交通寺卿曾渡出列道:“皇後陛下所言極是。自從我大唐一統南國,大修水利,其次是道廟學堂。可是這驛站,沒有多修一座,全部沿用的元廷驛站。內地還足夠用,可緬州交州象州瀛州都沒有修驛站,交通很是不便,更遑論陛下新收之南洋疆土了。”


    “微臣奏請,要撥款修建這些地區的驛站。光靠那些奴隸,還不夠使用。”


    “我反對。”兵部尚書烏圖道,“暹羅等國人,不過是準唐民,二等人,為何要讓他們有償服勞役?朝廷直接下令征發就是,不讓他們餓死罷了。要工錢,沒有。”


    崔秀寧道:“蒙元的東西,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比如這驛站,雖說當年修建死傷數百萬人,但不能說不該修,隻是要考慮百姓疾苦,不能無償修建,也不能急於求成。就算奴隸和準唐民,那也是大唐的子民,不能虐待他們。把他們累死了,損失的還是朝廷。”


    誰能想象,元朝竟然修通了東西貫通歐亞,南北貫穿大理的交通大動脈?元朝對西對南用兵之頻繁,為曆代之最,就有賴於高度發達的驛站。唐軍南征之所以如此順利的調兵南下,有依賴了元廷驛站。


    史書記載元朝:“人跡所至,皆設驛站,使驛往來,如行國中。”簡直空前絕後。


    是元廷用刀子逼著廣大漢人和各族百姓,不知累死多少人才修成四通八達的驛站係統。由此可以想象,有基本盤的野蠻王朝的可怕。


    可惜元朝滅亡之後,大部分驛站遭到廢棄。時間一長,就不再有路了。


    “就讓那些奴隸慢慢修建,不要急在一時。這次南征剛剛結束,今年還要北伐,關中還在大興土木,南洋驛站雖然重要,卻不是當務之急。”崔秀寧反對大幹快上。


    “顧鎧,工部火器局製作的三眼手銃,如今有多少了?”崔秀寧看向工部尚書顧鎧。


    顧鎧本是一個盔甲師,隻因為技術精湛,又是海東時代的老人,竟然做到工部尚書高位,還封了伯。這古往今來,也是蠍子拉屎了。


    可見,平台比個人能力更重要。


    “啟稟皇後,已經完成三萬兩千支。到今年秋季,五萬支三眼手銃絕對能完成。”顧鎧回到。


    三眼手銃,是為騎兵準備的輔助兵器。因為唐軍騎兵騎射比不上元軍騎兵,崔秀寧隻能下令研發一款適合騎兵使用的手銃。


    這手銃本質上和火槍手的火銃沒有區別,隻是很短小,裝藥量也少,有效射程也隻有五十步,遠不如不如弓箭。


    不過,相對明軍的三眼火銃,崔秀寧設計的三眼火銃還是要先進一大截。明軍雖然裝備了大量三眼火銃,卻沒有轉輪機製,隻能用火繩,有效射程也隻有三十步。


    而唐式三眼火銃無論是設計,還是材料,工藝,火藥都比明式先進靠譜,不但是轉輪燧發,有效射程和可靠性也強多了。


    然而,仍然隻是一種輔助性武器。


    騎在馬上使用,基本上也就隻能發射三次,要在馬上完成裝填彈藥很難。實戰效果肯定是不如蒙古騎兵的弓箭。


    說實話,其實更適合裝備給警士,而不是騎兵。


    可是沒辦法啊。


    馬上要北伐了。唐軍騎兵空有強悍的白刃馬戰技能,可騎射本事和元軍騎兵差了一大截,也隻能靠這手銃彌補騎射不足了。


    再借助先進的盔甲防護,拚著挨一兩箭衝上去發射手銃,總比沒有好。這樣還有利於在拉近距離的過程中不用太吃虧。


    崔秀寧聽到顧鎧匯報的最新數字蛾眉一皺。


    到時才五萬支?唐軍騎兵可是超過了二十萬啊。


    “不行,太慢了。到秋季北伐,能不能湊齊十萬支?”皇後問。


    顧鎧露出苦笑,“皇後陛下,這三眼火銃因為要製作轉輪,還有三個槍管,製作難度比長銃更耗費功夫。如今火器局除了趕製三眼火銃,還要生產火槍火炮,軍中的舊槍舊炮也需要更換。要想再增加產量,已經不可能了。每月,最多三千多支頂天了。”


    三個槍管,是製約產量的最大問題。


    既然能製作轉輪,為何不幹脆製作左輪手銃?左輪手銃可是隻有一個槍管啊,而且還不止三發。


    這不是崔秀寧不想幹,而是幹不了。


    左輪槍的左輪,和唐式三眼火銃的轉輪,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左輪槍使用的左輪,用的是近代殼式子彈,以及近代底火撞擊擊發,左輪屬於彈倉,同時屬於槍膛。


    可唐軍用的是定裝火藥鉛彈,燧發擊發,差別很大。


    要造出真正的左輪槍,先要解決子彈和底火擊發這兩大難題。很遺憾,這是工業革命百年後的發明,她崔秀寧根本沒有那個能力搞出來。


    想都不要想。


    退一萬步說,就算能搞出十九世紀的左輪手槍,就憑那個有效射程和精度,也未必敵得過蒙古騎兵的弓箭。


    人家能在高速奔馳的馬上將重達六兩的鈚子箭(鏟刀破甲箭),準確的射中五十米內的敵人,破鐵甲!更能將二兩重的銳箭準確的射中百米外的敵人,穿皮甲!能來去如風的連續開弓,左輪槍手能麽?


    “盡量多造。”崔秀寧沒有逼迫顧鎧,她心裏也有數。“已經造出的三萬多手銃,清點編號後移交兵部,兵部盡快下發給騎兵,要他們訓練。”


    “遵旨。”都烈很高興,“我大唐騎兵,配有騎弓,長兵,手斧。再要配備三眼手銃,那真是如虎添翼了。韃子騎兵再厲害,也未必是對手。”


    “那也不盡然。”楊漢明搖頭,“韃子騎射厲害,人家要是始終保持百步距離,一直不遠不近的放箭呢?怎麽破?”


    他舉起玉笏,“皇後陛下,北伐事關重大,為了克製韃子騎兵,勢必還要想想其他辦法才是。臣鬥膽直言,大唐從來沒有硬碰硬打敗過韃子騎兵啊。”


    “雖說大唐對元軍騎兵多有勝績,可都是仗著陛下用兵如神,奇謀妙計。韃子要麽不知火器厲害,要麽中了陛下妙計。而且,我大唐打敗的也不是韃子騎兵主力。”


    眾臣都是默然不語。楊漢明雖然說得不太中聽,但沒有說錯。


    大唐數次打敗韃子騎兵,靠的是什麽?說到底不是火器,不是騎兵,而是陛下善用計謀。


    你火器再厲害,韃子騎兵隻要不傻乎乎的衝陣,不保持密集隊形,那能有什麽辦法呢?難道移動緩慢的火器軍,能一直在野外和騎兵耗著嗎?難道步兵不要後勤,不要吃飯的?


    可是如今,韃子學乖了,不可能接二連三的中計。這北方平原地帶,本就是騎兵的天下,沒有地形配合,什麽妙計都不好用,最終還是要硬碰硬。


    北伐的勝敗關鍵,就是林必舉等不知兵的文官都清楚:騎兵勝則勝,騎兵敗則敗。


    這根本就是明擺的事兒。


    騎兵要是敗了,步兵就算全是火器兵,那也要趁著糧草未盡退回南方。


    騎兵要是勝了,沒有火器兵也能驅除韃虜。


    崔秀寧想了半天,“你們誰有好的法子,都拿出來議議,趁著還有半年功夫,要早做準備。莫要等到陛下凱旋還要為此事憂煩。”


    “娘娘。”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響起,卻是很少奏事的鳳凰鄉侯、司婦寺卿辛苦。


    “司婦卿,你可是有了法子?”崔秀寧有點奇怪,辛苦能有什麽法子?


    唐廷平時常朝,官員穿補服,戴襆頭烏紗,女官卻穿罩帔,戴蓮花冠。所以,一身紫紗罩帔、頭戴蓮花高冠的辛苦,就在群臣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啟稟娘娘,韃子騎射在戰場上難以克製,有個原因是他們的箭多。據說一個韃子騎兵出征,就要隨身攜帶七十支箭。都烈尚書,是這樣麽?”辛苦問都烈。


    都烈點頭,“蒙古騎兵,隨身攜帶輕重箭,大概七十五支箭,兩張弓,五根以上弓弦。”


    辛苦舉起玉笏,“娘娘贖罪,有些話,臣希望單獨奏對。”


    這丫頭很難相信人,她不願在這裏說太多。


    退朝之後,辛苦跟著崔秀寧進入風姿宮,單獨奏對。


    “說吧,你又有了什麽鬼主意?”崔秀寧很隨意的說道。


    辛苦一笑,“娘娘,這還是隨身攜帶的。那麽韃子騎兵一次遠征,每人要配發的箭支,最少也有兩百甚至更多。那麽多元軍騎兵,需要多少箭?怎麽也要幾千萬。元廷一定有一個很大的弓箭儲備倉庫。尤其是弓,不是很快就能造出來的。”


    崔秀寧明白了,她點點頭笑道:“你還能想到這個,你還知道什麽?”


    辛苦考慮的角度,竟然和她不謀而合。


    ps:今天太忙,隻能一更了,有時間一定加更!蟹蟹,晚安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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