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宇駕馭快馬一路奔馳。


    此時慧真坐在李青宇的前麵早已昏迷過去,李青宇還要時不時分心扶著對方生怕對方摔下馬。


    不過幸好的是對方沒有追上來,不然的話李青宇指不定要扔下這光頭佬拖延自己逃命。


    重活一世他可不想早早就夭折。


    此外李青宇心中還有點小小的驕傲,不為別的,隻因這是他第一次騎馬且還很是得心應手,這是李青宇著實沒有想到的,剛開始的時候還點怕跌落馬背。


    但萬萬沒想到如此的簡單。


    “和尚,死和尚。”


    一邊駕馬奔馳李青宇還不忘一邊呼喚著慧真,現在李青宇打算把對方安頓好,再去一趟破廟把狗蛋兒給接走。


    李青宇感覺破廟那裏應該呆不下去了,今天那兩人如果仔細去查一下他的話,肯定會查出身份和藏身地,且這還不是什麽秘密。


    李青宇腦海中仔細思量著,想著把這光頭佬安頓在哪裏比較好。


    沒過多久李青宇就想到了一個地方,確認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後調轉方向,快速向著心中所想的那個地方趕去,馬鞭甩打在馬屁股上,“兒…”一聲嘶鳴李青宇一騎絕塵的駕馭著馬快速消失在這裏。


    屠夫回到平陽城繼續做包子,賣包子跟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沒什麽巨別,仿若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對方如果不是前不久才捏碎唐海的腦袋話,還真以為是一位老實巴交的老百姓。


    屠夫沒有去跟唐家解釋說什麽,刻意的解釋反而顯得更加的多疑。


    讓他們猜……


    “過幾天你自行離開這裏吧!現在你已經自由了”


    屠夫一邊揉著手中的麵一邊說道。


    身後正在包著包子的婦人聽到這話,手上停頓了一下,頓了頓又繼續包子手中的包子,不過包出的包子更加快速了賣相也並不怎麽好看了。


    新鮮的肉餡不斷放入麵當中,沉默了一會婦人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麽?難道真的要如此嗎?”


    屠夫並沒有說話而是思緒回到了十六年前……


    大雨滂沱,滴滴答答的雨水聲不斷的自天而降,灑在這片大地上。


    林中一條泥濘路的道路上,一道孤寂消瘦的少年緩步的行走著,兩眼盡是淚水與悲傷,口中時不時還喃喃低語著:“啞兒對不起!是哥哥對不起你,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


    走著走著不知走過了多久,少年終於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一條幽暗荒涼的小路,少年心中猶豫。


    腦海中回想起老人說過亂葬崗的一些鬼怪之事,而在少年前方的那一條路正是通往亂葬崗的路。


    傳說亂葬崗存在的時間很是悠久,傳說亂葬崗原本隻是一個不怎麽起眼的小山頭,但經常有人拋屍於此讓這小山頭得名亂葬崗。


    猶豫了一會兒少年仿佛下定某種決定了一般,口中低語道:“對不起,啞兒!哥無能為你報仇,哥哥來見你了。”


    說完少年就毅然決然的朝著那條小路走去,雨水浸透少年單薄的衣衫,但少年仿若絲毫未覺一般。


    路上雜草叢生已不知多久沒有人踏足於此地,越往山中走,天上落下的雨水也越來越小,少年並沒有過多在意。


    直至走了沒多久後,雨停了,說是停。更準確的可以說是這裏根本就沒有雨水下過,地上沒有雨水浸染,更沒有雨水留下的水露這讓少年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心慌。


    之後的事更讓少年心驚膽顫,因為少年不知走了多久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個地方。


    鬼打牆!


    少年知道他恐怕遇到了,老人經常言說的“鬼打牆!”,他並沒有哭也沒有鬧,因為他知道如此哭鬧並不能解決問題,再說他也是抱著必死的心來到這裏的。


    但少年更多的是想看看真的有沒有鬼,問一下鬼他妹妹在下麵過的怎麽樣。


    少年也不知道他是那根弦放錯了,心中雖有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


    既然走不通!


    少年直接幹脆的坐在原地等待算著,這樣還能節省些許體力,仰望著漆黑無星辰的夜空,少年一時有些失神。


    “桀桀!”


    就在少年坐下沒多久,一道突兀刺耳的怪叫聲在耳旁響起,少年瞬間竄起身來,環顧了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麽。


    對著四周大聲喊道:“誰?誰在那裏?快點出來!別躲在那裏裝神弄鬼。”


    雖是如此但少年的手心一直在冒著冷汗,狀態更是高度的緊張著,死死的盯著林中,但又不知道盯那個方向。


    “有意思的少年。”


    話語落下!


    不知何時少年的身後懸飄著一道深紅嫁衣的女人,少年聞聲轉過身來見到這一幕頓時就嚇了一跳。


    深紅嫁衣的女人看不清麵容,模糊著仿佛被一層白霧所遮蓋著,那深紅嫁衣仿佛是由鮮血浸染上去的一般,看上去很是豔麗。


    “你,是誰?”


    少年聲音有些顫,不過說的還是很清楚。


    “桀桀!闖入老娘的地盤還不知道老娘是誰,少年你是來搞笑的嘛!”女人話語有些彪悍的說道。


    見此的少年顫聲開口道:“我,我不知道這裏是你的地方?”


    畢竟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那經過這樣的事,沒被嚇死嚇昏厥已經是少年內心當中的謝天謝地了。


    “少年你不怕我嗎?”


    見少年沒有被自己嚇死或嚇昏厥更沒有下尿,女子有些許意外。


    畢竟對方還是一個十一二三歲的少年


    “怕!自然害怕,但害怕有什麽用?”


    感覺對方沒有那麽嚇人後,少年說話也大膽了些許。


    女子並沒有反駁而是很認同的回答道:“說的倒也是。”


    頓了頓女子又開口道:“那裏為什麽來老娘這裏?”


    “我,我……”


    少年有些吱吱唔唔。


    不知道該怎麽說,說是我想死,還是想見鬼。


    “別說到一半就給我卡脖子,是個爺們兒就給我大聲說出來。”


    女子這暴脾氣頓時大聲怒吼道。


    一個人在這裏逗一逗對方也不是不好。


    少年那見過這麽彪悍的女人連忙大聲道:“我想死!所以我就來這裏了。”


    仿佛生怕說慢了一秒被吃了一般。


    哈!


    聽到這話女子頓時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直接破口大罵:“來屁!真當老娘這裏是仙府聖地啊!是個人都想往老娘這裏扔,看看外圍那些白骨還少嘛!還在往老娘這裏瞎扔。”


    女子以為這少年又是那個缺心眼兒的扔進來,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那些還沒入這裏就被她給嚇跑了。


    “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少年有些小聲的說道。


    雖然小聲但依然還是被對方給聽到清清楚楚。


    “好毛線的奇,你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好好的生命不懂得珍惜,你這樣對得起你爹娘嗎?”


    “我沒有爹娘。”


    少年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關我屁事兒!難不成還想要老娘當你娘啊!快滾!這次老娘就發發菩薩善心放你一馬。”


    女人很是不耐煩的說道。


    “呸!當我娘你也配,我看當我媳婦娘子還差不多。”


    少年這暴脾氣也是心直口快的說道。


    聽到這話女人頓時就愣住,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直接破口大罵:“滾!別在這裏削切老娘。”


    “誰削切你了,我說的可是真的。”


    ‘娶個鬼媳婦兒搭夥過日子也不是不行’少年心中暗暗想道。


    見少年說話不似有假,血紅嫁衣女人還是有些不確認的問道:“你真要娶我。”


    少年硬著頭皮道:“娶又有何妨!”


    ……


    一句“娶又有何妨!”頓時就讓少年多了一個娘子。


    “好!即如此那就跟著我念。”


    “念什麽?”


    少年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倒底敢不敢娶。”


    “怎麽不敢娶,娶!”


    “好!”


    說完女子就跪於虛空,看向少年……


    少年也是很識趣的跪下。


    “良惜佳日,我呂誌霞今日在此證婚立誓!雖上不曾奏天通地,下不曾通母知父,但我呂誌霞。”


    說完血紅嫁衣女子呂誌霞看向少年。


    少年見此也是很配合的應了一聲:“我風浩。”


    “二人願在此締結良緣……”


    話落女子就對拜下去,說白了就是磕頭,少年也是跟著。


    剛一磕完,瞬間兩人都感覺到有一種奇異的彼此聯係。


    如果有些大能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認出這是上古時期的‘道婚’,以天道為證婚人,在上古時很是流行。


    但現在這樣做不知道還管不管用了因為傳言天道已沉寂……


    至此少年就多了一個鬼新娘,少年經此也有了報仇的衝動。


    女子呂誌霞也有了一個小夫君。


    相處一段時間兩人都知道了,各自一些悲慘的遭遇,少年風浩從小就與妹妹風啞相依為命。


    而血紅嫁衣呂誌霞則是當年平陽城四大世家呂家的大小姐,在一次意外之中認識了一個讀書人,對方詩趣風味富含文雅一來二往的幾次後,兩人彼此相互喜歡上了對方。


    但呂誌霞沒想到的是這一切都是假想,在結婚的那一晚對方毒殺了呂家一百一十八口人,呂誌霞的父母和小弟也在其內,當得知此消息的呂誌霞直接吐血昏厥。


    醒來後就出現在這裏,且還是以一種活死人的狀態,也就是身體被囚於地下,而則靈魂可以行走,不過並不可以離開這裏太遠。


    由於經常有人拋屍於此,呂誌霞吸收那些死氣後也在慢慢的蛻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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