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陸守疆剛喝了一口茶。


    聽了孫蘭這話,他被嗆得好一會兒都沒緩和過來。


    院子裏麵別人也被孫蘭這無知又無恥的話驚得不輕。


    團長什麽概念?


    很多人進入部隊一輩子,也未必能當上團長。


    高見川有勇有謀,多次跟著陸今晏出生入死,他算是升得很快的了。


    但他今年二十八歲,也不過是副團長。


    阮耀祖胸無點墨、整個人長得軟塌塌的,就他這德性,都進不了部隊,他一上來還想當團長……做夢都不帶他這麽做的!


    “胡鬧!”


    陸守疆緩和了片刻,才厲聲說道,“你們趕快回去!”


    “爸,你這什麽意思啊?”


    阮耀祖是她親弟弟,阮寶珠肯定希望他能有個好前程。


    那樣,有娘家人給她撐腰,她在陸家的地位,才能更高。


    見陸守疆不願意提拔阮耀祖,她不由得有些著急。


    哪怕她有些怕陸守疆身上的殺伐之氣,她還是硬著頭皮說,“爸你是司令,讓耀祖當團長,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


    “耀祖打小就聰明,打架也厲害,怎麽就不能當團長了?”


    “爸,你就說句話嘛。下周就讓耀祖去部隊當團長行不行?我想進文工團,爸你安排完耀祖,再把我安排進舞蹈隊唄!”


    “阮寶珠,你想都別想!”


    阮寶珠畢竟是陸煜的人,當著自家二哥的麵,陸少遊也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


    但阮寶珠這癡人說夢,真的是太惡心了,他沒忍住,還是說了幾句,“就阮耀祖這德性,也能當團長?”


    “嗬!你還想進文工團舞蹈隊……你進去跳個6?”


    “你們可別在這裏惡心人了,哪裏涼快哪裏待著去吧!”


    “阿煜……”


    她是陸少遊未來二嫂,陸少遊不僅不尊敬她,還處處貶低她,阮寶珠憋屈得要命,扭著身子對陸煜撒嬌。


    “你聽聽三弟這說的什麽話?有他這麽欺負人的嗎?”


    “耀祖那麽聰明,別說當團長,就算當司令都沒問題!”


    她抱住陸煜的胳膊,聲音又軟又委屈,“我就是想進舞蹈隊……”


    “憑什麽大嫂、阮清歡都能進去,就我不能進去?”


    “阿煜,你就幫我勸勸爸唄!”


    陸煜好頭疼!


    他麵無表情地拿開阮寶珠的手,聲音冷得好似寒冰墜地,“阮寶珠,你和阮耀祖想要好工作,都應該憑自己本事。”


    “我爸不可能徇私,他也沒有隨便安排別人的權力!”


    阮寶珠真的很失望。


    但她聽出了陸煜聲音中的警告。


    她更怕他會不願意娶她,她隻能暫時先壓下心中的不甘,對他撒嬌。


    “阿煜你別生氣,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我就是覺得你太優秀了,我卻沒有一份好工作。我想變得更優秀一些,好更配得上你。我……我不想給你丟臉,害你被人瞧不起。”


    “我……我也不希望你嫌棄我。”


    陸煜掀起眼皮,剛好與林湘虞四目相對。


    無邊的難堪與疼痛,如同潮水一般快速在他心口蔓開,壓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但哪怕他心如刀割,也無法改變那天晚上他欺負了阮寶珠的事實。


    他隻能對阮寶珠承擔起責任。


    他近乎倉惶地移開視線,不敢再去看林湘虞。


    他如同沒有靈魂的機器一般對阮寶珠說,“我沒嫌棄你。我會娶你。”


    “阿煜,你對我真好。”


    得到他的承諾,阮寶珠頓時笑逐顏開。


    她不著痕跡地掃了林湘虞一眼後,羞澀地望向他,黏糊糊撒嬌,“人家已經是你的人了。”


    “既然你是我男人,你就得永遠疼我、愛我、寵我,隻對我一個人好。”


    “阿煜,我也會永遠對你好的。”


    陸煜半垂下眼瞼,將所有的疼痛與掙紮,盡數掩蓋在眼底。


    許久,他才如同丟掉了魂魄與喜樂的傀儡一般,近乎麻木地應了聲,“嗯。”


    陸煜的聲音很輕,但林湘虞還是清晰地聽到了他對阮寶珠的回應。


    她也看明白了。


    陸家人特別瞧不上阮寶珠。


    所以,林荷不願意給阮寶珠彩禮,陸少遊也不願給她好臉色。


    但陸家人的反對,依舊攔不住陸煜對阮寶珠的喜歡與深愛。


    他會對阮寶珠好,此生不渝。


    林湘虞紅著眼圈將臉別向一旁。


    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她本就沒打算跟陸煜有未來,那兩天多的生死相依,隻是一場意外,以後他倆不會再有交集,可依舊壓製不住那萬箭穿心的疼……


    阮寶珠還在對陸煜撒嬌。


    大家都被膈應得不輕,陸守疆忍無可忍,直接說,“行了!小煜你去樓上休息,先讓阮家人回去!”


    孫蘭不想回去。


    陸守疆不答應給她的寶貝孫子安排職位,她心裏不舒坦。


    阮寶珠也不想回去。


    她悄悄聯係上江家了。


    說來也巧,江北樹的女領導懷孕了,前幾天去醫院做產檢,恰好碰到了江北樹、蘇愛琳。


    本來,收到林湘虞寫的舉報信,女領導就已經對江北樹生出了不滿。


    婦產科走廊上,見他輕撫著蘇愛琳的小腹,跟她肚子裏的孩子說話,女領導更是被惡心得不輕。


    她直接找了幾個由頭,先是把江北樹降職成了普通科員,後來直接把他開除。


    江北樹丟掉了鐵飯碗,完全沒法維持一大家子的開銷。


    哪怕恨林湘虞恨得牙癢癢的,這種時候,他也隻能死纏著林湘虞不放,好讓林湘虞繼續養他們全家,並借著林家的背景翻身。


    阮寶珠已經跟江北樹說好了,今天他會帶著父母過來鬧,她還等著看好戲,肯定不想就這麽離開。


    林湘虞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隻有她跟江北樹鎖死、永遠被江家吸血,她心裏才能稍微踏實幾分。


    她正在心裏暗罵江北樹沒用,這個時候了還不過來,她就聽到了田秋月的大嗓門。


    “哎呦,喪良心啊!我兒子為了她,放棄了在東北的好工作、大好前程,陪著她來到首都。沒想到她嫌貧愛富,見我兒子發展不如她,就想把我兒子一腳踹開啊!”


    “她還給我兒子單位寫舉報信,害我兒子丟掉了工作……我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我兒子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聽到田秋月的聲音,林湘虞霎時白了臉。


    她倒是不怕江家這幾個潑皮。


    她就是沒想到他們會來陸家這邊鬧。


    莫名的,她不想在陸煜麵前太過難堪,明天還是阮清歡的好日子,她更不想因為她,影響好友的心情。


    她抱歉地看了阮清歡一眼,連忙就想讓田秋月等人離開這裏。


    阮清歡知道她被綠的事,給了她一記安撫的眼神,就率先走到了田秋月麵前。


    她一把揪住田秋月的衣領,“死老太婆,你嘴這麽臭,是嘴裏痔瘡爛了嗎?”


    “你兒子若行得正、坐得端、問心無愧,他能丟掉工作?”


    “你兒子做了那麽多不要臉的事,你們還有臉來糾纏湘虞,你們全家可真是人至賤則天下無敵!”


    “哎呦!”


    田秋月沒想到竟會有人幫林湘虞說話。


    她往地上一坐,就開始撒潑。


    “我兒子為她付出了那麽多,我們家的家底,都被她掏空了,她卻想攀高枝,甩開我兒子,她簡直不是人啊!”


    江財也一改那天在招待所的凶惡,老淚縱橫,仿佛林湘虞扒了他家祖墳。


    “她喜歡花錢,喜歡漂亮衣服、名貴首飾,我治病的錢,都拿去給她花了,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做人得有良心啊,她和我兒子都訂婚了,不該見異思遷啊!”


    “我什麽時候花過你們江家的錢?江財,你哪次住院,花的不是我的錢?”


    林湘虞怒極,直接狠狠地給了緊跟著江財進來的江北樹一巴掌,“江北樹,帶著這兩個老東西趕快滾!否則……”


    江北樹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他眸光深深地望著她,仿佛他對她真有多深情。


    他的聲音,聽上去也格外情真意切,“虞虞,別再鬧了好不好?”


    “你害我丟掉工作,我不怪你,你喜歡花錢,我以後也會努力賺錢滿足你。”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是男人,理應承擔起照顧你的責任。”


    “虞虞,跟我回家好不好?”


    “你說什麽?”


    林湘虞再次被江北樹的不要臉程度刷新了三觀。


    他倆做過的最親密的動作,就是牽手、擁抱,都不曾接過吻,什麽叫她已經是他的人了?


    “湘虞呐,男人都想娶清清白白的姑娘。你和我兒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別的男人誰會願意娶你?”


    田秋月也是苦口婆心地勸林湘虞,“你真的別再想三想四了,你跟我回去,好好跟小樹過日子行不行?”


    勸完林湘虞,她還哭著請求院子裏的眾人,“我老婆子真的在這裏求求大家了。”


    “我兒子和湘虞雖然還沒結婚,但他倆已經是真夫妻,她可能還懷了我兒子的骨肉。求求你們幫我勸勸她,讓她跟我兒子和好行不行?”


    “田秋月,閉上你的臭嘴!”


    甩開江北樹的手後,見他又上前試圖抓住她的手,她直接踹了他一腳。


    “你嘴也臭!”


    “你不僅嘴臭,還變得好醜!江北樹,你真的好醜!”


    “我林湘虞的確與你處過對象,但與你交往,從未逾矩,跟你哪來的夫妻之實?你們再在這裏誹謗我,我現在就給公安局打電話!”


    “喪良心啊!”


    田秋月哭了幾聲後,忽而抬起臉惡狠狠地剜了林湘虞一眼,“你說跟我兒子沒上過床……你敢去醫院檢查,證明你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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