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過三巡,酒過五味,酒席也就接近了尾聲,這頓飯既是慶功宴也是踐行酒,吃完飯之後,省公安廳的同誌就要離開s市回到省公安廳繼續工作,所以大家相互之間就會相互道別。


    許琅在吃飽喝足之後,就準備擦擦嘴離開現場,他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和這些人打交道的機會不多,沒必要留在這,就在許琅準備離開的時候,賀永誌帶著省公安廳的幾個人找到了許琅。


    賀永誌來到許琅麵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許琅一番之後,伸出一根大拇指,由衷的說道:“許琅,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警察了,有機會一定要到省公安廳來坐坐。”


    麵對賀永誌的誇獎,許琅沒有當真,這種客套寒暄的話,許琅聽到過很多,聽聽也就罷了,如果真的當真,那就太天真了,許琅笑著搖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早就不是警察了,估計以後我們很難再打交道了。”


    對於許琅變相的拒絕,賀永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許琅不是警察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剛才的那番話,五分是真心話,五分則是客套話,他確實是很欣賞許琅,覺得許琅不做警察可惜了,但是,在浩大的公安係統找出幾個和許琅差不多的人才還是不難的,所以,賀永誌在給許琅留了一個電話之後,伸出手拍了拍許琅的肩膀,就率先離開了。


    其他省公安廳的同誌也先後和許琅握了握手,然後也離開了,最後和許琅握手的是孫文耀。


    兩個人在握手完畢之後,孫文耀在轉身臨走的時候,問了一句十分奇怪的話語。


    “許琅,你認不認識我?”


    許琅有些奇怪的看著孫文耀,仔細看了看孫文耀的臉,看了良久,最後還是搖搖頭,說道:“在此之前,我不認識孫法醫,怎麽?孫法醫認識我?”


    聽到許琅的問話,孫文耀隻是微微一笑,伸出手拍了拍許琅的肩膀,像個慈祥的老者看待晚輩一般,笑眯眯的說道:“年輕人,很不錯,我看好你啊。”


    說完,孫文耀就轉身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許琅。


    許琅盯著孫文耀那並不高大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就找到陸曄隻會了一聲,就率先離開了。


    馮振海案件雖然結束了,可是還有一些疑問沒有解開。


    第一,在許琅受傷昏迷住院期間,給許琅下毒的人是誰?是不是馮成業?如果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不是,那麽會是誰?這個問題,在審訊馮振海和趙成海的時候,許琅曾經問起過,但是兩個人都搖頭表示不知道,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估計也就馮成業和宋安國兩個人了,可惜,這兩個人都畏罪自殺了。


    第二,宋安國臨死前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他回來了!宋安國嘴裏的哪個他是誰?許琅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


    當然這些疑問和馮振海的案件無關,警方不可能再去詳細追查,其它人可以不在乎,可是許琅不得不在乎,因為許琅也感覺到了,隨著他從公安係統離開之後,他總感覺背後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可是每當許琅去尋找這雙眼睛的時候,往往一無所獲,這讓許琅心裏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案件結束了,許琅也離開了公安局,許琅先是回到醫院,在醫生的強烈要求下,又住了幾天院,最後,許琅實在是在醫院待不下去了,就找到了黑著臉的主治醫生,辦理了出院手續。


    因為之前答應過舒悅要去鄉下待上一段時間,所以,許琅在出院之後,就聯係舒悅,讓她準備一下,準備去張家屯,也就是許琅母親張蘭的老家看看。


    在八月底,許琅和舒悅兩個人帶著簡單的行李,就坐上大巴回張家屯了。


    本來許琅是打算開車回去的,畢竟舒悅買了一輛奇瑞轎車,雖然舒悅平時不怎麽開,許琅想著開車回去方便一些,但是舒悅堅持要坐大巴回去,許琅也沒有拒絕,就答應了下來。


    許琅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回鄉下,一來是陪舒悅散散心,二來是養傷,畢竟農村的空氣質量好,接近大自然,對人的身心還有傷情的恢複都有好處,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許琅母親張蘭和姐姐許蟬的忌日就要到了,許琅趁著這個時間回去掃掃墓。


    張家屯位於s市的最西邊,那裏有幾處大山,雖然s市的西部不像國家的西北地帶,那麽多深山高地,但是也有不少大山,張家屯是一個擁有一千多戶的大型村莊,許琅姥姥家在張家屯雖然不是什麽名門,但是房子就在張家屯的中間,這些年,隨著許蟬被害,和姥姥的去世,許琅就很少會來,每次會來都是給母親還有姥姥姐姐掃墓,姥姥在張家屯的房子,也讓街坊鄰居幫忙照看,張家屯的人都是農村人,農村人心地善良,淳樸,加上許琅姥姥活著的時候,在村子裏口碑很好,而許琅的母親張蘭還是姑娘的時候,在村子裏也十分的賢惠,後來許琅一家人出了那麽多事情,村子裏的人都對許琅十分的同情,畢竟許琅在五歲的時候沒了媽媽,七歲的時候沒了爸爸,在十五歲的時候沒了姐姐和外婆,徹底成為了一個孤兒,所以,張家屯的人都對許琅抱著極大的善意,哪怕已經十年過去了,許琅姥姥家的房子在張家屯一直保持的很好,沒有出現垮塌和漏水的情況,對於這一點,許琅心裏十分的感激,所以,許琅這次回來的時候,買了不少東西,許琅和舒悅兩個人拎著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張家屯。


    許琅和舒悅下了麵包車之後,就看到村子裏時不時的響起鞭炮聲,還有喜慶的音樂聲,以及張家屯鄉裏鄉親臉上的笑容,許琅和舒悅對視一眼,都不由得一笑,看來他們回來的正是時候,村子裏肯定有人結婚在辦喜事。


    許琅帶著舒悅拎著東西,先回到了姥姥家的房子,房門被一把掛鎖鎖著,許琅把東西放在地上,掏出鑰匙,打開大門之後,就帶著舒悅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由土坯圍成的圍牆,裏麵是一個不大的院子,在院子中間有一個三個人才能環抱住的桂花樹,房子是由青磚黑瓦建造而成的兩層小樓。


    許琅他們進來之後,發現院子被打掃的十分的幹淨,雖然有些落葉,應該是這幾天下雨被風吹進來的緣故。


    許琅又拿出鑰匙打開房屋的門,把東西放到堂屋裏,然後就去各個房間把窗戶打開,給房間通通風透透氣,其實,許琅沒必要這麽做,因為許琅在進屋之後,就沒有聞到屋內的黴味,顯然房間經常有人來,至於誰會來,許琅也不感到奇怪,除了鄰居李姥姥之外,估計也不會是別人了,因為許琅在許蟬和姥姥去世之後,就離開了張家屯,臨走的時候,把家裏的鑰匙留給了李姥姥,讓她幫忙照看著。


    許琅和舒悅剛剛把東西放好,就聽到有人站在院子的門口,朝裏麵張望著什麽,許琅在裏麵忙碌著,舒悅則站在院子裏,拿著笤帚在打掃院落,有人站在院子門口,她自然看到了,於是,舒悅就放下笤帚,看著門口的那個人,問道:“有事嗎?”


    聽到舒悅的話,本來隻有半個身子出現在門口的人,這才露出整個身子,舒悅定睛一看,來人是個女孩,年齡和她差不多,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十分的樸素,不像城市裏的女孩子,穿的那麽清涼和性感,女孩穿著一條碎花裙子,腳上穿著不是涼鞋,而是帆布鞋,鞋子不是膠底的,而是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女孩留著兩個麻花辮,皮膚微黑,這是農村人正常的膚色,女孩長得其實十分的漂亮,隻不過沒有化妝打扮自己,顯得有些土裏土氣的,但是,女孩的那雙眼睛很大,一眨一眨,撲閃撲閃的格外的漂亮和迷人。


    舒悅在打量女孩的同時,女孩也在打量著舒悅,舒悅之前沒有跟許琅來過張家屯,所以張家屯的人都不認識舒悅,女孩自然也不認識,女孩在看到舒悅的時候,本能的感到有些緊張,一雙布滿繭子的手,下意識的糾結在了一起,撚著裙子的衣角。


    良久,女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舒悅的眼角,怯生生的問道:“你是誰?怎麽會在我家裏?”


    女孩的聲音很好聽,如同黃鸝一般,十分的悅耳動聽。


    舒悅在聽到女孩的話,愣了一下,然後舒悅看了看女孩,又回過頭,看了看房子,這才轉過頭,又看向女孩,不確定的問道:“這是你家?”


    女孩這次十分堅定的點點頭,俏生生的說道:“沒錯,這就是我家,你是誰?怎麽會在這?”


    舒悅有些迷糊了,她想了想,問道:“這不是許琅姥姥家嗎?他帶我來的啊?”


    聽到許琅這個名字,女孩本來就明亮的眼睛愈發的明亮,原本有些警惕的眼神,頓時就柔和了下來,女孩快步走進院子,看著舒悅問道:“許琅哥哥回來了?他在哪?”


    說著,女孩就要過去拉舒悅的胳膊,舒悅不認識女孩,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然後看著女孩問道:“你是誰?”


    看到舒悅這個動作,女孩本來放鬆下來的神色頓時又有些緊張起來,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怯生生的看著舒悅說道:“我叫葉度,住在隔壁院子。”


    聽到葉度這麽說,舒悅下意識的看了看胳膊的院子,然後收回視線,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葉度一番,她總感覺葉度對許琅的態度,不像是鄰居之間該有的,哪怕這裏是農村,不是城市,一個女孩子也不可能在聽到一個男孩子名字之後,就表現的這麽亢奮,這明顯是喜歡上這個男孩子了。


    舒悅也是這麽走過來的,自然知道少女的心思,這讓舒悅感到有些無語,她知道許琅是個很招女孩子喜歡的人,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在張家屯,在許琅姥姥家,還能碰到一個,而且還是舒悅第一次來就碰到了,這讓舒悅既感到好笑,又感到無語的一件事了。


    “誰來了?”


    就在舒悅和葉度兩兩相對的時候,許琅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話音剛落,許琅就雙手灰塵的從裏麵走出來,當許琅看到葉度的時候,眼前一亮,然後快步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呦,小黑妞,好久不見啊,有沒有想哥哥啊?”


    葉度在聽到許琅的聲音之後,猛地轉過頭,看到許琅之後,微黑的臉頰上立即浮現出一抹動人的笑容,踩著小碎步,飛奔到許琅身邊,然後伸開雙手,直接摟住了許琅的脖子,踮起腳尖看著許琅那還略顯蒼白的臉色,俏生生的問道:“許琅哥哥,你可回來了,我想死了。”


    許琅因為時雙手都是灰塵,所以沒有直接抱住葉度,但是舒悅發現,許琅在看到葉度的時候,一直緊鎖的眉頭直接舒展開來,而且整個人也變得十分的高興,這是很少出現在許琅臉上的表情,此刻的許琅就像一個才長大的孩子一般,笑的是那麽的天真和無邪。


    葉度就這樣摟著許琅的脖子,足足在原地站了幾分鍾,站在一旁的舒悅終於看不下去了,隻好假裝咳嗽一聲,提醒一下兩個人,這裏還站著一個大活人呢。


    終極罪惡 第66節


    “咳咳”


    聽到舒悅的咳嗽聲,葉度和許琅兩個人終於回過神來,許琅到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畢竟許琅的臉皮一直都很厚,對於這點不痛不癢的尷尬,他早就習以為常了,而葉度畢竟是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個農村女孩,雖然她已經二十二歲了,但是她終究還是個女孩子,臉皮不可能和許琅一樣,那麽厚。


    葉度迅速的鬆口了摟住許琅脖子的雙手,臉頰佟的一下就紅了,然後低下頭,雙手撚著衣角,站在許琅麵前,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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