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很快,門就被打開了,一個十分年輕的女人開的門,女人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孩,孩子正在熟睡,女人看到許琅他們一行人之後,十分疑惑地看著他們,然後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年輕女人的出現,讓許琅他們眼前一亮,倒不是這個女人長得有多漂亮,女人看起來不大,估計也就二十出頭,長相端正,模樣也隻能算是一般,算不上多漂亮,但也不醜,許琅他們之所以會露出這種表情,主要還是因為女人就是那個假的杜可兒。


    對於女人的問話,趙華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蔡宏哲在不在?”


    聽到蔡宏哲這個名字,女人原本疑惑地表情頓時變幻了一下,不過,很快,女人的表情就恢複正常,女人一臉茫然的看著趙華,不解的問道:“蔡宏哲是誰?”


    女人臉上表情的變化自然沒有逃過許琅他們的眼睛,許琅就不用多說了,就隻說刑偵二隊的成員,能夠成為一名刑警,而不是普通警察的警務人員,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不同於民警每天麵對的都是民事案件,刑警每天都要和各種各樣,花樣百出的罪犯打交道,如果沒有點真才實學,估計也不可能在刑警的對於裏麵待多久。


    “蔡宏哲就是”


    就在趙華開口準備說出周博明就是蔡宏哲的時候,屋內傳出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可兒,外麵是誰啊?”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趙華就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因為這個聲音趙華他們十分的熟悉,在調查周博明屍體身份的時候,刑偵二隊的人就查到了這個人,他就是蔡宏哲,也是周博明生前最好的朋友了。


    隨後,趙華和許琅他們就擠開了女人,直接走進了別墅,然後就看到了張大嘴巴,一臉呆滯的蔡宏哲。


    蔡宏哲在看到穿著警察製服的趙華他們之後,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有震驚,有疑惑,還有慌張,不過這些情緒都隻是曇花一現,稍縱即逝,很快,蔡宏哲就恢複了正常表情,臉上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看著趙華笑著問道:“趙警官,您怎麽來了?”


    趙華臉色陰沉的看著蔡宏哲,然後緩緩地開口道:“我是叫你蔡宏哲呢?還是叫你周博明呢?”


    趙華此話一出,原本已經走到趙華身前,伸出一隻手的蔡宏哲,頓時,伸出來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繼續伸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這麽懸在空中,蔡宏哲臉上的笑容也僵在了哪裏,眼中充滿震驚的看著趙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許琅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頭,眯了眯眼睛,然後對趙華說道:“帶回去吧。”


    說完,許琅就走出了別墅,而蔡宏哲還有那名抱著孩子的女人也被趙華他們帶上了警車。


    警車拉響警笛,快速的駛離了現代城別墅,回到了公安局。


    回到公安局之後,蔡宏哲和那個女人被分別帶進了兩間審訊室裏,寧嫣然和張雷負責審訊女人,而李磊和趙華負責審訊蔡宏哲。


    許琅站在正在審訊蔡宏哲的一號審訊室外麵,看著裏麵的情況。


    蔡宏哲被帶到公安局進入審訊室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一言不發,無論趙華問他什麽,他都不開口說話,而寧嫣然那邊也差不多,雙方在僵持了幾個小時之後,還是一無所獲,這讓原本信心滿滿的寧嫣然他們有些灰心喪氣。


    對於這個結果,許琅並沒有感到意外。


    現在,雖然警方已經查到了蔡宏哲和那個女人是在冒充死者周博明還有杜可兒,可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麽,因為葉雪菲對於周博明屍體的屍檢,在屍檢報告上,葉雪菲寫的很清楚,死者周博明是係溺水身亡,自殺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周博明究竟是不是自殺?周博明的死到底和蔡宏哲有沒有關係,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蔡宏哲和周博明的死有關係,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警方是不可能判定一個人有罪的,現在蔡宏哲和那個女人之後嫌疑人,所以,在審訊他們二人的時候,並沒有給他們戴上手銬。


    葉雪菲給出的那份屍檢報告許琅看過了,死者周博明是因為溺水身亡,這一點是確定無疑的,對於葉雪菲給出的屍檢報告,許琅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跟葉雪菲的專業技術有很大的關係,引起許琅注意的是,死者周博明後腦勺那處三厘米的y字型傷口,雖然這個傷口並不致命,但是,這個傷口的出現十分的詭異。


    在許琅參與這件案件的調查之後,根據寧嫣然他們對周博明生前的人際關係的調查,一切看起來都好像是周博明是因為承受不了感情和事業上的雙重打擊,選擇的自殺,可是在之後的調查發現,周博明的好朋友蔡宏哲在這起案件當中表現的十分的奇怪,隨著對蔡宏哲的調查發現,蔡宏哲居然在冒充死者周博明,這才原本準備以周博明自殺結案的案件,重新開始調查。


    現在蔡宏哲找到了,也找到了那個冒充遠在m國,死者周博明前女友杜可兒的女人,但是兩人在被帶回公安局之後,就一直十分的沉默,這讓調查再一次的陷入了僵局。


    就在趙華他們在對蔡宏哲和那個女人進行審問,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許琅回到了刑偵二隊的辦公區,找到了屍檢報告,還有死者周博明屍體的照片,許琅看著這些資料,緊皺著眉頭,他在想該怎麽從這二人身上打開突破口,就在這時,許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李磊在勘查屍體被發現的現場,他曾經對漁民孫宏達父子的詢問時,孫宏達曾經說過一件事。


    在死者周博明屍體被漁網撈起來的時候,除了死者的屍體,還有一些魚之類,他們還撈起來了一樣東西,船錨。


    s市是臨海而建,在這座城市裏,住在海邊的村民大部分都是漁民,在很早之前,經濟還沒有發展起來之前,這些住在海邊的村民都是靠打漁為生的,這些年,隨著社會的進步,經濟的發展,很多祖祖輩輩靠著打漁為生的人,都紛紛放棄了打漁這份職業,轉而從事其他職業了,但是,還有一部分依舊靠著打漁為生,孫宏達父子就在這一部分人當中的一員。


    想到船錨,許琅就在一堆資料照片當中找到了那件跟隨屍體一起打撈上來的船錨照片,對於船錨很多人都不陌生,就算沒有真正見過船錨的人,也在影視劇當中見過,船錨是一個類似農村挖土的鎬鈀形狀的東西,中間一個鐵棍,在鐵棍的頂端兩邊有兩個弧形的彎鉤,在鐵棍的另一端則是有一個圓環,圓環裏麵套著鐵鏈,而船錨一般都是用來固定船身的物件,雖然不大,重量卻是不輕,按理說,在發現屍體的地方不可能會撈起船錨的,因為一般船錨被跑進大海之後,都是沉在海底的,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被漁網打撈起來呢?


    想到這,許琅就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被打撈起來的船錨,還有死者後腦勺處的傷口,怎麽看,都覺得死者後腦勺處的傷口是由船錨打擊造成的。


    與此同時,許琅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張雷在提出那些疑點之後,再次聯係蔡宏哲的時候,發現聯係不上蔡宏哲了,就去了現代城別墅區,根據蔡宏哲鄰居老太太的回憶,蔡宏哲在海邊停放著一艘遊艇,而這艘遊艇停放的位置也十分距離周博明屍體被發現的地方不遠。


    想到這,許琅愈發的肯定,真正的周博明的死亡不簡單,這一切肯定和周博明生前的好朋友蔡宏哲有關。


    當然,這一切都還隻是許琅的猜測,現在還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蔡宏哲和周博明的死有關係,要想弄清楚蔡宏哲和周博明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隻要找打跟隨屍體一起打撈上來的船錨和死者後腦勺處的傷口進行比對,如果兩者有關係,那麽就可以以此為突破口,找到周博明的死到底和蔡宏哲有沒有關係了。


    於是,許琅先去了證物科,拿到船錨,然後拿著船錨去法醫室找到了法醫葉雪菲,讓她看看死者後腦勺處的傷口和船錨有沒有關係,再次期間,寧嫣然還在和蔡宏哲和那個女人僵持不下。


    比對結果很快出來了,死者周博明後腦勺處的傷口確實是由船錨打擊造成的,再次屍檢,除了找到了打擊死者後腦勺的凶器之外,葉雪菲還告訴許琅,死者周博明後腦勺的傷口,是在他死前造成的。


    有了這個線索之後,許琅立即找到趙華,讓他帶人去一趟原本在周博明名下,現在在蔡宏哲名下的遊艇,看看在遊艇上能不能發現些什麽。


    現在除了要弄清楚蔡宏哲和周博明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之外,還要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蔡宏哲為什麽要冒充周博明?還有就是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為什麽要冒充死者周博明的前女友杜可兒?難道他們是在玩角色扮演?許琅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來這個想法,隻是這個想法才出現,就被許琅否定了。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科學高速發展的時代,又不是古代,現在什麽都很方便發達,想要假冒一個人雖然比較難,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如果隻是假冒一個死去的人,好以此來騙取財物,勉強說得通,可是通過之前的調查發現,周博明現在已經是個窮光蛋了,不再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富豪,那麽蔡宏哲為什麽要假冒周博明呢?難道他就不怕被真正的周博明發現嗎?


    既然在蔡宏哲身上暫時打不開突破口,那就在那個女人身上下點功夫,這個女人看起來年齡不大,涉世未深,無論是在社會閱曆和經驗上,還是在情緒的控製上麵,都比不上蔡宏哲,於是,許琅就來到了正在審訊年輕女人的二號審訊室。


    許琅敲了敲門,把張雷叫了出來,自己走進了審訊室,坐在審訊桌後麵,看著年輕女人。


    許琅進來之後,並沒有急於開口詢問什麽,而是一直在觀察著年輕女人,相對於蔡宏哲在被帶到公安局的鎮定自若,年輕女人就表現的有點緊張和慌亂,尤其是在許琅那雙銳利的眼神打量下,年輕女人表現的就愈發的緊張起來。


    許琅在觀察了年輕女人一會兒之後,這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聽到許琅的問話,年輕女人抬起頭看了許琅一眼,在和許琅的眼神對撞了一下之後,女人迅速的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杜杜可兒。”


    許琅看著女人,眯了眯眼睛,加重了語氣,緩緩地問道:“你確定你叫杜可兒?”


    女人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看了許琅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既不承認,也不反對,很明顯,她不想說。


    “啪”


    許琅猛地一拍桌子,衝著女人厲喝道:“你根本就不是杜可兒,真正的杜可兒現在根本就不在s市,而是在m國,說,你為什麽要冒充杜可兒?你冒充她有什麽目的?周博明是不是你殺死的?”


    隨著許琅一巴掌狠狠排在桌子上,一連串像機關槍一般的連珠炮問題聞出來之後,女人身體一顫,終於再次抬起頭,看著許琅,咬著嘴唇,想了想,然後小聲的問道:“如果我說了實話,算不算立功?”


    “那自然算”


    聽完女人的話,一直沒開口的寧嫣然剛開口準備答應下來,就被許琅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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