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之看到這個結果之後,她居然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養母劉元香身上,因為,她知道,根據有關法律規定,如果犯罪嫌疑人可以得到被害人家屬的原諒的話,是可以減輕處罰的,對於黎念之來說,隻要不是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哪怕是死緩也好,所以,她眼圈泛紅,豆大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然後,她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劉元香,深情的喊了一聲媽。


    劉元香看著自己和老伴一起撫養成人的黎念之,看到她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劉元香很想去回應一聲黎念之,很像去原諒這個生活才剛剛開始的女孩,可是,她一想到陪伴自己走過無數風風雨雨的黎成華,想到自己在看到黎成華滿身汙垢的躺在臭烘烘的豬糞堆裏的時候,她就無法原諒這個養女,所以,她在和黎念之對視一眼之後,就撇過頭去,不在看黎念之。


    黎念之看到劉元香這麽做,她最後一點希望也被破滅了,她環顧四周,看著旁聽席上,那些記者舉著相機對著她的臉進行拍攝的時候,當她看到那些曾經自己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看向她那種憤怒的眼神的時候,當她看到法庭給自己安排的辯護律師放棄辯護的時候,她徹底的絕望了,最後,黎念之什麽都沒有再說,隻是看著眾人笑了笑,笑容十分苦澀,苦澀當中還有一絲嘲諷的意味,不知道她嘲諷的是她自己,還是在場的其它人,沒有人知道這些,包括後來去監獄看她的許琅,也不知道黎念之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態。


    盛才哲在得知要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的時候,他先是對著法官深鞠了一躬,連聲說了幾個謝謝,然後對著被害人家屬劉元香鞠了三躬,說著對不起,然後他看著坐在旁聽席上,淚眼婆娑的父母,他第一次痛哭出聲。


    223黎成華的案子到這裏也就結束了,案子雖然結束了,殺害黎成華的凶手也受到了法律的嚴懲,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高興不起來,其中就包括死者的家屬劉元香。


    劉元香在和黎成華結婚以後,她一直都為黎成華的安全擔憂,在黎成華做緝毒警察的時候,每當黎成華執行任務沒回家的時候,她都是徹夜徹夜的失眠,坐在客廳裏等待著丈夫回來,幸好,那時候,黎成華每次執行完任務之後,都平安的活著回來了,後來,當黎成華因為受傷退居二線,去了風雲監獄當獄警的時候,劉元香的心這才放鬆下來,這個賢惠而識大體的女人,曾經設想過黎成華會在抓捕毒販的時候犧牲,會再意外當中死亡,甚至會死於犯人的報複當中,可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黎成華沒有死在這些人的手裏,而是死在了自己的養女手上,這對於不能生育的劉元香來說,不能為黎成華生個一兒半女,傳承香火,就十分愧疚了,她曾經不是沒有反對過丈夫領養這個女孩,可是,當她看到丈夫懷裏抱著甜甜入睡的黎念之,看到黎成華臉上那燦爛的笑容的時候,她就默認了這件事,這些年裏,她一直把黎念之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待,可是,黎念之就像是農夫與蛇那則寓言故事裏麵的蛇一樣,在快凍死的蛇被農夫救活之後,非但沒有知恩圖報,反而咬死了農夫,估計,黎成華和農夫的心情是一樣的吧,他們到死都沒想到,殺害自己的人,會是自己最信任的人,隻是不知道,黎成華有沒有後悔收養黎念之呢?


    或許別人不知道,劉元香卻非常明白,就算黎成華聊到會有這麽一天,估計以他善良的性格也會毫不猶豫的收養黎念之吧。


    在案件結束之後,黎成華的屍體也被火花了,劉元香把在s市的房子賣掉了,她獨自一個人帶著黎成華的骨灰回到了老家g市,黎成華的墳墓就在他父母的身邊,黎成華活著的時候,一直把自己的青春和時間都奉獻給了國家,給了人民,沒有多少時間去陪伴自己的父母,就連他父母去世的時候,他也隻是請了幾天假回家而已,現在,他終於可以有時間,停下來,陪陪兩位老人了。


    黎念之被執行死刑的前一天,劉元香還是風塵仆仆的從g市趕到了s市的風雲監獄,她來看望黎念之,為黎念之送行,這對母女,坐在探視窗的兩邊,兩個人對視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劉元香拿著電話,看著黎念之泣不成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黎念之則第一次流露出後悔的神色,她看著劉元香哭了,自己也跟著哭了,最後,在探視時間結束之後,她衝著劉元香笑了,神情的喊了一聲媽,然後就被獄警帶走了。


    在黎念之被執行死刑之後,她的屍體被火花之後,也被劉元香帶回了老家s市,安葬在黎成華墳墓的附近,對於劉元香這麽做,其實不是沒有人反對,可是,他們在痛恨黎念之的同時,也被黎成華劉元香這對善良的夫婦而感動了。


    在黎成華案件結束之後,在劉元香帶著黎成華的骨灰回老家的時候,在s市開往g市的火車站,出現了很感人的一幕,很多黎成華以前的同事,無論是曾經在緝毒大隊工作,現在退居二線,或者轉到其他崗位的警察,還是風雲監獄的獄警都前來送行,其中也包括公安總局的刑偵一隊和刑偵二隊的人,除此之外,還有無數曾經得到黎成華幫助的犯人,他們有的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出獄了,有的是最近才出獄,他們來自不同的城市,來自不同的地方,從事著不同的職業,這一天,他們都默契的來到車站,為這個善良的老警察送行。


    一個人不是說他曾經犯了罪,做錯了事情,就不能重新做人,聖人曾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他們已經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付出了代價,那麽,當他們刑滿釋放之後,隻要他們沒有在犯錯,那麽人們就該給他們一個公平的待遇。


    六年前的大學神童殺害自己親生母親的案子還沒有過去多久,現在,又出了養女殺害退休警察的養父案子,無論是哪起案子,都在給人們傳遞一個消息,那就是在父母教育子女的時候,到底該如何去教育呢?教育子女不但是學校老師的事情,更是作為父母的他們自己應盡的指責。


    過分的寵溺孩子是不應該的,也不被提倡,可是,職業教育是否真的就正確呢?孟蘭鳳被害案當中,孟蘭鳳在教育孟有才的時候,就是使用了自己當教師這個職業的習慣,她對孟有才的要求是十分嚴格和苛刻的,她希望兒子能按照自己的要求走下去,確實,沒錯,在孟蘭鳳的教育下,孟有才成為了學霸,成為了,成為了神童,可是孟有才內心的世界,作為老師的她,作為母親的她是否真的重視過,了解過,探究過呢?


    黎成華的案子也是差不多的,他在教育黎念之的時候,是把自己對待犯人的那一套拿來對付自己的養女,造成了黎念之的叛逆心,從而引發的悲劇,這些案例不得不引起人們的重視,父母在教育孩子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會以學習成績的好壞來判定一個孩子是否懂事聽話,他們很多時候,會把自己的期望寄托在孩子的身上,沒有考慮到孩子能不能做好,能不能承受的了這份壓力和期望。


    沒有人是天生的罪犯,每一個罪犯走上犯罪的不歸路,都是和自己所處的環境有關,和父母老師的正確教育息息相關的,尤其是未成年人,他們的心理健康其實要比學習成績更加重要,一旦,他們在年少的時候,心理出現了問題,那麽等到他們成年以後,步入社會,會引發各種問題,從而破壞社會的安定,而且根據研究表明,在現在的很多案例當中,犯罪的罪犯正在趨於年輕化,低齡化,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不得不查。


    當然,無論孟蘭鳳或者是黎成華,他們在教育孩子的時候,手段可能偏激了一點,但是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都是為了孩子好,孟有才也好,黎念之也罷,他們都不應該把父母的偏激教育當做自己殺害親人的借口,哪怕他們殺害的不是自己的親人,也是不被法律和道德允許的。


    第2卷 正與邪


    第176章 奇怪的快遞、人手、挑戰書


    223黎成華案件結束以後,伍勇特意請了一天假,去了孟蘭鳳的墳墓前掃墓,他一個人坐在孟蘭鳳的墳前,喃喃自語,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些什麽。


    許琅在這起案件結束以後,也陷入了沉默,他特意回了一趟張家屯,坐在父母和姐姐外婆的墳墓前,坐了整整一天,許琅一直沉默不語,什麽都說,隻是呆呆的坐著。


    無論是孟有才也好,黎念之也罷,他們無論是父母親生的,還是被人領養的,至少,在他們年少的時候,都有父母在身邊陪伴著他們一點點的長大,可是,許琅呢?他的父母在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他十分羨慕孟有才他們,許琅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有了父母的愛,還不知道珍惜,還會做出那麽毫無人性,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許琅在張家屯待了幾天之後就回到了s市,舒悅早在許琅接手辦理223大案的時候,就回到了自己的心理谘詢工作室工作了,而琅哥偵探事務所也在正月十五過了之後,開門繼續營業了,偵探事務所的子車鶴軒,廖郿還有杜子喬都相繼回來上班了,而唯有靳恩霈還沒有回來。


    許琅在從張家屯回來之後,來到事務所沒有看到靳恩霈,他還有些奇怪,一開始,他以為靳恩霈是因為有什麽事情被耽擱了,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隻是,在三月十號這天,許琅的偵探事務所突然收到一個包裹,收件人正是許琅,而發件人卻是靳恩霈,當時,許琅剛好就在事務所裏,所以,是他親自簽收的包裹,當時,他還問了送快遞的小夥子,問裏麵是什麽,快遞小哥則是笑著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許琅在簽收完畢之後,快遞小哥就去了下一家公司繼續送快遞,而許琅則抱著那個紙箱子回到了辦公室。


    這是一個用紙盒子包起來的盒子,盒子不大,一隻手就可以握住,而且重量也很輕,許琅一邊走回辦公室,一邊用手墊了墊,盒子不重,而且包裹的非常好,無論許琅怎麽拋來拋去的,盒子裏麵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出來,許琅一開始還以為裏麵是靳恩霈快遞過來的土特產之類的,但是,許琅在把盒子放在辦公桌上之後,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了一會兒,怎麽看都感覺不像,許琅又聯想到,這會不會是靳恩霈的辭職報告,畢竟靳恩霈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上班,說不定她已經找到新的工作了,不想在回來上班了也說不定,許琅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於是,許琅就找到了一把美工刀,開始拆解快遞。


    許琅拿著美工刀,三下五除二就把快遞外麵的包裝盒給拆開了,露出了裏麵的一個小盒子,這個盒子是個藍色的盒子,看起來有點像珠寶店包裝首飾用的盒子,許琅看到這個盒子的時候,愣了一下,原本他還以為這是靳恩霈快遞過來的辭職報告呢,可是,辭職報告不可能放在這種盒子裏麵的,難道是靳恩霈送給自己的新年禮物不成?


    許琅想到這,再聯想到去年和靳恩霈相處的日子,許琅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於是,許琅就笑著說道:“靳恩霈啊靳恩霈,你這是準備給我什麽驚喜呢?”


    許琅一邊說著,一邊就打開了藍色的盒子,當藍色盒子打開的一瞬間,許琅看清楚裏麵的東西之後,原本還一臉笑意的許琅,頓時笑容就僵硬在臉上了,許琅瞪大了雙眼,眼睛死死的盯著盒子裏麵,眼睛狂跳不已,嘴唇顫抖,雙拳緊握。


    盒子裏放著的不是什麽辭職報告,也不是什麽禮物,而是一直被人精心處理過的人手。


    看手的形狀,手指的粗細程度,可以很輕易的判斷出那是一隻女人的右手,手是被人從手腕處砍下來的,不對,應該說是切下來的,因為手掌的斷口非常的整齊和平整,應該是被人用什麽利器一刀切下來的,在盒子裏,除了一隻女人的右手掌之外,還有一塊手表,另外還有一張白紙。


    那塊手表比較老舊了,許琅以前在靳恩霈的手腕上看到過,這塊手表正是靳恩霈平時佩戴的手表,當時,許琅看到靳恩霈佩戴這塊手表的時候,還十分的好奇,以靳恩霈的經濟條件,買一塊像樣的手表不是什麽難事,就算是想要買一塊名牌手表,隻要她咬咬牙也是可以的,就算她不想自己買,追求靳恩霈的人也不在少數,隻要她跟追求自己的人流露出自己喜歡某款手表的信息,許琅想,肯定會有男人毫不猶豫的買下來,在第二天送到靳恩霈的手上。


    現在,許琅先是看到了一隻女人的手掌,現在又看到了靳恩霈曾經形影不離的手表,那麽這隻人手的主人的身份就不難猜測了,十之**就是靳恩霈的沒錯,如果這隻手真的是靳恩霈的手的話,那麽,靳恩霈現在估計是凶多吉少了,很有可能已經遇害身亡了,就算她現在還沒有遇害,在這隻右手被人砍下來之後,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治的話,靳恩霈很有可能也會因失血過多而喪命。


    許琅過了很久,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拿起那塊手表看了看,手表還在轉動,許琅可以清晰的聽到秒針在轉動的時候,傳來的哢噠哢噠的聲音,許琅又拿起那張白紙,許琅隻看了一眼,就在辦公室裏發出了巨大的咆哮聲,然後就是有東西砸落在地的聲音。


    “哐當”


    許琅的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因為靳恩霈還沒有回來上班,偵探事務所其他人都知道許琅的脾氣,除非有什麽棘手和重要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會來許琅辦公室的,所以,當許琅發成那身憤怒的咆哮聲之後,一直在外麵工作的子車鶴軒,廖郿和杜子喬三個人都是一愣,他們紛紛抬起頭,停下手裏的工作,轉過頭,看向許琅辦公室的方向,他們都有點懵,不知道許琅是怎麽了,接著,他們就聽到了重物砸落在地的聲音,這讓準備繼續工作的他們,都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於是,他們就紛紛站起身,朝許琅的辦公室走來。


    杜子喬也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其實,杜子喬也有自己的辦公室,不過,因為許琅長期不在偵探事務所,加上事務所的人手本來就少,所以,他就選擇在辦公區辦公,一來是處理事情方便,二來是偵探事務所其他人找他也比較方便,他在走向許琅辦公室的時候,對著廖郿問道:“許琅這是怎麽了?”


    廖郿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不過,他還是說道:“剛才我看到琅哥好像簽收了一個快遞,好像是靳恩霈快遞的,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東西。”


    杜子喬聞聽此言,摸了摸下巴,沒有說話。


    子車鶴軒這時候說道:“會不會是靳恩霈在搞惡作劇啊,快遞了什麽惡趣味的東西,把許琅給嚇到了?”


    隻是,子車鶴軒說完這種可能性,他自己就率先搖搖頭,雖然他和許琅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在去年偵辦的那起人體器官倒賣的案件當中,子車鶴軒是從頭到尾都跟在許琅身邊的,在他的印象當中,許琅不是哪種開不起玩笑,會被什麽東西嚇到的人。


    杜子喬也搖搖頭,表示不可能,杜子喬和許琅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許琅是什麽樣的人,他非常的清楚,沒有什麽東西能把許琅嚇到的,而且聽剛才許琅的那聲咆哮,就知道,那不是驚嚇過度所發出的喊叫,而是一個人憤怒到了極點而發出的聲音。


    三個人心裏一邊猜測著各種可能性,一邊走進了許琅的辦公室。


    他們才出現在許琅辦公室的門口,就看到許琅辦公桌上的文件,電話,還有電腦的顯示器都摔在了地麵上,文件散落一地,電話的聽筒也和主機天各一方了,至於電腦的顯示器上麵,出現了裂痕,很明顯,是被人擊打之後造成的,辦公室裏隻有許琅一個人,那麽做了這一切的除了許琅不可能有第二個人了,而且,杜子喬他們都注意到了,許琅的左手還在滴著血。


    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許琅其實是個左撇子,不過,許琅平時隱藏的比較好,他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用的右手,隻有少數人才知道,許琅是個左撇子,而杜子喬就是這少數人當中的一個,杜子喬看到許琅這個樣子,就感覺事情不對勁了,因為,不到萬不得已,許琅不會輕易去使用左手去做什麽事情的。


    杜子喬率先走進辦公室,他沒有去撿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和電話,而是看向辦公桌的那個快遞盒子,因為辦公桌上的東西都被許琅丟了出去,隻要那個盒子還完好無損的放在辦公桌上,由此可見,許琅之所以會這麽憤怒肯定是和辦公桌的盒子有關,另外,杜子喬還注意到,許琅的右手上正緊緊地攥著一張紙,而且許琅的手因為用力過度,導致指關節發白變色了,許琅的右手不停的顫抖著。


    杜子喬走到許琅麵前,看著許琅的眼睛通紅,布滿了血絲,臉頰不自然的抽搐著,杜子喬先是看了一眼辦公桌的盒子,隻看了一眼,杜子喬就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驚呼出聲道:“這是人手?”


    對於杜子喬的驚呼,許琅充耳不聞,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盒子裏的手掌,準確的來說,是手掌被切割的地方。


    廖郿和子車鶴軒聽到杜子喬的驚呼之後,也立即快步走了過來,當他們看到放在辦公桌上的人手之後,也倒抽了一口涼氣,子車鶴軒是特種兵出身,對於屍體之類的東西已經免疫了,他的臉色有些陰沉,而廖郿雖然是個計算機高手,可是,他並沒有親眼看過人的屍體,這一點,他和呂星是不同的,呂星雖然也是一個計算機高手,可是他畢竟還是刑警,對於屍體自然不陌生。


    廖郿在看到人手之後,就想到了他中午吃的外賣,正是紅燒豬蹄,他看著慘白,毫無血色的人手,廖郿感覺胃裏一陣翻騰,他強忍住嘔吐的感覺,撇過頭不在去看人手,而是看向一旁的手表,當他看到手表的時候,突然喊道:“這不是靳恩霈的手表嗎?怎麽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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