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嫣然是712案件的參與者,也是712案件後麵的目擊者,現在她開口說出了她所看到的真相,給警方的偵破方向帶來了很大的幫助,可是,712案件當天,在寧嫣然他們趕到現場之前,那片玉米地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到現在為止,警方都沒有絲毫頭緒,知道真相的是失蹤的許琅和昏迷不醒的謝勇軍,許琅現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想要找到許琅一時半會兒還不太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等謝勇軍醒過來之後,親口說出在七月十二號當天,他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出現在齊家莊的那片玉米地裏。


    可是,現在呢,眼看著即將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的謝勇軍,卻在這個時候有人試圖謀殺他,這說明什麽?說明有人不想讓謝勇軍醒過來,不想他開口說話。


    至於拔掉謝勇軍呼吸器官的人為什麽不直接殺死謝勇軍,可能是因為醫院裏的人太多,如果現場殺了人,一直負責監護這邊的醫護人員會立即發現,他無法立即脫身離開,也有可能,他沒想真的殺死謝勇軍,隻是想讓他無法開口說話而已,不管是哪種可能性,抓緊時間找到這個人才是重中之重。


    伍勇在跟賀永誌匯報完情況之後,就離開了這裏,既然賀永誌來了,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沒必要耗在這裏了。


    在伍勇離開之後,李磊也跟賀永誌打了個招呼,然後也離開了,在手術室外麵隻剩下賀永誌和那名負責看守謝勇軍的警務人員。


    李磊從手術室的外麵離開之後,來到了寧嫣然的病房外麵,在病房外麵的座椅上,坐著兩個警務人員,朱須眉沒有進入房間,而是站在門口,透過房門上的玻璃朝裏麵看去,李磊走過來之後,朱須眉看到了李磊,她連忙轉過身,對李磊喊道:“磊哥,你來了。”


    李磊瞥了一眼朱須眉,冷著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來到病房外麵,透過單向玻璃朝裏麵看去,發現寧嫣然沒有躺在病床上,而是穿著病號服站在窗口,背對著他們,李磊看了一會兒,猶豫要不要進去,最終,他想了想,暫時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李磊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就轉過身,對兩名負責看守寧嫣然的警務人員交代了幾句,然後就獨自離開了醫院。


    朱須眉看著李磊那疲倦的神態和蕭瑟的背影,她突然感覺自己最近受到的這點委屈不算什麽,李磊才是真正的委屈呢。


    在李磊離開醫院沒多久,被緊急推進手術室進行搶救的謝勇軍被推了出來。


    好消息是,謝勇軍沒死,還活著,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壞消息,那就是,謝勇軍徹底陷入了深度昏迷,很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這個結果對於警方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謝勇軍醒不過來,對想調查清楚712案件發生的前因後果的警方來說,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如果謝勇軍真的醒不過來了,他們隻能轉變偵查方向,從找到許琅這條線索入手了,可是,在茫茫人海當中,找到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可是,大海再大,針再小,也要去撈。


    除了案件的調查隨著這次意外的發生而停滯不前之外,還有一件事讓警方頭疼。


    終極罪惡 第183節


    謝勇軍沒有什麽親人,謝勇軍的父母早年離異,他從小就跟著母親一起生活,因為生活在這種單親家庭,沒有享受父愛,謝勇軍從小就不學好,經常惹是生非,謝勇軍的母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沒什麽文化,當她看到兒子在長大之後,經常在外麵惹是生非,為非作歹,她不知道該怎麽教育孩子,最後,因為經常下地勞作,加上擔憂謝勇軍的安危,在謝勇軍剛剛二十來歲的時候,就散手人寰了,從此之後,謝勇軍就是一個人在社會上飄蕩,猶如孤魂野鬼一般。


    謝勇軍的親戚朋友,鄰裏街坊在得知謝勇軍在外麵不學無術,經常和一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都對謝勇軍敬而遠之,自然不會去管謝勇軍的死活,在謝勇軍五年前入獄之後,就沒有一個親戚朋友來看過他,謝勇軍以前也結過婚,他的前妻是個小姐出身,兩個人在結婚之後沒多久,就有了一個孩子,但是,兩個人結婚沒多久就離婚了,離婚的原因也很簡單,孩子不是謝勇軍本人的,兩個人離婚之後,他的前妻帶著孩子離開了s市,從此遝無音訊。


    在謝勇軍住院的這段時間,他的所有費用都是警方在幫忙墊付的,可是,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啊,畢竟,警方的資金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把大量的資金花費在他的身上,就目前的狀況來看,謝勇軍醒過來的希望不大,而出院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麵對這種情況,警方怎麽可能不頭疼呢。


    不過關於謝勇軍醫療費的事情,暫時還不是最著急的,賀永誌是省公安廳派下來的,他不用操心這些事情,他現在關注的是那個偽裝成醫護人員進入重症監護室拔掉謝勇軍呼吸器官的人,謝勇軍現在醒不過來,對警方來說是個壞消息,可是,如果找到這個行凶者,說不定可以找到突破口。


    在謝勇軍被推出手術室,重新推進重症監護室之後,賀永誌又安排了一個警務人員過來,兩個人一起在重症監護室外麵負責看守工作,然後,賀永誌就找到了伍勇,詢問調查情況。


    伍勇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遍。


    “我們找護士站的護士詢問了情況,根據一名上夜班的護士說,她的護士服被人偷了,她記得自己在早上下班的時候還在,現在卻找不到了。”伍勇伸出手指了指站在自己身邊的一名女護士說道。


    賀永誌看著那名護士問道:“你下班的時候把衣服放在哪裏了?”


    “就在更衣室的櫃子裏啊。”


    “櫃子上鎖了沒有?”


    “沒有,櫃子裏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平時就是放幾件衣服而已。”


    賀永誌聽到這,看向伍勇問道:“醫院的監控錄像找到沒有。”


    “在這呢,你過來看看。”


    伍勇一邊說著一邊把電腦的顯示器轉過來。


    賀永誌走過去看了一會兒,這是一個正對著重症監護室的監控探頭,在中午十二點左右,護士站的護士都出去吃飯了,現場沒什麽人的時候,一個穿著護士服的人,戴著口罩出現在監控裏,這個人身材矮小,看樣子應該是個女的,因為她戴著口罩,加上她一直低著頭,所以看不清楚麵容。


    在十二點十八分的時候,負責看守謝勇軍的警務人員也離開了這裏,出去打飯去了,那名女護士先是左看右看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麽人之後,她趁機溜進了謝勇軍所在的重症監護室裏,她走到謝勇軍的病床前麵,仔細的端詳著謝勇軍,然後,她彎下腰,嘴巴貼近謝勇軍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


    不知道她在謝勇軍耳邊說了什麽,原本身上插著各種儀器管子,平靜躺在床上的謝勇軍的手指突然動了起來,似乎是要醒過來一樣,女人看到這一幕,也是給嚇了一大跳,她連忙站起身來,緊張的四處看了看,發現沒人之後,她直接拔掉了謝勇軍臉上的呼吸麵罩,然後就快步走出了重症監護室,隨即就消失在監控畫麵裏。


    謝勇軍的呼吸麵罩被扯下之後,他立即出現了不良反應,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嘴巴長得大大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原本慘白的臉色變得一片潮紅,就在這時,一個出去吃飯回來的護士看到這一幕之後,立即發現不對,衝進了重症監護室,重新把呼吸麵罩戴在謝勇軍的臉上,然後她就開始呼叫醫生,隨即,謝勇軍就被推出了重症監護室,而在謝勇軍被推出去沒多久,出去買飯的看守人員也回來了。


    賀永誌看到這裏就沒有再看下去了,他站起身來,對站在旁邊的女護士問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女護士盯著監控畫麵上那個出現在病房裏的女人看了很久,搖搖頭,說道:“不認識。”


    “你確定?”賀永誌轉過頭盯著女護士的眼睛問道。


    女護士點點頭,肯定的說道:“醫院裏的護士我都認識,從來沒看到過這個人。”


    “這個女護士身上的護士服是你的嗎?”賀永誌問道。


    這次,女護士湊近電腦仔細的看了看,然後說道:“沒錯,是我的,你看,這裏有很大一塊汙漬,是我昨天值夜班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杯,衣服上沾上了咖啡留下的痕跡,我本來是打算今天把衣服帶回去洗的,後來因為和同事聊天就忘記了。”


    女護士一邊說著一邊指著畫麵上女人身上那件衣服,賀永誌定睛一看,果然,在那件衣服的胸口位置,有一塊和其它地方不一樣的地方,顏色要深很多,顯然,這名女護士沒說錯。


    “好的,謝謝你啊,你可以回去了。”賀永誌站起身說道。


    女護士搖搖頭,說道:“你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說完這句話就準備離開,在臨走時,女護士猶豫了一下,轉過頭對正皺眉不展的賀永誌說道:“那個,這位警官。”


    “哦?我姓賀,你叫我賀警官就好了。”賀永誌疑惑的看向女護士。


    “賀警官。”


    “怎麽了?”


    “那個,視頻上的那個人不是女人,是個男人。”


    “哦?!”


    聽到女護士這麽說,賀永誌愣了一下,隨即,他問道:“你怎麽知道他不是女人是個男人呢?”


    被賀永誌這麽問,女護士白皙的臉頰頓時飛起兩朵紅暈,她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你們沒發現他是平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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