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建華苦笑著說道:“你也知道,現在的學生一屆比一屆難帶了,以前的時候,老師說什麽就是什麽,在學生調皮搗蛋的時候,會體罰學生,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學校的學生都是大學生了,他們都是成年人了,體罰肯定不合適,再說了現在也不能體罰,老譚是個教學十分嚴謹的人,對學生很有耐心和負責任,這都不假,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學習成績不好,還總是無故曠課的學生,每次他上課的時候,有學生曠課,他都會找對方談話的,而且會把這些情況告訴學生的家長,如此一來,自然有學生不滿老譚了,但是,不滿歸不滿,他們最多就是在背後說些牢騷話而已,不會做什麽的,而且,等他們畢業以後,開始步入社會,就會明白我們的苦心的,所以,學生當中跟老譚有矛盾的很多,但是,真正有什麽深仇大恨的卻沒有。”


    “真的一個都沒有嗎?”許琅皺著眉頭,看著石建華的眼睛問道。


    石建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說道:“據我所知,是沒有。”


    許琅點點頭,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追問下去了,而是換了個話題問道:“石校長跟譚博恒教授既是同事又是好朋友,那你知道譚博恒和他家人的關係怎麽樣嗎?”


    許琅原本以為石建華會說,他們一家人的關係很好的,沒想到的是,石建華深深的歎了口氣,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哎老譚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教學上,還是在學術研究上都是一流的,但是,在家庭教育方麵,還是有些封建的老思想。”


    聽到石建華這麽說,許琅和寧嫣然對視一眼,寧嫣然好奇的問道:“是什麽封建老思想?”


    “這說起來就話長了。”石建華再次歎了口氣說道。


    許琅和寧嫣然都紛紛看著石建華,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講述。


    石建華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這才緩緩開始講述。


    原來,譚博恒譚家以前就是一個,譚博恒有四個兄弟姐妹,而他是最小的一個,在上個世紀初期,譚博恒的三個哥哥,都在戰爭當中陸陸續續的死去了,而他父親也在他母親懷他的時候,也參加了戰爭,離開了家庭,從此遝無音訊,據說是在戰爭當中犧牲了,至於真相如何,在那個混亂的年代,誰也不知道。


    譚博恒是被他母親一手帶大的,在那個生活水平低下,物質匱乏的年代,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想要生活下去是很不容易的,譚博恒的母親以前是大家閨秀,但是,為了撫養譚博恒長大成人,這個女人是什麽苦都肯吃,什麽罪都肯受的,終於,含辛茹苦的把譚博恒供上了大學。


    也許是遺傳了家族的優良基因,也許是他母親從小的家教非常好,譚博恒很小的時候就很懂事,學習成績一直都很好,從小學到大學,基本上都是班級裏的第一。


    等到譚博恒的母親好不容易把譚博恒供上大學之後,眼看著隻要譚博恒大學畢業開始工作,她就可以享享清福了,然而,沒想到的是,在譚博恒上大二的時候,他母親因為常年積勞成疾,最後病倒了,這個偉大的母親為了不讓譚博恒讀書分心,她硬是沒有把自己生病的消息告訴譚博恒,最後就那麽躺在床上病死了,當譚博恒回到家發現母親屍體的時候,他母親的屍體早已經腐爛了。


    在譚博恒上大學的時候,也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兩個人在大學的時候就結婚了,在他二十三的時候,譚世豪就出生了,也許是母親的死對譚博恒有很大的影響和打擊,在譚世豪出生之後,譚博恒就從此一門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就這樣,譚博恒在大學畢業之後,繼續讀了研究生,一邊讀研究生一邊開始在s大代課,做實習老師。


    就這樣,譚博恒從研究生讀到博士,再到後來的教授,他是從大學來到s大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這所學校了。


    譚博恒在成為老師之後,妻子範梓瑤也成為了另一所大學的老師,而照顧孩子譚世豪的事情基本上都落在範梓瑤的身上,譚博恒對譚世豪從小的教育都非常的嚴格,比對待自己的學生還要嚴格,也正是在這種嚴格的教育下,譚世豪和他父親一樣,學習成績非常的優異,最後也成為了一所高中的老師。


    石建華記得譚世豪和譚博恒第一次發生爭吵和矛盾的時候,是在譚世豪考大學填誌願的時候,那時候的譚世豪一開始是想去當兵的,畢竟,軍人在那個時候還是很吃香的,也許是因為自己從小失去了父親,也許是想到了自己母親的不容易,所以,譚博恒堅決反對兒子去當兵,譚世豪拗不過譚博恒,選擇了妥協。


    譚世豪想當兵當不了,就想成為一名醫生,他不想和父親一樣成為一名老師,但是,在譚博恒的強行幹預下,譚世豪再一次選擇了妥協,最終報考了師範學院,準備將來成為一名老師。


    譚世豪在讀大學的時候,也喜歡了一個女孩子,就是鄭麗妹,隻可惜,鄭麗妹的家庭背景不好,而且,鄭麗妹的學習成績不怎麽樣,所以,當譚博恒知道這件事之後,對譚世豪進行了嚴厲的教育,最後,還是譚世豪選擇了妥協,在他大學畢業之後,就去了他現在工作的學校擔任了一名高中老師。


    在譚世豪二十五歲的時候,他和柳韻走到了一起,結婚生子,組建了家庭,而這一切都在譚博恒的安排下進行的。


    石建華記得譚世豪和譚博恒最後一次發生大型的爭吵是在譚世豪結婚兩年之後,他想和柳韻搬出去住,但是譚博恒堅決反對,因為這件事,父子兩個人經常發生爭吵,這件事,s大的很多老師都知道,但是,這畢竟是譚博恒家的家務事,外人不方便插手,隻有石建華曾經勸過譚博恒幾句,告訴他,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就讓他們自己出去闖一闖,但是,譚博恒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而最終的結果也十分的明顯,譚世豪還是選擇了妥協。


    許琅聽到這之後,就開口說道:“如此看來,譚博恒和譚世豪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啊。”


    石建華搖搖頭,說道:“也不能這麽說,畢竟,老譚這麽做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好,雖然,方式方法用的過激了一些,初心還是好的,而譚世豪一開始不理解這些,隻是隨著他自己也結婚生子,也就慢慢的理解了老譚,最開始的時候,老譚和世豪的關係確實非常緊張,隻是,等小文瑞出生了,慢慢長大了之後,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就慢慢的和諧了起來,沒有再發生什麽爭吵了。”


    “譚世豪是個什麽樣的人?”許琅問道。


    石建華想了想,說道:“世豪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其實是個很懂事很聽話的孩子,隻是,可能在老譚的嚴格管教下,世豪顯得有些中庸了一些,不怎麽愛說話,是個很沉默的孩子。”


    “那柳韻呢?”許琅又問道。


    石建華搖搖頭,說道:“柳韻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和她不怎麽熟悉,不太了解,隻是偶爾見過幾次麵,知道這個女娃也是個老師,是個不錯的姑娘,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些之後,許琅就沒有在詢問什麽了,該詢問的他都問過了,於是,許琅選擇了沉默。


    就在這時,一個戴著眼鏡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抱著一遝資料走進了辦公室,把資料放下之後,就轉身離去了。


    石建華看到這些拿過來的資料,拿起一份厚厚的資料遞給許琅,笑著對許琅說道:“這是老譚的個人資料。”


    許琅接過這厚厚的一遝資料,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石建華,他沒想到譚博恒的個人檔案會這麽厚。


    石建華似乎是看出了許琅在疑惑什麽,就笑著解釋道:“老譚的個人資料其實不複雜,這些資料大部分都是這些年裏,他獲的的個人榮譽和學術上的研究。”


    聽到石建華這麽說,許琅點點頭,他隨意的翻了幾頁,發現其中大部分都是之前警方調查到的資料,許琅隻看了幾眼,就把這份檔案遞給了寧嫣然,他轉手拿起了桌子上剩餘的一遝資料看了起來。


    這一遝資料很厚,遠遠要比譚博恒的個人檔案要厚很多,許琅打開看了看,發現都是譚博恒在擔任老師最後的五年時間裏帶出來的學生,在這些學生的名字後麵,都有一些簡單的評語,看樣子應該是譚博恒曾經寫下的評語了。


    資料太多,許琅和寧嫣然兩個人肯定一時半會兒看不完,許琅拿起幾頁看了看,然後就放下,抬起頭對石建華說道:“石校長,這些資料我們能帶回去查看嗎?”


    “這”


    石建華明顯有些猶豫,但是,他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那你們就帶回去吧,但是,資料千萬不要給弄丟了。”


    許琅點點頭,說道:“放心吧,不會的。”


    說完這句話,許琅就站起身,抱起麵前的一遝厚厚的資料,對石建華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兩位警官同誌,老譚一家人都是教育界的人才,老譚家遭此橫禍,希望你們警方能夠早日破案。”石建華站起身來,一臉懇求的看著許琅和寧嫣然。


    “放心吧,將凶手繩之以法是我們警方的工作。”許琅說道。


    然後,石建華又和許琅說了幾句閑話,許琅就離開了辦公室。


    寧嫣然也跟著站起來,他拿著譚博恒的個人檔案跟在許琅後麵,離開了石建華的辦公室。


    就這樣,兩個人抱著很大一堆資料離開了s大。


    出了校門,來到車子停放的位置之後,許琅和寧嫣然把手裏的資料放在後座上,兩個人坐上車之後,寧嫣然坐在駕駛座上,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看著許琅問道:“從剛才的談話當中,你看出什麽來了?”


    許琅緊蹙著眉頭,說道:“從現在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譚博恒就是一個隻懂得搞學術的知識分子而已,這種人跟社會上的人接觸比較少,認識的人不是老師就是學生了,最多就是一些學生的家長,但是,大學和其它的學校不同,大學的管理還是很寬鬆的,所以,和譚博恒有個人恩怨的人應該不多,或者說是沒有。”


    “那照你這麽說,譚博恒這條線我們就可以暫時的放一放咯?”寧嫣然問道。


    許琅卻搖搖頭說道:“還得繼續調查下去,看看到底有沒有人和譚博恒有私人恩怨,如果沒有,那是最好,如果有”


    “如果有怎麽了?”寧嫣然不解的看著許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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